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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麟趾扶着莫问走来,鱼儿也正好给完凝血花,当真是凑巧,十几朵凝血花给完,村中孩童一人一朵,不多不少。那些孩童家里人将自家孩子深深护在怀里,眸子血红,宛如野兽,狠狠的盯着众人,就怕谁将他们手中的药引给抢了去。
唐麟趾叹道:“要么一个不救,要么全都救了。鱼儿,你这样只救这些娃儿,以后他们怕是不仅不感恩,反倒是记恨你不救他们父母邻居。”
鱼儿一笑,说道:“随他们去了,我也不是为了他们记恩才救他们的,也不会因为害怕他们恨我,就不救人了。”这一笑的洒脱,倒与清酒平日里的笑意有几分相似。
鱼儿几人已动身要走了,村民不敢阻拦。
紫芝叫道:“几位。”
花莲回头道:“你们走不走?看那群人架势,你们继续留在这里,他们发起疯来,怕是连你们也要吃了,你们虚怀谷弟子不善武艺,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
虚怀谷的几名弟子踌躇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师姐紫芝。紫芝看了一眼那些村民的狂态,叹道:“走罢。”
走之前,向那村长说明了解药放在村长家中,只需煎熬,连着药引一起服下,便可解蛊,随后与众人一道离去。
一行人上到东面一座峰上,赶上了清酒。
虚怀谷的几名弟子要回谷,与清酒几人所行方向不同,紫芝几人朝七人道别,说道:“各位,后会有期。”带领几名弟子朝北面去了,临走又朝莫问瞟了几眼,眉头深锁,脸上怀疑尽显。
厌离与清酒互看几眼,而后又看向莫问,厌离轻轻摇头,就见花莲冲着那行人身影遥遥喊道:“走好不送。”
花莲待人走远,回转身来,看向清酒,问道:“清酒,先前就想问了,你这背的什么东西。”
清酒此刻神情稍展,微含笑意,取下背负的青环,递给唐麟趾。
唐麟趾接过,她一握便知是一把长剑,解开外边包裹的衣裳,剑柄一抽而出,峥的一声,寒光刺目。
唐麟趾双眸大睁,摸着剑身上錾刻的两字,怔然片刻,看向清酒,面上狂喜,笑道:“格老子的,青环剑!”
除却清酒与鱼儿,其余几人皆是惊愣当场,花莲道:“虎婆娘,你没开玩笑罢!”
花莲深知唐麟趾熟知兵刃暗器机括一类,又深知清酒对八件神兵的了解,若两人认准是青环剑,那便是青环剑无误了。他看看唐麟趾,又看看清酒,见两人并无玩笑神色,不禁叫道:“真是青环剑呐!”
花莲笑道:“老天爷呀!你们走的什么大运!”
“在这山里找到的?你们是不是掉进宝库里去了,这又是一堆凝血花,又是青环剑的,快跟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不仅花莲兴致勃勃,便连厌离几人也好奇的很,这神剑可是天下英豪所垂涎的,怎的忽然就落到了两人手里了,几人心中一百个不明白,一百个好奇。
清酒将落下山崖的事徐徐道来。花莲从唐麟趾手中接过青环,舞了两剑,猎猎风向。花莲啧舌道:“瞧瞧这光泽,瞧瞧这品相,难怪武林中人争抢不休,却不想这其中一把藏在这深山老林,被你二人一只野猪就给换了来,哈哈!天意!天运!”
厌离道:“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把剑?”
清酒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剑是神剑,却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在身边引人注目,容易惹来麻烦。”
清酒向唐麟趾说道:“熔了它。”
齐天柱一惊,万万没想到宝物在手,清酒毫不动心,二话不说竟是要融了它,爱物心起,不禁道:“这神剑难得,是得天地造化之物,毁了可惜,若带着麻烦,不如依旧放回原处。”
花莲笑道:“唉!大柱子,你不懂她的意思,她可从来不做吃亏事,宝物到了手,哪里有丢的道理。”
清酒叫道:“麟趾。”
唐麟趾收好剑,笑道:“没问题。”
齐天柱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哑谜,但知道她们是有更好的打算,便不再多言。
这边几人正说话,练武之人耳灵,忽隐隐听得山峰下吵杂之声。几人朝山下看去,只见那山坳处的村庄升起了大火,隐隐约约似看见有人争斗。
发生了何事,众人心想得到,这些人能为了活命而准备杀人饮血,自然也能为了活命而自相残杀。那凝血花不过十来朵,若是做成药末,勉强能救一半的人,但这些人哪里知道,更想不到。为了活命,只能争夺那些孩童手中的药引了。
齐天柱沉叹一声,摇首不再看。鱼儿看着山下村子起了火光,心中有些不忍。
鱼儿喃喃道:“我们来时,那些人还是和善的,为何转眼便变成这般模样。”
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竟也会同那些山贼一样可怕。
清酒眼睫垂下,睥睨山下:“在利益之前,亲人手足尚能反目,更何况是一群/交情浅薄的人在生死关头争夺存活的机会。人人都会化身野兽,变成最凶残的恶狼,这是人性,也是兽性,活下去是最原始的欲望,能驱使他吃下年老体弱的亲人渡过饥寒,活下去。”
鱼儿见清酒神色淡然,好似这天地间旁观一切的神明,喜怒哀乐侵扰不了她,这人飘缈虚幻起来,像镜花水月,鱼儿觉得离她太远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鱼儿情不自禁的张口说道:“我不会的。”清酒一脸茫然,回头来看鱼儿。
鱼儿语气惶急,似急欲要告知给她知道:“就算变成了狼,会饿死,我也不会吃你的。”
鱼儿觉得血液冲到脑子里,因而神思混乱,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待冷却下来,反应过来自己的‘胡言乱语’,登时抿着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清酒凝视她半晌,笑意盈眸,她道:“你不是狼,你是鱼儿。”
鱼儿面上微红,她皮肤已被养的十分白嫩,脸上一抹淡红,便像那浑身白软,中央一抹嫩红的寿桃。
花莲在一旁看罢,打趣道:“哟,现在还是一条大红锦鲤了。”
说罢,众人不禁都笑了。
险象环生成王墓(一)
众人离了那村子后,一路往云屏山去; 并不急赶; 待得近了,清酒身上蛊毒又一次发作; 便在城中落了脚; 暂时歇了几天。这次有莫问在身侧; 清酒倒也不似在崖下那般煎熬。
这歇的几天,唐麟趾一直外出,总是要有人与她一伴的; 因着她走得远了,便不大认路了,今日是花莲与她一道; 鱼儿见他们神神秘秘的; 唐麟趾脸上很是高兴的模样,也不知她去做些什么。
齐天柱与厌离去探路了; 剩下鱼儿三人在客栈里。
莫问趴在堂中桌上; 没精打采; 因着喝酒误事,接连几桩; 厌离联同清酒明言禁了她的酒,莫问一番讨价还价下来; 商定下了一天三杯。
鱼儿修习完内功心法下来,便见她手指玩弄着酒杯,脸上是没什么变化的; 只一双眼眸发直,似在想事情,又似什么都没想。
鱼儿聪颖,先前在厌离和清酒言语中察觉,莫问嗜酒,似乎不单单是喜欢,更像是逃避现实,沉溺神思混沌的感觉。
鱼儿见她这模样,知她是有心事的,正想着跟她说说话,思索如何安慰她才好,唐麟趾和花莲便回来了。两人提着一包裹,走进客栈来,提溜其趴着的莫问,唤了鱼儿一道回了房中,不久齐天柱和厌离也回来了,七人一道聚在房内。
唐麟趾将那包裹放在桌子上,说道:“东西弄好了。”
花莲将扇子插在腰间,搓搓手,笑道:“等好久了。”
花莲将那包裹解开,只见包裹中有七把匕首,刀柄漆黑,刀鞘皮革上绑缚着红绳。花莲取过一柄抽开,银光乍现,峥的一声,险些将那刀鞘给割开。
齐天柱也拿了一把,抽开来看,与花莲那把一般,锋利无双:“这是……”
唐麟趾道:“将那把青环剑融了,另炼了七柄匕首,用来防身。”
齐天柱道:“这样一来,无人知道我们手中有神剑,不招妒忌,又能光明正大的使用。好主意啊!”虽说神剑熔了到底有些可惜,但一想,七人之中也无人使用阔剑,且带着一把青环闯荡江湖,太过招摇,总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融成匕首倒是最佳的方法了。
唐麟趾道:“我试过了,这兵刃真是千古一遇的好东西,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怕是把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都刺得穿,你们快打开看看。”
清酒走到桌前取过一把,抽出一看,见刀身上錾着二字,念道:“司命。”
厌离抽出一把,见刀身上二字:“司禄。”
其余几人都拿过一把,看刀身上的名,花莲刀上的是‘禄存’二字,莫问刀上的是‘延寿’二字,唐麟趾刀上的是‘益算’二字,齐天柱的是‘度厄’二字,鱼儿的是‘上生’二字。
唐麟趾道:“好刀配好名,没得名字,总觉得可惜,所以我自作主张,錾了这名字上去。”
清酒摇头笑道:“这名字太张狂了些。”鱼儿不解其意。
厌离解释道:“这是天上北斗七星君的字。北斗司生司杀,养物济人之都会也。凡诸有情之人,既禀天地之气,阴阳之令,为男为女,可寿可天,皆出北斗之政命。北斗与天皇大帝,紫薇大帝,共称为九皇星君,执掌天下大势,凡人生死命数,所以清酒说这名字太张狂了。”
花莲笑道:“这刀好歹也是把神兵,若不取狂气些的名字,怎么镇得住它。再者,这北辰有七宿,我们刚好有七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要我说,这就是缘分,这名字是再合适不过的。”
清酒与厌离就名字一事都是无可无不可的,见花莲这样说,便道:“既然都錾上了,便这样罢。”
自此,神兵一化为七,众人行走江湖,都得这样一件‘神兵’,用以傍身。
不日,七人起身,时节将至白露时,七人总算是赶到了云屏山。
云屏山下有一大镇,是从北而来入山的必经之地,不远处云屏山势起伏,虽不似雁翎山直入天心那般巍峨,却连绵不绝,自有一派壮阔气象。
七人到镇口时,古木牌坊下走来两人,朝七人一揖,说道:“七位可是从江南来的?”
这两人肤色苍白,穿着青黑劲装,身材矮小,结实精悍,双目明亮,是个精明人物。
两人不动声色的打量过七人,见其形色,心中已有八分确定是自己等的人,因此自报家门道:“阴阳寻路。”
一人躬身道:“小人俞黑。”
一人躬身道:“小人俞白。”
两人神色甚是恭敬,俞黑说道:“奉少楼主差遣,等候七位已久了。”众人知他这少楼主指的是流岫,这两人是烟雨楼的人。
鱼儿好奇道:“这个阴阳寻路是什么?”
俞白笑道:“这是道上给我们兄弟俩起的称号。我们兄弟俩在上边是带路的,在下边也是个寻探的,在这一行混迹久了,因此得了这么个混号。”这上边指的是开阔大地,五湖四海,下边指的便是墓穴了,他们这起道上的人将外边称作阳间,将墓中称为阴间,因此有这么个‘阴阳寻路’的称号。鱼儿心思敏捷,听他这么说了一点,已能明白,便不再问。
俞黑道:“小人已给七位订好了客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