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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黑道:“小人已给七位订好了客栈,七位请随小人来。”
七人随着俞黑和俞白到了镇中一家客栈,进到一间客房时,又见过两人,亦是这一次烟雨楼找来下墓的人。
俞黑与俞白是专门在墓中寻路的,对古墓之中的那些门道较为清楚。另外两人,一人名为梅七,瘦高个子,发丘好手,一人名为王虎,虎背熊腰,是云屏山的猎户,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几人见过后,俞黑和俞白将各人客房安排妥当。俞黑道:“七位从江南到云屏山来,舟车劳顿,今日便先休息,待明日再进山,若是还有什么物什需要准备,可叫小人备办。”
俞黑和俞白离开后,花莲看着两人背影,问清酒道:“你怎么看?”
“身手一般,但做事圆滑精干,既然是烟雨楼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清酒对这两人并不十分感兴趣,说了两句,便摆摆手,说道:“我下去逛逛。”
花莲立马道:“一起一起!”又拉了鱼儿一道,说道:“话说这临到下墓,我和鱼儿还有些紧张,听江湖上传的成王墓怪邪乎的,你们说这墓里会不会真有什么活尸之类的,我们要不要给鱼儿准备些狗血和糯米之类的防身呐。”
唐麟趾嗤道:“你就你,还扯鱼儿。怂包!”
花莲道:“虎婆娘,怎么说话的,花爷我这叫有备无患!”
一行四人,说说闹闹的出了客栈。
这山下的小镇并不是什么交通要道,现如今街上行人往来,却是格外热闹,瞧这些行人大都背剑扛刀的,却都是江湖人士。清酒道:“这镇上武林势力不少,平平无奇的小镇能有什么宝贝,叫这么多人到这地方来。”
清酒这话一出,众人也注意了,这来往的都不是此地住民,而是走江湖的人。
众人观望间,迎面来了一人,是个男子,面容清雅,穿的一身青衣很是怪异,这青衣浑身贴着身体是便于行动的劲装,只两只袖子分外宽大,将两手都拢在了袖里边。
他走过来,似没看路的,撞到了鱼儿身上。鱼儿被撞的退开几步,他也一阵惊呼,见自己撞了个姑娘,连忙弯腰赔罪:“没看路,对不住。”
鱼儿道:“没事。”这男子遂侧过,越过众人要离开。
那男子踏出未有三步,鱼儿拍抚身上被撞的地方,忽而神色一怔。先前男子撞到鱼儿,引得清酒三人注意,此番鱼儿神色有异,尚未做出什么动作,说什么话,清酒已是眸光一凛,朝花莲道:“花莲,抓住他!”
话音一了,花莲纵身而出,只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那男子十分机警,几乎也是在清酒话落一瞬施展轻功,足尖一点,在一旁物架上一个借力,跃上屋顶,身法极快,再一步,已朝远处飞去,片刻间便已至数丈开外。
清酒话落,花莲追出,男子逃遁,这一切都在兔起鹘落间,眼见那男子轻功竟是不亚于花莲的,几人顿知这镇上藏龙卧虎。
鱼儿摸到腰上,腰间挂着的匕首已不见了,鱼儿心中顿时一空,无言的难过愤恼涌将上来,无处安放:“上生丢了。”这把刀于她而言有着别样的含义,不是因着它是一把神兵利刃,而是这东西仿佛是一样认证,是一个象征,有了它,那六人就像是她的家人,她是他们的一份子,就好比说这镇上一家人姓赵,她也姓赵,她只要一说,众人便知道她是赵家的娃娃一般,这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温暖,是个天大的安慰,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收到如此宝贵的物什,她十分爱惜,然而不过个把月,竟在这里给人盗了去,给弄丢了。
鱼儿又是自责,又是恨恼,竟不觉得红了眼眶,唐麟趾和清酒的安慰之言她都没能听在心里了。
花莲轻功卓绝,若是他追不上人,这一行人中便也没人能追上,因而她们着急上火也没用,清酒依旧和两人在镇上闲逛。
这西南之地,山峰不绝,林深茂密,自有许多山味奇珍,街上买卖的一些点心吃食,十分别样稀奇,与江南和中原的是大大不同。
清酒只在吃食摊前来回。鱼儿心情不佳,更是没什么胃口,那些吃食她也没怎么瞧,也不知道清酒买了些什么,郁郁的跟着,一路回客栈去了。
险象环生成王墓(二)
鱼儿几人回转客栈后,花莲追出一顿饭的功夫才回转来; 一进客房; 气急败坏的坐到桌前,提起茶壶就往口里灌; 喝完吁出长长一口气来; 恼道:“跑的比兔子还快。”清酒见他这样的情貌; 就知他没有追上。
鱼儿坐在桌旁,忧道:“花莲。”
花莲咬了咬牙,坐了下来; 满怀歉疚道:“对不起啊,小鱼儿,我一时大意; 跟丢了这他。”
唐麟趾道:“平日里吹嘘自己轻功如何厉害; 这回倒是栽了跟头。”
花莲一反常态的不与唐麟趾斗嘴,他脸色甚为凝重; 如实说道:“那贼人轻功确实厉害; 与我不相上下。”若是他没有大意; 要追上这人也不容易。
花莲轻功如何,众人都知道; 现在听他这样说,便知这贼人确不是寻常小贼。
晚饭间; 众人见过俞黑和俞白,说起这糟了贼手一事,俞黑和俞白听众人描述那贼人相貌; 一番沉吟,说道:“这人怕是两袖清风,阳春,花爷追不上也是情有可原了。”
清酒几人当面见那贼人是不认得,听俞黑和俞白说起两袖清风,却是知道的。
这人是个江洋大盗,轻功了得,来去无踪,多少宝物招了他的毒手,便是高手如云,守备森严的大内,他也是来去自如,因此在江湖上是大名鼎鼎。
这大盗一对大袖中的两只手不知摸过多少金银玉石,袖中藏着不知多少俗物,却偏偏反着得了个名字,说是两袖清风,真真是叫人闻之不忘,因此清酒几人对其知道一二。
厌离道:“这人轻功说是当世第一也不为过,他取走的东西除非他自己还来,否则怕是……”厌离没有说下去,鱼儿已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她向来乖顺,匕首丢了,说到底也是自己大意,自然也提不出什么死追阳春的任性要求,便也只有自己心中空落落,黯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清酒意味不明的笑道:“这座小镇真是卧虎藏龙啊。”
成王墓里珍宝无数,众人知道此番必然会有一些盗墓贼,却未料到还有这样多武林中实力不可测的高深之辈。
俞黑没摸清清酒的意思,见她们这一次来,似乎对成王墓了解不多,想着这番众人一道下墓,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个底才好,于是说道:“各方势力汇聚,中原,江南,大理,川蜀,云梦的怕是都有,两袖清风这等武艺高深之辈自然不会少。”
花莲道:“他们都跑到这云屏山来干什么,下墓挖那些个金银玉石?怎么偏偏凑到一起来。”
俞白道:“嘿!还不是前段时间的传闻闹的。”
花莲道:“什么传闻?”
俞白一怔,迟疑半晌,说道:“七位不知道?江湖上传闻神剑哀鸿就在成王墓的陪葬坑里,这消息一出,江湖上各大豪侠还不削尖了脑袋要往墓里头挤。”
七人一愣,他们确实不知道这起传闻。眼见成王墓因这一个消息,争抢神剑,各方势力暗涌,凶险已不是先前可比的,不由得着恼。
清酒面上不显,恍然般道:“哦,天下势力云集于此,我们若是入墓,定会碰上一二,届时有什么摩擦,这成王墓中的凶险可是又添上三分。少楼主与我们谈代价的时候没说这事,她言词间恳切,我还道她诚意十足,原来还是有所保留,你们烟雨楼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俞白和俞黑见清酒脸上笑意盈盈,两人身子却是猛然一颤,暗惊自己说错了话,立即笑着解释道:“这也怪不得少楼主。各位来之前,这消息还没传开。成王墓之中有无哀鸿,烟雨楼也不能确定,因此才未告知给各位,更何况我们此番只取青凰酒爵,与那些人没什么利益冲突,只要尽量避让,也会相安无事。”
清酒只笑笑,说道:“但愿如此罢。”俞黑和俞白见清酒并未深究,这才松了口气。
到得夜间,鱼儿辗转难眠,起了身,拿着剑到客栈后院中练剑。
月色清亮,一地银霜。
鱼儿听得众人谈论神剑哀鸿,先前见识到青环剑,见清酒几人对其的态度,便知道江湖中人对这神兵的狂热。这趟下墓必然凶险难料,她功夫不深,如果下墓,恐会成为众人累赘,几人虽未交代她该如何,但她心中明了,自己不跟去才最为妥当。
鱼儿停了剑,她是万分不愿成为拖累的,只是想着要停留在此,又有几分不甘,加上匕首‘上生’被盗,更是失落愈甚,夜雾凄迷,夜风萧瑟,鱼儿立在庭院中,一时茫然,无所适从,竟有万分痛苦涌来。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说道:“说了过犹不及你也不听,真是个倔性子。”
鱼儿回首,见清酒一身白衣,从婆娑树影下走出,月光照着她清丽的脸庞,她说道:“又睡不着?”
鱼儿捏着拇指背,也不知该如何答她的话。
清酒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鱼儿面前:“上生被盗了去,你先带着司命防身,明日要下墓,不要练剑了,回去歇着。”
鱼儿望着清酒手上的司命,好半晌,她道:“我一起下墓,真的可以吗?”
清酒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鱼儿喉头一哽,道:“我……”说不出话来。
鱼儿不来接匕首,清酒手一扬,轻轻抛给她,说道:“快去休息,睡不着也得睡。”
鱼儿接住,将司命收在怀里,乖顺朝厢房去。清酒走在她身侧,轻轻拂了一下她耳际,将碰未碰。清酒笑道:“乱想些什么,傻鱼儿。”
鱼儿听到她这句笑言,心里一片滚烫,又有一种莫名的羞意,快步上了楼梯,说道:“我去睡了。”
翌日,一清早,众人从镇子里入了云屏山。云屏山山峦回抱,虽到秋季了,依旧是绿意不减。众人入山后,走了一段路,只见山坳处有一湖泊,岸边绿树掩映,湖上泛着淡淡一层薄雾。
俞黑见众人观看,介绍道:“镇上的人都称这为天女湖,有传言说这湖水下边有通到墓里头的暗河。”
花莲笑道:“不如就从这湖里边进去,省的寻墓打洞。”
俞白笑道:“花爷说笑了,天女湖这么大,又深不见底,这暗河哪里是那么好找的,而且听镇上人说,这天女湖中闹水鬼。就算咱们有天大的功夫,那也是地上的老虎,水中的蝼蚁不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再厉害的功夫都施展不开,只得任鬼宰割,是不是。”
花莲目光下意识的瞟了眼清酒,他听俞白说话有意思,只是笑笑,也不费心与他争辩。
众人入山,云屏山地广,那梅七寻墓探穴也用了些功夫,第一日只瞧出个大概,到的晚间,众人在山里过了夜,第二日正午,才在一处叫抱云峰的山脚寻得位置。
俞黑和俞白当即卸下工具开挖,梅七和王虎在一旁运土。清酒等人守在一侧,挖得片刻,树林之中传来窸窸窣窣之声。
唐麟趾是最靠树林子的,听得脚步声见,手往腰后一拨,一把锋利的长刀出鞘,指着人高的树丛后,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