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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赵合欢疑惑的转头。
脸上眷恋的情绪敛起,司炎回神,嘴角扯开一抹惯常的弧度,腻声道:“你喂我的话,我就吃。”
脸一黑,赵合欢很想反手一个药碗砸过去,“想的美。”
看她气呼呼的走远,靠着甲板的司炎按着悸动的胸口,悠悠吐了口气,仰头望着无止境的天边,几只飞鸟在云层徘徊,如果他也能和飞鸟一样自由,多好?
刚走回房间,看到宋唯之抱着一把琴站在走廊上,“赵,公子。”
公子这称呼也是够别扭的,赵合欢笑笑,说道:“不介意就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宋唯之脸上浮起春风般的笑意,忽然伸手拂过她的额头,“沾上了柴灰。”
“啊,谢了。”
对他突然的举动一愣,赵合欢说道:“刚去了趟厨房,没注意到。”
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药碗,宋唯之问道:“是给那位晕船的公子煎的药?”
“嗯。”
看到海棠从房里出来,赵合欢把空碗递给她,“还不知能不能见效。”
进屋把脸擦干净,赵合欢换了身衣服,听到外面传来悠扬的琴声,海棠满脸带笑,“是宋公子在弹琴。”
优美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琴声悠远,一些听到琴声的人都往这边过来,在船上几天都是无聊枯燥的,这样的琴声仿佛能使人心静下来,沉醉其中。
琴案边燃着熏香,宋唯之动作优雅,赏心悦目,指尖和琴弦交错,行云流水。
司炎扶着腰,脚步虚浮的从甲板过来,撇了撇嘴道:“不就是有点琴艺,整日的卖弄。”
“总比某人卖弄风骚来的顺眼。”
七杀不冷不热的反讽一句。
正全神贯注听着琴曲的赵合欢听到这,忍不住轻笑了声,七杀是越来越毒舌了。
琴调一转,悠扬的曲调急转而下,宋唯之双手按住琴弦,音调一止。
“怎么不弹了?”
“正听的起劲呢!”
从琴案前起身,宋唯之仿佛没听到周围人的抱怨,自顾自的收起琴。
一个面貌粗犷人不满的道:“这曲只弹一半算什么,难道是卖艺要钱?”
说完,翻出几个铜板来,丢到了宋唯之脚边,“拿去,这下能弹了吧?就弹那首《西江月》!”
《西江月》是青楼妓院里常奏的曲目,对着素有才名的右相公子点这首曲子,简直是侮辱。
不待宋唯之回答,又陆续有几个看热闹的人把铜板丢到了他脚边,海棠顿时恼怒的挤进人群,“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低头看向脚边散乱的铜板,宋唯之面不改色的弯下腰,一一捡起来,海棠见状惊讶的愣在原地,“宋公子,你……”
“哈哈,小姑娘你说说,他是谁啊!”
方才差点就被唬住了,真当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呢!
穿的是人模人样的,但真有身份还会来坐他们这破船,瞧瞧,这不是连铜板也去捡了吗?
把铜板搁在案上,宋唯之淡道:“我的曲只会知音而奏,所以这些铜钱,还请各位收回去。”
那人怒眼圆瞪,撸起袖子,“呸”了口唾沫,猛喝了声,“小子,你是瞧不起我们!”
他们常年做力气活,身形魁梧,一身蛮力。
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宋唯之紧紧抱住琴,背后挨了几下,海棠怔愣片刻,咬牙冲出去,“小姐!快来帮忙啊!宋公子要被打死了!”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
赵合欢惊呆了,忙让七杀在更多人被卷进来前去拦住。
好不容易把围殴宋唯之的几个人给隔开,那几人迫于七杀的武力收了手,嘴上却还骂骂咧咧的,“是那小子给脸不要脸!打他是让他长记性!”
☆、第211章 右相府的信物
任那些人如何骂,宋唯之都未吭一声,仍弓着身子,紧护着怀里的琴,海棠想扶他起来,被宋唯之微不可查的避开半步,撑着墙起身,仔细检查了下琴,看到琴没有损伤,紧皱的眉心才稍松开。
“公子,你受伤了!”
海棠又看向赵合欢,小姐真是愚蠢,明知宋公子的身份,却不多套些私交。
方才那些人出手很重,宋唯之恐怕伤的不轻,赵合欢就道:“先回房间看看,我那还有些药酒,回头拿给你。”
宋唯之感激道:“谢了。”
“呵!”
一直在看戏的司炎冷哼一声,“就是只白斩鸡,不成气候。”
那小曲弹的再好,那诗作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一个男人弱的跟小鸡仔似的,小鸾儿肯定不会喜欢的,扭头求肯定地问道:“小鸾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目光一转,却看到赵合欢扶着宋唯之走去对面的房间。
司炎嘴角一抽,架不住白斩鸡卖可怜!
斜眼看向憋屈的司炎,七杀平静的挑挑眉毛,道:“白斩鸡和骚包狐狸,还是前者更顺眼些。”
“宋公子!”
宋唯之不让她扶,海棠幽怨的抿了抿唇,就要去抱那琴,宋唯之脸色一急,忽然推开她,“这琴是金丝楠木所制,世间仅此一把,姑娘不识琴,恐怕会碰坏。”
海棠脸色有些难看的“哦”了声。
见状,赵合欢便道:“海棠,去我屋里把药酒拿来。”
宝贝的把琴收好,宋唯之看过来,抵着头道:“让你见笑了。”
“看你对这琴比你自己还在意,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吗?”
“都用琴比知音,我没几个至交好友,这把琴日久相伴,于我而言,是我的知己。”
声音清润,如清泉击石,十分动听。
说这话时,宋唯之全身上下都笼罩着孤单的气息,赵合欢微愣,随即道:“人生漫长,便如你的琴音跌宕起伏,除了琴以外,肯定还能遇上其他知己。”
“是吗?”
宋唯之忽然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神色复杂,赵合欢看不明白。
这时,海棠拿了药酒进来,赵合欢起身告辞,“这药酒效果不错,多擦几日淤青就能散。”
接过药酒,宋唯之再抬起头时,方才难明的神色褪去,又恢复温雅有礼。
房门关上,宋唯之若有所思的抚着药酒瓶,如玉的脸庞有一半笼罩在阴影中,神色阴晴不定。
“小姐,宋公子的伤都在背上,那药酒他一个人怎么擦啊?”
海棠问道。
顿住脚步,赵合欢扭头看她,挑眉道:“那不然你去帮他擦?”
“可以吗?”
海棠眼睛微亮。
“嗯。”
赵合欢无所谓道,只要不被赶出来的话。
见赵合欢答应了,海棠立即折身去敲宋唯之的房门,当然,没有任何意外的吃了闭门羹。
像宋唯之那样的世家弟子,一看就是恪守礼仪,不同于白禹只把男女授受不亲挂嘴边的,而是骨子里的遵从。
船上日子枯燥,一晃数日过去。
宋唯之常来找她说诗,弹曲,还拿着那本化名“化相散人”的书册来找她探讨,着实令她有些讪讪然,说实话,以她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她真不觉得和宋唯之有什么共同语言。
可偏偏宋唯之似乎并没觉得自己是一头热。
好嘛,人都送上门来了,那就刷点好感度吧。
赵合欢这般想着,可是直到商船停在临安府的码头时,宋唯之的好感度还是一个大大的零蛋。
江面波光粼粼,宋唯之望向窗外,依依不舍的说道:“想到下了船就要分别,心里着实很不舍。”
对此,赵合欢只想送他两个字“呵呵”。
江边上一片繁忙,船来船往,首尾相接,一眼看去码头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许多脚夫在卸货,四周还有很多商贩,有卖豆花的,烧饼的,金平糖的,各种小吃食琳琅满目。
船上伙食清汤寡水,才闻到香味,赵合欢就馋了。
七杀宠溺的看她一眼,说道:“不着急,我先去给你买。”
说完,直接从甲板一跃而下,在水面轻点几下,一眨眼,就翩然落在码头上,赵合欢双手做捧着脸,喊道:“我要吃豆花!”
青瓦屋檐连绵,街市繁荣,建筑古朴,随处可见的热闹繁华,到底是天子脚下的一方圣土。
从商船下来以后,七杀把豆花端给她,赵合欢一边吃着豆花,一边雇用了几个脚夫,帮忙把货从船上卸下来,几箱子的货都堆在码头边上。
宋唯之走过来,问道:“欢儿会在临安府停留几日?”
赵合欢看了看那几箱货,说道:“我是来临安走商,当然是货什么时候出完,就什么时候离开,估摸着大概会要个十来天。”
宋唯之颔首淡笑,“你初来乍到,对临安不熟,我本该尽地主之谊,可惜商铺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不过临安普遍地是黄金,只要货物不差,定能出个好价钱。”
听他这么说,赵合欢也眨眨眼,感谢道:“谢你吉言了!”
宋唯之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赵合欢,“如果有事可以此为信物,来右相府找我。”
赵合欢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多一个信物也不是什么坏事。
思绪翻转,伸手接过玉佩,那玉质通透,干净,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小小的卿字。
“那就先与欢儿道别了。”
宋唯之眸底含笑,拱手长揖,湛蓝的袖袍自然的垂落,举止谦和温雅,让人心生好感。
没等宋唯之走远,司炎一把抢过那个玉佩,语气酸溜溜的说道:“还留下信物,果然是别有所图,小鸾儿千万别中他的计。”
一枚破玉,不值几个钱,他暗阁的令牌都比这个值钱。
赵合欢哭笑不得。
反正她也没打算去右相府。
没理会司炎,把玉佩收好,那边的货物全都卸下来了,赵合欢转头去叫海棠,却见海棠一脸出神的望着刚才宋唯之离开的方向,油然一副小女儿家的心思。
眉心微微一皱,赵合欢叫道:“海棠!”
连叫了几声,海棠才回过神来,往这边挪动步子,说道:“小姐,你看到刚才来接宋公子的那辆马车了吗?那马车真是宽敞豪华。”
“我刚才叫你几声,你都没听见,平常我是不怎么拘着你,但最近你是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还是赵合欢第一次说这样的重话。
海棠脸色一红,面上带着些委屈,眼底闪过不忿。
赵合欢皱眉,“去雇一辆车来。”
把板车叫来,海棠吩咐脚夫把货物都抬上车。
刚到临安府,还不熟悉情况,最好先是租一个货仓,把货物停放在那,然后等架好渠道后,再慢慢把货运来。
打定主意,赵合欢跟着那些熟门熟路的商户,很快找到一个在临安城外不远处的货仓租了一个仓库,把货物全放进去,然后便轻装从简的进了城。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流量极大,两侧的店铺里都是客满为患。
海棠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越看越是新奇,时不时就跑到两侧铺子瞧瞧,赵合欢几次停下来等她,最终无奈,便先定了间客栈,然后让海棠自己去逛,到点回客栈。
“大周还真是爱花啊。”
赵合欢喃喃地说了一句。
只见四周商铺的招牌上几乎全都雕刻着各式花卉的图案,而且和其他城里不同,这儿的花店很多,这才走了几条街,她就已经看到三四家花店了。
果然是上行下效,皇帝喜欢什么,坊间就会流行什么。
☆、第212章 奇怪的伤口
看见赵合欢一直在看花,司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