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都读到哪去了,连最起码的自爱都做不到,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想勾引子铭。”
孟瑶拿起手中的乌梅汤就泼了出去。
戴子瑜嚯地站起了身,身上滴滴答答流下了褐色的液体。
“小市民,乡巴佬。”戴子瑜狠狠地骂了两句,雪白的脸上没了一丝血色,抄起桌上的桔子水反泼了回去,动作之灵敏,孟瑶也没来得及躲。
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还是孟瑶吃了一点亏,戴子瑜个子高,并没有被泼到脸上,上衣是深咖色宽松式绸织衫,泼上去的乌梅汤也不显眼。
孟瑶就不行了,她穿的是白色雪纺裙,黄色的液体在白色的衣服上特别明显,同时孟瑶的脸上也挂了彩,黏黏的黄色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有几滴落在了她的唇上,酸酸的,涩涩的,居然还带着一点咸,也许是脸上流下的汗水,总之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味道,就如她此刻混乱不堪又愤怒的心情。
“看来是我太好心了。”被孟瑶泼了一身,戴子瑜却并没有拂袖而去,重重地叹了一声,反而重新落了坐,仿佛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一般宽容与大度。
孟瑶见她坐了,自己也没有不坐的道理,随着坐了下去。
“戴子瑜,如果你来找我,就是来侮辱我的人格的话,那你就滚吧!”孟瑶甩了一下头发,淡淡地说了一句,并转过头高声地和侍应生要了一包纸巾,开始擦拭身上的汤汤水水。
戴子瑜倒不客气,拿过纸巾抽了一张,也开始慢慢擦拭。
这种情形有说不出的滑稽,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都一脸淡定,手不停地动着。半晌,还是戴子瑜先开了口。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就这样沉不住气,还怎么和我弟弟玩下去?我怕你,就是被我弟弟玩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孟瑶的心倏然收紧,连同她额上的那道伤疤,凌子铭给她拿的特效药很好,红肿已经渐渐消退,也不似先前那般疼了,可此刻却再一次铮铮作痛,疼痛随即蔓延,所有的神经似乎都受到了牵连,像紧绷的弦,堪堪预断。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纸巾,拼命地抑制着疼痛与惊慌,手心也潮湿起来,她攥着的那团纸巾,由于她的用力,竟然碎了,满满的纸屑沾在手上,甩也甩不掉。然而她依旧挺着脊梁骨,兀自强撑着自己的尊严。
“想必你也明白,既然我都知道你是故意往我弟弟身上贴,我弟弟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弟弟还开玩笑说‘不妨就和你玩一玩,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戴子瑜悠悠然,依旧缓慢而清晰地说着。
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划过孟瑶的心口,她的心也在痛,她艰涩地兀自强硬地回复:“我能干什么?我喜欢他,你说的这些话,我根本不相信。”
戴子瑜轻轻一笑,从包里掏出手机,“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听听吧!子铭说过不止一次,我想总该让你知道,所以录了一小段。”说着摁了几个键。
凌子铭朗润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流泻而出,确实是他的声音,那一贯的不屑,一贯的吊儿郎当。
“她既然主动贴过来,那我就陪她玩一玩也不错啊,省得无聊,我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子铭。”是戴子瑜的声音,“我看那女孩子和他爸爸一样,死皮赖脸,无非就是想要些钱嘛,当初他爸爸攥着那么点新闻,和父亲狮子大张口,父亲不给他,他就捅了出去,这种人,贪得无厌,犯不着和她玩火。”
“我怕什么,她想要钱就给她喽,我在想……”手机里的凌子铭呵呵冷笑,声音冷峻:“如果把她捧得高高的,让她以为自己幸福得很,然后再把她狠狠地摔下来,不知道那种感觉会是什么?是不是会像我们一样……”
戴子瑜适时地摁了手机,脸上是始终不变的笑容,优雅的,残忍的笑着,“怎么样?子铭的声音,你能听出来吧,要不要拿去做鉴定?你知道,他是演员,演什么像什么,把你一个小姑娘耍得团团转,让你以为他爱上了你,对他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那一刻,孟瑶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一片片的碎裂,似乎有汩汩的鲜血缓缓的,一点点地流出来,是抽丝剥茧般的痛,她强忍着泪水,嘴唇深深得被牙齿咬破,血腥的气息弥漫在舌尖,齿龈,是苦,是涩,是咸,让她痛得难以自抑。
一口气沉沉得堵在喉间,整个脸由惨白变成了血红。
“我的父亲不会是那种人。”孟瑶终于可以说出话来,眼神恐怖得像要吃人。
呵。戴子瑜尖刻的下巴一扬,迎着她的眼神,冷笑一声,“你父亲是什么东西我们知道的很清楚,天地自有公平。要不然……”她顿住了嘴,没再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小姑娘,我很忙,今天来找你,不是和你谈论你的父亲。”说话间她揉了揉眉心,微微地轻叹,“子铭这次受伤,让我想了很多,我不想让他继续骗你这个无知的小姑娘,就算是为他多积些善德,祈祝他的伤快点好……我信佛,天道都有轮回,我很相信这个……”说着,从包里拿出了支票薄。
“你无非就是想要钱,我劝你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弟弟,以后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填了一串数字,把支票撕下来,拿在手里,却并不给孟瑶。
☆、第36章
此时的孟瑶如同行尸走肉;这个打击太大,让她不能相信;她很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顶上还是一方蓝天,小鸟依然会欢唱,凌子铭还会对她撒娇;对她冷嘲热讽;对她微笑,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她早已察觉出他的行为可疑,却总是自欺欺人,不想也不愿去深究,可是到头来老天还是和她开了一个绝大的玩笑。
好不容易聚敛了一些神智,她看着戴子喻手里晃动的那张支票,心里在想:为什么不收,这世界上什么都不可信,唯有金钱才是你最诚实的朋友。
“对了……” 戴子瑜将支票缓缓地递了过去,莞尔一笑:“再告诉你一件事,鸣人天娱是我和子铭我们俩一同开立的,凌子铭,戴子瑜,我们各取了姓名里的最后一个字契合公司的名字,我占4成,他占6成,所以一切都还是他说了算,他不想签你当我们公司的编剧,那就签不了,虽然我替你争取过好几次。”
孟瑶伸出手噌地一下拿过了支票,此刻,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她不是圣母,也从不装淡定清高女,她气,她恨,总要找到一点平衡吧,这钱不要白不要。
至于凌子铭,TMD,就让他千刀万剐,油烹火煎,下十八层地狱!孟瑶咬牙切齿地想着,低头看支票,章是鸣人天娱的,数额还行,差强人意。
戴子瑜站了起来,“给你三天的时间,带着你母亲从屋里搬出去,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转身,优雅离去。
孟瑶坐在饮吧,瘫在椅子上,此时方觉浑身的气血似被空调里吹出的冷风所冰冻,使她全身发冷,嗖嗖得颤抖,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牙齿在打颤,思维已停滞不动,她不能思考,因为思考会让她疼痛难捱,那比死还要难受,是一点一点的凌迟。
凌…子…铭,她无意识地喃喃地念着着这个名字,紧紧地咬着牙关,随手抽出一张纸巾,一条条地撕扯,然后再将它们狠狠捻碎,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发泄自己的恨,还有痛。
要说世界上谁是最大的傻瓜,那就是她,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自以为很聪明,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那个男人面前装萌卖乖,祸到临头还在牵肠挂肚那个亲手把她推下悬崖的人。早早地自己先入了戏,先付出了真心,多可笑啊,她不是傻瓜是什么?那个男人心里一定笑死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把她从高处抛下来,让她粉身碎骨?
桌上小小的白色纸团已堆成了小丘,她的手指也疼了,只是机械地撕,撕完再狠狠地捻,一下一下,用尽浑身力气,直到装着纸巾的袋子空空如也。
她终于站了起来,腿脚却早已失去了知觉,一个趔趄重新跌坐了下去,她笑了,笑出了几滴泪花,你真傻,太傻了,不值得。
手不住地拍打着双腿,有了一点知觉,再一次站起来,慢慢地,迈着虚浮的步子,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缓缓地挪出了大厅。
外面是丽日晴空,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往外喷吐烈焰,空气闷窒,不带一丝风,正是盛夏时候,一切都没有变,一切都是事实。
回到公寓,孟瑶依然要强颜欢笑,面对母亲的询问,甜甜地说:“没事,就是一个朋友,我们聊了会儿天。”
回到卧室,她把自己扔在床上,头捂在被子里,无声的哭,牙齿咬着嘴唇,怕哭出声,还不能哭得太长久,眼睛肿了,母亲又要担心。
手机不知响了有多少遍,母亲终于走进来,吓了一跳:“小瑶,你怎么了?怎么捂在被子里,有你的电话。”母亲摇晃她,并去拉被子,“快起来,别闷出病。”
她死死地攥紧被子,只能瓦声瓦气地对母亲说:“妈,你别管我,我没事。手机给我递过来,你出去吧!”
是尹浩,不是凌子铭。
孟瑶倔强地擦了眼泪,“喂。”嘶哑的声音根本藏不住。
对方本来也没事,只是聊天而已,此刻听到她的嗓音,变了口吻,依旧是关心:“怎么了?听着好像不对劲……”
“尹浩,我想喝酒,你陪我吧。”
尚元街的酒吧,临海,风景优美,消费昂贵,时常有明星出入。
参天的古树,婆娑的垂柳,各种不知名的花树,甚至绿色的草甸上,都星星点点地缠绕着彩灯,五颜六色,灯光不刺眼,也不幽暗,正好。
他们同乘一辆车,是尹浩的车,孟瑶的心情在电话里都能听出是那么的起伏不稳,就像在和谁赌气一样,尹浩不让她开车,让她等着他去接她。
孟瑶没有反驳,什么避人耳目,什么怕被媒体拍到,统统都见鬼去吧。
只是因为不想让尹浩看出自己哭过,才戴上了墨镜。
“尹浩,我们坐外面。”下得车来,孟瑶看见临海安放的沙滩桌,沙滩椅,坐了过去。
尹浩沉思着,虽然没有凌子铭那么红透半边天,他也属一线明星,总要避免被记者跟踪,然而他想了想后,便闲适地靠在了椅子上,嘴边噙着笑意,“怎么?和凌子铭闹别扭了?”
“尹浩,以后别提这个名字,他已经死了。”孟瑶的声音清晰有力,带着狠,脸上却若无其事般,低下头研究菜单。
“看来是吵架了。”尹浩勾了勾唇,欠了欠身子,不疾不徐地做了评论,随后便不再言语,只是眼里幽幽地闪着光,在霓虹的映衬下,灼灼的亮。看着对面女孩儿低头的样子,黑色的发柔顺地垂着,他显得愈发沉默。
“我请客。”孟瑶点好单,抬起了头,想尽量挤出一丝笑,可是肌肉僵硬,笑得干巴巴,肯定丑的很。
尹浩笑着摇头,“好啊。”倒也不客气。
两人再也没了话,气氛在无形之中就变得不顺畅,似乎都有什么话想说,却斟酌着不知怎么开口。
有一丝海风荡来,带着咸咸的潮湿,孟瑶狠狠地吸了一口,胸中的郁气似乎终于得到了一点疏通。
风吹着她的发,露出白皙的颈,优雅美丽,尹浩直直地望着她,良久,终于半开玩笑地说:“把墨镜摘了吧,早就被拍到啦。”
孟瑶一怔,把墨镜反而往上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