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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别这样。”她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乞求。
“那你在这等我,哪也不许去!”
符千阳走上舞台,会场顿时掀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
等声浪稍稍退去,符千阳拿起麦克风,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问,“今晚开心吗?”
“开心!”千万个声音。
“要不要听《海浪》?”
“要听!”前排几个女生激动得快不行了。
“感谢现场朋友给千乐团的支持!”符千阳站在舞台中央,“接下来的这首歌,我想献给我们社团的一名社员,她的名字叫安蕾。她是一名孤儿,自小被荷兰一对善良的夫妇收养,不幸的是,这对善良的夫妇在一年前因为空难离开了人世。”轻轻的音乐响起,配合着旋律,屏幕上开始轮放安蕾小时候的照片。
不亏是石头,舞台效果拿捏得当,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养父母的离世让安蕾悲痛万分,失去亲人的她如水中浮萍,无依无靠。”符千阳的声音极富感染力,短短几句话已牵动人心,“她有一位失散多年哥哥。哥哥名字叫刘新禹,十二年前回到中国,之后渐渐失去联系,为了寻找她这位唯一的亲人,她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尽一切想办法寻找她的哥哥。”
符千阳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安蕾不得而知,她从未跟他提过哥哥的名字,他却能牢记心中,实属不易。
他的话语里饱含深情,像一股暖流缓缓渗入心底。银幕上发黄的照片,悠扬的乐曲,台下万千观众的屏息,这一切让安蕾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千乐团被她的真诚和执着所感动,希望现场的朋友能够记住这个“刘新禹”名字,帮她一起找寻哥哥,让他们兄妹能够重逢。相信心愿与祝福是有能量,让我们一起为她呼唤,呼唤她的亲人,期待重逢的那一天!”
他走到舞台最前沿,“areyouready?”
台下台下一呼万唤,荧光棒挥舞起来,仿佛千万繁星闪亮。
符千阳深吸一口气,“everybody一起来!——刘新禹!”说完把话筒伸向观众。
台下万人一起呼喊,“刘新禹!”
“刘新禹!”符千阳拿着麦克风朝她走来。
万人齐声,“刘新禹!”
“刘新禹!”他的声音有着不一般的召唤力。
听到那浪潮般的呼喊,安蕾的眼泪像洪水般涌出,这一幕实在是太感动了。
在千万双眼睛的关注下,符千阳将手伸向安蕾。
舞台屏幕上出现了安蕾的影像,因为摄像机此时对准她,她站在原地已经泣不成声。符千阳走过来牵她微微冒汗的手,十指紧扣,慢慢把她拉近自己。这个动作让无数的女生妒忌得快要窒息,脸部最扭曲的应该要算吉吉了。
舞台的灯光很亮,台下是漆黑一片,就好像面对一大片的黑暗的海洋。
安蕾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伴随着音乐,他牵着她慢慢走到舞台中心,除了他,她什么都看不到。
“你看不到我的泪,我用笑容为你送别,
不是我不心碎,不是我爱别离,
天依旧湛蓝,白云依然飘荡,
我不愿你记着我哭泣的脸。
请相信我们一定会再见,
就像沙滩等待着潮汐,
请相信欢笑泪水所有的回忆,
都是我们相逢的约定。”
想不到他竟能将歌唱得如此细腻感人,全场观众都沉浸在他的歌声里。
小米在场下被感动得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袖子都擦湿了。
安蕾真是太幸运了,小米为她高兴,为她喜极而泣,符千阳真不负万人迷的称号,人实在太好了。
旁边有个男生猫着腰过来,挨着小米坐下,刚进场没弄清来龙去脉看她哭得这么起劲,问道,“妹妹你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米忙着哭没空理他。
那人仰起头看朗朗夜空,说“我刚才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听见大家喊‘流星雨,流星雨’什么的,我是不是错过流星雨了?”
小米瞪他一眼真想拿块旁边砖头拍他。
安蕾无法用言语去形容此时的感受,那种飘浮在爱和祝福海洋里的感动。那些思念的悲伤,那些无助的孤独,此刻统统消融,
这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感觉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一会,舞台边的阶梯,上来一个人,缓缓向安蕾和符千阳走去。
因为聚光灯的缘故,安蕾一开始看不清那人的眉眼,等他越走越近,她心跳加速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离她还有1米的距离,那人朝安蕾张开了双臂。
安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颤地问,“新禹哥哥!是你吗?”
那人走进光亮里,“我亲爱的蕾蕾!”
岁月拉长了安蕾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声音也变得厚沉,但那笑容一如小时候带她去挖蚯蚓时,那样充满怜爱。
全场雷鸣般的欢呼声中,符千阳默默放开她的手。
安蕾冲进哥哥的怀抱里,她被久别重逢的哥哥和幸福环抱着,有生以来,体会到万人祝福的温暖。
第23章 爱的最初是这样的吗?
最初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吗?日日夜夜的思念却不敢相见,一次次质疑自己的感觉,但相思却无声无息地蔓延。
青冲演出后的一段时间里,安蕾总害怕在路上、楼梯的拐弯或者餐厅的门口与符千阳不期而遇,他会是什么神情,会跟她说什么,会不会提起她的承诺,会不会找很多困难的事情让她做牛做马。但事实说明安蕾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么大的校园,每天从安蕾身边经过人很多,符千阳却连影子都没有一个。
符千阳给了她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帮她找到了哥哥,她打心底里感激他,连石头都被感动得抹眼泪,她的心怎会不被打动,只是那晚在舞台上牵了安蕾的手之后,他们至今都没碰过面,连续三次社团例会符千阳都没有出席,社团里的女生也变得不爱跟安蕾说话,一看到她就要么找理由躲开,要么爱理不理。
人总认为别人能够更清楚地认识自己,总是更在乎别人的评价,总是觉得和大多数人一样才合乎标准,这就是“巴纳姆效应”,安蕾也有这样的人性弱点。因为大多数的人不待见她,她便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具体错在哪里她不是很清楚,但她确实有一种不劳而获发了一笔横财的内疚感。
不管怎样,她找到了哥哥,这让她的一切努力都有了价值。
圣德是新禹哥哥儿时的梦想,却阴差阳错进了青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儿时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竟成为安蕾寻找他的唯一线索。那晚他在琴房练琴原本兴致不高,但因为会场又是焰火又是激光的实在热闹才过来瞧瞧,如果不是听到全场的呼喊,也许就会错过安蕾,他们的重逢充满奇迹。
那天晚上,他们坐在操场边的树下,似乎有聊不完的话,一直聊到深夜仍兴致盎然。
得知夫妇遇难的事情,新禹也不禁掉下泪来。虽然他和安蕾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夫妇却待他们视如己出,这样的恩情新禹没齿难忘。感到妹妹孤单一人承受这样的打击,又千里迢迢地来寻找他,中间一定吃了不少苦,想到这,他将安蕾搂入怀里,轻拍她的肩,希望能分担她的伤痛。
折腾了一番还哭了一场,安蕾实际上很疲惫,却不舍得离开,她在新禹哥哥肩上靠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她的梦里,清风明月,圆满美好。
找到哥哥之后,安蕾总留恋在新禹哥哥身边,常常跑到他们学校,一待就是一整天。因为新禹也曾在夫妇的关怀下成长,深知他们是多么善良多么可爱的人,他们很容易能找到记忆里那些共同的话题。重逢后安蕾最开心就是能轻靠在新禹哥哥的肩上跟他说一些在农场的事情,细细地回味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仿佛夫妇从未离去,仿佛他们不曾分开,仿佛她还是当年的小女孩一样。
新禹接受了夫妇的遗赠,只是一些手续还需要回荷兰去办。
安蕾一直认为她之所以没有跟新禹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是因为夫妇膝下无儿无女,倾尽心力抚养他们兄妹两这么多年她也应该留下来陪伴他们,所以她从来不问夫妇有关她的身世,新禹离开后也很少在夫妇面前提起他。她从未怀疑过新禹哥哥与她的血缘关系,她坚信他们是亲兄妹,因为打她懵懵懂懂记事踉踉跄跄在草地上爬滚开始,新禹哥哥就呵护关照她,她对新禹的记忆甚至比养父养母还早。
因此她隐约地认为找到新禹,也就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新禹的亲生父母住在几百公里外的一座h城,一般放长假的时候他才会回家,可安蕾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们,她总是心痒痒地央求:“我们请几天的假回去看看他们吧!”。
新禹哥哥捏着她的脸说,“看你心急的样子,再等一段时间,让我来安排,好吗?”
关于圣德开学庆典那天,在路上见到的那个人,安蕾问过新禹哥哥,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他有没有去过圣德。
新禹哥哥想了想,说,“我去年到圣德比较频繁,但最近比较少去。因为一个亲戚的婚宴,这学期开学第二天我才到,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天,印象中那段时间我没有去过圣德,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事情?”
也许这两个学校开学的时间不一样。
“哦,那你有没有一天穿件绿色的衣服,在圣德路上找人问路之类的,就是我们学校的开学庆典的那一天。”
“圣德一般都比青冲开学早,青冲有不少女生为了看圣德的庆典会提前到学校,不过我那时候应该在家里,还没启程。”
安蕾轻轻叹了口气,原来那个人不是新禹哥哥,只是个长得有些像哥哥的路人。
想想她闯进休息室,遇上了符千阳,摔伤了他的肩,事实上是认错了人,却又是因为这样在符千阳的帮助下,才阴差阳错在青冲找到了新禹,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讽刺而神奇。
新禹他们的宿舍因为要重新装修,将他们暂时安排在另一栋楼里,限定他们三日内搬离,新禹有一大堆东西要搬,所以这天一大早,安蕾就到了青冲。
新禹宿舍里放了很多书,大多都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不知道这些书为什么会忽然让安蕾对新禹有了距离感,他和朋友说的人名她不了解,开的玩笑她不领悟,多年的分别,新禹确实有很多事情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灰头土脸地干到中午,安蕾想起下午有社团的例会,但新禹的临时宿舍仍然一团糟,她擦了把额头的汗,心想反正现在例会她参加不参加都没什么区别。大家风风火火忙着这个月底在s大的演出,却没有任何任务派给她,当她透明地存在着,今天索性不存在,说不定还有人会想起她。
搬搬卸卸忙了几个小时,才发现肚子咕噜咕噜叫,安蕾出去买点吃的给大家补充一下能量。
买完扛着一大袋糕点和饮料走在回来的路上,安蕾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在响。
是一个未知号码。
“喂~你好,我是安蕾。”
“在哪呢?”声音低沉生硬。
安蕾愣了几秒,有点不确定,“您……哪位?”
“符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