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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景昭看出她要走,忙跟上:“姑娘若看得起在下,还请稍稍指条明路。”
那女子乜斜地看他一眼,哼声道:“项公子这话说错了,我先或许还看得起你,现在却一点都看不上了,况且以公子的才智,难道不知这明路在哪?”
项景昭干笑着说:“我虽有几分小聪明,实在难成大事,需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步错步步错,在下实在不敢妄动……”
那女子听了这话,终于站定了身,正对着项景昭站定,两人或许是年纪上有些差异,此时身高堪堪平行。
隔纱对视良久,女子笑道:“看你可怜,我便赏你点信息。”
项景昭忙垂首道:“洗耳恭听。”
女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被风吹起的薄纱正露出她那甜美笑容,仿若人畜无害:“你该听说过鬼医顾潇潇吧?”
项景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那女子似乎十分乐意见项景昭这样失态的样子,顿时笑开了怀,衣带翻飞间,人已走出四五丈远。
项景昭回过神来,还要再追,一来这市集人物混杂,拥挤不堪,二来想来那女子身边亦有高手相助,转眼间人便没了踪影。
身后小二拿着好容易找来的新碗,盛了一碗刚烧开的溪水过来,四下看了看,才知“大佛”早就走了,不禁懊恼道:“这新碗我都洗了四五次呢,白瞎了我的功夫!”
此时墨情也赶了项家马车过来,看到项景昭呆站在外面,忙下车上来问:“少爷站在这做什么?怎么不寻个爽快地坐一坐呢?”
因见项景昭脸上少有的愁苦,他不知有女子这一事,还当他还在为之前杜生一家的事操心,便劝:“不是我说,这像杜生那样家境的,街边比比皆是。杜生还算好的了,有那家里揭不开锅的,早送了女娃出去,也不过换几个铜板,只够吃几顿白面罢了……”
项景昭此刻最听不得这些,摆手叫他停了,墨情还正奇怪,意识到自己没说到点子上,身后有几个贩子已叫道:“你们少爷这是得了相思病呢!”
墨情听了这话倒瞪大了眼睛,谁不知道自家少爷对男女之事没半点兴趣,虽说现在年岁还小,可别的公子哥儿到他这个年纪,虽不至于留恋烟花之地,该尝过的也都尝过了。
偏自家公子,榆木得很,看这势头,也似真没有这方面的念想。
他们本不会操心少爷们这些事,不过如今听到少爷犯了相思,还是十分震惊的。
因十分八卦地问:“少爷这是看上哪家的姐儿了?若是真想的紧,同老太太说一声,也不是不可以的。”
因他想既是在这里看上的姑娘,必不是大户人家的,自然容易讨的很。
项景昭奇怪地看他一眼,抬手给他一个爆栗:“就你话多!”
墨情捂住额头十分委屈地撇嘴:自己不还是为了少爷的身子好?在这江南柳巷,若是迟迟不尝鲜,说出去,保不齐有人就会传自家少爷些难听话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姨娘小动作不断,与何风同游春园
且说项景昭上了车,回忆起那女子说的话,确定并不是没有可信之处,便遣人去让高云长留意:高二当家近日可与顾潇潇有什么联络。
因毕竟是街头碰到的一个女子随口说的,且高家如今还乱着,不好正儿八经地上门说,便只找人捎了口信,项景昭自回家去了。
到了府前,自有小厮牵马拿凳,下得车来,往里走着,正路过沁芳园,远远看见墨轩从园口出来,便停住等他。
墨轩看着他们一行人,忙加快步子赶过来,说:“正要去找少爷呢。”
说着凑到项景昭耳边说:“云管事带过来的那个女人,今儿个进府,在王姨娘的院子坐了一会……”
项景昭边走边说:“去王姨娘那里?坐了多久,王姨娘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说了一早上的话,留吃了午饭才走。王姨娘说是自己的远方侄女……”
项景昭便笑了:“云起选的人不妥当,即便是远方侄女,也该找到王家说事,找我们项家做什么?”
墨轩:“或许只是过来问安呢?王家高门大院,不是那般好进的。”
项景昭听得这话,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墨轩忙羞涩一笑:“我的眼界还窄着呢。”
墨轩比项景昭大两岁,本就沉稳安静,近年被项景昭委派着做了几件事,更加老练起来,项景昭此刻也只能揶揄:“你如今不过十六,可别学得像那些老掌柜似的老腔老调,我听着也别扭。”
墨轩:“小的向来就是这么个不讨喜的性子,一时怕也改不过来。”
这事便先揭过不提。
接下来的日子本该是忙碌的,可是因着所有事情都没有着落,项景昭反而闲下来了。倒是有一件事十分喜人,便是南荣子终于有把握为高父做手术了。
这事本该在陆啸身死后就提上日程,可是好巧不巧项景昭一行人刚从山西回来,紧接着又出了高云梓中毒的事。
这毒来得太巧妙,项景昭分不清是大皇子还是高维达下的手,只能将南荣子暂且隐藏起来,待高云长查清毒物来源再做打算。
这日项景昭正闲的发慌,正巧春天日头好,院子里花也都开了,便想着去园中逛逛。走到外面,正看见何风来找他。
这里倒要交代一番,项景昭因渐渐接了家中事物,也没什么时间读书,西厢的各位先生便都散了,只何风本就是项仕鹏交好,且一直住在那里,说来也好玩,这都将三十的年纪了,还未成亲呢。
项景昭看到他来,笑道:“这可真是稀客了,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不陪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了?”
自从幼时在金屋中看到过何风,又兼往后的接触,项景昭便知道何风这人风流得很,他倒不是不能成亲,只是家业未成,平时只知作画,没攒下什么钱财,即便要娶,也只不过娶些寻常女子罢了。
他又如何甘心只娶糟糠之妻伴在床榻?
按他的说法,这共眠之人必得有能语之处,若不能语,倒还不如独卧床榻来得自在。
项景昭倒很喜欢他这番见解,想来做艺术的不管性子如何,都有几分别出心裁的心意吧。只是见面时,免不得得打趣几句。
何风听了他的调侃,咂嘴摇头:“这小小的一孩子,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若是叫你父亲知道了,你即便有五层皮也保不住。”
“我自然是只挑我父亲不在时才说这些话,若是这话传到父亲耳朵里,那必是你去嚼的舌根了。”
“倒还要赖我!”何风一脸不可思议。
两人笑问了几句,项景昭说:“还没告诉我你找我做什么呢,若是没什么要紧事,便随我一同去园子里逛逛,消遣消遣这春日。”
何风叹道:“我可不就是来找你消遣春日的么?”
两人一拍即合,携手向花园走去。
项家这园子着实建的巧妙,或山坡,或石洞,或水脉,或茅屋,兼有仙禽小兽散养在园中。
如今春日,花都开了,佳木茏葱,奇花烂漫,清流滴滴,篱落飘香,美不胜收。
项景昭这样一个无慧根的人行走其间,都要感叹一声造物主之神奇。两人流连景中,倒都忘了说话。
忽然听得前面有人声,先是丫鬟婆子的声音,夹杂着孩童笑声。
项景昭眼前一亮,知道怕是项景玉和项景琦两个也来园中了,忙快走了几步。他同自己这两个弟弟妹妹平时见不到几面,早生疏的不成样子了。他如何能忍受自己有两个可爱的双胞胎血亲却不得相见呢。
何风见他这样急切,在后面笑道:“可慢点吧,前面又不是绝色美女,这样争着过去做什么?”
项景昭回头骂他:“可当我是你呢!”
何风便奇了:“竟这样爱孩子?你若喜欢,往日朝你姨娘房里走动勤些便是了,如此这般逮着机会才上去,何苦来?”
项景昭叹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形,我本是庶子,如今养在母亲名下,想来王姨娘心里有疙瘩呢,我若上赶着去见她,平白讨人嫌弃。”
何风冷笑:“她倒是心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倒还敢嫌弃你!”
“什么身份?官家小姐,可不是我项家能圈得住的。”
何风本想说,即便是官家小姐,既嫁进项家便只是个贵妾罢了,拿不起乔来。但一想,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讨论女人的事实在不妥,也有失风度,便自止了话题。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多想了几句:项家只是商家,但项家嫡妻是官家嫡女,贵妾是官家庶女,到底还是妻压一头,项景昭完全不用这样顾虑王姨娘。
因走到了林子尽头,前面有片空地,两个小孩正在那空地上放风筝。说是孩子放风筝,不过是丫鬟们先将风筝放起来,再由少爷小姐拿着滚轮收线罢了。
有几个丫鬟看到项景昭一行人,忙过来行礼:“大少爷。”
其余的人听了,都看了过来,项景昭忙说:“你们玩你们的,我只看看便走。”
因看到项景琦项景玉也在看他,他忙放缓了声音道:“你们且玩,别在意我。”
项景琦眨了眨眼睛,又回头去看天上的风筝,项景玉却咬着手指盯着项景昭看了良久,突然指着他说:“野种!”
☆、第一百一十四章 景玉说话放肆,其后必有因果
“哎呦我的祖宗,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您的嫡亲哥哥啊!”奶娘已跑了过来揪住项景玉的手高喊了起来。又神色慌张地看项景昭。
旁人显然有人听清了这句话,见项景玉直指着项景昭的手,不禁哑然。项景琦连风筝都不放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头皱的老紧,全不像一个五岁孩子。
那风筝滚轴脱了人手,咕噜噜像地上扯了好几圈,引得天上的风筝摇摇欲坠。
项景昭倒没什么反应,只神情有些惊讶,因招手叫奶娘带项景昭到跟前来。
奶娘心里忐忑,短短一段路脸色已变了三变,拽着项景玉来到跟前,自己先跪下:“奴婢给大少爷磕头。”又教项景玉:“哥儿快给您哥哥行个礼。”
项景玉依然呆呆的,还是奶娘教了好几遍他才懂,十分稚嫩地向项景昭行了礼,又去啃自己的手指。
项景昭因想起爱啃手指甲的孩子怕是身体缺钙,或者内心焦虑引起,因先将项景玉之前所说的“野种”二字放在一边,反问起奶娘项景玉的饮食。
奶娘原以为项景昭会大发雷霆,却不想他竟提起这个,因不知项景昭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主意,虽心里忐忑,还是老老实实说了,项景昭点点头,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
这时何风看不下去,先问:“玉哥儿刚刚指着大少爷说了什么呢?”
奶娘脸色顿时变了,忙抢先道:“求先生别计较,玉哥儿从小脑子便有些不灵光,总是爱乱说话呢。”
何风冷笑:“小公子开智晚,乱说些话倒也无妨,我只是好奇,若无旁人在旁说三道四,这样大的孩子,又是从哪学来这样恶毒的词呢?”
奶娘听到这话,便知这火怕是要烧到己身,忙磕头道:“先生这话可真是说得太大了,都是项家人,大少爷又是这样和气的人,谁会在背地里嚼这样的舌根?就单说我,之前承蒙大少爷关照,已是十分感恩戴德了,哪里会说闲话呢……”
这话虽说得大,不过只是将她自己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