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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般清冷的脸颊上色亦浮着笑,清秀乌黑的眉目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安静。
她提着气叫了一声:“四姐。”
林君含回过头来,大大方方的给她示意:“三少真是有心,还送了礼物。”
林君梦笑意有些发僵,只道:“是么。”走过去说:“景真过来了,这会儿在前厅和人寒暄,保准马上就来寻你。不知这一回又带了什么珍贵的礼物给你,哪一年他不是挖空心思哄你开心。”
林君含敛神道:“哦,那你和三少先聊着,我出去看一看。”
她一离开,林君梦拉着付江沅坐下,边说:“梁景真是跟我们一块长大的,如今也在军中任职,他和我四姐从小就是公认的一对。说来也奇怪,小的时候无论我和四姐是否穿一样的衣服,他总能认出来。而且他从小就特别护着我四姐,什么都肯替她做,无论我四姐想要什么,也肯费心费力的帮她找来。其实最早两家是打算谈婚论嫁的……”
付江沅听了这样一句话,忽然想起什么,就仿佛一盆冷水兜头灌下,这样的警醒同时让人一个激灵。梁景真,梁景真……难怪这样熟悉,那天夜里林君含喝醉了酒,眼底色泽戚戚,总有一丝令人心软的凄楚,便怨怼过这个男人。说只要肯让他亲一亲,占些便宜,他便不再发难于她。
他的眼底似生了冰,打断她的话:“就是那个梁都统家的公子?这一次助你四姐上位的人?”
林君梦看着他,突然不安起来,却仍是说:“就是他,你怎么知道?”
付江沅只道:“绥军时局变动这样的大事自然会引人关注,多少有所耳闻。”
林君梦点点头,继而道:“这一次确实是梁景真帮了我四姐大忙,这些年他对我四姐从没忘情,仍旧一心一意的样子。这一回他肯这样帮我四姐,我想他们定能重拾旧好。这世上怕是再没人像梁景真一样疼宠我四姐了,我想我四姐心里同样也有他。”
付江沅听了这样的话,心中错综复杂。有些事却不容人细细去想,只在心里打了个转,来不及想明白便刻意抹煞了。
到了晚上还是见到了梁景真的庐山真面,听堂会的时候偏过首同林君含低语。不知是讲到了什么令人发笑的事情,只见林君含眼角一弯,喜汽洋洋的笑了起来。而后娇嗔地瞪了那人一眼,那样的温存小意越发显得两人熟悉而亲近。男子眉舒目展,笑得更是开怀。付江沅瞥了一眼,视线便再移不开,他认出来了,那个男人就是当时在林君含办公室公然和她亲吻的男子。
林君梦正当此时指着说:“那便是梁景真。”
这样一说终于对上号了,关系果然非比寻常。原来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小。听林君梦的意思两人似乎还有过一段情。
堂会唱得十分精彩,此刻唱到高氵朝,台下响起了叫好声。
付江沅素来不喜欢听堂会,小的时候府中有喜庆的事需要唱堂会,他们几个孩子也是跑来跑去的,吵得大人们直呼头疼,喊过老妈子将人带出去。后来长大了,即便长辈叫了下人去喊,也再不愿凑那样的热闹。
站起身说:“我出去抽根烟。”
掌心掬着火光点燃,付江沅斜倚到墙壁上安静的吸了一口。厅内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在这里听得一清二楚,名角的嗓音确实好,咿咿呀呀的婉转动听,像诉着某种情意绵绵又不为人知的衷肠。
付江沅抬首,能看到一轮又大又白的月亮和浩瀚星海。而天空就像一块黑丝绒的布子,幕天席地的撕扯开,再由一点一滴明亮的星光点缀,才堆砌出这样绯靡的红尘万丈。
“你就是付三少吧?”男人走过来,挡住一片光影,笑着说:“幸会。”
付江沅看他一眼,唇角微动,眼底却殊无笑意。
“梁先生,幸会。”
梁景真一早就想见见这个清州八省名号响当当的付三少了。其实他早有耳闻,这个很少带兵打仗的付江沅实则在军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幕后指挥,算名副其实的决策人。
“久仰大名。”
付江沅掏出一根烟给他。只道:“梁先生过奖了,不过军中的无名小辈罢了。”
目光繁复地打量他一眼,心忖,林君含的脑子倒是不空。眼前这个男人相貌堂堂,又是绥军中不可多得的将才。重要的是抱紧这棵大树,便可免去许多忧患。一般人都会做这样的选择。她也会么?
两人就着吸烟的空寒暄了几句。到底是些长袖善舞的人物,不着痕迹过了几招。最后还是梁景真率先走开了,虽然第一次见面,付江沅对他有一些敌意字里行间怎会听不出。只是并没有多想,前几日付江沅才同他的父亲兵戈相向,如若心无旁鹜的说话,那才让人匪夷所思。
梁景真掐灭手里的烟,借口转了回去。
碰到林君含,伸手拉了她一下:“你做什么去?”
林君含淡淡地横了他一眼:“我做什么要向你汇报么?”
梁景真轻笑:“伶牙俐齿。”接着又道:“你早些回来,君梦说一会儿要打几圈,别再寻不到你。”
☆、(042)慌张什么
林君含之前应付那些客人脸皮都快笑僵了,这会儿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我出去透透气。”走出来的步伐仓促,王思敬还在花厅内等着她。
就这样目不斜视地走出去,手臂忽然被人捞了一下,只是没有防备,他的力道不大,她却一下撞到了他的怀里。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咫尺间怔愣的看向对方。就是那一双眼,看得两人皆是一震。隐约触动了心底的某根深弦,那种似曾相似的恍惚又来了。
林君含慌然的推开她,她的脸皮不薄,这一刻却心跳得厉害。他的眼里有流光,刹那的粲然仿如紫微星滑过。而她终被那样的眼神惊悚,全身筛子一样的抖起来。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便有一双眼朦胧的光色中盯紧她,眼睁睁地将她一寸寸吞噬,挫骨扬灰,隐约就在那双眼中看到一丝类似于欣喜和惊滟的东西,亦是她唯一记得的。
付江沅见她脸色微微发白,额上出了层细密的汗,闲闲的一挑眉:“莫非是我咯疼你了?”
林君含敏感的睁大瞳孔:“什么意思?”
付江沅眼风向下一瞥,漫条斯理:“你踩到我的脚了。”
而她穿着白色的高跟鞋,纤细的鞋跟似一把利器。她慌忙的躲闲开:“实在对不起。”
付江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慌成这样,我有那么可怕?”
谁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免慌张。刚刚看着他时她竟然想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柔和的夜灯下澄亮逼人的黑眸……林君含觉得自己要疯了,摇了摇头,想来自己真是可笑,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疯了!
“三少说笑了,刚刚不过事出突然,没有想到而已。”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她甚至不敢看他沉湛的双眼。只笑容模糊:“三少怎么不进去,还是堂会不精彩。”
付江沅吸了一口烟说:“不,堂会很精彩。督军府请来的,自是数一数二的名角。”
他清浚淡雅的脸颜陷在一团白雾中,懒洋洋的眯着眼,是贵公子的放荡模样,却也说不出的性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冷冷的微扬着:“如此看来,四小姐和梁先生郎才女貌,倒是天生的一对。”
林君含在他匪夷所思的问话中渐渐冷静下来。挑了挑眉:“付三少何出此言?”
付江沅纤长的手指夹着烟,眸色幽深沉静道:“四小姐说男人唯利是图,那女人呢?女人侍宠而娇的资本是什么?”
林君含冷笑一声:“付三少真是越扯越远了,我倒听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了。”
付江沅时而不羁,却不是那种会口无摭拦的人,更懒得管旁人的闲事。今天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头昏脑胀,有些话张口便说出来了:“四小姐同青梅竹马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真是通向和平的最佳捷径。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如此,四小姐直接嫁了便是,何苦处心积虑的要和其他军阀结成盟友?”
这样辛辣干脆的男人,竟堵得人隐隐喘不过气来。按理说他说的没错,林君含也知句句都在刀刃上。将自己贡献出去的确是通向成功最便捷的法子,只是她不能也不可。指掌微微攥紧,不由恼羞成怒,嘶声力竭倒不至于,惯常冷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付三少即将迎娶我五妹,就算是一家人了。可是,这虽然是林家的家事,更是我的私事,付三少问及这个,是否多有不妥?”
付江沅微微一怔。
何止是不妥,简直有些出格了。而他也不知今日是犯了什么浑?!
唇角一抿:“在下一时口快,没有冒犯四小姐的意思。”
林君含端着一张脸只道:“三少请里面坐吧,外面风大。”
短短一路走下来心情晦涩,她恼什么呢?他说的分明句句在理。多少人都看在眼里,并且心知肚名的事。怕也只有一个付江沅敢这样公然的将话挑明了说,却引来她的盛怒。
王思敬两步迎了出来,叫了声:“四小姐。”
林君含抬手将厅内的丫头摒退,坐到沙发上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思敬道:“已经按着四小姐的吩咐将上次的事件整理出明细送往清军了。想来付大少看了那些东西,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林君含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
王思敬察言观色:“四小姐可是不放心?”
林君含自言自语般:“不起疑心当然最好……”
没一会儿外面热闹起来,听声音就是林君梦找过来了。
只听她问下人:“我四姐在里面吧?”
下人答了一句。
接着听她对着什么人说:“我就猜她来了这里,我四姐的牌打得最差劲了,每次就她跑得最快。”说着已经拉着付江沅走了进来。
“瞧吧,我说什么来着。”她笑了一声,过来拉上林君含的胳膊:“四姐,之前不是要景真告诉你一会儿几个人要打几圈的,你却跑来这里。”
“你知道我是不会打牌的。”林君含制止她胡闹下去,将胳膊抽了出来。本来肺腑中囊着火气,冷冷淡淡的,总不太想搭理人。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况且她的身份也不容她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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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谢谢你们的支持鼓励,票票和留言哈,谢谢你们!咱们现在为了配合推荐只能一天一更,说实话,很委屈大家,十分抱歉。理解小伙伴们很着急剧情,也知道你们想看的是什么,呵呵,别担心,剧情要转了~~
☆、(043)他的怀疑
只道:“之前王副官说三少去军中找我有要事商谈,只是那晚赶回来,三少已经回了蔷薇苑。”
付江沅抬起眸子淡淡的看着她:“那日着实怕打扰了四小姐。”
他们之前才因这个话题险些闹了不快,林君含此刻听着,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他们是哪里不对头了,以前见面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自打上次山里逃生之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林君含一时又闹不明白。
只摇碎一切不合事宜的念想,也装作听不懂似的,客气道:“此刻正有要事同三少讲,不如去办公室里聊。”转首吩咐下人上茶。
林君梦不由扫兴道:“今天还谈公事,你们就是一群工作狂。”
林君含请他到楼上去。
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