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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你怎么会落水?你吓死墨菊啦!”说着,墨菊呜呜地哭了起来。
“快……快……扶我回房,我很冷。”苏玉兰惊魂未定,有气无力地说道。
回到房间,墨菊给苏玉兰换了身干净衣裳,又煮了一碗姜汤,待她安静睡下,这才拿起换下的湿衣服去清洗。
待墨菊离去,苏玉兰愣愣地睁开眼睛,只觉记忆一片凌乱,想着若非刚才掉下水,清白险些不保!
她愤愤地想着,这进杜公馆一月以来,接连两次遭遇龌龊。她该怎么在这人心叵测的杜公馆求生存?是防守还是远离?想着这些,后背生凉,只觉自己成了人家眼里的靶子,无处可躲!
她思绪烦乱得想着,不知不觉进入梦中。睡至第二天夜晚,苏玉兰仍然昏昏沉睡。杜太太焦急得在客厅等候她苏醒。
“佑良,救我!救我!”
苏玉兰惊吓得梦呓,双手在被衾下胡乱的挣扎。
“太太,二少奶奶醒了。”
墨菊见她醒来,连忙去上房禀报。杜太太一听人已苏醒,连忙跟着到二媳妇房。
“二少奶奶嘴里说着什么?”
“回太太,二少奶奶一直在喊救命!好像被追赶很累的样子。”
墨菊贴近她枕边细耳倾听后,充满担心的回道。
“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昏迷?不对,我们昨日走后,二少奶奶去了什么地方?”
杜太太一听,充满疑惑。她以多年的宅斗经验,敏锐地觉察出事情并不简单,她目光严厉地逼视怯怯的女佣。
“我们去了后花园赏花,后来……后来……”
墨菊害怕老太太责罚,后半句结结巴巴起来,不敢明说。
“说!恕你无过!”
“后来我一转身,二少奶奶失足掉进了后花园那口深潭……”
墨菊嚅嚅的说道。
杜太太听地满心狐疑,她意识到事情并非偶然,一定还有幕后真相,她吩咐佣人照顾好二房媳妇,便不动生色地离去。
她心想这后面还有大鱼,不能打草惊蛇,就装作若无其事,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落水事件后,苏玉兰总觉得身后多了一双诡异的眼睛,她知道是陈姨娘在暗中盯视自己,陈姨娘生怕她把那日他们在园中苟且之事抖出来。
苏玉兰不想树敌,也不想管那种龌龊之事,何况此事也没有拿到在场的证据,人都跑远,也不知那男人是谁,她只有装作什么也没有见,依然自若的和大家照面,面对陈姨娘狐疑探究的眼神,她装作视而不见,游园之事只字不提。
一连数日,府中平静得可怕,连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有发生,女眷们相安无事,各自客客气气,面和心不和。苏玉兰陪着婆婆在厅中小坐后,便回到厢房休息。陆幼薇也在自己屋子消遣。她和碧草玩着两个人对打的纸牌。见媳妇都回了自己房,杜太太也在李嫂陪伴下回到自己房歇息。
入夜,万籁俱寂,虽未入夏,远处花塘里的青蛙却开始了一阵阵的叫唤:“呱呱呱!”
墨菊推开一扇窗户,让蛙声传了进来,兴奋地说:
“二少奶奶,你听,是蛙鸣!真好听,就像在唱歌似的!”
“这夜真是静啊,这么远的蛙声都能传来。睡吧。明天要早些去给婆婆请安呢。”
主仆二人三言两语后,关窗熄灯睡下。突然,门闩被人拨动了几下,苏玉兰一惊,慌忙睁开眼睛,她眼尖,就着月光,一眼就看到了一道人影从窗前掠过!
她惊恐得望了一眼床边打地铺的墨菊,可那丫头说睡就睡,早已开始梦周公了。
她摇了摇墨菊,没有醒!她下意识地抓了抓四周,却是一把空气,打了个冷颤只好躲进被衾,屏住呼吸,警觉地倾听外头的动静。
“这边!”
一道轻轻的“吱呀”开门声从隔壁屋传来,那是陈姨娘的房间,在这寂静的夜晚,声响格外清楚。
“急什么?!”
陈姨娘慵懒的声音嗔怪道。灯刚一灭,忽然听到有一行人举着灯笼喊着“捉奸!”。
“不好!被人发现了。赶快走!”
陈姨娘慌忙拉着窗栓,却发现被死死钉住了,顿时傻眼!
原来有人早已做了手脚,专等着引蛇出洞。她第一个念头闪过的便是二房媳妇苏玉兰出卖了她,她绝望的叫了声:“不好!”,仓皇拉开门栓往屋外仓惶逃。
“给我追!亮起火把,点亮灯笼!不要让那对狗男女给跑啦!”
杜太太像天兵一样从天而降,这次捉奸,她早已布置得天衣无缝,就等那贱男女钻进自己的手心!
那男人嫌陈姨娘是个累赘,早就丢下这货,自己脚底板抹油跑了,留下陈姨娘衣衫不整的捉了个现形。
家丁把陈姨娘结结实实大绑,拖到了老妇人面前。
嘈杂的院子里围了一圈打着灯笼、火把的佣人,杜太太怒目端坐太师椅,一双目光凄厉,直接射在陈姨娘脸上!
陈姨娘见状,知道自己死路一条,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杜太太死命磕头,嚎啕大哭:
“太太,饶命啊!饶了我这一回吧!”
“贱人!不知廉耻!”
杜太太“啪”的一掌照陈姨娘的脸颊猛掴过去,喝道:
“不要脸!上家法!”
管家奉命拿来家法,又把陈姨娘绑在桌子腿上,然后杜太太怒气冲冲得挥起皮鞭,朝陈姨娘身上一顿猛抽,皮鞭虎虎生风地抽在肉体上,和着陈姨娘惊悚的惨叫,在
第六十章 小妾逆袭(5)
杜公馆自接连出现这几桩丑闻后,杜太太对苏玉兰的疑心渐重。
苏玉兰出身小户,缺少复杂环境的历练,面对这些接二连三的惊恐,精神上已然受到很大的刺激,她变得恍恍惚惚,不敢随便外出,她甚至在夜间听见柴房里传出的鬼魅哭声……
(陈姨娘后来据说羞愤自尽。)
她后悔自己攀高枝、图富贵,嫁进这高门大府,虽说和婆婆是远亲,但毕竟身份、地位的悬殊,让她与她们之间横壑一条巨沟,她始终是没有姥姥家的妾!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不想再争夺名利,她只图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开始像只寄居蟹,躲藏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言不语,不论欢乐还是寂寞忧伤,她都不轻易吐露心事。
她默默无闻地修剪着花园里的玫瑰花,她整理花园,她布置房间,她做针线……
她不轻易走出杜公馆大门,因为,婆婆时时刻刻都在以她那一对锐利而严肃的眼光跟踪着她,监视着她。只要她的头伸出了杜公馆的铁门,老太太就会以冷冰冰的声音说:
“怎么了?坐不住了吗?想做个循规蹈矩的媳妇那么难吗?”
她咬住牙,控制了自己,她就不走出这个画栋雕梁的屋子!这个花木扶疏的庭园,这个精致的楼台亭阁,竟成为了她的牢笼。
于是,日子对于她,却变得那样漫长,那样寂寞,那样难耐。在花园里,她会对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玫瑰花暗弹泪珠。杜太太却说:
“杜公馆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吗?还是你懊悔嫁给佑良了?或许是我虐待了你吗?”
从早到晚,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才算是对的!随时随地,她都要接受老太太严厉的责备和冷漠的讥讽。
就这样,日子缓慢而滞重的滑了过去,半月后,杜佑良也终于在她的望穿秋水中回来了。
杜佑良看到有些变得憔悴的苏玉兰,那纤细的身子不盈一把,他急切地问:
“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第六十一章 小妾逆袭(6)
苏玉兰娇怯的倚偎着他,喃喃的说:
“我很好,真的,只要你爱我,我就很好。”
“可是,你愈发消瘦了!”杜佑良烦恼的说,他不知道短暂后的离别,府邸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天黄昏,杜佑良从茶庄回府之后,瞥见苏玉兰像个小木偶似的独坐窗前,膝上放着一张涂抹着字迹的纸,他诧异的走过去,拿起那张纸条,他看到的是所抄的一阕词:“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他看完了,在这一瞬间,他有些不了解她了,庭院深深深几许?这高楼阔府的杜公馆洋房难道成为了囚禁她的金丝笼吗?
杜佑良蹙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他觉得,他是越来越不了解她了。她像终日隐在一层薄雾里,她距离他变得好遥远好遥远了。于是,他愤愤的说:
“好吧!随你便!
苏玉兰咬紧了牙,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喉咙中哽着好大的一个硬块,她继续用背对着他,默默的不发一语。
这种沉默和冷淡更触动了杜佑良的怒气。他不再理她,自顾自的换上睡衣,拿着衾被到书房。她坐在床沿上,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一任泪水无声无息的在面颊上奔流。
她看到了她和杜佑良之间的距离,她也看到她和他之间的裂痕。她隐隐感到,终有一天,他
她哭泣着喊:“佑良,你不要跟我生气,不要跟我生气吧!我一无所有,只有你!如果你再跟我生气,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有一天不要我,那我会死掉,我一定会死掉!“
这次的误会虽然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她和杜佑良之间距离却是真的在一天比一天加重了。
陆幼薇冷眼看在眼里,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暗中筹划着一场好戏,要给这已生芥蒂的俩人再生一把火,让他们再一次误会,她想到了杜佑良的堂哥何允威。
这日,她来到苏玉兰房中,十分亲昵的说道:
“妹妹,佑良忙茶庄应酬,不如我们姐妹去戏院看场电影,听说正在热映电影皇后胡蝶的大戏《啼笑因缘》。”
“我还是留在府邸吧。”
“走吧,就当陪陪我,我们闷在府邸这么久了,老太太也该准我们去看场电影了!”
陆幼薇放下苏玉兰手中的针线,拉着她的胳膊向门外拽着。
车夫早已在杜公馆外候着,苏玉兰被陆幼薇拉上车,正待走,杜太太叫住:
“儿媳妇,这是去哪溜达?园子这么大,还不够你们欣赏吗?”
“妈,幼薇好久没去看电影了,要玉兰陪我一起去看。您放心好了,我们快去快回。”
“去吧,别让人家说我老太太刻薄儿媳妇,在外谨守妇道,不要招蜂引蝶就好!”
陆幼薇“扑哧”一笑,答应道:“是!婆婆大人!媳妇谨遵教诲!”
马车转过三条小巷两条大街,来到了繁华的霞光路,这里汇聚茶楼酒肆和剧院,车夫在百盛剧院门口停下步子,招呼着两房少奶奶下车。
剧院门口人流鼎沸,拥挤的人群在进口排着长队依次检票入内,苏玉兰正要掏出银圆去窗口买戏票,却被陆幼薇一把拉进后门,她得意得说:
“有人请我们看电影,他正在里面包厢等着我们。快进去吧!”
苏玉兰踯躅着,她一脸疑惑的看着陆幼薇满面含春的脸,不安的问:
“真的不要紧吗?”
“唉,你不相信我吗,难不成我会把你卖了?这人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