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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小…护士的年纪不大,感觉她可能是误会了,苏黯连忙解释,道:“那个……小妹妹,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看病的,我是来找顾医生的。”
倾斜垂落的笔尖突然调转方向,“管谁叫小妹妹呢,我都26了!”
“……”
苏黯眨了眨眼睛,她说错什么了吗。摸摸脸,觉得诡异。
“那……大姐,你看我今天第一次来咱们医院,人生地不熟,就是纯粹地想见顾医生一面,您看您能不能给通融通融……”
“不是来看病的,你早说嘛!”
说着,抬头看了苏黯一眼,一身的运动家居服,素面朝天……转了转笔杆,顿时有了思量。
“是同学?”
苏黯早上出门着急,就穿着睡觉的这一身出门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连忙点头。
“对对对!”
“哦……”
那护士捞起桌上的登记表就转到了苏黯面前,大手一拍。“姓名,专业,年级,学号。一笔一划的写清楚,写完了就到人群里等着,老老实实排队。”
姓名。
专业?
年级……
学号!
苏黯被她这一番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她心说见个面而已,要不要这么麻烦啊?平常的登记也就算了,但是这神经科的登记手续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前三项她还能勉强理解为基础信息调查,但学号……她自打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再用过学号这东西啊!
淡定,淡定。
先稳住情绪按兵不动,苏黯低头一看自己桌面上的登记表,好家伙,10多页纸,已经排到一百八十多号了,要真是老老实实在这队伍里面排号等人,那她不得等到下个月啊。
“快写,快写,眼看着要午休了,一会儿就没人在这儿帮你登记了。”
无奈,苏黯翻了翻包。
糟了,早上走得急,她忘了带笔。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出门连根笔都不带,都怎么学得习啊?”
那护士十分不情愿地把自己手里的笔递了过来。
“我也不是不愿意借给你,但这都是我今天借出去的第七支了,前面几支借出去就都没影儿了,问谁谁都不吭声,真拿公家的财产不是财产呢!”
“……”
苏黯低头填表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是这护士眼睛不好使,还是她最近真的返老还童了,明明她比她大好几岁,怎么张口闭口都把她当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对待,这也太不尊老爱幼了。
“填完了。”
她礼貌性地抬起双手,把登记表递了回去。
“嗯。”那护士看也不看,“到那边儿坐一会儿,等着交作业吧。”
交作业?
苏黯难以置信地竖起了耳朵。
正当这时,十一点的整点钟声恰时响起,摆锤敲荡,发出低沉的金属声响,人群里突然就开始有了动静,好多男男女女探头探脑地站了起来,苏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隔壁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紧闭的深蓝色门板顺势打开。
“嗯,下个星期再复查一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白大褂,手扶着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伯伯,慢慢地走了出来。
听声音像是顾曳,可是背影不对……
难道人在里面?
眼前突然像是无数道狂风掠过,狂沙乱舞。
苏黯怔在原地,连服务台的护士都着急了。
“同学!你没看那些同学什么反应吗?顾主任的病人都出来了,你怎么还不进去交作业啊!”
同学?
那些同学?
哦……苏黯恍然大悟。“交什么作业?我是顾曳的同学,不是他们的同学啊!”
虚掩的门突然开了又关。
一个清瘦的身影,从狭窄的门缝里跳了出来。毕超速度迅猛,长腿一旋,瞬间在原地圈出半个圆。
“哎哎哎,午休时间还没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毕医生,我们都等了一上午了!”人头攒动,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毕超无奈的掏出了扩音器,组织现场。
“统统安静!”
抬手瞄了眼时间。
“现在11点,我们老大吩咐了,半个小时之后再来!”
人群里怨声载道,“唉……”
等人
一两百的人群,哪是那么好组织的。
毕超堵住门口,使出了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让拥挤的办公室门口变得安静了些。只是学生们一个挨一个地挤作一团,没人带头,自然就没有人会主动离开。
苏黯看准时机,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旁边还有两个跟她一样慢半拍的学生,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几个女人凑到一块,不一会儿就聊起了天。
“……”
“哦,我们是医科大学的学生,今天过来交作业。”
“……”
“顾主任是我们校长这个学期特聘来的讲师,跟另外一个老师一起负责一门限选课,四学分呢。”
“……”
“不是,不是那个老师教的不好,只是这新老师立下一条规矩,承诺期末前给他交了作业的学生,这学期就不用再考试了。”
“……”
“那当然了,能不考试自然就不考试了!”
“……”
“哎……斯坦福大学留学归来的教授级人物,上课总要有点新花样嘛。”
“……”
“咳咳,虽然准备作业也是麻烦了点,但是看在他长得那么帅的份儿上,忍一忍就过去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
苏黯坐在一堆花痴少女中间,自觉有些不适。
原来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是这么意淫帅哥的啊……她一边象征性地随声附和,一边悄悄地挪了挪位置。
太开放了,七八年前的大学还不这样,她年纪大了,受不来受不来受不来。
“美女,你坐的好像是我的位置。”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同学,刚从洗手间出来,错过了刚才的百人狂奔,他站在空旷的座椅前,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苏黯立刻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你坐你坐,我出去转转。”
不就是半个小时吗,她等,窗外艳阳高照,阳光正好,她打算出去散散步,十一点三十分之前准时回来。
低头紧了紧鞋带。
“哎哎哎,出来了出来了!”
她提着包刚要下楼,突然,人群沸腾,苏黯连忙折返。她穿着一身运动服,融入到学生里,倒也真像是个同龄人。
“什么情况?”
门开了,顾曳穿着一身整洁的白大褂,站立在人群之中,脊背笔直,颀长的身形格外显眼。
穿过人群,他习惯性地整理袖口,两个刚进门的住院医生跟在身后,疾步匆匆。
“48岁,女,意外遭受车祸,造成短时间昏迷。初步判断为右脑硬脑膜外出血,拍了CT,中线移位严重,有明显的脑疝形成,需要紧急手术。”
皱眉,“有明显的脑疝,急诊那边为什么不处理?”
“出事的是副院长亲戚,指名了要找您……”
整理袖口的手一顿。
“人命关天,他们也真是耽误得起。”
毕超正好站在门外,顾曳叫他一起过去,原本堵在门口的医科大学学生,得知顾曳有紧急手术,也都不敢耽误,赶紧给让出了一条顺畅的通道。
苏黯就还是像刚才一样站着,远在队尾,但经过人群内部位置的这样一调整,她莫名其妙地就站到了最前排。
行走的姿势突然停滞,顾曳骤然回过头,像是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一怔,她一抬头,正好跟顾曳撞了个对面。
大厅里上百号人,瞬间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掷向她,这备受瞩目的感觉弄得苏黯有点尴尬,她讪讪地笑了笑。
“我……我是来找手……”
机。
“嗡嗡——”
怀里的手机震动,是副院长打来的。
“主任,还是先安排手术吧。”
身后的住院医生小声催促,外伤性的颅内血肿,一分一秒都不能犹豫,时间紧迫。
顾曳目光微黯,“你们先过去,安排一号手术室,准备开颅。毕超,骨瓣减压手术,你没什么问题吧。”
毕超正盯着顾曳刚才看过的地方,从头至脚地打量着苏黯。肤白貌美,长发及腰,清新自然……总觉得有点眼熟啊。
“毕超!”
顾曳语气一沉。
“是……是!老大,我知道了!我没问题!我这就去!”
话音一落,只见他像一阵风也似的,拽着两个住院医生就往准备室跑,大厅里瞬间静默,上百人屏息以待,似乎都在等着顾曳的下一步动作。
他淡然地回过头,看向苏黯。
“不是来找我的?”
“啊……”
苏黯转了转眼睛。
“不是……吗?”怪只怪事发突然,她没时间准备,不然早知道他会这么问,那她刚才肯定就不会那么说了。
傻了吧唧地说不是来找他的,那多不给主任面子啊……
了然,顾曳一看她那副心虚的样子,不用亲耳听到,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不是自愿来找我的,但你现在出现在这儿,也肯定还是有一些话要跟我说。”
苏黯连连点头。
顾医生这么聪明,不用她开口他就已经都全知道了。
颔首,他瞥了眼身后的学生,扬声道:“你们,是要交作业是吧?”
人群里连声呼应,点头称是。
顾曳挑了挑眉,抬手,温柔的摸了摸苏黯的额头,微笑道。
“你知道该怎么做。”
嗯?
苏黯眨眨眼睛,她好像……不太明白……
清冷的语气压低了两分,顾曳的脸凑到跟前,十分笃定。
“你知道的。”
“……”
没错,她好像确实是领悟到了什么。
回头看了眼众人期盼的神情,苏黯清咳两声,小声地呼吁道。
“大家……
作业……
给我?”
话音刚落,几乎半秒都没用上,排山倒海的作业本骤然扑面袭来。苏黯瞬间觉得她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非常像电脑游戏里总说的,就好比……经历了一万点的暴击?
莞尔,顾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隔着几个人,扔进了她半敞着的背包里。
“在办公室等我。”
身影匆匆掠过,只留下一抹纯白的衣角飘扬在半空中。
苏黯正在人海里苦苦挣扎,看着那潇洒的背影,欲哭无泪。好的,为了手机,为了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如果她还有命活,她一定会等的。
。
近两百份作业,单说整理就要好一阵子。
幸好服务台的年轻护士还在,有她主动帮忙,苏黯才勉强把将近两百份的作业搬到了顾曳的办公室。
“真是麻烦你了,高护士。”
“哪儿的话,顾医生的这些琐事,本来就都是我在帮忙的。”
说着,又有些惭愧地拉了拉苏黯的手。
“刚刚在大厅,我态度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苏黯哪儿有那么小气,笑言道:“你记得我跟顾曳同岁就好。”
高岚顿时羞红了脸。
“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我以为你顶多二十岁。”
苏黯对她的说法难以苟同。
“我要真是二十岁,那顾曳得小到什么程度啊?”
高岚一脸暧昧地朝她微笑。
“就凭我们主任那张脸,小到什么程度,那也都是有人争着抢着要的。你们两个一对儿童颜,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