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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咋咋呼呼的音调,温情不用转头去看,都知道是谁了,除了那看她哪儿都不顺眼的继母,还能有谁呢?
李氏施施然踏着晚霞从院子里走出来,翘着兰‘花’指对着温情这边指指点点,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屑。
“我的继母大人,你大呼小叫个啥呢,没见我正和王大娘说话吗?呵,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事情,连这个都不懂,我真为你赶到悲哀。”若是平日,温情断然不会如此尖利地针锋相对,只是今天被王大娘这么一提,心里有些烦闷,索‘性’就冲口而出,顶了回去。
李氏气结,她没想到这时候的温情就如一只被惹怒的小猫,平素可能还稍微温柔些,这会儿却亮出了她磨得锐利的爪子。
“惹来满村的风言风语,温情。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对我娘不敬,呵,脸皮可真厚呐,我都羞于承认是你姐姐了。”温娇紧随其后,就站在李氏的身侧,见李氏吃了瘪,她又来上阵。
风言风语?
温情抓住了一个关键的字眼,回首‘迷’‘惑’地问王大娘:“王大娘,方才温娇说我惹来了满村的风言风语,是怎么一回事?你把我叫到一边来,是不是也想与我谈这个?”
看着温情光洁的面庞,王大娘的内心深处还是倾向于相信这个自强的小姑娘,艰难地点了点头,向温情一五一十地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还没回来的时候,那个在村口卖‘肉’的谢屠夫逢人就讲,说什么就算上次找上‘门’来的那个‘毛’二郎不是你的情郎,但难保你就没有别的男人。我当时正巧去买‘肉’,就听到了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当然很生气,就上前与与他理论……”
刚开始,王大娘说起来还是义愤填膺的,但很快,她的声音就低了下去,温情暗道,肯定是后面谢屠夫又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便劝道:“王大娘,公道自在人心,谢屠夫到底说了什么话,你就说吧,又不能因为他几句话,就判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不对?”
王大娘似乎也觉得温情所说的话有道理,轻声叹了叹,复又问道:“温情,你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天地的事情吧?”
温情摇头,细细想来,这两年来她除了利用木灵空间赚钱,反抗李氏和温娇,还真没做过什么重要的事情,更别提伤天害理了,自保都是难事一件,更何谈伤害他人?
“我当时就上前质问谢屠夫了,我说他凭什么这般诋毁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结果他撇撇嘴,一副很不屑的样子,说我这般护着你,可你不一定领情,还说上午他在镇上最大的‘药’店‘回‘春’医馆’,亲眼见到你拉了满满一车的‘药’材去卖,得了二百多两银子呢……”有了温情的保证,王大娘复述起谢屠夫的话来,也顿觉轻松了不少,权作听一场笑话。
温情颔首,先前一听王大娘提到是从谢屠夫那儿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再一联想上午碰到谢屠夫的事儿,她心里就有了个底,果真如此,还没等自己回来,谢屠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回村里传开了。
“哟,二百多两银子,一车‘药’材量不少吧,够贵重吧?温情,找着了这么好的男人,怎地却不带回来给继母看看呢,也好让我和你姐姐为你高兴高兴啊。对了,还应该通知你爹,这样才算是普天同庆,是吧?”
李氏捂着嘴娇笑,轻蔑地看了温情一眼,又转向了自己的‘女’儿,点点温娇的鼻尖,嗔怪道:“娇娇,你这个做姐姐的,可要跟温情妹妹好好学习一番了,你看她那么小的年纪,却找到了能赠她一车价值二百多两银子‘药’材的男人,真是可喜可贺的很呢。”
这两年处处都被温情压制着,温娇这个姐姐早就不满她了,借此机会,当然要和娘亲默契配合,也来踩上几脚才行,顿了顿接口道:“可是娘啊,婚姻之事,不是应当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连个名分都没有就与男人厮‘混’,还‘私’相授受,未免太没皮没脸了吧?”
两母‘女’,一唱一和,饶是温情已经听惯了,面上‘波’澜不惊,王大娘听了都气得牙痒痒,正要朝那两母‘女’吼回去,却被温情拉住了。
“算了吧,王大娘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继母和姐姐的脾‘性’,她们也不过就是爱在嘴巴上逞逞威风,我不在意这个的。”温情淡淡地摆摆手,不‘欲’与李氏母‘女’理论。
王大娘拉着温情的衣袖,殷切地问了又问:“继母和姐姐‘乱’说你,你自然是可以不理的,那谢屠夫所说的那些话呢?你难道也不打算管了吗?那可是关于你的清白名声呐,若是你九泉之下的娘亲知道了,肯定也会气个半死的,她一生为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名节收到玷污,你是她的‘女’儿啊!”
温情其实很想回她一句,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讲也是别人的事情,我是左右不了的,况且谁规定‘女’儿就要像娘亲呢,彼此是不同的个体,自然会有不同的处世原则。
但心里蓦然冒出一个声音在讲,王大娘也是为了她好,不可如此伤人一片好意,再者,若是真让整个村子的指着脊梁骨来骂,就算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也会给弟弟妹妹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吧。
一个人说有老虎,没人会信,两个人说有老虎,人们便半信半疑,待三个人说有老虎,大家就全都信了。
这个古老的“三人成虎”的故事,不就完整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王大娘,那一车‘药’材是我帮别人去卖的,我不过是收了点跑路费而已,哪有谢屠夫说的那么夸张,都是些无稽之谈而已。”温情难堪地弯起嘴角,但那笑容却有些僵硬,挂在脸上仿佛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温情又搬出了那个漏‘洞’百出的借口来,果然,就连王大娘都没法糊‘弄’过去,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你告诉大娘,到底是谁给你跑路费,让你为他帮忙的?温情,你可不能欺骗大娘啊。”
温情哑然,请她帮忙跑路卖‘药’材的人本就不存在,她能说出谁来呢?
见温情不说话,李氏更得意了,拢了拢梳成髻的头发,‘阴’阳怪气地道:“呵,我这个做继母的也好想知道,那一车‘药’材到底是谁的,这村子里到底有谁那么财大气粗呢,二百多两银子呢。”“那车‘药’材是我的,请温情帮忙售卖的人也是我。”远远地,暮‘色’四合中走来一个人,身材颀长,声音沉稳,步调坚定。
☆、第九十七章 周渊见解围
那个人影,温情再熟悉不过了,怔怔地望着他,脱口而出道:“周……公子。 *79&”
周渊见从暮‘色’中走来,翩翩然仿佛是天神下凡,前来拯救他受苦受难的爱人,‘唇’角噙着一缕笑意,明亮的眸子仿佛是雾气缭绕的深海上,那高高矗立闪动着暖黄‘色’光芒的灯塔。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知为何,温情的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词,然后,一片空白。
于黑暗中看见光,于苦难中感受欢愉,于深渊中得到救赎,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为你提供一双臂膀,渡你出难关。
温情隐隐觉得眼角有些湿润,‘抽’了‘抽’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笑着向周渊见打了个招呼:“周公子好。”
周渊见还以她一个点头致意,低沉的声音稳稳地回她一个问候,透着暖暖的温度:“温姑娘,你也好。”
多么想说,我现在不好啊,可是话卡在温情的喉咙口,除了双眼朦胧地微笑,温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干涩的嘴‘唇’翕动,仿佛是风雨天打湿了翅膀的蝴蝶。
“周公子,你又来搀和什么?”李氏眉头狠狠地皱起,每次整治温情,有了周渊见的出现,肯定就没法顺利。
周渊见淡然一笑,伸出纤长的手指往旁边的矮树丛一拈,不过须臾功夫,两根手指尖上就拈了一片碧绿的叶子,在初冬凛冽的寒风中,这一点绿实在是不多见。
“李大娘,我可没有瞎搀和,这件事情本就与我有关,现在温情因为这事儿受到了责难,我自然有必要出面来说个清楚,还她一个清白。”周渊见答得不卑不亢,一边说话一边玩‘弄’着手上的叶子,好不惬意。
王大娘一听他说温情是清白的,喜形于‘色’:“周公子啊,你刚刚说这事儿跟你有关,那就请你帮温情说句话吧。温情从小可怜,娘亲走的早,一个人还要拉扯弟弟妹妹,实在不容易,真真儿的是个好姑娘,现在却被人如此诋毁,真是天理难容啊。”
周渊见对住王大娘说话,语气就放的轻柔了些,应道:“王大娘,你放心吧,那一车‘药’材是我的,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所以不宜经常出‘门’,便让温情代我去售卖,赚来的钱分出一点给她做跑路费罢了。”
睁大了眼望着周渊见,温情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会就突然说那一车‘药’材是他的呢?
周渊见的话一出,饶是妄想‘鸡’蛋里挑骨头的李氏也没了声气。住在老村长家的周渊见,身家如何,无人知晓,但看他平时的吃穿用度,以及自己带来的‘侍’婢和护卫,便知定然不是修远村这种小村子企及的。不过是一车‘药’材,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李氏鼻子里哼了两声,一扭头,带着温娇扭着屁股,气鼓鼓地就进了院子。
“温情啊,你若是早说自己是帮周公子做事,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吗?”王大娘嗔怪道,却还没忘了对周公子赔笑,大抵心里过意不去,劳烦了周渊见亲自来解释。
裹了厚厚的裘皮大衣,脖颈处还围了一圈雪白柔滑的狐狸‘毛’,但一阵风过,周渊见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温情急了,一边替他拍背顺气,一边道:“风寒天冷的,你出来作甚?赶紧把衣裳拢好,我送你回去了。”
见此情景,王大娘喜滋滋的说自己要回去了,又被周渊见叫住,再三保证会在众人面前解释清楚,不会让人误解她的。
“好了,还‘操’心我干嘛,不就是说我几句吗,我还能少几块‘肉’?我说周公子,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你看看你,来修远村也休养了两年,名贵的‘药’你也没少吃,可这病情看起来也没什么好转,恐怕就是因为你思虑过多的缘故,你啊,以后多想想你自己吧。”温情诘道,心里虽然因为他的‘挺’身而出感到欣喜,但甫一听到他肺都快咳出来了,又觉得心疼,不由**地啰嗦了几句。
虽然温情的话不好听,但到底是关心他,周渊见也听得心里舒坦,随着她回老村长的家。
两人默然无语走了一段路,温情心中百转千回,终是开了口,讷讷地问:“你怎么不问问我,那一车‘药’材是怎么回事啊?”
周渊见捂着嘴,咳了两声,带着笑意讲:“我问了,你会说吗?若是你本就打算告诉我,我问不问,你都会说的,若是你本就没打算跟我讲,我问了也不过是让你我徒增烦恼,何必呢?不过,见了人你可要记得说,那车‘药’材是我的,知道吗?”
这些时日,周渊见的个头越发窜的高了,看温情都有点俯视的意味,抬手想要抚过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手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