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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温和低沉，还带着几分不舍：“歌儿……晚安。”
话音落下之后，他没有主动挂电话，而是依旧听着那边的动静。
然而……陆轻歌很快就挂了电话。
男人这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他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眸中掀起骇人的情绪，将手里的半杯红酒全部送入口中，而后……自顾般喃喃开口：“歌儿，从……你成为厉太太到你变成陆小姐，再到现在的Rachel，全都是我这个前夫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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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陆总，你应该很熟悉一个叫苏郁的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一周之后的招标会，现场来了大概十几家公司。
最受瞩目的就是厉氏，聂氏以及SONG。
竞标的过程持续时间很长，因为企业过多，分为了上下两场。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大家中途休息。
休息厅内，陆轻歌和Brody坐在一边讨论。
正经的公事讨论完之后，女人看着宋时笑道：“Brody，宋时既然是你哥，那SONG也和你应该也关系匪浅吧？你有没有点意思，想替SONG走走后门？”
“我有的话，你会给这个机会？”
陆轻歌做思考状：“你先说说。”
他果断地落下两个字：“没有。”
她追问：“因为……你是TOP的员工吗？”
Brody轻笑：“你应该知道，游乐设备想进击美国市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SONG不合适。”
“但一些相对小一点的设备，还是有机会的。”
“有机会，但是市场前景不大，你会愿意投资？”
陆轻歌笑了下，一边搅拌这咖啡一边开口：“Brody，宋寒……我有点想不通呀，既然你是SONG的公子，为什么常年在美国待着呢？去SONG工作的话，最差也能混个执行总裁或者……总经理吧？”
“Rachel，你越来越八卦了。”
“好奇。”
Brody瞥了一眼在他们不远处坐着的宋时，收回视线的时候又看向了陆轻歌：“其实么，豪门里的事情，基本上差不多。至于我……的确是SONG的二公子，但对我哥来说，我的存在是威胁。”
“所以你出国……是为了宋先生？”
“也不能这么说吧，在我看来，出国比待在海城更自由一些。”
陆轻歌点点头，其实她早该猜到了，海城大部分人都知道，宋时是SONG的私生子，虽然各项才华出众，但是却始终不得宋振海的支持，甚至事业发展频繁受阻。
而且……有不少人猜测，他现在这么忍气吞声，就是为了等有朝一日羽翼丰满，一举扳倒自己的父亲。
但宋振海会任由他去吗？
再怎么说，也是父辈，是SONG的创始人，手腕远比宋时要厉害的多。
Brody看见陆轻歌陷入沉思，思绪也不自觉飘远了几分。
没有人知道，他在六岁的时候被送出国，在国外长大，每年只回一次家，一次只待半个月。
但他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不满和抱怨的。
他一个人在国外，照样过的好，事业发展也是风生水起。
只不过……这次因公回国，还是遭到了宋时的不悦和排斥。
Brody永远记得，他六岁生日那一年，满场宾客热闹喧哗的时候，站在一旁孤独无助的宋时看他的那种眼神。
他的存在对宋时来说是个威胁，这个威胁绵延至今，在宋时的心里成为了一根不断成长的刺，那根刺慢慢茁壮成长，扎得他越来越疼。
其实……
他比任何人都想替他拔掉这根刺，但又比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Brody喝咖啡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宋时，他沉稳地和坐在他对面的人沟通着什么事情，一副商界经营的的做派。
他突然对陆轻歌道：“Rachel，我过去一下。”
后者点头：“嗯，好的。”
他起身离开之后，陆轻歌摇摇头，似乎是在替他感慨般，又叹了一口气。
女人端起面前的咖啡，不紧不慢地搅拌着，抿了一口放下的瞬间，对面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她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垂眸看着自己的咖啡，什么都没说。
厉憬珩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气氛一度尴尬。
所幸，没过多大会儿聂诗音就走了过来，她坐在了陆轻歌身边，目光落在了厉憬珩身上，笑道：“厉总，竞标过去半场了，有什么感想吗？”
“聂总有么？”
聂诗音笑了下：“说实话，感想没有，就觉得挺紧张。”
男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聂总到底是年轻了几岁，经历的多了，紧张这种东西，就不会再出现。”
聂诗音，“……”
倚老卖老。
谁都知道这次合作意味着什么，而大家也都是靠公司实力在竞争，没有后门没有情分，或者说即便顾念情分，那也是在竞标方案不相上下的时候。
陆轻歌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偏头看着聂诗音笑了下，然后看了眼休息室的时间，从座位上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吧？”
厉憬珩和聂诗音很快站了起来。
……
下半场的竞标，厉氏，聂氏，包括SONG自然都已经展示了自己的方案，陆轻歌和Brody本来以为SONG只是参与一下，对他们的产品也没有什么大的信心，但他们公司的竞标方案却出乎意料之外。
至于厉氏和聂氏，公司实力摆在那里，在竞标中的表现也是不相上下。
最后，陆轻歌和Brody决定竞标结果第二天再公布。
竞标会结束，在场的企业逐一离场。
陆轻歌和Brody出去的时候，碰见了正在等他们的宋时。
或者说……
专门等陆轻歌的宋时。
Brody看见宋时，轻咳一声，开口喊他：“哥，你有事吗？”
宋时话虽然是对Brody说的，但视线却落在了陆轻歌的脸上：“找陆总聊两句。”
他点点头，看向陆轻歌：“Rachel，那你们聊，晚点我们再联系讨论工作的事情。”
“好。”
Brody很快离开了。
宋时身后站着助理，他摆摆手，那助理就先离开去一边了，男人看着陆轻歌，依旧是沉稳成熟的做派，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开口了：“陆总，不知道SONG的方案，有没有让贵公司眼前一亮？”
她毫不避讳地点头，开口的时候红唇弯出几分温和的笑意：“有啊，正是因为这个，我和Brody才决定再考虑一下到底要选哪家企业合作。”
宋时勾了勾唇角，弧度淡的让人看不出来。
沉默安静的氛围让陆轻歌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在宋时这种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的人面前。
还好，男人很快开口了：“陆总，你应该很熟悉一个叫苏郁的人？”
“宋先生想说什么？”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方便的话，陆小姐赏脸一起去咖啡厅坐坐？”
陆轻歌打量了他一眼，但什么都看不出来，也猜不出来他找她到底是想说什么，但她能猜到苏郁在失去厉憬珩这个靠山之后，下一个想要攀上也能攀上的……只有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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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你和宋时合作，其实就是在对付我，懂么？
咖啡厅内。
陆轻歌搅拌咖啡的时候，宋时递到她面前一份文件，女人微愣，看着他问：“宋先生，这是什么？”
“SONG的补充方案。”
她有些不懂：“什么意思？”
宋时正襟危坐，维持着递文件的姿势，声音沉稳：“简单来说，如果TOP选择和SONG合作，将来从海城出口到美国的所有游乐设备，海运费全部由SONG承担，这些费用，从我个人的收入里面出，来源绝对正规。”
陆轻歌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之色，她微笑看着面前的男人：“宋先生这么需要这个TOP这个项目吗？”
他直接干脆地落下两个字：“需要。”
“你……为什么不找Brody谈，这个事情的决定权他也占有百分之五十，找我并不是一个绝对明智的选择。”
宋时看了她一眼，直接道：“陆总，不管今天的方案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都不要和他提起我们谈过什么。”
女人点点头，也没有追问什么，而是开口道：“宋先生，我实话实说吧，TOP是一个主张公平公正的集团，所以双方合作，在商界默认的一些规则面前，我们也选择默认条例，就比如这个海运费在进口处贸易中应该由TOP承担，那我们就不会为了谋取更多利润就打破这个行业的既定规则，这是对SONG的尊重，更是对其他公司的尊重。”
说到这里，宋时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陆轻歌挽唇：“宋先生愿意为这个项目作出那么大的让步我很意外，我也大概可以猜到宋先生有自己的打算，但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不过宋先生不用担心，原本的竞标SONG也在考虑范围之内，只是结果，还要等到我和Brody讨论之后决定。”
“既然陆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宋某就不勉强了。”
“多谢宋先生。”
说完这五个字，陆轻歌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她没有忘记，和宋时在这里见面是因为苏郁。
很快，女人抬眼又看向了宋时：“宋先生，不知道您刚才和我提苏郁的时候，是想说什么？”
“她脚裸骨折，和陆总有关么？”
闻言，她当即就笑了，反问：“宋先生觉得呢？”
“凭借这几次的交涉，宋某觉得……不像。”
陆轻歌看着他，脸上是种被认可的愉悦感：“多谢信任，那我就不过多解释了，就是不知道宋先生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陆总出国三年，苏郁一直在厉氏工作，但近期受伤之后又被辞退，这件事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宋某不过是想提醒陆总……小心点好。”
她微微皱眉：“宋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喜欢苏小姐吗，怎么会提醒我这样的事情？”
男人唇角扬出轻嘲的弧度，很淡，看着她反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陆轻歌，“……”
这话她就没法接了。
男人又道：“事实是，宋某上次见陆总的时候，已经明确表达了心意。”
她轻笑：“我权当宋先生是在开玩笑了。”
“我从来不开玩笑，陆总认真考虑一下。”
陆轻歌，“……”
她看着宋时，也没有再逃避或者什么，很直接地道：“宋先生，实话说了吧，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管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我态度很明确，不考虑。”
宋时点头，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尴尬和失落，只是淡漠地落下三个字：“明白了。”
……
宋时先离开了咖啡厅。
陆轻歌兴许是有些没缓过神，还在原地坐着，她眼神幽远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没过多久，女人的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人。
厉憬珩。
其实，她早就发现他在跟着她了。
只不过隔着不近的距离，男人也听不见她和宋时的谈话内容，所以她没有纠结什么。
现在，厉憬珩正大光明地坐在她面前，不过三五秒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