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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飘然挣扎着立起上身，缓缓的跪倒在了地上：“天啊，不该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乐少爷，这些都不应该发生。”
常乐冷漠的说：“我承认，现实往往很残酷。尊敬的黄警官，这都是您的错，你想用我当升官发财的梯子，可惜我不吃这一套。你的野心连累了你的家人，也连累了你的情人……哎，有时候我在想，像你这种小人，为什么还是会有感情呢？如果你连这对母女的性命都不顾，那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嘛……”
黄飘然木然的看着常乐，张大的嘴巴发出了枯涩的‘啊，啊’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黄飘然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他的精神几乎就彻底的崩溃了。
血虎突然一脚踹倒了黄飘然，义愤填膺地说：“狗杂种，你不是很会说么，说话啊！就因为你这***跟俺们过不去，这几年俺们血手会的兄弟被抓了好几十个，还有十多人被判了死刑！你奶奶地，那时候你可真他娘地神气啊，现在你倒是神气给你家虎爷看看呀，马勒戈彼得，你要为俺死去的兄弟们偿命！”
“我是警察，这是上头的命令，我没办法违抗啊！”黄飘然抓住最后的渺茫希望狡辩着，神情悲惨无比，“虎爷，我没想过跟你们过不去……我，好，杀人偿命！你们江湖上的人最讲道义，你们杀了我，但请放了她们母子……虎爷，您是一条好汉，您该知道她们是无辜的呀！”
“江湖道义？”血虎嘿嘿笑了一声，冷酷地看着黄飘然，道：“黄警官，难道你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一句话叫‘斩草除不根春风吹又生’么？”
“不！”看着血虎手里那明晃晃的匕首，美艳少妇也完全崩溃了，扑过来和黄飘然跪在一起，泣不成声地哀求道：“求求你们，别杀我们的孩子，求求你们……”
血虎残酷地冷笑着，眼里没有任何感情流动，一步步的走向了摇篮车。
“不要！”黄飘然和美艳少妇一起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
那孩子受到惊吓，也突然大哭起来，好在这个地下室隔音效果一级棒，上面夜总会的杂音又极大，不然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
常乐突然轻轻的拍拍血虎的肩膀，这让长吐一口气，缓缓的垂下了手。
慢慢蹲下身子，常乐看着匍匐在地上现代西门庆与潘金莲，摇摇头，很是悲天悯人地叹道：“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对不对？你们的奸情自以为掩盖的很好，还是被发现了，是不是？黄警官你认为我今晚死定了，可是现在要死的人好像是你，对么？别有用心的人总不会有好下场呀，你们看看我，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我现在依然福大命大……嗯嗯，黄警官，你能总结一下我这番话的主要内容以及中心思想吗？”
黄飘然看着常乐，双眼完全失去了身材，这个人在他心底留下了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恐怖阴影，他凄惨哭泣起来：“天啊，我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放过小蝶，你们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常乐几乎有点好奇的看着黄飘然：“我有点纳闷，像你这种畜生，只会欺上瞒下溜须拍马作威作福的黑皮狗，居然这样在乎你的孩子和情人？哎，感情真他妈是个奇妙的玩意儿！”
黄飘然只能用痛哭战术哀求着：“是的，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王八蛋，我禽兽不如，但是求您了，乐少爷，发发慈悲吧，她们一辈子也伤害不了您的！”
常乐听这话听得有点烦了，径自走到摇篮车旁边，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脸蛋，很奇怪那小家伙马上就止住了哭泣，睁着无邪的眼睛看着常乐，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房间内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时间最纯真的声音，每个人都摒住了呼吸。
71 大家都是斯文人
看着那咯咯大笑的小家伙，常乐的表情很古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又看了看地上互相依偎着的一对奸夫淫妇，常乐突然笑了，道：“其实呢，我是一个斯文人，就算是流氓，也是一个有素质的流氓，对不对？”
“对，对，对！乐少爷您根本不是流氓，你简直是高贵的绅士！”黄飘然忙不迭的答道。
常乐那对邪魅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神情颇为古怪，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缓缓道：“这小家伙真可爱，没错，他是无辜的。两位一定想不到，是这个小家伙会救了你们的性命……可是我现在要为我的性命发愁了，黄警官，你出去后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黄飘然连连摇头，神情说不出的激动，赌咒发誓道：“不，不，不，乐少爷，我怎么还敢对付您？天啊，请相信我，借我一百个豹子胆，我也不会对再您起任何坏的主意的！”
“让我想想，这可真是为难啊！”常乐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蹲在了黄飘然面前，轻轻的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还是那一副古怪的神情看着黄飘然道：“我决定放了你，也许因为这个决定，我会伤害了手下兄弟们的心，你知道，你曾经害死了我不少弟兄。”
黄飘然一听这话，赶紧爬到了血虎面前：“虎爷，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我知错了！”
“滚蛋！”血虎踹开黄飘然，摇摇头，沉声道：“俺全听少爷的，少爷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俺不会有任何意见……”
常乐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有素质的斯文人，那就坐下来谈谈吧……”
说完常乐摆了摆手，血虎直接将那美艳少妇和婴儿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内。这时候常乐才缓缓道：“现在是交易时间，黄警官，你有什么筹码值得我动心的呢？”
“我……”黄飘然怔了怔，他知道普通的情报勾不起常乐的兴趣，索性拿出了最大的筹码：“我弟弟……”说到这里，黄飘然有些犹豫，但很快又横下了心：“我弟弟黄逸然正在日本拉拢山口组的一些人，不出意外的话，等他招兵买马成功后会回国找您复仇！”
“山口组？”常乐重复了一声，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笑容。
“没错，乐少爷你要相信我，这一次我绝没说半句谎言！”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常乐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黄飘然，悠悠道：“我担心的问题是，如果我和他动起手来，你会站在哪一边？”
“我一定站在乐少爷这边！”黄飘然想都没想就答道。
“回答的这么肯定？”常乐似乎有些吃惊。
黄飘然被常乐那能穿透人五脏六腑的目光看得胆战心惊，但还是鼓起勇气直视常乐的目光，咬牙断然道：“乐少爷，我黄飘然是个识时务的人，一条命和两条命之间做一个选择，我选两条命。更何况，就算是一般人在儿子和兄弟之间做一个选择，也会选择抱住儿子的命！”
“我姑且相信你……”常乐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尝试去劝你弟弟收手，反而要站在我这边？我真有点佩服你大义灭亲的勇气。”
“您不知道，逸然那家伙从来都不听我的话，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是我听他的……”说到这里，黄飘然眼里浮现出一抹怨毒之色，表情也阴狠起来：“乐少爷，以您的能力应该能了解到，我是我父亲前妻生的，自从母亲过世后，我就被冷落了，从小就遭后母也就是逸然他母亲打压……我从小到大都是上的普通学校，否则怎么会跑来当警察？而且整个家族的财产我只有百分之十，其他的全被他们母子霸占了，这几年我就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我那个弟弟，生怕我老爸一蹬腿我连那百分之十的财产都没了！”
黄飘然越说越是气愤，额头青筋爆起，接着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瞒您，我想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才是家里的长子！司徒雷鸣曾经说过会帮我，所以我才……”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常乐打断了黄飘然的话，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黄飘然那浑浊的眸子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傍住常乐这颗大树了。
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机的打火机，常乐突然道：“如果黄警官你能够在短时间内破获一批重型案件，是否能够有很大的地位的提升呢？”
黄飘然紧张的看着常乐，连忙点点头说：“那是当然，虽然国内的比较强调资历，我还年轻了一些，不过要立几件大功的话，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到时候我还可以培植自己的心腹……”
“黄警官您果然是聪明人，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常乐笑了，笑得格外灿烂，接着道：“黄警官你是总局的人吧？是不是有权利调查全省范围内内的犯罪案件？那最好不过了，最近呢，省内有几个帮派老跟我们血手会过不去，所以呢，这个……”
“我明白，我明白，回去我就申请调查令，搞突击检查，让那帮混蛋没好日子过！”黄飘然打着包票，连脊背都比刚才要直了许多。
常乐热情地握住了黄飘然的手：“不得不说，黄警官你是个‘懂情调’的人，这个，如果您表现好的话，也许我会给你提供一些情报，说不定您很快就会节节高升……”
黄飘然眼里透出了一股掩饰不住的贪婪神色，声音哽咽了：“多谢，多谢乐少爷栽培，我黄飘然在这里发誓，愿意一辈子为乐少爷做牛做马！”
常乐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天花板出神。
黄飘然的出现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借刀杀人不见血，用条子的力量去剿灭几大黑帮实在是太刺激了。什么，江湖规矩？对于常乐来说，规矩历来都是狗屁，乐少爷的话就是规矩！呵呵，也许不久以后血手会就该统一整个S省黑道了，不花本钱的买卖就是他妈划算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黄飘然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常乐身边，小心翼翼的说：“乐少爷，如果要行事的话，还需要很周密的计划……”
常乐微笑起来，那笑容说不出的邪恶：“你看，我们又想到一起去了。很好，我想你如果很简单的就能够破了几个大案子，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所以我们需要一系列的替死鬼，让你从小的案件起，慢慢的牵出那些最后的那几条大白鲨，你觉得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黄飘然一个劲地点头，生怕常乐有半点不高兴。
“好了，大家也聊得差不多了，今后怎么样就看黄警官你的表现了。”
“一定一定，乐少爷您完全可以放心，我一定会肝脑涂地地为您办事！”
常乐笑道：“不错，我早说过黄警官是个聪明人。既然这样，请你们留下一点纪念品，就可以走了……”
“纪念品？”黄逸然吃了一惊，心想莫非要像江湖传闻中那样割下一只手什么的？
这时候常乐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血虎一手拿着一个数码相机，一手拉着那美艳少妇走了出来。
常乐接过数码相机，把玩了一番，慢悠悠道：“来，本少爷亲自替两位拍几张照片。呵呵，你们说万一以后这照片流传出去，张副局长会不会拿着佩枪去和黄警官玩命呢？嗯嗯，这可能是警队历史上最有趣的一幕闹剧了，估计会轰动海内外，哈哈哈……”
刚有了一点精神的美艳少妇脸色又变得惨白，娇躯不住的颤抖起来。
黄飘然倒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没那么紧张，搂紧了美艳少妇，安抚了她几句，强自对常乐挤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微笑，恭声道：“乐少爷，我们拍，我们拍，能让乐少爷为我们拍照是我们的荣幸！”
“那就开始吧！”
常乐一边说一边架好了相机。
“来，笑一个！1~~2~~3~~茄子！”
白光闪过和‘咔嚓’一声后，常乐郁闷地抬起了头，不满道：“张太太，你看你，表情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