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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隆笑了笑,希珀这么问,而不是质疑她的可信度,让她感觉很好。“您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看到卷轴燃烧的吗?”
希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凝视着她思索了一会儿,一阵回忆忽然涌入心头。
“‘你,那时候,在那里’……那是你第一次看见卷轴吗?”
塞隆开心地笑了,“是的,我在全黑的情况下观察过卷轴爆出的法焰,因此我也把实验室弄到全暗。火焰燃烧有其特点,法力燃烧完全是白色的,羊皮纸是橘黄色还有黑烟,不同元素会发出不同的光,但有一些卷轴是不一样的,同类别的卷轴,最‘不纯净’的往往还有一种蓝白色的光。”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现象?”
她很高兴能为希珀揭开谜底,但得慢慢来,“这些‘不纯净’的卷轴,往往来自一些半路出家的学生,比如说,嗯,我特别试了很多斯维斯写的卷轴。”
“他转行了。”
“是这样。”
“现在我要揭晓谜底了,我认为很有可能是……我认为有可能是因为黄铜笔头里的金属……比如说铜,进入了墨水里。”
希珀陡然睁大了眼睛,眉头难以置信地皱着,最后变成欣喜看着她。
塞隆喜欢这样的表情,虽然这么说很傻,但她正视为了这样的表情而不停鞭策自己努力学习,她发现自己越是努力,就越是能获得希珀的注目。
“铜……”
“对……斯维斯是个不太爱惜东西的人,特别是他不花钱弄来的东西,他的笔头都是卡罗琳的,因此总是把笔插在墨水瓶里就去干别的了。他的笔总是爱堵,可我发现他的笔上面有银色的粉末……”她回头去看希珀是不是还在听她说话,然而大法师在她的注视下忽然掩住嘴巴,打出一个困倦的呵欠,然后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示意她继续说。
塞隆这么撑着有点累了,干脆躺了下来。她已经决定在她的老师呵斥她的时候,立刻起身滚出去。
可是希珀没有,她看起来困倦非常,塞隆眼睁睁地看见她闭上眼睛,从自己支着的胳膊上掉下来也没有醒。
她的一只手搭在了塞隆的身上,塞隆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腕,试图将自己从她的“拥抱”中解脱出来。
正当她慢慢下床时,希珀的手臂又从身后环上来。
她不想走了,想让这一刻永不过去。
希珀给了她一个吻,现在又给了她一个拥抱,她难道不该接受吗?
可她紧张极了,又怕泄露了自己的紧张,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呼吸,周围的照明法术失去了主人的支持,很快暗了下去,她的老师就睡在她的身侧,她的心跳响亮如敲击金属,一下一下,越来越震耳欲聋。
渐渐地,她发现如此响亮的心跳,并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心脏跳得超过负荷,而是因为……而是因为有另一个心跳,与她同时回响。
希珀的心跳。
两颗心极其巧合地以统一节奏跳动着,让她有一种希珀和她一样紧张的错觉。
希珀的手放在她胸前,准确的说,是放在她右胸上。希珀的脉搏贴着塞隆的胸口,心跳与心跳奇妙地谐振着。
作者有话要说: 老法师:(读条)补魔(读条)
第261章
塞隆从来没有想着去观察一个人的睡眠; 所以也就不知道人睡着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 在听见希珀轻微的呼吸声时,也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她睡着了,她的手放在了塞隆的右胸上,拇指的外缘抵在她胸前,指着剧烈跳动的地方; 却什么也没有镇压住。
她睡着了; 所以塞隆才敢大口的喘息,她轻轻抬起一条胳膊; 而且怕把希珀惊醒; 她每次只挪动一点点。
很好,她终于抽出了左臂,却发现没有地方安放,只好放在头顶,过了一会儿; 又觉得今天很凉。
这是个好理由,她说服了自己,理直气壮地把手盖在了希珀的手上。
她的手被夜风吹得很凉,掌背骨节分明,摸起来像是雕塑家的得意作品。
悸动从她们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出来; 毫无障碍地击穿了她搏动的心脏。塞隆又想起那个死前的赠吻,因而她回过头去,贪看希珀的睡颜。
她觉得她们的鼻尖快要撞到一起了; 希珀身上有一股老旧羊皮纸的气息,让人觉得沉静,这味道来自她似乎无穷无尽的藏书。也混着属于她自己的温暖香气,那生机勃勃的,属于女性肉体的香气。
希珀的嘴唇很薄,在学校的时候,她还常常能听到别的学生、或者老师,私下里评价那嘴唇刻薄。
绝不,她的嘴唇和看上去一样的柔软。还有甘甜,她在心里补充到。
那个吻,它甘甜极了。
好像有几百根针在手腕的血管里向外穿刺一样,她的手腕一阵一阵地发疼,她拼命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明白这是徒劳无功。刺痛感来自心跳,她的心跳得这么快,她渴望了那么久的靠近,渴望了那么久能和希珀睡在一起,和她暗中恋慕的老师,睡在一起。
她稍稍收紧了手,希珀却动了一下。
塞隆的心跳立刻漏了一拍,她要怎么解释目前的场面?老师,您的手太凉了?
她懊恼地闭上眼睛,不过幸运的是,希珀并没有醒来。她只是收紧了一些,更加靠近过来,毫无防备地呼吸。
她连呼吸声都这么……动听。
塞隆难以想象希珀醒着的时候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一个冷漠疏离的人,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嘴唇严肃地抿着,像个禁欲的修女。她的嘴唇生就只为了念诵咒文,她的手指生就只为了触摸书籍,书写高深的学问。
她偶尔也很调皮,但这无损她的威严。
没人能靠近她周围一尺的距离,除了塞隆能偶尔突破这个距离,由她握着手指导施法动作,或者越过她的肩膀,指出一条古老注解的意思。
可她现在离得那么近,温暖的气息吹在了她的面颊上,带着女性的体香。
塞隆克制地不去想那个吻,不去想离她只有两寸左右距离的希珀,强迫自己背诵一些历史考试的内容,这是一些非常容易让人睡着的东西,可是现在收效甚微,她想起在那些她想象中去过的地方,想起希珀悦耳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讲述那些枯燥的内容……不能再想希珀了!
她决定默诵古斯尼亚语的单词表,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总算给了她一线生机,困意如期袭来,她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就在这房间的门口,湛蓝色的绅士并没有离开,它从房门下的空隙里一点一点地钻进了房间,看见房间中的场景之后,流动的水陡然在头顶喷出一个小喷泉来。
它当然不会消失,作为一个古老的元素仆从和这个法师塔的管家,理所应当在这个时候出来收拾残局。
它捡起床尾的毯子,盖在塞隆身上,顺便盖住了希珀的胳膊。
它的主人整天呆在房间里,也并不是因为法力透支而需要长时间的昏睡。
相反,她彻夜失眠,苦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都是因为那个吻。
就在刚才,就在它把塞隆叫来之前,它的女主人还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勉强坐下来,看了两页书,为了保证自己的效率,还摊开一张纸打算做笔记。
但她显然是失败了,那张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接着画了一个人头肖像。
肖像画很像她的女学徒,简直像过头了。希珀察觉到元素生物的目光,忽然把那张纸翻过来,扣在桌上,又往上堆了几本书,然后站起身,继续在屋里打转。
连风都受到了她的惊扰,跟在她身后“巡逻”,摊开的书本哗啦啦地翻着。
这些调皮的坏小子们越来越谄媚了,简直可以当做元素君王心情指示计。
希珀这时候忽然停下来,一只胳膊撑在门上,指关节被捏得发白。她痛苦地把额头抵在拳头上,啜泣一般的声音传来。
“我……我还想……再吻她一次……”
它的女主人一直是一个很有行动力的人,所以在门外待命的时候,它一直以为希珀会吓着她的那个可爱的学生。
谁知她现在会乖巧得像个小猫一样,睡在这位年轻女士的旁边。海克特拉照顾希珀很多年了。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睡姿。
谢天谢地她终于睡着了,它也能回元素界面休息一阵子了。
塞隆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天花板上的复杂花纹提醒了她这里不是她的卧室。手上的触感也提示了她,现在与她十指交握的人是法师塔里除了她之外唯一一个人类,她的老师希珀。
她好像没有醒,还睡得毫无防备,只是凑得更近了一些,额头抵在她肩上,一只手塞在她的臂弯里。
肩膀上忽然一轻,希珀醒了。塞隆十分紧张,等着她接下来的责问。
她本该离开的,却擅自睡了下来,她的老师有权责问她。特别是,特别是似乎触及了她最后的界限。
“塞隆。”
“老师,我……”
“你昨天说的那个……那些,我觉得有个地方我们能找到。”
塞隆心里一轻,扭过头来,“哪个?”
“黄铜和银墨水反应的。”
“……哦。”塞隆还处在一种惊吓里。
“我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但是那个地方很远。”她支起自己的头,斜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仍是被塞隆握着,她自己似乎毫无察觉。
她甚至五指收拢,轻轻夹了夹塞隆的手指。
天哪,她若是意识到现在两人是这样的姿势,必定不会有这样的动作。
“没关系,我能去。”她小心翼翼地保持这个姿势,尽量装作随意地把手挪开,好不让希珀觉得尴尬。
她的老师总是这样,常常因为专注一件事情而忽略了别的事。现在的姿势她可不敢多想,多么暧昧啊,清晨醒来的时候,希珀撑着头,近距离地注视着她,更别提那条搭在她胸前的手了。
“我们要去的摩丹露,是个没有传送门的地方。所以必须要做好长途旅行的准备,我们要坐马车去,嗯?”
“马车?”她非常疑惑地问,“马车不是需要……”
“是的,需要马来拉。”
“也显然需要人来驱赶?”难道她们需要一个车夫跟着?太不可思议了,这让她觉得很难受,希珀都不介意和一个陌生人……很可能是个陌生男人一路同行了!
“我们可以用土之子,或者你来学赶车。”
塞隆惊愕地指指自己,“我?一天学得会吗?”
希珀莞尔一笑,说:“我觉得你可以跟它们好好说说。”
塞隆更讶异了,希珀笑着说:“你不是和德沃夏克都没有什么交流障碍吗?”
“可那是因为德沃夏克听得懂人话呀!”
但希珀握紧了她的手,又一下子松开,拍拍她的胸口说:“快起来,准备准备我们就出发。”
“这么、这么着急?”
“为什么不急?”希珀反问了一句,“你挡住我了。”
这当然很完美地解决了她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老师床上”这件事,但、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赶紧跳起来,希珀走下床,从她面前经过,走进了更衣室,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们在起居室见面。”
塞隆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衣服,回到起居室的时候希珀已经在那了,所谓的“精神不振”似乎被别的东西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