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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紧吗?”
“唉,你不相信我吗,难不成我会把你卖了?这人你认识!”
陆幼薇看着苏玉兰骤然惊色的脸,咯咯笑着,充满诡谲。
苏玉兰被陆幼薇紧拉着走进戏院楼座,影片还未开始放映,底下大厅的座位排排爆满、人头攒动、声音嘈杂,而楼上寂静无声、豪华隐秘,她一步一步跟着陆幼薇,心里充满了惶惑和忐忑,她不知道前面是一张网还是自己多想?
第六十二章 小妾逆袭(7)
苏玉兰随着陆幼薇正要走向包厢,突然,底下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剧院顿时一片混乱,人群鬼哭娘嚎,蜂拥着往剧场外逃命!
刹那间,几个黑色短装、戴黑色毡帽的男人持枪满脸杀气冲过来,径直地冲向她们前面的一排包厢,一边嗒嗒嗒放枪,一边在身后凶煞得吆喝:
“臭娘们,快闪开!”
一瞬间,子弹“嗖”的一声从苏玉兰左臂穿过,血喷流而出,她脸色煞白得呆住,手臂竟然麻木得忘记疼痛,她一面紧紧捂着手臂,一边四处搜寻陆幼薇。
她艰难得挪步到一面墙扶臂跪下,看着自己流一滩地的鲜血,绝望地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活着回去了,蓦然,身后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了拉她,她惊吓得扭脸一看,顿时瞪圆了眼: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苏玉兰困惑地看着孙达,脑子已经短路,被他拉着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狂奔下楼,狂乱地跑出剧院,跑上了一辆早已停在路边的轿车,车子仓促发动。
随后警笛响起,一群警察冲进剧院。
方才被拉着用力奔跑,喘过气来,麻木的胳膊钻心的疼痛阵阵袭来,苏玉兰强忍着眼泪痛苦得低吟。
车里人向司机喊道:“去医院!快!”
司机迅速倒车,苏玉兰来不及道谢,已跌落他的怀抱。她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任凭他用温热的掌死死按住她流血的手臂。
苏玉兰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自己到底来剧院做什么,混乱的生死场面,让她又一次险些将自己的性命丢掉。
她脸色惨白,躬了身子伏在双膝上,她几乎以为那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梦,一场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梦境,只是胳膊上被子弹射穿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那血滴滴答答顺着手臂流下浸染整片月色旗袍下摆,宛如一朵绽放的红梅。
孙达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故人,此时,她像一只受伤小鸟一样娇弱,一把风就可以把她吹倒,她似乎又清瘦了些许。
看来杜公馆的媳妇并不好做,是不是自己还有爱恋她的机会?
满腹的疑问憋在心里无法问出,孙达缄默着,看着仍然滴答的血,他撕开自己的衬衫,将她手上的血擦干净,又撕了一条将伤口裹住,苏玉兰疼痛不禁倒吸口冷气,他哑声道:
“忍着点。”
苏玉兰便不再做声了。
包扎好,此刻才敢去想方才惊恐的一幕,他咬紧牙,语气不觉加重:
“你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
苏玉兰被他的问话征住了,她吃惊得望着他,却见他的眼底,是无限情意和担忧、斥责。
“这些日子,你过的还好么?”
寂静中,他语气低沉的问道,似乎是阔别已久的故人。
苏玉兰整个脸色变得惨白,双唇发紫,她不再灵动的双眼幽幽看他,他怎么这么关切她,他这么问究竟是想知道什么?
她怔了良久,忽然垂下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落寞,只笑着说:“还不错。”
这个回答反让他看出了端倪,他心头掠过一丝浅笑:
“是我的女人,你终究是我的,即便你捷足先登,你还是没有这个福分!”
他粗鲁地亲她,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四周,在她耳边低低暗哑的说:
“玉兰,你知道我一直在喜欢你吗?”
苏玉兰被他的举止突然惊醒,她慌忙挣脱他的怀抱,流着泪痛斥:
“孙达,请自重!我并非你想象的轻薄女子!我是有夫之妇,你不要对我有什么别的念想!今日你救我,来日我一定会答谢!”
苏玉兰说着,伤心得要拉开车门,弃车而去。
见她这样烈性,他慌忙叫司机刹车,拦住她歉疚得说:“玉兰,刚才是我轻薄,请你见谅,下次我再也不非礼了!”
“还有下次?”
他还妄想着下次能和自己独处?
她严词道:“萧先生,看来你真是把我苏玉兰当作不守妇道的轻薄姨太太了,你放我出去!”
“我现在不能放你走,我要送你去医院!”孙达坚毅的嘴角,不容分辩。
苏玉兰虚弱得不能再抗争,她只能被按在车厢,让他把自己送达医院。她头脑一片混乱,她渴望平凡,渴望平静,但生活总是给她猝不及防的惊险和纷扰。
她回想着自己和孙达的过往,他们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因为孙达家贫,被两家父母硬是拆散!
玉兰足足等了他五年,等到嫁人,等到绝望,等到心冷,从十三岁等到十五岁,那年她十三,他十八,他说过要回来接她,可是却像断线的风筝!从来都没音讯!
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而他,已经不是那个寒酸的穷小子,他西装革履,头戴黑色礼貌,还有跟班,派头十足,他交了什么好运吗?
难道他还想和自己重归于好?可自己已经不是起初的自己,她已经是杜佑良的妻,不,是妾,但那又如何?
“你真的爱他?
苏玉兰垂着眼,躲避他彪悍的目光。爱与不爱又奈何,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两发年的苦苦等待,早已煎熬得物是人非!
孙达自从跟随了**的老大,做了黑老大的义子,成了黑帮的第二号人物,身边已不再缺献殷勤的女人,那些妖娆的女人他唾手而得!
可今天,面对苏玉兰,他忽然萌生了一些骨子里的卑微,她还是看不起自己寒酸?但越是卑微,他却越想得到!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想得到这个女人的爱。
第六十三章 小妾逆袭(8)
静静的病房,苏玉兰从麻药中苏醒,她刚刚取了左手臂的弹头,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看到血染的痕迹,右手还扎着针管,红色的血液顺着滴管一滴一滴缓慢得注入她的身体。
她想支起上半身,发现刚才用力还是拉扯了伤口。
“哎哟!”
她不禁痛出声,她侧目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臂。
“怎么了,玉兰?”
闻声而至的孙达急切地推门而入。
“我睡了很久吗?”
苏玉兰望了一眼窗外,已是漆黑一片,病房走廊里的座钟传来了响亮的“铛—铛”声,她数了下,一共有八下。
“你已经睡了五个时辰。”
孙达自她进了手术室,一直精心守护着,脸上已经显出几分倦容。他看着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断得输入雪柔体内,冷峻坚毅的脸颊浮出一丝温暖的笑意。他温和得把雪柔扶起,用枕头靠在她后背,让她躺下,帮她调慢了滴管,叮嘱道:
“你方才失血过多,身体虚得很,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现在想回家。”
“我已经派了小弟去杜公馆,你要出院后才能回去,你现在安生的躺着,嗯?”
说完,孙达叫来护士,交代好看护事宜,正要离开,忽然一个趔趄,他险些晕倒在门边。
“先生,你怎么了?”旁边的护士见状连忙过来搀扶。
“不碍事,不碍事!”
孙达有气无力地回答。在黑帮摸打滚爬的他,一向身强体健,这次因为连续几个时辰的守护,又紧急从身体输出了几大碗血输给失血的苏玉兰,才觉得有些眼昏。
“护士,他要不要紧?”
苏玉兰紧张的问道。
“刚才你先生为你抽了六百毫升血,你现在输的血就是他的。”
白衣护士不明情况的说道。
“他——”
苏玉兰听到护士叫孙达是自己先生,想即刻澄清,但看到还在眩晕中的孙达,她又不忍直说,只好忍着误会。
“先生,你还是休息片刻,我扶你到那边坐下。”
护士尽责的扶起孙达坐下,便轻轻阖门而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玉兰话语里有些不解和埋怨,她不想欠下他太多。
寂静的对峙中,孙达缄默不语。即使暗爱,他也要她铭记一生一世。他摸出怀中的香烟盒子,点燃一支,烟圈慢慢扩散。
“咳咳。”
苏玉兰被浓烈的雪茄味呛到。
“哦,对不起。”
孙达走到窗边,把燃了一半的香烟扔出窗外。
窗外是一片公园,医院在法租界,是一个法国医生开办的,病房的环境十分幽雅,窗边的花几上正搁着一盆吐露芬芳的香水百合。
孙达闻着花香,不禁神清气爽,经过片刻休息,他似乎又充满了活力。他正要去给苏玉兰买新鲜的饮食,忽然一瞥,从楼下的暗光里,他看到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神情急切的疾步迈上台阶。
“玉兰,我去给你买吃的,你先躺着。”
“萧先生,不必麻烦了,你还是回府上休息吧!”
苏玉兰复又客气而冷漠地拒绝他的热情。
“哐!”
门响了,杜佑良慌张得推门而入。
“你是谁?”
杜佑良一眼望到站在窗边的陌生男人,他征住了,回神后,目光充满了敌意!他冷声质问孙达,仿佛狭路相逢的冤家。
“孙达,玉兰的大哥。”
孙达略微思索,为了保护苏玉兰,他拐了个弯掩饰道。他已闻出醋意,并不想激怒这头要打翻醋缸的雄狮。
苏玉兰见气氛紧张凝滞,慌忙忍着痛坐起身,喊向杜佑良:
“佑良,我受了枪伤,是我大哥救下的我。”
“哦?你大哥?你何时有了一个大哥?”
“我……我干娘的儿子。”
苏玉兰慌乱地胡诌。
杜佑良没有看一眼她,他的目光一直狠狠地盯着孙达,凭着男人的直觉,他对眼前的孙达充满了质疑和戒备。他看得出这个孙达对自己的女人已经虎视眈眈。
他探寻地望了一眼苏玉兰,他发现她神色中对孙达的紧张,心中的醋缸顿时倒地,他向她咆哮道:
“什么狗屁大哥,你难道想告诉我你们是单纯的干兄妹关系?难道我有眼无珠?”
咆哮着的杜佑良,那张俊朗的脸突然因扭曲而变得狰狞,他不可理喻、咄咄逼人的质问,仿佛一把尖刀再一次刺向她难以再承受的心脏,她觉得要窒息,她使劲得倒吸着鼻气,攒着泪不流出,可心里却如万箭穿心般难受!她欲哭无泪,忽然,她觉得自己低落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她觉得自己疯了,她痛苦地大叫:
“老天啊,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你为什么让我这么卑微?这么贫寒?娘不亲,爹不爱,无依无靠,给人做小就是要这样被作践的吗?我再也无法承受,让我死吧!呜呜......”
孙达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欲岁,只觉得肝肠寸断,他彻底被激怒了,他撕下伪装,攥紧拳头,粗眉一扬,眼底射出猩红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