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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蓦地,大商武帝微微以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斜靠在塌上,轻喘着气,低笑。
他就那样看着她的眼眸,说道:“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再多用些力气?”
他一边说,一边用自己冰凉的手,牵过她的,“玹儿,为什么不再多用些力气?”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怎样做,因为当年之事,你始终都在恨我!可惜,自从那次初见之后,我便只知你名唤九玹,根本不曾猜测过,你会是子伯国高贵的公主。”
“如果,这一切,我早知,肯定就不会后来这么多事情发生了。可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既然这些已成了既然,当你手里的刀锋,用力刺向我的时候,你又为何不肯一刀直接了结了我的性命?”
“九玹,妇好,你……让我再猜测一下,有没有那个可能,我若终其一生,将你绑在身边,而你对我,则终于动了情。”
“那么,我这算不算已经走进了……你的……心里?”
九寒坐在塌前,她的手轻搭在大商武帝的掌心里。
本来,她应该十分清楚,现在她胸臆间所盛满的委屈,并不属于她自己。
但她这一刻,竟同样莫名的慌张。
她不由得白了白自己粉红的嘴唇,暗自宽慰打气。
没事的,没事的,大商武帝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事!
不过就是她用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而已,只要时间来得及,她现在一定能够救!
偏偏她心里这时的慌张,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大商武帝刚把这番动情的话说完,他刚要轻轻地试图揽过自己最爱的女人的身体。
他想要把自己的手触摸到她的脸上,让她不要哭。
然而,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竟是那般的口不对心。
“玹儿,原谅我……”
他这话一说完,刚一抬起的手,便猛地垂下!
九寒心中当即一震,再也顾不得什么隐忍,坚强如她,却是当即就通红着一双眼眸,向外面喊道:“来人呐!快来人!”
九寒一喊完,整个殿内外的动静便被慌里慌张的御医们搞得十分的大。
他们一个个的无不哆嗦着身子,跑进去给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商武帝把脉。
偏偏武后竟是固执的不让他们碰,反而十分冷静的对他们说,直接按照她说的办。
什么三七八钱,伏龙肝二两,紫珠一瓣。
听着听着,宫里的御医们竟是十分惊讶的发现,他们家王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懂起医术来了?
还是她自从嫁到大商来之后便是隐而不发,啧,若是后者,他们大商怕是……
九寒在忙着这样做的时候,才来不及管旁人究竟如何想。
她只知道在现在这种时候人命最重要。
尤其是,帝王的命,更为重要。
在经过九寒几天几夜衣不解带的对他照顾之后,大商武帝终于再次醒了。
而她在他醒过来的同时,也深刻明白,从这以后,她怕是再也不会把别人错认成秦骁。
因为,于大商武后而言,大商武帝这个人是世间唯一的。
同样,在她这里,秦骁也是。
哪怕他们两者之间有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哪怕她现在身处的这是幻境里面,更哪怕这很有可能就是她和秦骁的前世。
但这一切,对她而言,如今都不再重要了。
秦骁永远只会是秦骁,她想他爱上的该是他这个人,是他的灵魂。
秦武也永远只会是秦武,大商武后用尽一生去爱过的人。
*
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在大商武帝病倒的这段时日,之前由伯明将军等人出兵前去镇压的羌国,终于发生了叛乱。
而这所谓的羌国,乃是大商西北的部落。
那里地处荒原、沙漠,神秘莫测。
而九寒在一了解到羌国地形的时候,她就在想,或许,该她回去的时候到了。
而这里的幻境,是时候让她好好地跟它在道个别。
九寒一得知羌国叛乱这一消息,几乎是都没半点犹豫的,就决定亲自披上戎装,立马上战场。
而大商的群臣们,在这十年间,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单凭武后的才华,这些年,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廷,可着实都有着不少的拥戴之人。
羌国,这时朝政的形势严峻。
本来他们这里幼帝年幼,早前是由他们的懿王在把持朝政。
但不知是从哪一天起,有个自称是他们邻国鬼国的大国师,判逃到了他们这里。
他一来,则开始巧舌如簧的在他们羌国各位大臣之间游走,颇得了许久懿王的信任。
可惜,正当他们以为他们羌国在有了这位所谓的国师相助以后,日后就算不求繁荣富贵,但好歹能将举国上下把日子过得风调雨顺。
然而,并非如此。
在他们懿王殿下,完全对他偏听偏信之后,那人便开始了自己的妖言惑众,竟然一连串的说服了好几位羌候,联手对抗他们大商。
最开始的时候,群臣们定以为他们这是以卵击石,不知死活。
但谁料,后来他们竟听到有人传来大商武帝病重,缠绵病榻多时的消息,顿时,他们恨不得齐齐高呼,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他们这番配合下来,可以说对抗其大商铁蹄行动迅速,机动灵活,且在路过的时候,不忘劫掠周边百姓,以图自己快活。
到了最后,他们的行动,竟是直击大商腹地!让他们大商的西北地区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与此同时,大商这边,刚刚大病初愈的武帝,一得知自己王后瞒着他征战出兵的消息,不由气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下砸了自己手中的龟甲!
第二日,有群臣给他冒死进谏,武帝这次干脆拔了自己身上玉佩,“啪嚓”一声,直接砸在他们脚下。
群臣跪伏在地,始终都颤抖着身子,不敢抬眸。
他们只亲眼瞥见那掉落在地粉身碎骨的玉佩,直觉得,若是此番他们王后不能得胜归朝,那玉佩的下场,怕就真该是他们自己。
群臣们对这件事的后果,尽管有些不敢想,但实在没办法,该报的终得报。
又过了一日,大商朝廷之上,终于传来一阵捷报,大臣们还没来得及开心,却是转耳听到关于他们王后的丧报。
顿时,众位大臣们站在朝堂之上,忍不住齐齐瞠目结舌。
这里,有太多的人不敢置信,只能努力稳了稳自己那颤抖的身子,再三惊愕着眸光询问传报人,“你说的是什么?那……那件事……可是当真?”
传报人此刻的面上也是一脸痛色,他咬牙,“此事当真,末将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站在底下的群臣们见状,张了张嘴,还欲再张口说些什么。
然而此时,端坐在他们高台上的大商武帝,竟依旧是僵持着面色,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武帝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前,他的视线已经渐渐变得飘远。
这个时候,他仿若已经看到了此时正身穿铠甲的她。
他知道,她一直都在渴望此生能够和他并肩作战。
而她,身为一个奇女子,一早也做到了。
只是如今,他是不是就这样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不会的!
他一定会上那羌国战场,灭尽所有仇敌,只为找到她!带她回家!
此时,大商武帝用自己那微微苍白的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心。
然后,端坐在那里,低声喃喃道:“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这样一去,我怎能放心?”
“早知道,我不该答应你下令,不该在这样的一段时日,还不能陪着你……”
大商武帝空洞着眼眸说着说着,竟突然听得他底下的群臣一阵惊呼:“王上!王上!保重啊!”
“你可是咱们整个大商的希望,您一定要保重啊!”
跪立在底下的群臣,一有人开头,紧接着,后面的人,立马垂首而应。
这个时候,他们该是有着和他们王上一样悲戚的心情。
可是,可是……可是王上他!
竟然一瞬白头!
这……从今往后,该让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究竟如何是好?
这一天,大商的朝堂,数百人跪着,跪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而在这期间,已经没人再敢冒死谏言,他们只能垂首默默地跪立在原地,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陪着他们尊敬的王上,送他们可亲可敬的王后,最后一程!
大商都城的情境如此。
然而,就在几天前,九寒从她所到达的羌国那里侦察到的东西,也的确不容乐观。
因为,她竟是在这荒漠里遇见了金不换!
那位黑巫,她没有看错!
九寒不禁凝神思考,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就在她不经意时,身边竟是撞到一个小兵。
她刚抱歉的将人扶起来,却不想,当他们的双眸一对上,九寒不禁再次惊讶了。
她下意识地皱眉问道:“陈穆风?”
那人别扭看向她,答:“回禀王后,小将不姓陈,姓穆,只唤作穆风。”
九寒将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瞬,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终是蹙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谁派你来的?”
“你师父?”
早在九寒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戒备的示意人将其拿下。
而陈穆风被九寒这样一弄,就算她不给他解释,这是为什么,他也是足够心虚的。
毕竟,早在当初子伯国的时候,他们可是互为敌手。
只是,如今,十年过去,他的立场早已变了。
而九寒的思绪大多却是停留在当年,对他如今这样的变化,着实有些看不懂。
半晌过后,九寒的营帐内,她问他:“你是怎么到大商这里来的?”
穆风卸下在九寒的允许下,终于卸下了自己头上的盔甲,不由觉得他的脑袋在这时候总算轻便许多。
他坐在下首,一听九寒的问话,便按照他早已想好的思路答:“当然是走正规的路子,通过招兵进来的。”
“不过,王后,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么多年,我呆在我师父的身边不成,但好歹在这里已经混成一个小将了呢。”
九寒看他一眼,对此不置可否。
她在高处坐着,想了想,终是低眸问他道:“那你为什么在那一别之后,竟没有再继续跟着你师傅?”
九寒听到他这么提,本来也是顺嘴问,但谁曾想,就她这么一说,穆风那人竟然真的就拧着眉跟她解释。
“想当年,我可是从我师傅的掌控那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本来最开始的时候,我拜他为师,他的确是我们南蛮一族的白巫。但谁知道后来,就在你们互相打起来的前一晚,我无意中闯进他的房间,竟然把他保守了这么久的秘密给窥探到了。”
“他那人为了封口,自然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穆风说着,竟然一下起身,对着九寒道:“王后,你可否屏退一下你的左右?”
九寒听他这话,不由倏地抬眸看他一眼,眸子一转,自是想要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