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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染不敢苟同的说：“谁出的主意？这么冷的天来这里聚？”屋子的暖气是真不太暖和，而且屋子里还有些潮。
赵南控诉道：“你怎么一点情怀也没有，是什么把你变成这样了？不过这是徐清川提议的，和我没关系。”
卖队友倒是挺快。徐清川正好从卧室出来，听到两个人的话，问林染：“你不喜欢？”
徐清川穿着藏青色的毛衣，看上去亲和了不少。林染不自觉的转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说：“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冷。”
赵南哀怨道：“你也就敢欺负我。”
这时，周向阳从厨房探头出来，说：“都到了？我们吃火锅。赵南，你快点摆桌子，愣着是打算吃白饭？”
赵南：“……”明明这里站着三个人，为什么只使唤他一个。
桌子摆好了，菜也端上来了，李东的影子还没看到。林染奇怪的问：“他人呢？”
周向阳把羊肉倒进锅里，说：“让他爸喊走训话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林染：“……”说好了给林东践行，主角却没到，就要开吃了。当然大家都没意见，林然也不含糊，而且牛羊肉就那么一点，筷子伸得慢立刻就没了，这天气，谁还愿意出门去吃第二顿？
别看徐清川一副高冷的样子，他动作比谁都快，夹了肉之后筷子一转就放到了林染的盘子里。林染从前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她甚至有些怀疑徐清川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又或者是准备打什么主意？
林染还在出神的琢磨着，那边夹了几下都没吃到肉的赵南开始不满了：“周向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了，你就不能多买点东西，肉就这么一点你是打算喂猫呢？”
周向阳十分冷酷的说：“不能，我穷。如果你给我投资一个亿，别说吃点肉，你想吃山珍海味我都给你弄过来。”
赵南忽然变了一副面孔，说：“平时油腻的吃多了，现在多吃点蔬菜也挺好，败火。”
周向阳确实穷 ，相对于桌边的几位来说。他是搞科研工作的，平时工资挺高，吃喝不愁，他也没有乱花钱的习惯，只是最近研究的经费不足，他到处拉赞助，这才有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窘迫感。
林染什么都不懂，倒是资助了不少钱，还得到了研究院给的她颁发的荣誉奖章，放在家里简直是熠熠生辉，当然也每日落灰，最后林染嫌摆着总要擦，干脆扔到了储物间，眼不见心不烦。
吃完饭，林东也没回来，一下子就没有了愿意洗碗收拾的人。周向阳一手承包了做饭的所有工序，所以他很悠闲的靠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热闹。
选出谁洗碗很简单，猜拳是最便捷有效的方法，林染也输的很干脆。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洗，因为这里没人住，所以水管里根本没有热水。
但是愿赌服输的气节林染还是有的，她利落的收拾了碗筷，也不看赵南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径直到厨房去了。
厨房有些许的氤氲之气，窗户被开了个小缝，嗖嗖的小风沿着缝隙往屋里钻。
林染把碗筷放到碗槽，心里再一次后悔跟过来，出去外面吃饭多好，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她正盯着碗碟发愁，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靠近直到斜刺里伸出一只大手。
林染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没想到身后的人靠得太近，她只觉鼻子一酸，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徐清川坚实的胸膛上。
林染的眼睛里顿时泛起点点的泪花，她揉了揉酸涩的鼻尖嗡声闻气的说：“你走路都没声音啊？”
徐清川真没想吓她，只是过来帮忙洗碗。似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他的声音也变温柔了一些：“把手拿开，我看看流血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伸过手来，把林染的手拉开，抬起她的脸仔细看。
林染眼睛里翻着泪花，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长长的睫毛微颤，艳丽的唇微微向上翘着。抬着的脸都有些僵了，林染主动问道：“出血了吗？”
徐清川突然低头，结结实实吻了上来，他吻得很用力，带着攻城略地一般的霸道。柔弱的舌尖撬开贝齿，男人强烈的气息充满口腔，林染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又反映过来。
她用手抵住徐清川的胸膛，徐清川却一手绕到林染的后颈，用了不容她抵抗力量。
仿佛是一场博弈一般，两个人用上了力气，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徐清川的嘴角还带着点血，他用拇指在唇边抹了一下，突然笑了：“咬我一口解气吗？”
林染故意冷着脸说：“我有说生你的气吗？”
徐清川微微垂眼睨她：“没有就好。”
林染其实这两天更多的是迷茫和彷徨，她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一如曾经冲动的自己，造成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只是多想无意，只会徒增烦恼，林染顿了顿说：“也不是一点气都没有，如果不是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背后，我的鼻子也不会被撞到。”
徐清川挽了挽袖子，说：“我洗碗给你赔罪够吗？”
有人主动帮忙，林染当然求之不得，她飞快从厨房里跑出来，甚至都忘记问徐清川来厨房是做什么的，生怕晚上一步他后悔答应洗碗。
徐清川看着林染的背影唇角淡淡的勾了勾。
第9章
外面周向阳和赵南一人占据了沙发一角看手机，电视里在播放《动物世界》，林染坐到沙发中间，拿起遥控器换台。
周向阳和赵南两个人立刻抬起头来：“干什么换台啊，我们正看得好好的！”
林染：“……”这俩人脸都快掉进手机了，怎么还有脸说自己看得好好的！
赵南挑眉看了一眼林染：“你不是应该在洗碗吗？怎么这么快？”
林染：“徐清川在洗碗。”
赵南凑近林染，奇怪道：“你们俩是不是私下有什么不正当交易，要不然他怎么会帮你洗碗？”
林染鄙视的看着赵南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有绅士风度？大冷天的让女孩子洗碗，你怎么好意思？”说着转头看向周向阳：“还有你！”
周向阳立刻说：“和我没关系啊，你就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赵南跟着一唱一和的说：“就是，不柔弱，不矫情，你是那些温室里的小花朵能比的吗？”
林染已经分不清他们这是夸还是贬了，索性不理他们两个人，也玩手机算了。
赵南却不依不饶：“不是，我总觉得哪不对。还有，你手上的戒指哪弄得？怎么这么俗气。”
林染：“……”
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徐清川轻轻瞟了赵南一眼。赵南却一无所觉。
林染同情的说：“你这辈子的审美也就这样了。”等下你就自求多福吧。
赵南和周向阳一看徐清川过来，立刻不看手机了，变得活跃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拉着徐清川要投资。
赵南是拍电影需要出品人，说白了就是要钱。周向阳是搞科研，目前来看钱砸进去连个浪花也没有。
夜越来越深，屋子里更加阴冷。林染搓了搓胳膊，到隔间去找小毛毯。这是她以前放在这里的，上面还被赵南烫过一个洞，就是不知道现在被收到什么地方了。
别看这屋子不大，东西却不少，有两个大立柜。林染翻了一遍都没有。她又去床前放的那个大箱子了去找。
地上很干净，还铺着毛毯，看样子是才打扫过。林染索性坐在地上，在箱子里翻找。
隔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徐清川环顾一圈视线最终落到林染身上：“你在干什么？”
林染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说：“找我的毛毯，我明明记得一直放在这里的。”
徐清川走到林染身后，倾身去看箱子，说：“没有就算了，随便拿一条也一样。”
林染死心眼，有时候越是找不到的东西就越想找，她没理徐清川。
徐清川却越靠越近，林染甚至能感觉到背后灼人的气息。她忍不住回头：“你……”
她哑然顿住，徐清川的脸清晰的放大在自己面前，温热的气息扫在耳侧，他压低嗓音问她：“那天你是来找谁的？”
就是在这个地方，那天下着雨，林染匆匆跑进来，她像是哭过，眼睛还是肿的，只是脸上带着些不自然的红晕。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白色的衬衫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上，身材被勾勒的若隐若现，她却仿佛混不在意。徐清川只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
林染先问了一句：“林东不在吗？”
徐清川仍旧没看林染，嘴里答道：“回老宅了。”
林染却突然说：“你为什么不看我？”
那时候的徐清川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却又是克制且矜持的，他微微蹙眉说：“没什么。”
林染却受了刺激，她有一种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猛地冲到徐清川面前，掰过他的脸就吻了下去。
徐清川先是愣了一下，女孩子清爽带着甜蜜的味道柔弱的包裹住他。再反应过来，林染已经在拉他的衣服了。
徐清川一急去推林染。林染力气大，死死勾住徐清川的脖子，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噼里啪啦打在窗沿上。屋内的声音变得含糊缠绵，交叠的身影渐渐的温柔起来。
那天夜里他也曾靠的这么近，却没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林染一手抵住徐清川胸口，稍稍将人推远，说：“八年前的事了，再追究有意思吗？”
“没意思的话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徐清川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想从林染的表情里找出蛛丝马迹来。
林染淡淡的说：“朋友圈子远了，联系不上很正常。”
徐清川突然说：“谁都可以吗？”
林染疑惑道：“什么？”
“那天夜里是不是谁都可以？”徐清川又重复一遍，这件事他无数次回想起来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越久便觉得越痛。
林染的脸色终于变了，有些气，又有些委屈，却硬是冷着脸说：“随你怎么想。”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
徐清川的脸黑的可怕，他看着林染，眼神里的情绪极其复杂，最终他先妥协了，说：“起来吧，别坐在地上。”
林染却越觉得委屈了，她低声说：“那天如果不是你在就不会发生那件事。”
徐清川：“什么？”
他听清了。却还想重复的问一遍。
门碰的一下被推开，赵南探头进来，眼神怪异的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表情由震惊变得愤怒：“卧……”后面那个字终究没骂出来。
他顿了顿说：“徐清川你是人吗你？不给我投资就算了，你竟然还想把我的王牌制片人挖走！”
今天晚上徐清川一直都特别奇怪，对林染有些太殷勤了，又是主动帮她夹菜，又是主动帮忙洗碗的，绝对是有所图谋。
刚刚他让徐清川投资电影，徐清川却推三阻四，他的项目难道不比周向阳的更有回报的可能？
赵南转念一想，顿时觉得茅塞顿开，记得徐家集团旗下也有影视公司，现在正半死不活的养着呢，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是一个有魄力的决策者。
林染是最好的人选，对工资没要求，对公司内部的运营不会指手画脚，而且能力出众，经她手的电影就算不大赚也没有赔过，现在他们的影视公司又处在关键时刻，怎么可能让林染被挖走！
赵南上前拽住林染说：“咱俩可是同甘共苦过来的，你千万不能被徐清川的小恩小惠收买。”
林染：“……”
赵南嘀咕道：“刚刚我就应该抢先洗碗的！”
徐清川对林染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赵南立刻急了：“他给你什么条件了？”
林染：“他说先给我配套房，再给我配车，年底还有分红，是以集团的收益为基础的。”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