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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宅来电。
聂程程接起来,“喂,妈。”
“程程?”听筒里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她轻声说:“你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聂程程说:“手机坏了,我今天换了一个新的。”
她很正经的撒了个谎,这一周她烧得迷糊,早就将手机给忘了,痊愈后又找不到手机卡,她问过周淮安,可他却沉着脸说不知道。
也不知道谁惹了他。
聂程程实在想不起来手机卡被她丢哪儿了,只能去营业厅补办一张,今天刚拿到。
聂母说:“妈找你有事。”
“什么事?”
聂程程的心吊了起来,她的母上大人和普通母亲有些不同,不太主动给她电话来嘘寒问暖,来俄罗斯多年,偶尔来电,都会交代她做一些有些难应付的事情。
母上大人说:“还记不记得你小姨也住在俄罗斯。”
“记得。”聂程程说。
她的小姨前几年嫁给了一个俄罗斯老男人,那时候她刚来去看过一眼,之后工作太忙也没有联系。
“小姨怎么了。”聂程程问。
母亲说:“她说今天要见一见你,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
聂程程忽然沉默下来。
半晌,她确认似的问母上:“您是要我……去相亲?”
母亲没有回。
聂程程有些烦躁,扶了扶额,说:“妈,您知不知道相亲很不靠谱,而且大家又没感情基础,也不了解对方的家庭背景、兴趣爱好,勉强把两个陌生人牵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
聂母缓缓开口:“程程,你的年纪不小了。”
“那又怎么样?”
聂程程提高了声音,这几日挥之不去的脾气也涌上来了:“我所在的大环境不同,我的同事中比我年纪大的不是没结婚,就是有过几次婚姻生活了……”
母亲说:“可你是中国人。”
“可我也是一个接受国际文化教育的博士,我的手里有好几项实验,感情、婚姻在我的工作面前都得排后!”
她没有忍住,嗓子一亮就对着母上大人吼出来了。
而聂母也没有回答,听筒之间一片沉寂。
聂程程有一瞬间心都颤了,可她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就在她以为母亲会直接挂了电话,她却在安静一段时间后,开口了:
“你爸爸还在的时候跟我说,很想看见你穿婚纱,在礼堂里挽着他的手,将你交给新郎的那一刻,可他走得太突然了。”
又搬出老爸。
聂程程的口音无力:“妈……”
“程程,你听我说,妈妈年纪大了,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最起码在妈妈还在活着的时候,带着你爸爸的心愿看见你结婚,行不行?”
聂程程无言。
每一次她都将已故的父亲抬出来,聂程程知道这是母亲惯用的伎俩,她说:“妈,下一次,您下一次如果再把我爸爸搬出来压制我,您以后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她撂下狠话,正想挂断,聂母喊住她:“总之这一次你必须去,不给我面子,也得去看一眼小姨。”
直接说了地址,倒是她先把电话挂了。
聂程程听着话筒里一片刺耳的“嘟嘟嘟——”声,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一种苍白和无助。
无力地挂了电话,发呆一会,继续打扫宿舍。
中午十一点。
聂母说见面的时间是十二点。
聂程程打扫完,内心纠结又犹豫,最终决定赴这一次的约。
第十六章
人总得学会妥协的,聂程程想。
见对方一面,并不会让她少一块肉,赴一次约把话说清楚,正好一劳永逸,以绝下一回更多的姨妈姑婆前仆后继。
这只是聂程程一厢情愿的打算,事实上,过程并没有预想中的顺利。
到了对方约好的酒吧,按照套路,小姨先介绍说:“这是我外甥女聂程程,化学系女博士,这是我同事的侄子,付杰,今年刚考上研究生,语言学,和程程你的专业正好互补。”
付杰对她点了点头,说:“聂小姐,你好。”
聂程程淡淡说:“你好。”
打过招呼,便坐下来聊了几句。付杰长得还行,只不过年纪太轻,个子也不高,还有文科生惯有的一股陈腔滥调。聂程程看他瘦成这样,估计没有超过一百斤。很有可能,付杰的体重比她还轻。
聂程程一直熬到小姨挎着包离开,她松了一口气对付杰说:“走吧。”
付杰有些不太明白,“去哪儿?”
聂程程也不跟他绕弯子,“各回各家,再找下一家。”
她说了这一句,付杰恍然明白了,可他还想绅士的挽留一下聂程程。
聂程程先一步看出他的想法,她从包里拿出烟,对付杰扬了扬:“行么?”
聂程程想表达征求和询问,可动作快一步,已经抽了一根烟夹在手指间,打火机拿了出来。
付杰显然有些惊讶,“你抽烟?”
聂程程:“对。”
她把烟衔嘴里,看了看他,“很惊讶?”
“有一点。”
“那么我能抽么。”
“可以。”
打火机咔嚓一声,一道明火将她的脸点亮,漂亮的星火在眼前一闪而过,烟头亮了起来,聂程程先用力吸了一口。
过一会,她才对付杰说:“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要求?”
付杰:“你说。”
聂程程直言不讳:“我喜欢又高又有肌肉的男人,太瘦太矮的不要。”
“……”
“我喜欢会*的男人,说话文绉绉的不要。”
“……”
“我喜欢在我抽烟的时候,强势的对我说不准抽,先把我烟和打火机丢掉的。当然,前提是我愿意屈服于这个男人的强势。”
聂程程看了看付杰,“显然你不能。”
付杰:“……”
聂程程看见付杰的脸色终于青了,她知道是时候了,最后又补一刀:
“我还喜欢年纪大的男人,至少不能比我小太多。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今年二十八,过了年就二十九,明年年底就是三十的黄花菜了。”
聂程程一口气说完,无缘无故,脑中有一瞬间闪过了闫坤的脸。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没多想。
对面的付杰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说:“真的没一点机会。”
“没有。”
聂程程斩钉截铁,付杰说:“行。”
他看了一眼聂程程,“那我送聂小姐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付杰苦笑了一下,说:“聂小姐,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至少让我有始有终,把你安全送回去吧。”
聂程程想了想,点头说:“那麻烦你了。”
“应该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拉开了一段距离走。
路过c6的时候,恰好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哈哈哈哈!我是国王!你们现在都得听我的!”
聂程程:“……”
她停下脚,站在c6的玻璃门前,朝里面看了一眼。
没听错。
那个笑得特别夸张的人,就是白茹。
白茹站在小台上,对沙发上的一圈人指手画脚,“黑桃5先喝一瓶可乐,最后一口含在嘴里,然后抱着红心3在酒吧里转一圈!”
“注意注意!不是公主抱,也不能背着,要熊抱!抱着屁股举起来那一种!要让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看见,包括打扫厕所的保洁大妈!”
“……”
底下人沸腾了,有人连连叫倒霉,有人幸灾乐祸。
“白姐好主意!就该这样整他们!——”
“你们给老子等着,下回我要是抽到国王,给你们来一个更狠的!”
“滚去抱人吧,愿赌服输!”
“卧槽!——”
十几个人,里面闹成一片。
饶是人再多,聂程程眼神却特别好,扫了一圈,发现大都是熟人。
基本上都是工会的年轻同事,还有几个班上的学生,另外胡迪也在场。
聂程程看见胡迪的时候,稍微有一丝惊讶,不过想了一下,也很正常。女生跟胡迪交好,会出来玩很正常,白茹是医护室的医生护士,和工会的男生感情都很好。
两个人会碰上也没多奇怪。
然后眼风一扫,聂程程看见坐在一边的闫坤。
他穿了一身西装便服,扣子没扣上,里面的白衬衫露了出来,头顶的闪光灯下,又格衬他的皮肤白皙透亮。
仿佛遇上了什么事,闫坤的脸色不太好,一双。飞入两鬓的剑眉被折起来,完全没有它原本的英气。
他似乎在思考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脸庞阴气阵阵,一丝笑容都没有,嘴角的酒窝也没了。
聂程程看了他一会,忽然从他手边冒出来一个女生,勾着闫坤的胳膊,冲上去就在他脸颊旁边亲了一口,然后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女生的脸红扑扑的,半个身体几乎挂在闫坤身上了,还格格的笑。
让聂程程没想到的是,闫坤居然没有推开她。
……
其实,抽到黑桃5的人,不巧正是胡迪。
依照白茹的话,胡迪开了一瓶可乐,一口气干到底,但是因为可乐的气太足,最后一口没留住,打了一个嗝,就全吞下去了。
“吁吁吁吁!——迪哥你可真逊啊,弟弟们可以连喝十瓶可乐不打嗝,你才喝一瓶就破功了?!不行,你得回去再练练,弟弟们在江湖等着你来挨刀哈哈哈哈……”
边上一群人发出嘲笑鄙视声。
胡迪的黑脸更黑了,回头对白茹说:“白茹,我们商量一下,至少把可乐换成矿泉水行不行!”
“不行!”
白茹看胡迪吃瘪的模样,心里就乐了,想了一想说:“你如果要求我后面半个换掉,我倒是可以答应。”
“换成在包房里跑一圈?”
“不是。”
“那是什么啊?”
白茹呵呵一笑,说:“换成抱着我在酒吧里跑一圈,连扫厕所的保洁大妈都得看见!”
“啊啊啊啊啊啊!——”
胡迪放声大呼,悲伤那么大,看了一眼拿红心3的女生,对白茹说:“还不如不换呢!”
“你什么意思啊,你看不上老娘是不是!”
白茹站起来作势要打,胡迪忙摆手,说:“换换换换换!……我等一会抱你转一圈好了吧。”
白茹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胡迪指了指红心3的女生:“那她怎么办啊,总不能只玩我吧。”
白茹想了一下,看见胡迪带来的朋友,笑道:“罚她陪你朋友吧,不是普通的罚,得好好伺候人家啊。”
胡迪听了,高高的“啊——!”了一声,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他左边的男人,嘀咕说:“这还叫罚,这明明就是赏啊……”
而一声不吭坐在胡迪左手边上的男人,正是闫坤。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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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众人其乐融融,高兴参与游戏其中,闫坤的安静十分格格不入,他似乎对游戏不太感兴趣。
他手里拿着手机,低着头一直在看屏幕。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不是没电,也没欠费,因为以防万一,他还冲了一笔话费过去。
可是聂程程的手机从那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