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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的,你……这些事情真是你做的?”恍恍然,大家还以为自己不曾醒酒,最清醒的宋安也十分不能相信,迟疑地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任建的嘴‘唇’开合了好几次,很多话堵在喉咙口,却很难讲出来。
面前的这一帮兄弟,都是这两三年来,同他一块儿并肩作战,将清风寨建设得如火如荼的战友,每一位都可谓是清风寨的功臣。
饶是他脸皮再厚,面对他们,也会觉得心虚。
见任建良久不曾回答自己,宋安顿时就怒了,上前一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扯住任建的衣领,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问:“二当家的,大当家和温姑娘所言,可是真的?”
任建本就生的矮小,被瘦高的宋安将衣领一提,整个人也仰面向上提了一点,面对兄弟们咄咄‘逼’人地质疑,他仍是沉默不语。
“任建,你出声啊!”不仅是宋安,清醒过来的其他兄弟也开始催促。
议事厅里的每个人都盯住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要我说什么呢,说谎或是承认,对大家而言都是一种伤害。”任建狠狠地一挥手,将宋安抓住自己衣领的胳膊挡开,一脸漠然地耸耸肩,似乎心中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他正在努力地使自己好受点。
只是简短的一句,但无异于是确认了温情和杜琨所说的话。
得到承认,清风寨一众兄弟们反而沉默了。
“为什么?”良久,宋安才沙哑着声音涩涩的开了口,他低垂着头,因而看不见那张悲伤到快要落泪的脸。
“为什么?”任建重复了一遍问题,苦笑着环视了一圈大厅,“在座的都曾算是我兄弟,平心而论,你们觉得我这几年来对大家如何,对清风寨又如何?”
“之前还是兄弟时,当然是极好的,真心实意的为大家着想,而清风寨能有今日,你的功劳也是大大的。相信不仅是我,在座的每一位兄弟都很想知道,在这美好的境况之前,你为何要……为何要背叛清风寨呢?”杜琨攥紧了拳头,即使在知晓“追风”一事之后,他仍是对任建生不出恨意来。
“一切都是因为你。”任建看着杜琨,这个让他羡慕嫉妒恨的男人,此刻却心如止水,一片平静。
杜琨疑‘惑’了,自己对兄弟一向够义气,怎会最后成为了任建生出异心的导火线。
任建寻了一张椅子,施施然地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诚如大家所认为的那样,我也觉得自己做的不错,对兄弟和善真诚,为寨子竭尽心力,可为什么到头来大家全说杜琨的好?我承认,我没他那么好的一张皮囊,可这不能成为理由啊!这不公平!”
停顿了一下,任建似乎藏了满腹的委屈,寻到了今日这个发泄口,便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凭什么我在背后绞尽脑汁的出谋划策,却抵不过你蛮勇的上阵冲杀,大家都崇拜你,把你当做是神一般地供奉着,而我呢?平日里谁会想起我?想起我的时候,一般而言便是清风寨有危机,或者谁有了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的时候!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日子我过够了,我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只能不择手段去抓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不择手段?呵,说的真好听,真委屈!”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里,清风寨上上下下都在反思自己平日是不是太不够照顾任建的感受了,却听温情冷哼了一声。
“若是要论委屈,燕儿是不是也要哭一场,而我,是不是也更委屈一点?我不过是个过路的,承‘蒙’你们一场打劫,和弟弟妹妹失散了,留在寨子里却被人如此欺负,我是不是也该和你一样哭诉一场,然后呢?然后你是不是要让大家放过你,大摇大摆地离开。而我,是不是就能要求你这个始作俑者给我跪下道歉?”
任建愣愣的望向温情,他的确是盘算着勾起大家的歉意之心,能够安然逃过这一劫,但显然温情旁观者清,看穿了他的招数。
“任建,委屈不是犯错的理由,可怜更不是值得饶恕的借口!”温情这话,不仅是说给任建听的,更是说给清风寨的其他人听得。
但热血男儿最看重兄弟义气,因此,最后大家还是放了任建一条生路,将他打了三十大板,又命他即刻收拾东西离开清风寨。
任建离开清风寨的时候,清风寨的一众大大小小都去送了行,站在清风寨的石碑旁,看那个曾经熟悉的影子渐次走远消失,众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
“大当家的,我留在清风寨,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看,我还是走吧。”温情再一次提出了告辞,这一回她是真的心力‘交’瘁,而且难保寨子里不会有人因为任建一事记恨她。这回,杜琨也没有阻拦她,而是朗声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赶你走了。已经有兄弟打听到了温月和温翔的消息,咱们明日便启程去找他们。”
☆、第一百三十二章 探得消息
一听有了弟弟妹妹的消息,温情当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就差抱住杜琨亲一口了。 *79&
兴高采烈地往房间奔去,温情刚走出几步,又恍然想起自己忘记了问弟弟妹妹此时在哪儿,又倒转头去,奔到杜琨面前,急急地追问。
“温月和温翔现在在哪儿啊,可曾受了什么苦?”看着温情翘首期待答案的模样,杜琨心田涌过一阵暖流,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仿佛是天边星子散发的光芒,在经历了任建的背叛之后,再恍然看见温情姐弟三人的深情厚谊,他感概颇多。
但他也只得到一丝半点消息,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亦不敢多加保证:“外头的兄弟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在京城里遇到了两兄妹,看模样跟你有几分相似,一经询问,果然他们有个姐姐叫温情,就立刻传了消息给我们。至于他们现在身在的具体方位,我也只知道是在城东,甚至于到底是不是你的弟弟妹妹,咱们也得去看了真人才能做出决断,其他的消息真不知道了。”
虽然没能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失散将近一月有余,还能够得到他们的消息,已经是老天爷给的恩赐了,温情并不多加奢求。
“你今儿个早些休息吧,咱们明天一早就上路,从清风山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足足一天呢,明天可有的累了。”杜琨嘱咐道。
但好不容易盼来了弟弟妹妹的消息,温情怎么可能轻易入睡呢,夜深了,她依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直到寨子里的‘鸡’都叫过一遍了,温情才疲惫的堪堪睡去,没睡多久,就被杜琨叫了起来。
待温情穿戴好之后,杜琨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温情脸上那两个显眼的黑眼圈。
“你这是一夜未睡?还要赶一天的路,你这样不行的,咱们晚些出发,你再去睡两个时辰吧。”杜琨有些心疼,温言劝道。
但既然已经得到了弟弟妹妹的消息,温情哪里还能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再睡一觉?
温情没什么行李,也就几件老夫人赠予的小玩意儿,裹了一个小包袱,往肩上一搭,便催促道:“我没事,杜琨,咱们快走吧,温月和温翔还这么小,我很担心他们。”
杜琨将她拉住,拿眼一瞄她:“也不急在这么一时,你没睡好气‘色’也就不好,弟弟妹妹看到了会怎么想?”
这倒是自己没想到了,温月和温翔都是细心而又乖巧的娃,看见姐姐过得不好,定然是会不开心的。
捋了捋垂下的几缕发丝,温情浅笑,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这倒是我的失误了,多亏了大当家的提醒我,稍等一会儿。”
一向不爱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温情,此番破天荒地往脸上涂脂抹粉,特意掩去了那一脸的疲惫。
“好了,咱们走吧,可别让温月和温翔等急了。”温情拉了一把杜琨,喜滋滋地一马当先,先去向老夫人告辞,然后便和杜琨一起离开了清风寨。
不知道杜琨从哪里寻来了一辆马车,简陋,但可以坐人已是足够,温情并不挑剔,欣欣然就跳上了马车。
一路闲话,温情向杜琨说了不少弟弟妹妹的趣事,在那个冷冰冰的家里,弟弟妹妹就是她的两枚开心果,同时也是她奋斗的目标。
“他们很乖,所以我也愿意努力让他们过好一点。”温情如是说。
寒冬已过,虽说还有些‘春’寒料峭,但到底阳光已温暖了许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温情说这话的时候,正搭着两条‘腿’坐在杜琨旁边,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在车边摇来晃去,嘴上还隐隐约约小声地哼着不知名的歌儿,阳光映着她的侧脸,仿佛是一朵明亮的向日葵。
杜琨几乎看得痴了,连前方的路都没注意到,幸而温情瞧见了路中央的一块大石头,急忙摇晃杜琨,这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杜琨的驾车技术不错,危机之中,沉稳地勒住缰绳,将马匹往一旁赶去,险险地避开了那块大石头。
但马车还是难免有些颠簸,温情人轻,又坐在马车的边缘,差点被颠下马车去。
被温情狠狠地剜了一眼,自此之后,杜琨便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了,再不敢开小差魂游天外。
傍晚时分,他们俩终于赶在城‘门’大关之前赶到了。
“马上就能见到温月和温翔了,对吧?”走进巍峨的城‘门’,温情环视了一圈熙攘的人群,心头蓦然惴惴起来,大概是应了近情情怯这一条真理,让人萌生一种不真实感。
在杜琨心中,温情一向是睿智冷静的形象,难得见她这般‘激’动得不知所措。
“咱们先去见回报消息的那个兄弟,他就住在城东的一家客栈,然后由他领着去找你的弟弟妹妹。”城内大道上不准驾马,因而杜琨只好牵着马车走。
且不论这边厢,温情和杜琨急急地赶到京城来,那边厢自从温月和温翔知道姐姐还活着,也殷切地等待着温情的到来。
那日,温情三姐弟与楚轩一行人在密林中的小酒家处狭路相逢,危急之下,他们兵分两路逃跑。
温翔带着妹妹往密林深处逃去,身后追他们的没几个人,在密林中穿来穿去,两人很快就甩掉了追他们的人。
在密林中茫然地走了大半天,直到天黑也没能走出密林,温月害怕得哭了。
温翔仍记得出‘门’时,温情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照顾妹妹,在看见妹妹落泪的一瞬间,他恍然觉得自己长大了,甚至能感受到肩上担子的重量。
“温月,不要哭,姐姐那么聪明,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她。咱们先生火靠着睡一夜,天一亮就往京城去,我想,姐姐一定会来找我们的。”温翔拍拍温月的肩,那坚定的眼神,无疑是给温月吞下了一颗定心丸。
两个小小的人儿依偎在一起,靠着一小簇火堆取暖,遥望着天际最亮的那颗星子,为姐姐祈祷。
天亮之后,两人‘摸’索着方向,又走了大半日终于出了林子,一路问路,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他们不识得路,绕了不少的弯路,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了不少的苦头,终于在五六天后达到了京城。
踩在京城坚实的街道上,举目望去,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派繁华之景,温翔和温月更加想念姐姐了。
此时的温月和温翔,几天逃亡日子下来,人早已疲惫不堪,而且衣衫褴褛,看上去就跟两个小乞儿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