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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周渊见的个头越发窜的高了,看温情都有点俯视的意味,抬手想要抚过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手都已经伸出来了,却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于是就在半路中改成了轻拍她肩头的动作。
“啪”,轻轻的一声下去,却见温情脸‘色’瞬间就变了——正好是温情上几日在密林中与独眼狼搏斗时受伤的地方,虽然后来在盛世医馆里让盛如意上过‘药’,但区区几日,伤痕犹在,碰到了伤口疼痛也不见得会减轻几分。
温情龇牙,吸了一口气,灵动地将身一侧,躲开了周渊见的魔掌。
周渊见眉头微蹙,如剑一般利朗的眉‘毛’一动:“你肩膀受伤了?”
抿了抿‘唇’,温情想着他几次三番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但自己却瞒了他不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索‘性’点点头,讲了实话:“去都城为温月取‘药’的时候,半道上遇见一头狼。”
“遇见一头狼?”周渊见一贯沉稳的声音都变了音调,眼睛一溜儿上下左右把温情通身端详了个遍,“你没事吧?”
温情耸耸肩,乐了:“如果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放心吧,只是受了点轻伤,那是一头独眼狼,被我给送上西天了,希望它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最好不要遇到我,哈哈……”
不知为何,看到周渊见担忧的样子,温情的心里却像是开出了一朵‘花’那般开心,也有了心情开玩笑。
“你一个人干掉了一只狼?”就算那只狼只剩了一只眼睛,周渊见依旧觉得难以想象,面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下颔的小‘女’孩,看上去就如风中的一株萱草般柔弱,却能杀死一只凶猛饥饿的狼。
温情贝齿轻咬着嘴‘唇’,思量了一瞬,摊摊手,答:“还有回‘春’医馆的许大夫呢,幸好有他,进树林之前他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用来防身的,后来果真就用上了呢。”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温情才可以笑得出来,搁在当时,她早已吓得发抖了。可是就算她害怕了又能如何?狼不会放她走,还得要过这一关,才能给妹妹拿到‘药’。
回想起来,不过是区区几日之前的事,却已经遥远得好似很久以前了,温情在心中叹道,幸好没有耽误时间,妹妹还有救。
“我看你最近也‘挺’忙的,这样吧,我也来帮你照顾温月,可好?”明明是好心好意地想要帮助别人,周渊见却彬彬有礼地用了请求的语气。
温情有些迟疑:“这样不太好吧?你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天寒地冻的,老往外边跑什么啊……”
被回绝了,周渊见也便不再说话,闷闷地走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老村长家‘门’口,温情立刻就要告辞,却被周渊见拉住。
“等等,我这儿有好用的金创‘药’,我让阿安去拿给你。”
阿安听命,‘门’口便只剩了他们两人。
“温情,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拖累?休养了两年有余,身体却还是那般孱弱,过个冬天就跟要褪掉一层皮似的,还要大家将就我,费尽心思照顾我……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的我,活着很累?”
温情本以为他是在说笑,一提起周公子,修远村没有人不赞的,年轻人羡慕他的家世背景,适龄‘女’子爱慕他的翩翩贵公子风范,老年人则要么期盼自己能生出个这般丰神俊朗的儿来,要么就期待自己‘女’儿能觅得一个如此佳婿……
但看周渊见表情严肃,目光遥遥地望着远处群山,竟是一本正经地有感而发,不由心中感触,挤出一丝苦笑来:“你怎么能这般想呢,其实你很用的啊,君不见,你若是说一句什么话,整个村子的人都拥护附和你呢。就拿我来说吧,我都数不清你帮过我多少次了,说声谢谢,已经完全没法报答你了。”
周渊见也笑,目光依旧不曾移开:“该说谢谢的是我吧,至少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值得我去帮忙,顺便也为我这一潭死水般的休养生活找了点事情做,不然我恐怕真要憋出病来了。”
细细地想一圈,周渊见的生活确实乏善可陈,拖着病体很多事情都没法去做。
“那……如果你有空的话,就来帮我照顾温月吧,我先在此谢谢你啦。”温情俏皮地对他眨眨眼睛,将之前否定掉的他的提议再度提起。周渊见发自内心的动容了,一抹真挚的笑容像是盛开的向日葵,让人顿觉温暖和光明,他‘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清脆地应道:“好啊,那咱们就说定了。”
☆、第九十八章 自告奋勇
周渊见闲来无事,便提议前来帮助温情照顾患病的妹妹,温情本是不愿的,既担心他那孱弱的病体吃不消,又惶恐万一温月的时症真的传染给周公子了,那温家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79&
但耐不住周渊见扮可怜的模样,温情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一根弦拨动,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
起初,温情以为娇生惯养的周公子不过是说说而已,谁知,他却是认了真,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敲温情的房‘门’了。
“谁啊?大清早的……”昨日奔‘波’了一天,到家之后又给温月熬‘药’,温情拖着疲惫的身躯深夜才得以入睡,还没睡醒就听得‘门’板被拍得“啪啪”响。
温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见温翔去开了‘门’,凛冽的寒风从‘门’缝中漏进来,划过温情的脸,令她不由浑身发颤,还打了个喷嚏,整个人仿佛是踩到了尾巴的猫,急忙又缩回了温暖的被窝里。
“温姑娘,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呢,昨儿个咱们不是说好了,我会来帮忙照顾温月的吗?”是周渊见的声音,他倒是来的‘挺’早。
温情先是探出个头来,被子的边缘‘露’出一双犹如黑葡萄般滴溜溜打转的眼睛,看了一眼,又动作灵巧地缩回了被子里,把被子往上拉,遮住了整张脸,闷声闷气地讲:“那你先把‘药’热了,端给温翔,让他喂给妹妹喝,我实在是太困了,让我再睡会儿吧。”
声音恹恹的,像是装满了空气的袋子,正一点一点地往外“嘶嘶”地漏着气,温情少有地褪去坚硬的外壳,展‘露’出‘迷’糊的一面来。
周渊见的笑,如三月的‘春’风拂过湖面,带动起丝丝涟漪,温文尔雅。他缓步走至温情的‘床’边,伸出一只手,悄然掀开了被子,笑意盈盈地讲:“你的脸本来就不大,这么一遮就更加看不见了,还是‘露’出来的好。”
被子被扯开,冷空气灌进被子里,温情倒吸了一口凉气,蓦地拥被坐了起来,压抑着怒气吼道:“周渊见,你到底要干嘛?”
平时都被人公子前公子后地叫着,偶一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周渊见的心头竟浮起一种难言的亲切感,不由嘴角咧的更开了:“我来叫姑娘起‘床’啊,一日之计在于晨,别磨蹭了,快起‘床’啊。”
被他这么一搅合,温情的瞌睡已飞到九霄云外了,瞪圆了眼睛看他,面上带了深重的怨念。
温翔扯扯周渊见的衣袖,悄悄地在他旁边提点道:“周公子,你赶紧别说了,不然……我姐姐定要发火了,那模样可吓人了,我可不敢对抗她的怒火,你就一个人孤军奋战吧。”
说罢,拍拍周渊见的手臂,就闪人走了。周渊见得了提醒,又见温情一脸不耐,顿时便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对穿了里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温情挤出一个别扭的笑,脚底板抹油溜去外间看炉火热‘药’了。
搭上‘门’的时候,周渊见还不怕死地加了一句:“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睡死的。你可小心了,别步了同伴的后尘。”
话音刚落,他便身形一闪,身影消失在‘门’边,不见了踪影,只留了还没睡醒的温情坐在‘床’上发愣。
待周渊见走后,温情才恍然大悟过来,这厮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是个嘴毒的主儿呢,一大清早地把自己说成是猪,真是气煞她也。
觉是没法睡了,温情很快也穿衣起‘床’,洗漱完毕前去厨房,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蒙’了灶灰的大‘花’脸。
“哈哈哈,你好意思说我是猪,我看呐,你这脸跟那蹭了石头灰的猴子屁股没什么两样了。”温情身子微微向前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笑得前伏后合,眼泪都禁不住滚出来了。
周渊见此刻正趴在灶头扇风呢,听了温情的嘲笑,将编织的大蒲扇一收,寻了旁边的大水缸,往平静的水面上一照,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本英‘挺’的俊眉,这会儿不仅被灶灰加粗了几分,又多覆上了一层颜‘色’,黑灰相间,煞是逗趣。白皙的面容上,左一道横条,右一道竖线,灶灰简直将周渊见的脸当成了一张空白的画布,在上面肆意涂抹,就连薄薄的‘唇’也没能幸免。
“果真是大少爷呢,连扇风都不会。”温情取笑道,换来的是周渊见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呀,灶上还热着‘药’呢。”周渊见一拍头,这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务是给温月热‘药’,被温情一打岔,已经完全抛在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
温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探头去灶间一看,‘药’已经沸腾了。她昨日晚上亲自守着,已经将‘药’熬出味了,此番只要热了就能入口喝。
“你哟……下不为例!”温情本来是想训斥周渊见两句的,但看周渊见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低垂了头绞着手指,一副犯了错的小媳‘妇’模样,训斥的话堵在喉咙口,却又说不出来了。
端了‘药’去温月‘床’边,喂‘药’之前温情先是将枕头竖起来,垫在温月的背后,以便她能够顺畅地喝‘药’。一手端着滚烫的‘药’,一手去扶枕头,温情不由有些手忙脚‘乱’,周渊见无声地出现在旁边,适时地给搭了把手。
睨了他一眼,温情什么也没说,低头帮温月吹‘药’,倒是温月有些过意不去,不住地对周渊见说谢谢。
从都城带回来的‘药’,的确有奇效,连喝了两日,温月便已苏醒过来,‘精’神也好了不少,虽然依旧面‘色’苍白,但每顿已经能够喝下小半碗白粥,也有力气说话了。
有时候温情也忍不住会在心里腹诽,木灵空间可是个宝贝,里面的‘药’材应有尽有,奈何这治疗时症的方子却是一个秘密,少有人知道。不然,趁时症流行的这会儿,她就能够大赚一笔了,而不是‘花’尽了两年多的积蓄,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转念又一想,钱财乃身外之物,到底不如人重要,只要妹妹能够回复健健康康的模样,散尽千金又有什么关系?
一连半个月,周渊见天天清早便踏着晨雾,悄无声息地前来温家报到,也看着温月喝了‘药’,一天一天地慢慢好起来。
从最开始每顿只能喝一小碗白粥,到后面开始能吃清淡的小菜,再到后来开始下‘床’走动,直到最后的康复。
温情也没闲着,为了犒劳辛苦上‘门’的周渊见,天天变着法地从木灵空间里捞好的‘药’材出来,费尽心思地煮‘药’膳。
以前,虽然周渊见也吃了温情不少的‘药’膳,但都是断断续续的,从未如现在这样,天天连续进补,也多亏了温情‘精’心搭配,实行温和进步政策,才避免了大补过度流鼻血之类的问题。
而且,今年自入冬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