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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尔,顾曳眯了眯眼,重新踩下油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微勾的嘴唇,繁华诱人的夜色里,他眉眼弯弯,是难得的放松。
有句老话儿是怎么说的来着?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他对苏黯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不用看,就是猜的,也知道她肚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顾曳临时接到院里的电话,让他回去一趟。
或许是病人突发什么状况,苏黯怕耽误他工作,抱着小泽连忙下车,让他能尽快赶回医院。
临走前,顾曳降下车窗,递出来一张名片。
“苏黯,有空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迅速地调转车头,疾驰进川流的道路当中。
苏黯看了看名片,有些摸不清头脑。
“海淀区中关村大街29号,第三人民医院B栋三楼,神经外科副主任,顾曳。电话号码……”
挑了挑眉,一张名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至于么……
就他们俩的关系,想留个电话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吗?现在呢,白纸黑字地报上自己的单位、职称和单位地址是怎样?总不会是想要炫耀自己的头衔有多高吧!
“嘁,这年头,医疗机构的含金量真是越来越低了。没到三十岁就能够上副主任医师级别,靠脸选的?开玩笑呢!”
亏她那天还担心他不去开会会丢饭碗呢……苏黯抱着熟睡的小泽往小区里面走,边走边嘟囔,话里酸溜溜的。
殊不知小区的保安,从大门口开始追着她跑了一路。“小姐!苏小姐!你……你等等我啊!”
一直走到单元门口,苏黯才隐约听清,赶紧停了下来。
“苏,苏小姐……你,你走得真快啊……”
门口负责看监控录像的保安赵琦,又快跑了几步才追到她跟前。单元门的感应灯坏了,他开了手电筒照明,见苏黯停下等他,这才扶着膝盖粗喘了几口气,接着又上气不接下气地感慨。
苏黯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是穿着挺舒服的。
趁着天黑,连忙用裙摆藏了起来。
“啊,原来是小赵啊,什么事?”
“捡,捡到了一串钥匙……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苏黯下意识地低头看包,才发现手提包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挎在手臂上大敞四开,再经过一路疾走,里面的东西早就乱得一团糟了。
可能是刚才用手机的时候就打开了手提包,但自己忘了拉吧。借着赵琦的手电筒光亮,她打眼一看,普通的钥匙圈上挂了一串海蓝色的钥匙,很明显不是她的,但像是宁檬的。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跟我上楼试试?”
子郁的这间房子不新,她前前后后租了也有好几个年头了,跟附近的街里街坊也都认识,平时大家也都相互照应。
赵琦虽然年纪小,但在这个小区当差也有四五年了,现在这个社会能踏踏实实做一份工作不跳槽的大男孩可是不多,赵琦又是出了名的认真负责,子郁跟他走得近,两个人还一起吃过饭,子郁信得过他,她自然也就信得过他。
“是我的!”
怀里的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伸着两只小手,奶声奶气,把赵琦手里的钥匙拉到怀里。
苏黯看了看钥匙柄背面的一个小小的字母Z,半信半疑,跟赵琦商量道。
“明早子郁回来,我跟她确认一下,如果不是,我再给你送回来。”
天黑夜半,赵琦也没见到别的人路过,便点头说行。
拿出登记簿,让苏黯简单的签字确认,便将钥匙还给了小泽。
临走前又仔细地叮嘱苏黯:“你的包敞开了一路,要不要顺便看看,有没有掉了什么别的。”
苏黯想想也对,便将小泽交到他手里,蹲在地上,翻了翻背包。
“钱包、钥匙、pad……都在。”
就连手提袋她都检查过了,包括晚上吃剩的甜点、脱下的高跟鞋和小泽的玩具她都装得好好的,没缺什么东西……但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苏小姐,值班室那边不能离开太久,你要是确认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赵琦转身要走,苏黯却一把按住他的手电筒。
“等等!不对,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不见了!”
“这……”赵琦有些为难地说:“苏小姐,如果是园内丢失,那这大晚上的,可就要折腾不少住户了。”
赵琦让她再检查一遍,她连忙把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又仓皇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手机里存着她工作以来所有的客户联系方式……苏黯腿软到跌坐在地上,她心忖道要是手机丢了,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都白费了……
小泽在赵琦怀里呆了半天,觉得不舒服,他抓着小手挣扎地爬了下来,拿起地上的玩具收在衣服里,却又在玩具底下发现一张蓝白相间的纸片。
“海定区中关村大行29号,第三人民框框B框三框……”
一个微弱的可能性在脑海中闪现……
苏黯连忙转过头:“小泽!乖!把顾曳叔叔的名片给我!”
悻悻地从嘴里抽了出来。
擦擦口水,递过去。
“哦,原来这个东西,很重要哦。”
找人
“嘟……嘟……”
连夜,苏黯借了赵琦的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无法接通,应该是已经进入手术室了。苏黯咬咬唇,将手机还到了赵琦手里。
“没事了,我明早找到人,应该就能拿回手机了。”
“苏小姐,你确定吗?”
赵琦的意思,是问她要不要再联系下他身边的熟人试试。
“不用了,太长时间不见,他身边的同事和朋友我也都不认识……我明早会去他的医院碰碰运气,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她全压在了顾曳身上。
但直觉告诉她,她贸然的猜测并非只是全无依据。
一晚上辗转反侧,苏黯几乎没怎么睡着,晚上起了两次夜,一次喝水,一次去看了眼小泽。小孩子睡觉果然都不老实,她不敢开灯,只能小心地帮小泽盖好毯子,又蹑手蹑脚地溜出门。
希望手机真的在顾曳那里吧。
爬回被窝里,她喃喃自语,深夜里半梦半醒,睡梦里也仿佛都是顾曳的身影。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苏黯,你吃早餐吗?”
子郁有她家的房门钥匙,一大早从老家回来,炒菜煮粥,给她和小泽各做了两份早餐。她看她房门没关,又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放到她床头。
条件反射似的。
“现在几点?”
苏黯猛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
子郁微微一怔,“我刚到没多一会儿,九点……”
“你照顾小泽先吃吧,我还有事!”
她话都没听完,抓起衣服和背包就冲出了门。
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子郁愣了愣,转瞬,跑到门口的鞋柜里抽出一双运动鞋,连忙追了出去。
“苏黯,今天是星期六!”她以为她是怕上班迟到。
“我知道!”
按下了电梯,苏黯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甩掉拖鞋,抓起子郁递来的运动鞋,就又马不停蹄地冲进了电梯间。
“我休息,可是医院不休息!”
“医院?”子郁快走两步,挡住了电梯门,关切道:“你去医院做什么?病了吗?”
“没有!”
没时间跟她多做解释,苏黯抬头一看电梯里的时钟,晚了晚了,只好膝盖用力一顶把子郁从眼前推了出去,按下1楼的按钮,摆摆手,“等我回来再说!”
好不容易赶到小区院外,门口正好停了一辆出租车。
她赶忙拉开车门。
“师傅,第三人民医院。”
“不去不去,堵车。”出租车司机正在数钱,听见有人报地址,回过头,就要关她的车门。
苏黯连忙卡住车门。
“师傅,今天是星期六!”
“星期六怎么了,医院附近什么时候不堵车啊?”不由分说,就是光明正大地把她赶出去了。
这附近就这一辆出租车……
苏黯连忙堵住车头,好声好气地道:“师傅,我加钱。”
“加钱也不去。”
眉毛挑了挑,历史的经验告诉她,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苏黯立刻威胁道:“你不载我,我告你拒载啊。”
“哎呦呵,想告我?那你掏手机,打电话啊。”车上的司机一瞪眼,手指着举报电话让她打。
手机……
她刚涨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
小丫头片子,他干这一行十多年,还能怕这个?“没手机啊,那就乖乖地坐地铁吧!从这到三院,5元钱,也就1个小时。”
“你……”
苏黯无话可说,跺了跺脚。
“BF8645,你……你以后最好别再让我遇到你!”
出租车司机扯扯嘴角,一脸不屑:“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这马路这么宽,遇不遇见是你说了算的?”
她没工夫跟他扯闲话,转身刚要走,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对讲机声。十字路口恰好红灯,她抽空回头瞄了一眼,顺着声音来源,却见荧光绿色的交通制服,分外显眼。
“BF8645,违规停车,200元。”
年轻的交通警察满脸冷漠,手上带着纯白手套,伸手就是一张罚单,眼皮都不抬。
“噗……”
虽然不太道德,又有点厚颜无耻,但苏黯还是没忍住,很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
一个小时后,第三医院,B栋三楼。
“您好,请问这里是神经外科吗?”
苏黯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和颜悦色的阿姨,连忙问道。
“对对,就是这儿。”阿姨刚从里面出来,笑眼眯眯,十分肯定。
“呼……”苏黯长舒了一口气,曲曲折折,总算找对了地方。
不过万里长征步步艰,这只不过是第一步。因为她找到的只是大体区域,还不知道顾曳他办公室的具体位置。
悄眼打量了下四周,蓝白相间的环境,幽静安定,角落里摆放着绿植,大厅的正中央摆着一面落地的复古时钟,摆锤哒哒作响。
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了。
附近没看到医生,医院免费提供的长椅上也都坐满了人。苏黯想找个座位没能找到,她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占据长椅位置的那些人——有的像是病人,面黄肌瘦,但有的浓妆艳抹,又不大像是……
服务台是闲置的,一个女护士站在后面,低头翻着登记表。
“您好,麻烦一下,我想找顾曳,顾医生。”
她放弃了休息,打算直接从正事下手。
那护士翻纸的动作瞬间停下。没抬头,非常迅速地拿起了桌上的笔,“有预约吗?”
苏黯摇了摇头。
“没有。”
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有享有三甲医院的特殊优待资格吗?”
“……”
见个面还要特殊优待?
“不享有。”
拿笔的手微微一滞,“请问您属于特殊社会人士,比如革命军人烈士家属或贫苦复员军人吗?”
她连少数民族都不是。
“……没有没有,不属于。”
看这小…护士的年纪不大,感觉她可能是误会了,苏黯连忙解释,道:“那个……小妹妹,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看病的,我是来找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