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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妮就有些失望,因为吴苗苗并没有来上学(她们家子女太多)。去年刘红霞在吴家二老面前没少说嘴。隔年就把吴家六妹和七妹送去了汪家沟。还不到七岁的五妹也送走了。
铃铛眼睛都要哭瞎,也没能阻止到母女分离。吴家长子老实巴交。虽然心疼闺女,可是父母命令他言听计从,因此,年没过完,吴家就剩下四个闺女。
没有好朋友在旁边,她心里有些怅然,眼睛盯着鞋面走下教室。走到半路,就被一个胳膊拦住了。她抬起头,看到个光头小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她脸火烧似的,往后退了步。旁边的三妮儿立刻过来拦住了她,对那小子颇为不善的说:
“你瞅啥啊!”
“你叫钟棠是不是?嘿嘿。。。。。。我是高平。”
三妮儿急眼了,她还记着钟老太说过姐妹扶持的话,于是把这人当成了不良分子,坚决的把大妮拦在后面。她说:“不准你和我姐说话。”
高平纳闷了:“为啥不能?”
他忽然摸了摸光头,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对她大声说道:“刚才那句…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大妮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耳边仿佛嗡嗡的蜜蜂在绕圈。显得那股抑扬顿挫的声音变得悠远起来。她听完以后,竟然记住了。或许是因为精神上的专注。大妮抬起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
“我记住了。”
教室里学生才不到五十人,一上午的光阴下去,黑板就写满了人名。这种新奇的东西让这些孩子们对写字保持了高度的热情,暂时忘却了被困在教室里的不自在。毕竟他们以前还从没有接触过“大名”这个陌生的称呼。有些“二狗子”“牛栓”还不认得自己的名字。一个劲的问女老师说:
“老师,我不叫那个XXX,我爹都喊我二狗子。”
。。。。。。。
轮到钟二妮,她比前面的同学都镇定,往讲台上一站,颇有气势的说:“我叫钟莲。莲花的莲。”这个名字是三儿提前教她的。仅学了一遍,她就会写了。而且二妮儿深深的觉得,钟莲这名字听起来,比“二妮”要洋派多了,莲花摇曳生姿,多美丽,多漂亮呀。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像这个名字一样吸引人注意。
可惜她这么一喊,效果甚微。教室里其他人并没有听台上叽里咕噜讲的啥,都低着头互相咬小耳朵。窃窃私语。
钟莲站了一会儿,见根本没人注意自己,气的脸鼓鼓的下台了。
而三妮儿上去也大大咧咧的,她想了一会儿,毕竟二姐说的那么讲究,自己是妹妹,也该跟她一样说。于是开口说:“我叫钟瑛。。。。。。。”
说完,也颠颠的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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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金秋,鼻尖都有股橘子的蓬勃香气。
四妮儿跑到农场里一看,乐得眉开眼笑。
六块地的棉花都从棉兜里炸开花!露出里面颜色不一的棉籽来。这里面有两块地是种植的最新品种的彩色棉花。据她所知,在后世这种彩色棉花是通过嫁接技术培植出来的,不过技术不成熟,颜色很浅。但是农场出品的似乎是重新进化过的一样,颜色要浓了许多。
如果让她来形容的话,就像柚子皮那种的淡黄颜色进化成橘子橙黄的程度。
“玩家点击收获,1号,2号。。。。。6号农地农作物。此操作花费时间,30min。”
“收获完毕,请玩家到仓库查收。”
四妮儿发现棉花不愧是经济作物,一亩地产出收货的金币要比其他种类作物高得多。她直接送去加工坊制作成棉布。而这样一来,四妮儿就发现了加工坊的问题了。
当初这个游戏是作为休闲类的小游戏开发。公司的投入并不多,甚至一再延迟测试时间。所以很多功能都不完善。可以说是有些虎头蛇尾。受到游戏的限制。四妮儿的加工坊里,只有最简单的加工操作。当然,如果只是加工食物(类似谷物脱壳,磨粉)这种当然无所谓。
但是涉及到纺织类,这种操作就显得十分局限了。
比如经纬的数量比例和纺线的粗细。生产出来的布料就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比如牛仔布的经纬线就和普通棉布不一样。它里面混的麻比例也有所改变。加入化纤的则是能往绵绸的方向发展。
而现在在加工坊里,只能选择的功能是“织布”这个唯一的按钮。加工出来的也就是最普通的布料。
第一百章 吃宴席
而现在在加工坊里,只能选择的功能是“织布”这个唯一的按钮。加工出来的也就是最普通的布料。
四妮儿摸了摸织好的布料,心里有些可惜。不过她很快就从农场里钻了出来。因为钟老太已经在门口喊人了。
今天是刘福家请客。大队长还特地找了辆驴车过来,驴子前面挂着一块红绸。显得格外喜气洋洋。
钟家这边除了远在奶牛场的钟母赶不到,其余人都早早收拾好了。钟老太也拿了一张红纸(从对联上撕下来的)包了一个两毛的“份子钱”。一家人都穿着整整齐齐往大路口走。临走到路边,钟老太也不忘记叮嘱四妮儿,例如:待会大菜上了,千万不要干楞,不然一会儿就被抢完了。
或者是:肉只准夹一片千万没有多的了。
不厌其烦的重复:“看到人记得打招呼,不要光顾吃…”诸如此类。
在这个时节请客,又是结婚这样的事情,招待客人的酒席必然有一道猪肉炖粉条的硬菜。不过这时候的人一年到头都不沾油腥。所以菜上齐,几筷子功夫就夹完了。如果慢了。说不定就没得吃。
但是多夹几块也不行的,会被人说没家教。是要遭人耻笑的。
他们沿着大路慢慢的往前走,这片山脉从远处看,就能看到渐渐绿起来的茶园。几乎像是镶在了山上的绣花边,绿意葱笼。生机勃勃。
“哎呀,是姑太太啊,吃了饭吗?”
“姑奶奶好,姑爷爷好。”
碰到了小刘家的姑太太。又去打了声招呼。
姑太太是死去的刘保长妹妹。如今差不多七十多岁了。生的一头秀丽长发,如今居然保全的十分完好。没有任何稀疏的样子。钟老爹看了眼,就说道:“大姑这头发真像咱们家传的,真跟以前时候一模一样。”
姑太太听了,眯着眼睛打呼噜,她嫁到小刘家是村里的旁支。听说两个儿子的媳妇都是厉害角色,钟敬贤就忍不住对这姑奶奶生起惋惜来了。他仔细瞧了瞧,发现这姑奶奶果真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了。
要说相像的地方,还真只能从头发看出点端倪来了。
她们家的老爷子在前面坐着,老太太往后面靠着。两人活像坐在驴车上两摊摇摇晃晃的肉。太阳火辣辣的照不醒人。却像是在脸上的褶子上面加深了阴影。在树荫下则变成了两尊“双面观音。”
山坡下坡,陡然变得摇摇晃晃起来。四妮儿盯着那个车轱辘,生怕吱呀吱呀的木轮子承受不住重量,给撑得散架了。
“哎哟。”
这是车轮子撞在一颗石子上。姑奶奶终于睁开眼睛。她呼吸绵长平静。浑浊的目光一下子就对在了四妮儿脸上。两人对视之间,她咧开嘴,路出一个极为满意的笑容。伸出手朝她挥了挥。
四妮儿颠颠跑过去。她手刚摸到车板上,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了起来。那双手粗糙又泛着热乎,好像大热天里刚刚好的一杯茶握在掌心。不烫也不会觉得冰凉。她的掌纹深深的沟壑在她手心上摩挲。过了一忽儿。她的眉毛动了动。
驴子凄惨的叫了声,车子又摇摇晃晃起来了。四妮被牵着手被迫往前跑小道上跑了两步,那只手又松开了。她听到一声极轻的:“兰玉呀。。。。来娘这里吃柿子呀。”
“娘的小玉呀,吃柿子。”
“你咋不吃呀。”
。
四妮儿回过神来,她看到姑太太浑浊的眼珠,边缘几乎浅成了青绿色。那双眼里什么神采和锐利都不存在。唯一带着温度。比这天里的阳光还要温暖和曦。她缩回了手。掌心里多了一枚鸡卵大小的柿子。红扑扑的。绵软的表皮薄的透明。被用力的一抓,就渗出了红色的汁水。。。。。
驴车一路向西,很快就在前面变成了小黑点。
钟老太叹了口气说:“你姑太太有个女儿。一九四二年的时候饥荒给饿死了。真是可怜人呀,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哩。”
钟老爹指着钟敬贤说:“那时候你也才这么一点大。”说完,他比划了个开水瓶大小。
钟敬贤目光微窘。
四妮儿收回目光,她两只脚费力的在地上走动。以免一下把鞋子甩了出去。这只柿子捏在手掌心,等快走到的时候,已经变得滚烫起来。她抓起柿子,连皮也被剥的三两下虎吞海咽的塞进了嘴里。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
鞭炮声炸的震天响,附近村的娃娃都来了。挤在熙熙攘攘的院子里。地上铺了层鞭炮炸的红地毯。看起来也沾上了喜气。以前和刚子一起玩的如今都长大了。蹲在地上捡哑炮的孩子又换了一茬。
吴苗苗看到了四妮,也用力了招了招手:“四妮儿,四妮儿!过来玩儿。”
“苗苗姐!”
她腰上系着一个围裙,两个孩子一边玩闹的从旁边厮打过去。她也不拦着。笑眯眯的看着四妮儿。等她走近,又抱着她进了后厨。
这里就是个临时搭建的棚子,几个利索的妇女都是村里有名的女人。四妮儿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牛棚里的狗尾巴草。一个打滚就掉进锅里当作料。
吴苗苗没上学,已经开始接触农村做宴席的配菜功夫了。铃铛想给她找个“师傅”。好让女儿学得手艺。
“苗苗姐,你带我进来干啥,我要出去啦。”
四妮儿看到满地的锅碗瓢盆,散发着热气的巨大蒸笼,红色的塑料盆里堆满了数百个盘子碗碟。稍稍不甚就会踩到什么盘子之类的。隔着一个砧板,那头是震天巨响,刀光剑舞的噼里啪啦作响,一盆剁好的葱花就这么盛了出去。
那个格外壮实的妇女看到她,颇为不耐烦的推了她几把。自己屁股扭了扭,硬是从摇摇晃晃的桌子里挤出一条血路。
四妮儿瞪着一双死鱼眼,装作没看到脸上沾的葱花。
吴苗苗拉过她,神神秘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纸塞她手里,殷切的说:“大妮在学校惦记你呢,给你写了信,我昨儿放牛她给我的。你快看看写了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闲话
四妮儿说:“苗苗姐,你给我念念呗?我字还认不全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