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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言去李溪宇的屋里拿了一套睡衣,给他洗澡的时候换的,她忙完回屋改作业,没多久顾文澜就进来了,她指着床上的睡衣说:“给你的,你赶紧去洗澡。”
顾文澜拿了睡衣,展开一看,满身小黄鸡图案,“我就穿这个?”
“这个怎么了?”
“小黄鸡?”
“你要大白鹅的也有。”
“……”
顾文澜听她安排,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挂了一身小黄鸡进来,溪言看了偷笑,又见他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衬衫西裤。
“给我。”溪言过去拿他的衣服,然后要出门。
“干嘛去?”顾文澜拉住她。
“我洗一洗。”
“不洗了,我没带衣服过来。”
“给你烘干。”
“算了别弄了,你累不累?”
“那你还过来给我找事做?”
“……”
顾文澜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悻悻地闭了嘴。
溪言出去之后,顾文澜在她屋里转了转,坐在床边看见枕头上又一根发丝,他拿过来往手指头上绕几圈,没多久溪言就回来了。
“这么快?”他问。
“我妈拿去了。”溪言在桌前坐下,继续批改作业。
顾文澜拉了把椅子凑到她旁边坐下,看她忙,但他自己坐不住,一会儿摆弄桌上的作业本,一会儿拿她的教材和笔记来看,一会儿又去撩她的头发,绕着手指头转圈。
他躁动得像个青春期少年。
“李老师,你什么时候弄完?”
“你别烦。”
“……”
“赶紧去睡觉。”
顾文澜侧身靠向书桌,手支着脑袋看她。
可能是为了方便他睡觉,她把屋子里的灯关了,在桌前留了一盏台灯,灯光只落在桌上,她拢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一脸沉静。
顾文澜的注视存在感极强,直白,热烈。
她侧脸看过去,若有所思地对他笑笑,笔杆子敲了敲桌面,说:“我问你个问题。”俨然一副老师对待学生的模样。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他手伸过去,被她挡下,他顺势攥住她的手腕拉过来,“那你问。”
“你高中谈过恋爱么?”她神色自然,就像正常聊天。
顾文澜琢磨着她这么问的意图,“翻旧账?”
她说:“有得翻么?”
他撇嘴,“没有,不过喜欢我的女生挺多,但我一个都不喜欢。”他这么说时,还有那么点向她邀功的意思。
“那你初恋是什么时候?”
“大三那会儿。”
“哦……”她偏头一想,“那你挺晚熟。”
顾文澜一愣,万万没想到她会得出这个结论,他故意说:“那你初恋是什么时候?哦对了,是大一,对像还是我,那时候偷偷垂涎我呢吧?”
溪言:“……”
桌上有润喉糖,她拿了一颗剥开糖纸,不紧不慢地说:“那时候你身边人来人往的,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或者特别认真对待的?”
她问这个,不是想听他说什么哄她的话,她就是想知道当时他怎么想的。
顾文澜明显不会拿谎话来哄她,直接说:“没有,倒是有一个印象最深刻的。”
“哪一个?”
“就那个,”他笑笑,“把我的清白骗走的那个。”
溪言一愣,抿了下唇,淡淡哦一声,不想再继续话题。
顾文澜拽一下她的手,“哦什么?说的就是你,装什么傻?”
——诶?
“我么?”
“你啊。”
“……”
溪言侧着脸笑,把揉成小团的糖纸扔进垃圾桶。
顾文澜问:“你一直不知道?”
她一张笑脸冲着他,“我不知道。”
虽然把她的长相给忘了,但顾文澜还记得她的触感,少女匀称柔软的身段……和现在眼前的她差别不大。
记忆调动出来,欲念也就随之而来。
“那时候你为什么会那样?”溪言看他往这边倾身,抱她起来。
“哪样?”顾文澜将她放到床边,自己压上去,吻落到她的眼角,再到脸颊。
“交那么多个女朋友。”她感觉顾文澜顿了一下。
顾文澜撑起身来,背着光,让人看不清神色,“那时候我妈刚走,我成了孤身,也许是想找个人待在自己身边……不知道,那会儿很迷茫,荒唐了一段时间。”他的指尖轻轻划着她的脸,“那时候你怎么不坚持一下?”
她说:“坚持了又能怎么样?”
他根本就心性不定,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不然怎么等到现在想定下来了,才找了个人待在身边?他要是愿意,早有女朋友了。
这世上有些缘分需要时间和机缘。
溪言的那张床是单人床,床身是木架子,看着挺结实,但动起来还是咿呀响,很细微,但那频率听起来实在是暧昧,撩得耳朵痒。
顾文澜去医院之前先把溪言送去学校,因为离得近,他就顺道送了,溪言下了车以后他才发现她有个纸袋忘了带走,赶紧下车拿给他。
她推回去,说:“溪宇的睡衣,你昨晚穿的,拿回家吧。”
“我要来干什么?”
“谁让你昨晚穿着它乱来了?”
顾文澜稍微一沉思,“哪个细节让你觉得乱来了?”
溪言:“……全程。”
顾文澜再一次沉思,“所以要拿回去作纪念?你还有这爱好?”
溪言:“再见。”
顾文澜笑着看她转身进学校。
周五晚,李溪宇回到家里,拿衣服洗澡时,翻箱倒柜找不到自己的睡衣,他跑到厨房喊:“妈!!你是不又拿我衣服当抹布了!!”
朱木兰吓了一跳,拿着锅铲要抽他,“我拿你什么衣服当抹布了?”
“我的睡衣!”
“好好的我拿你睡衣当抹布干什么?”
“那我睡衣呢?好端端怎么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你又不是只有一套睡衣。”
“我就要那套!小黄鸡!”
“你不是还有大白鹅么?”
“我就要小黄鸡!”
“出去——”
另一边——
这两天顾文澜开始对他们俩过去的感情耿耿于怀。
“那时候你喜欢我什么?”
“脸。”
“……”
“还有身材。”
“……”
“还有——”
“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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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是有的。
第27章 成婚
溪言大一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堂体育课上; 她在学校体育馆第三次见到了顾文澜; 那会儿他在跟宿舍里的人打篮球。
最后一节体育课是考试。
溪言在前半节课考完,走到边上坐着看人打篮球,一边等许攸。
现在是上课时间; 体育馆里也有其他院系的班级在上体育课; 队伍解散之后; 女生三两成群; 跑到上面的观众席去了。
也有和溪言一样的坐在篮球场的外圈看的。
忽然就听见上面瓜观众席有女生喊:“顾文澜!你好帅!”
就见场上,顾文澜冲上边儿声音的来源处比了个赞。
旁边几个一起打篮球的男生似真似假地表示一下抗议。
“不带这样的啊!”
“不拿我们几个当人啊!”
“输脸不输技,哥几个赶紧把你们的风采都展现出来让姑娘看看!”
女生都结着伴,只有溪言是一个人; 她怪尴尬的; 正想走的时候; 许攸过来了。
溪言把旁边的水拿开腾位置让她坐,“考得怎么样?”
许攸跑着过来的; 有点喘,“还行,反正过了,你看什么呢?”
溪言指了一下,“篮球。”
“你看得懂么?”
“不懂。”
“诶!那个挺帅的; ”许攸指着篮球场,“你看,那个学院的?叫什么?”
“医学院,大三; 顾文澜。”溪言一一作答。
许攸惊讶地冲她挑眉,“哟呵。”
溪言说:“上星期六我去图书馆刷学分,他来借书,系统显示的信息。”
许攸还是一脸意味深长,“你记那么清楚?”
溪言:“一共也没多少东西可记,文科生就这点优势。”
两人正说着,一颗球滚了过来,停在许攸脚下。
那边有个男生喊:“同学,麻烦扔过来!”
许攸一记猛脚,球飞过去,那是十分标准的踢足球姿势,那边顾文澜吹了个响哨,许攸踢完单脚跳着回来坐下,面上苍白又尴尬,说:“有点疼……”
没几分钟,球再次滚了过来,还是停在许攸脚下。
那边有个男生喊:“同学,麻烦再踢过来!”
溪言听出调侃。
那会儿许攸脾气挺爆的,起来就又要踢过去,被溪言拦下了,“算了我来吧。”她抱着球扔过去,是十分不标准的投篮姿势。
当球第三次滚过来的时候,溪言终于觉得这球的来意叵测了。
许攸看着篮球场笑了一声,溪言望过去时,那个一直出声喊让许攸把球扔回去的男神跑了过来,对许攸说:“同学,脚没事吧?”
许攸耸耸肩。
那同学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你的脚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找我,我会负责的。”
溪言当时在喝水,差点儿喷出来。
许攸估计也觉得挺无语的,一时找不到应对之词。
就在这时,一颗排球飞了过来,正中男同学的屁股,男生搓着屁股回头喊:“嘛呢!”
顾文澜站在那儿,说:“你他妈打不打了?”
男同学问:“你哪儿来的排球?”
顾文澜抬抬下巴,“问对面借的。”
男同学看过去,排球场那边几个女生冲着这边直乐,男同学脸有些红,对许攸说:“我叫路鸣,你叫什么?”
“许攸。”
“呦呦鹿鸣啊,看来咱俩注定成一对。”
后来路鸣就对许攸展开了热烈的追求,经常约许攸出去吃饭,久而久之,许攸的态度渐渐有了软化。
有一次溪言问她怎么想。
许攸说:“很阳光的一个男孩,其实他挺讨人喜欢的,你没发现他也长得挺不错的嘛?”
就在路鸣打算和许攸表白的那一晚,路鸣把他们宿舍的人全约到了一起,许攸其实预感到什么了,她说有点紧张,于是把溪言也一起叫上。
那晚他们宿舍另外两个男生也带了女朋友,就顾文澜孤身坐着,还有溪言。
这俩都单着,自然而然被安排坐到了一起。
之前路鸣也安排过两次这样的聚会,许攸两次都会把溪言带上。
那两次溪言和顾文澜没怎么交流,但因为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于是很自然地就把他们两个撇到了一块儿去。
但是顾文澜话少,自己喝酒,溪言也不擅长找男生搭话。
不出意外的,路鸣表白成功了,皆大欢喜,每个人都多喝了两杯。
溪言也是,大家举杯同庆的时候,她不好扫兴,也举起了酒杯跟大家一块儿喝。
那晚路鸣高兴坏了,吃了饭又要去唱K,溪言感觉自己有点醉,所以跟许攸说自己先回去,许攸不放心,说:“叫个人送你吧。”
溪言想说不用,旁边顾文澜开口了,“我送,正好我也回宿舍。”
许攸一听,更不放心了,两个都喝醉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路鸣搂着她的肩膀,“没事儿,你别看我们老二长得那么招蜂引蝶,但其实不爱拈花惹草,他是个正人君子。”
曾经。
路鸣在心里补充。
去女生宿舍会经过一段林荫小道,顾文澜就是在那里,和溪言表白的。
他和身边这个女孩见过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