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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堂皇,借职务之便戳他伤口,这货简直……没人性!
“可真是有劳统委大人了,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本以为这样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齐宣丝毫没打算放过他:“你当年跟老头闹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掩不住的八卦,忍不住就是想问问,等不来答案,那就自个儿猜猜:“因为纪韵?”
话音微落,霍庭尧甩手就走!刚走两步,一个人跑了过来,神色有些紧张:“少帅!统委!”
齐宣蹙眉看他,一时间厂房里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没等他回答,齐宣和霍庭尧抬脚大步流星朝椅子上的人走去。
“怎么了!?”围在周围的人连忙散开,站在旁边让开一条路。
“把他放平!”齐宣迅速反应,从手下手里接过钥匙迅速打开手铐,一群人快速按照齐宣的吩咐将椅子上陷入昏迷的人放平,齐宣蹲下身抬手搭在脖颈上试了一下跳动频率,对身后的众人出声:“心肺复苏会吗?”
“会!”他们在统令部参加新兵训练的时候都学过,一个人反应快速,跪在一侧。
伴随着心肺复苏的起伏程度,地上的男人胸口和腹部起伏频率很快,喉咙里拼命呼吸的声音回荡开来。
突然间,四肢开始抽搐,站在四周的人迅速上来按住他的手脚。
“让开!”齐宣拨开正在做心肺复苏的人,双手交叠十指交扣,可是按了几下手腕就被一只沾染着血的手捂住了:“你说什么?”
伴随着剧烈的抽搐和急促的呼吸,黑色的瞳眸急剧紧缩,手指像是钉钩一样死死地抓着现在能握住的一切东西,像是在大海里沉浮的人,寻求救助,命悬一线!
“呼——嘶——”
齐宣俯下身子,尽可能的靠近他,却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
男人死死地扣着他的衣袖,拼命地抓住他,生命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珍贵,下一刻就是死亡。
终于……那只渴望生命的手重重垂落下来,原来生命这般脆弱。
一切又重归沉寂,周遭空气安静的过分。
良久,身旁的人想要将顿在原地的人扶起来:“统委。”
齐宣敛了眸色,墨色的眸底闪过一丝痛意:“怎么回事?”
“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霍庭尧蹙了眉,看着地上的男人,死状很惨,临死之前连双眸都没有闭上,可是这一切究竟能怪谁呢?
果然……人性的弱点暴露无遗。
齐宣缓缓起身,闭上眼眸再度睁开时一片澄明,抬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袖扣,朝门外走去:“寻块墓地葬了吧,还有他的家人。”
都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有时生死真的不过是一瞬而已。
既然,生时无法团聚,那么死后就尽最大的可能帮他一把。
直到那抹墨色的英挺身影消失在厂房门口,里面沉寂压抑的气氛依旧才微微缓解。
“少帅……”
旁边的人看了眼地上的男人,朝霍庭尧请示。
“听统委的。”
有的人生如蝼蚁,并不是因为出生之时本就低贱,后天的环境和教育真的有很大的影响。
走到这一步,落得这样的结局,由不得他人。
“那这件事……”这起车祸,至今只抓到了这么一个人,所有的证据多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可是现在这一死,什么都没有。
“暂时搁置着吧。”
如今再查恐怕真的什么都查不到了。
既然这次还未得手,那么必定还有下一次,守株待兔无疑是这时最无奈的做法。
厂房外的夜色更浓,风更凉,远远望去,郊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农田,隐约可以看到高速路上闪烁的车灯。
正文 第126章 不要让夫人知道。
还有远处城市里微亮的光。
身后脚步声响起,齐宣没有回头朝远处望去:“人为什么要活着?”
“可能是为了死亡吧。”霍庭尧和他并肩而立,望向远方同一处:“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齐宣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讨厌死亡。”
那种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失去生命,挣扎,痛苦,却无能为力的场景,简直就是一种锥心的刺痛。
“那个孩子,只是个意外。”
所有的心病都有其发生的原因,厌恶死亡,甚至无法直面其他人的死亡,无非是经历了什么。
“她才五岁。”齐宣的手指不自觉颤抖着,眼前依稀还是那张满脸泪水哭着喊着的场景:“叔叔救我,叔叔救救我……”
第一次踏进游乐场,突发意外,措手不及。
游乐场,摩天轮,过山车,周末,一家人。
这些本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代言词,却被人狠狠地打碎,从此一个家庭失去了孩子,失去了欢乐,甚至一个家庭就这样四分五裂。
无论是什么原因,生活压力,工作不顺,心理变态,这些都能成为闯进游乐场,滥杀无辜的借口吗?
“你已经尽力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话就是这一句尽力了,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此刻霍庭尧跟他说,他已经尽力了。
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死亡,死亡,还是死亡!
“庭尧。”齐宣侧眸看他一眼:“记得以前你劝我别跟校长置气了,现在我也想劝劝你别跟老头置气了。”
毕竟生命无常,下一秒是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霍庭尧转眸看他,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好,改天我去找老头子论论茶道。”
亲人之间,哪有那么多的怨怼?血浓于水,外公和外孙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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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和黎明交汇,黑暗和光明并举,或明或暗,昏黑不定的亮度,总是让人忍不住觉得压抑。
伴随着引擎声,黑色的车子划破晨雾而来。。。。。。
远光灯照射进来,穿破晨雾,四散开来,却又被浓厚的雾气笼罩在了一起。
束缚,约束……
微凉的空气,浓厚的晨雾,湿漉漉压抑的空气,这是独属于秋天的早晨。
齐宣裹着一身寒意,身后是黑暗交错的颜色,踏进客厅的同时,早起的管家从花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喷壶。
见到墨色英挺的身影微微一愣,身上的寒凉,微微凌乱的发丝,看样子是出去了……
“先生,您回来了。”
“恩。”齐宣微微颔首,淡敛眉梢:“辛苦了。”
管家摇了摇头,自得其乐:“不辛苦的,人老了躺在床上都睡不着,倒不如起来做点事,需要准备早饭吗?”
这个时间,距离他们平时起床还有三个多小时,齐宣微微点头:“好,煲点粥就好。”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刚抬脚不过两步又被客厅里的人喊住,诧异转身时,就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脱下身上的墨色外套:“麻烦您帮我扔掉。”
略显混浊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直到将外套接到手里,直到手掌触及到的袖口湿漉漉一片,粘稠的触感,冰冷的刺骨,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管家猛地抬头看他,连忙快走几步,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
“我没事,您放心。”齐宣摇头轻笑,抬手扣住管家的手腕,墨色眸底的亮度那么具有说服力,让人心甘情愿去相信:“不要让夫人知道。”她会担心的。
天真烂漫,神经大条,小乖,我所期冀的不过是你始终快乐,不曾被现实打扰。
这些黑暗的事情看的多了,做的多了,想要靠近光明,保护仅有的光亮。
所以,小乖,一定要开心下去,一直一直这样,挺好的。
“好。”
在齐家做事几十年,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孩童变作现如今的模样,自豪?欢喜?还有心痛……
当年齐振华坚持要把齐宣送进军校,饱受过战火洗礼的齐家老爷子一万个不愿意,可惜还是拗不过自家儿子,出门会老友的短短半天时间,齐宣就被送走了。
军人,对于这个职业,很多人存在无限遐想。
可是真真正正了解这样一个职业的人又有多少?人们总是看到光鲜亮丽的一面,却从来都看不到存在的危险。
他的年龄有多大,齐宣身上的伤就有多少处,甚至更多,他心疼,无奈,只能从齐家出来专门照顾齐宣。
可是今天……再次拿到带血的衣服……
谁知道他的感受呢?
“先生。”管家微微颤抖的手握住齐宣:“保护好自己。”
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千钧一发,受伤,甚至差点残疾,这副身体到底还能承受的住多少伤痛?
齐宣眼眸含笑,微微颔首,扣紧管家的手背:“您放心。”
于他而言,管家一直以来都是长辈,长辈关心后辈,没有血缘的情感,他何其荣幸。
“先生。”管家唤了一声,从上衣兜里拿出来一个用信封包着的东西。
“这个给您,是我从您书房铜盆里找到的。”
齐宣眸底闪过一丝讶异,他以为那天,这些东西都被姚雪烧掉了,没想到还在。
“边角有点烧掉了,但是里面的东西还是在的。”
“谢谢。”齐宣接过信封,道了一声谢这才转身上楼。
望着那道墨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抱着怀里的西装外套,沉甸甸的。
楼上,齐宣推开卧室房门,抬手打开一盏小壁灯,不自觉勾了勾唇,入目是满眼的粉色,当然……还有床上近乎于凌乱涂鸦的颜色。
靠在门框上站了很久,直到身上的寒意散去,这才抬脚朝里面走去,与此同时熟睡着的小人翻了个身,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趴在那里,被子掉到了地上。
齐宣微微扶额,无奈勾唇,唉……睡觉都不老实。
扯了地上的被子把她重新裹好,脱了衣物将她扣抱在怀里,由不得她随意动弹。
本来睡的肆无忌惮的某一只,突然在睡梦里被人给限制了,微微蹙眉,潜意识里挣扎了几下,最后发现自己挣扎不开,果断放弃。
齐宣哑然失笑,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轻叹一声。
太阳穴的位置酸痛非常,齐宣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才舒展了眉头,香软入怀,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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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姚雪是在腰肢酸痛和无尽的呼吸不上来中醒来的,她甚至有种再不醒这种呼吸不上来的大气压强会活生生把她压成一条比目鱼!
睁开眼的瞬间,差点吓得魂不附体!
“人吓人吓死人啊!”姚雪捂着小心脏看着头顶盯着她含笑的眸子:“让开……”
难怪重的要死,难怪突然间氧气那么稀薄。
温热缠绵的吻悉数落下,带着一贯的力道,姚雪偏头闪躲,一边抬手推他:“齐宣!你丫一大早发|春啊!”
“恩……”谁知,这货不自知!竟然大大方方承认了!
对待不要脸的人……你就只能比他更不要脸!可惜,她可是要脸的人儿!
“哎呀!你走开!”
阴影彻底笼罩过来,就听到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走不开。”
姚雪抬脚就踹!却被齐宣抬手扣住!
“动作不够利落啊……”尚未反唇讥讽,就被人衔了呼吸!
“雪妹妹,想要做的事情就得下了狠心,比如,这样……”墨色的眸里全是窜燃的火焰,唇角微勾的弧度带着丝丝狡诈,手下动作干净利落,姚雪整个人被他控制着,无法动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