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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住太阳的月亮-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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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暗夜苍穹竟有一道金光破天而出,于混沌夜色之中投映降下,如天罗地网一般将吕珠笼罩于其中。
    *
    吕珠面色却未有半分惊慌,反倒朝苍穹展颜一笑,嘲讽:“这些时日以来,正纳闷三百多年前对我穷追不舍的西天圣僧怎的不现身,这不,还真是追来了。须菩提,你出来便是,何必故弄玄虚布下天罗地网?”
    恰如吕珠所言,霎时,天网尽收,一位金光闪闪的袈裟圣者乘祥云而来,徐徐地从苍穹落入凡尘。圣者额平阔天,目秀眉清,身穿佛门锦斓异宝袈裟,手执九环锡杖,一派凛凛威颜。
    来者,便是佛陀座下十大弟子之一,须菩提。
    须菩提,亦是三千万众佛陀弟子之中最善良的一位,世人称为‘大智大慧之尊者’。
    须菩提一见吕珠,悲天悯人的面庞之中流露出不忍之态,缓缓而道:“夺占已逝者之肉身,罪孽深重。”
    吕珠没心没肺的嗤了一声,百无禁忌哂道:“我乐意。”
    若是换作其他神佛,吕珠自然不敢如此放肆,但须菩提是首屈一指的大善者,心善,脾气好,料定须菩提不会拿她怎样,故而不怕得罪他。
    果不其然,须菩提只是双手合十,佛音长叹:“苦海无边,你不知回头,反而一再沉溺其间。”
    “我乐意。”吕珠冷笑着又如斯回答。转念一想,她神色一变,沉吟道,“不如,你再赐我一滴圣水?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回头靠岸。”
    所谓圣水,意指众神佛居住的须弥山,山中有七宝池,池中水至纯至净。
    是妖,若得一滴圣水,可免去六道轮回之苦;是人,若得一滴圣水,可脱胎换骨,大彻大悟。
    今时不同往日,吕珠求一滴圣水,并非为自己,而是为绿珠的转世。
    须菩提听罢,长久不语。
    “小气。”吕珠弯唇道,丢给须菩提一个鄙夷的评价,转身便走。
    须菩提伫立在原地,目光平静注视着吕珠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须臾唤住她,声如洪钟,佛音穿耳:“三世因果,六道轮回,尔今的孙秀,不复是孙秀。尔今的绿珠,亦不复是绿珠。”
    呂珠停下脚步,回眸望向须菩提,表情变得阴鸷森寒。
    目光如炬紧盯着须菩提,半晌,吕珠弯唇一哂:“须菩提,三百年前我曾向你反复追问绿珠的转世下落,你总以天机不可尽泄这一类的胡话打发我,为何今日有感而发?莫不是须弥山中的日子太无聊,闲念又生,专程下界来度化我?”
    须菩提手心撷着一百零八颗念珠,从容转动佛珠,缓缓道:“你是我在南海观潮之时的心念异化物。度化你,亦在度化我自己。”
    “那又怎样?你心念一动,我便坠入世俗凡尘;你礼佛一拜,我就得回归正道?!凭什么?就凭你修成了所谓的正果,就可以高高在上指点众生?你非异类,怎知做异类毫无乐趣?”吕珠一下子恼火,脱口而出。
    须菩提与吕珠对视,看着她五官笼罩着戾气,缓缓而道:“你心中情执深种,已造诸多罪业。若能放下七情六欲,亦是来得及。”
    “来不及了,我已经见到绿珠的转世,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将时时刻刻陪伴在绿珠的身旁!至于孙秀的转世,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反正我是异类,异类有异类的活法,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尽管收了我!”
    呂珠气愤不已,说完最后一句,遂往后退了几步,催动灵力,化作一缕清风,逐月而去。
    徒留须菩提一人遗世独立于破败不堪的金谷园。
    魏晋南北朝以来,脚下这片故土已经历太多杀伐屠戮。须菩提慢慢转过脸,平静如水的目光停落在那一道破败不堪的墓碑,悲天悯人的面庞之中再度流露出不忍之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极轻的喟叹在漫长的黑夜里消散。
    ……
    万籁,皆寂。

☆、第十二章 误配良缘

此时的裴府堪称鸡飞狗叫,乱成一团。
    裴承秀被程咬金所伤之事迅速传入宫中,惊动了皇帝。皇帝陛下雷霆震怒,当即指派内官前往裴府邸探视,于是,内官刚入裴府便见到了这么一番乱如麻的景象——
    闺房之中,躺在床榻上的裴承秀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呼吸将断不断,仿佛是回天乏术。
    右仆射裴寂坐在爱女病榻一旁,掩面悲泣,悲痛得不能自已。
    禁卫大将军裴法师怒发冲冠,不断高声咒骂,把程咬金一家老小二十八口悉数问候了一遍。
    至于奴仆丫鬟什么的,更是跪了满满一屋;连把脉问诊的群医,也一个个束手无策,面色如土。
    内官左手捧卷、右手执笔,速速写下一行纪要,这才鼓足勇气朝病榻瞅了一眼,仅仅一眼,随即慌忙转过脸,再不敢多看。
    裴承秀的胸口插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钢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斑斑血迹。
    内官发出一声哀叹,犯起愁来。
    虽说是皇帝下旨派他过府探视,显而易见的是,皇帝老人家并不知晓裴承秀伤得如此严重。
    若立即赶回宫并向皇帝陛下据实禀告,依照尉迟敬德被处以杖刑的先例,程咬金这回或许不仅仅丢了官职,还有可能丢了性命。如此一来,他极有可能得罪程咬金的靠山,秦王殿下。
    莫看秦王李世民只是一位亲王,他四方征战屡立战功,前不久刚被皇帝擢升为天策上将,赐洛阳天策府,府邸官阶品制皆仿东宫殿,实不宜开罪。
    可是,若不据实禀告,万一裴承秀真的断了气,得罪的不仅仅是右仆射裴寂,还将得罪裴寂的后台,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这二位殿下……哎,齐王也就罢了,太子可是将来的天子,开罪太子无异于自掘坟墓!
    愁啊,真愁。
    正当内官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门童这时急匆匆来报,太子殿下、秦王殿下、齐王殿下登门拜访!
    说曹操,曹操到。内官这会儿不再心急如焚,眼看着裴寂这会儿擦干眼泪上前迎接三位殿下,裴法师亦停止破口大骂转换成毕恭毕敬的态度叩拜三位殿下,内官索性怀揣着一颗谋定而后动的心,躲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一位发束黑玉冠者、著紫色大科直裾宽袍的男子最先步入闺房之中——此男子五官丰神俊朗,精神饱满,气质非凡,便是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环视房中,仅见裴寂、裴法师二人向他叩拜,独不见裴承秀,神情一凛,慎重道:“裴老万勿伤心,本王携神医前来,可为承秀一治。”
    接着迈入房中的男子相貌堂堂,年纪稍长,便是本朝太子李建成。李建成墨发束羊脂玉通天冠,著一袭赭黄弁服,腰佩双瑜玉,脸上是倨傲的神色。
    在跨入门槛的一刹那,李建成的目光睨向众人,一番仔仔细细巡视过后,他的视线落到了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裴承秀,眼底立刻少了一分不屑,多了几分震惊与担忧。
    最后不急不忙进入房中的男子年纪最轻,相貌亦略逊于前二位,便是齐王李元吉。
    李元吉不著冠冕衣裳,似乎极不在意当下的庄重场合,仅著墨绿圆领袍衫,幞头纱帽。他步入房中,环顾一周,见李世民竟已在列,微抿的唇立刻勾弯出一丝讽刺的弧度。
    三王素来不睦,除了朝堂,否则很难有机会可以聚集三王于一处。裴寂表面上依然垂泪伤心不已,心中却亮如明镜,若非爱女被程咬金重伤兹事体大,秦王岂会纡尊降贵移驾此地。
    于是,裴寂拭了一把老泪,回复道:“秦王殿下,老朽膝下虽有二子二女,却独偏爱承秀幺女。老朽无能,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始终不能劝诫爱女一改舞刀弄剑的坏脾性。今日之事,实不能怪罪于他人,是爱女福薄命浅。”
    “右仆射大人此言差矣。若您老的子女都福薄命浅,只怕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皇子们都得各个小心翼翼,唯恐哪天不留神被天策府武将一刀夺命。”齐王李元吉冷不丁岔言,面色似笑非笑瞥向身旁不发一言的李世民,“二哥,你府中的武将可谓神功盖世,遇人杀人,遇佛杀佛。”
    李世民淡淡的看了李元吉一眼,冷然道:“四弟不必危言耸听,程咬金看似鲁莽,实则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李元吉闻言,眼中泛出讽刺的锋芒:“二哥护犊之心可谓昭然若揭!亏得本王提前传唤酒馆掌柜,才将血案之事的来龙去脉盘问清楚——程咬金当众辱骂裴承秀为‘贱妇’,并命其‘速速滚出来受死’!程咬金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二哥打算装聋作哑?”
    李世民遭到证据确凿的质疑,脸色登时变得难堪:“本王……”
    “够了!”太子李建成面色阴沉打断李世民,“目前救人要紧,秦王若要起争执,大可与齐王出去争执,不必再此喋喋不休打扰群医诊治。”
    李世民的喉头上下翻滚,双唇紧抿,再不发一言。
    太子李建成将目光投向裴寂,发问道:“裴老,孤王见秀秀危在旦夕,何不速速取出插入她胸口的宝刀?”‘秀秀’二字是裴承秀的小名,李建成一时口快唤出,浑然不自察。
    一提到爱女心窝被刺入钢刀,裴寂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此剑深及经脉脏腑,又接近膻中死穴,若冒然拔刀,只怕爱女就此一命呜呼,与老朽天人永隔。可若不拔剑,爱女她气息奄奄,恐怕亦活不过今日。”
    李建成听罢,愤怒的目光投向病榻旁的群医,道:“尔等一个个再无其它良方,惟有让秀秀卧榻等死?!”
    群医面面相觑,见太子殿下发如此大火,皆露出胆颤心惊之色,纷纷低下头颅。
    李建成见此状发出一声嗟叹:“尔等庸医推诿不肯献计医治,无外乎一旦拔刀致人死,恐将背负罪责。也罢,尔等不必计较秀秀生死,只管大胆献计,孤王一概免责。”
    听到太子如此承诺,群医们暗地长舒一口气,当即有一位医官迈上前,朝李建成行礼道:“太子殿下,并非微臣不敢尽心为裴姑娘医治,只是裴姑娘伤势太重,流血过多,不便冒然拔剑。待会儿微臣先以匕首割开裴姑娘衣衫,以求宝剑从血肉之躯拔出,可若万一在拔刀过程中裴姑娘提气不足……”言尽于此,医官犹豫片刻才道,“还请右仆射大人节哀。”
    裴寂正欲表态,齐王李元吉冷不丁再度岔出一句:“拔刀之人选,可有定论?”此话既出,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皆抬眸看向他。
    医官愣了愣,道:“自然是由微臣拔刀。”
    李元吉眯起眼眸,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啧叹:“见你满头白发,怕是不满七十亦六十有余。姑且不论你老眼昏花,万一你不慎失了手,该如何是好?”话罢,李元吉斜斜的看了李世民一眼,“二哥,你屡次平定突厥之乱,历经刀枪剑戟。倒不如由你拔刀,也可谓轻车熟路,举手之劳?”
    李元吉自知提议颇有几分歹毒,可他一点也不在乎裴承秀的生死。他唯一在乎的是,李世民拔刀时裴承秀果真一命呜呼,他便有了充足的说辞在父皇面前痛斥天策府罔顾人命,力劝父皇撤去天策府。
    李世民岂会不察李元吉的用意,然而,一贯能言善辩的他在这一刻找不到推诿之辞。他自幼习武,一贯善战,若于众目睽睽之下断然拒绝李元吉的提议,大有罔顾裴承秀性命之嫌。若此事传到父皇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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