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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光缓缓抽了一口气,不再动了,任由他抱着。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风吹过来将她卷曲的发梢刮到他脸上。
苏诀心里涨得快要喘不过气。
沈春光已经明显感觉出他今天的异样。
“为了你父亲的事”
苏诀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僵了僵,没说话。
“呵看来还真是。心里挺难受的对吧”
苏诀还是不啃声。
“当初你想要曝光腾冲那间仓库的时候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现在再来难受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吧。
苏诀当年从迟峰手里拿到了苏闳治走私的账本和证据,这些年一直捂在手里,苏霑用石料藏毒的事他早就已经察觉,却一直秘而不宣,仓库曝光他被逮进去,冒着会被牵连的风险也要将苏闳治和苏霑扳倒,这么多年步步为营,究竟为了什么
苏诀滚烫的气息贴在沈春光的脖子上。
她能够感觉到这男人的痛苦和压抑,可事已至此。
“你自己作的选择,自己就要为这个后果负责。”沈春光这话说得极其凉薄,可她也没说错。
苏诀也知道不可能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安慰,这女人天性心淡,更何况当年唐稷和邱启冠的死苏闳治要负主要责任。
“我知道。”
他知道有些选择一旦作出便没有回头路。
“可他是我父亲”苏诀埋在沈春光脖子里重重地喘气,喘了好一会儿,将最难熬的情绪挺过去一点,他才再度开口,“你信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动他,如果我在里面的时候他能稍微偏袒我一点,或者稍微公正公平一点,他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要让这对亲生父子落到自相残杀的境地
“唐唐,他心里从来就没接纳过我,这么多年了,他只承认苏霑是他儿子。”
沈春光也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大约能够理解苏诀此时的心情,他这么冷情自私的一个人,可以为了私利把自己的亲生弟弟和父亲都送上法庭,这些源于他这么多年在苏家受到的冷漠待遇,可他毕竟也有感情啊。余肠助号。
苏闳治已经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是他的父亲,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却又无能为力。
沈春光只能稍稍闭了闭眼睛,任由他抱着。
“苏大哥,你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缘分吗”
偶尔她会喊苏诀“大哥”,在她特别柔软或者脆弱的时候。
“不止是男女之间,亲人和朋友之间也会有。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有照片也懒得看,不过我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
沈春光小时候确实与一般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不一样,她虽然缺乏母爱,但丝毫不自闭,甚至比同龄人更加热情洋溢,这要归功于唐稷。
唐稷简直把她当公主一样宠,没有吃过苦的孩子总是更愿意张开怀抱去拥抱这个世界,去相信这世界就如他们所想的一样处处充满阳光。
“所以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我跟我妈没有缘分。或许她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创造我,创造完之后她的使命就完成了,其余就是我跟我爸的缘分,我爸对我的爱比任何父亲都要丰盛,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缺失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你或许命里跟你父亲的缘分就很浅,反过来也一样,你这个儿子和他的缘分也很浅,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样。”
沈春光倒在苏诀怀里扯了一段。
身后的男人始终没吭声,她只能讪讪笑:“抱歉,我不大会安慰人。”
苏诀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揉了揉:“没有,这样已经很好。”
真的,这样就已经很好。
他当初既然选择走这一步就清楚自己会遭受此番煎熬和压力,所以已经做好准备,并没有措手不及,只是今天在庭审上苏闳治指着旁听席上的苏诀骂他没有良心,他还是觉得心里空得慌,所以迫切需要找个人来填补一下。
沈春光自然不合适,苏闳治是她的仇人,可除她以外其余人对他而言就更不值一提。
“好了,谢谢你安慰我。”
苏诀松开怀里的人,他对她一向不算贪心,这个拥抱就已经足够了。
“你这几天手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苏诀已经有两天没来医院了,为了苏梵的案子。
沈春光转过脸来面向他:“好很多了,已经不是很疼,不过过几天还要做个修复手术。”
“嗯,修复损坏掉的甲床,不然以后长出来的指甲会很难看,不过也就一个小手术,不需要太担心。”
“担心你看我这样子像担心吗”她都已经是出入手术室多少次的人了。
苏诀苦笑:“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近期会比较忙,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好,那我送送你。”
“不用,坐着吧。”
“走吧,在病房里呆着都快长毛了,就送你到门口就回来。”沈春光裹了裹披肩执意要送苏诀,他也不好回绝。
两人从阳台穿过病房,开门,关略叼着烟靠在对面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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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4 幼稚,讨论案情
沈春光站在病房门口微微恍了一下神:“你怎么突然来了”
“突然”
“对啊,你昨天不跟我说你今天白天有事来不了的么”沈春光答得自然。
对面关略叼着烟“哼”了一声,眼梢却淡淡扫到站她身后的苏诀脸上。
苏诀越过沈春光的肩膀与他对视,面无表情,也没吱声。
大约只是半秒时间,他很快将目光挪开。烟从嘴里吐出来:“你当然不希望我来。”
“。。。。。。”沈春光觉得莫名其妙,又哪根筋不好了
不过碍于苏诀在场她也懒得跟他计较,当他是空气,回头看向苏诀:“走,我先送你下楼。”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外面风大,你还是在病房里养着吧。”
“没关系。”沈春光又拢了下披肩,声音软软的,“我腿又没事。而且一直呆在房间里快把我闷死了。”
听着这调调像在撒娇。
尼玛跟谁撒娇呢
关略一手捏着烟抽得简直牙痒痒。
“走吧,就送你到停车场,顺便我当散心。”沈春光干脆去扯苏诀的胳膊,苏诀不好再推辞,两人肩并肩从关略面前走过。
一男一女挨得那么近。
关略将手里的烟捏紧,用力抽了两口,雾气腾腾中他的目光穿过空空的病房。阳台的门还虚掩着,藤桌上放的半杯水已经凉透了。
他又用舌头磨了磨牙槽,转身却见雅岜拎着几只保温盒从电梯那边匆匆跑过来。
“九哥,您在啊这是给沈小姐送的午饭”边说边往房里跑,转了一圈却见里面没人,又从帘子后面探出半只头来。“九哥,沈小姐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
“。。。。。。”
火药味很浓,雅岜只能咽了一口气,将保温盒放下便又走出来,留意对面靠墙站的男人脸色很难看,知道肯定又谁惹了他。
雅岜踟蹰好一会儿:“九哥,您跟沈小姐吵架了”
“我有那功夫”
“。。。。。。”
这不明摆着就吵了么,雅岜又摸了下脖子:“那我来之前宁伯还特意关照让你问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吃屁”
关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烟被掐了,扭头就往电梯里走。
这下雅岜可以百分百确定两人情况不妙,可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眨眼功夫就闹了
“九哥,你等等我”雅岜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去,可惜电梯已经下楼了,他只能重新再等一班。
关略揣着裤袋又是一路掏烟,心里窝火的很,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刚好见苏诀的车从花坛那边开过去,沈春光裹着披肩站在风口。一回头,又是关略那张好像谁欠了他几千万似的臭脸。
“喂,你”
“九哥”
沈春光的招呼声突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随之从旁边非机动车车棚里跑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上面一件粉色羽绒服,下面蓝色水洗紧身牛仔裤,棕色雪地靴,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毛茸茸的耳套把她整张脸恨不得都包在里面,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关略被她一声大咧咧的“九哥”喊得都恍了下神。
“你哪位”
“我啊,小茹”
小茹将脸上裹的围巾往下扯一点,大半张脸露出来,寒风中对着关略喜滋滋地笑。
关略嘴里“嘶”了一声,本想说“怎么哪儿都有你”,但余光扫到不远处沈春光正在看自己,于是唇角一勾,语气突然好了起来。
“刚来上班”
“嗯啊,刚到。”小茹明显受宠若惊,声音都有些飘。
“这么晚”
“不是,我今天本来是晚班,晚班是从夜里十一点开始的,不过”小姑娘突然狡黠地挑了下眉,又露出一丝羞涩神情。
“不过什么”
“不过为了能多看你几次,我不在乎早到医院几小时。”
妈的有病
关略心里骂了一声,余光又见沈春光似乎已经跨开步子往自己这边来,他立即唇角带笑。
“那大概你今天要白来了,我下午有事要出去。”
“没事没事”难得见他这么好脾气地愿意跟自己说话,小茹心都要飞起来,“我来也不全是为了见你,这几天住院的病人比较多,病房也有好多事要做的。”
“哦是吗”关略哼着气,明显心不在焉。
沈春光已经走到离他大概只有三四米远。
“不过”关略突然将上身低下去,几乎是贴到了小茹耳朵边上。
“不过什么”小茹咬着唇压住心口狂跳。
关略居然揽了揽她的肩让她更加靠近自己:“不过我晚上会来”语气如此蛊惑,不禁让小茹的脖子都跟着缩了缩。
妈呀那种感觉太好了,她靠他那么近,嗅到他身上的体味和烟味,他还用手揽了自己一下脸蛋也被他摸过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天哪快晕了,这么浅显的肌肤之亲就已经让她觉得快要爆炸,如果真的到那一步自己岂不是要死在他怀里
不行不行小茹不断用手拍着自己滚烫发红的脸。
关略已经发动将车子开出车位,开到小茹旁边的时候他还故意摇下车窗朝她比了个眼色:“晚上见”
“。。。。。。”
啊啊啊他说晚上见
小茹花了十二分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快要尖叫出来的声音,脑袋已经彻底蒙圈,他这是在邀请自己么
是不是肯定是
关略的车子绕着停车场中间的花坛绕了一圈,最终嚣张地经过沈春光身边扬长而去。
小茹还站在原地挥舞着手臂乐呵,沈春光又拢了拢披肩,翻了个白眼。
“幼稚”
关略驱车去了九司令,刚进门就有服务员跑过来迎接:“老板,您约的朋友已经到了。”
“好,谢谢”他自己揣好车钥匙走过去。
店里也没其他客人,一眼便能看到坐窗口正在抽烟的男人。
“黄队。”关略先打招呼。
黄澎捏着烟转过脸来,胡子拉渣,不修边幅,鬓角已经明显冒出许多银发,才一个月时间没见这男人已经老了许多。
关略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