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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语气里含着几分调笑,御雍冷冷望着他,那眼神竟让御兆锡有些尴尬,“咳咳!快去洗手。”
御兆锡手背抵在唇边,用来掩饰自己的不爽。御雍听话的转过身,自己走到水池前认真的洗手,动作毫不马虎。
御兆锡盯着他模样专注的洗手,暗暗摇了摇头。有很多事,御雍学习的速度令人吃惊,只需要他教一遍就能会。可有些事,他学习的速度极其缓慢,反复教无数次都记不住。比如洗手穿衣这种最基本的如常料理,御雍看一次就能学会,相比其他自闭症的孩子需要反复教导,他完全不用浪费时间。可同样是生活料理,吃饭这个动作他们教过无数遍,御雍就是不会。
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好了。”
御兆锡抿唇走上前,拉住御雍欲要第三遍清洗的动作,对他摇摇头,道:“洗的很安静了。”
听到他的话,御雍才慢慢垂下手,不再有动作。
抬手把御雍挽起的袖口放下,御兆锡牵过他的手,带他离开。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不少人都已经另外约局离去,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酒过三巡,不少人开始露出本意。御天鸣手中端着香槟,站在晶亮的灯光下,眯起眼睛朝前看过去。
今晚御兆锡带御雍出席这种场合,倒是很令他意外。自从上次曝光御雍,媒体大肆宣扬御雍将会成为御家下一代的继承人后,他一直都把御雍保护的很好。可这次又突然把他带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一代继承人?
御天鸣冷冷勾起唇,一个来路不明的孽种,也妄想成为下一代继承人?!
“御总,您今晚肯赏脸来跟大家伙聚聚吗?”
“好。”
御天鸣放下手中的酒杯,先前他跟唐言的绯闻风波以后,御坤已经很不高兴。如今他行事更要低调,绝对不能再给御兆锡任何机会。
面对那些伪善的奉承嘴脸,御兆锡一直都没兴趣。更何况他今晚还带着御雍,自然更加不会参与。只不过他的冷淡,在众人眼中就是清高。
几分钟后,连忆晨告别宴会中其他人的邀请,没有另外见面聚会。她提着包,从酒店的侧门出来,坐进早已等候的黑色轿车里。
“等很久了吗?”连忆晨坐在御兆锡身边,眼神却落在御雍身上。
“嗯。”御兆锡不满她的眼神,抿唇把身体往边上侧过去,故意挡住她的视线。
噗!
连忆晨差点笑喷,她无语的伸手把他推开,训斥道:“御兆锡,你还能再小气点吗?”
“不许在我面前看别的男人。”
“他还不是男人。”
“那也不行!”
“鄙视!”
两位唇枪舌剑,压根没注意有人乘机偷袭。当连忆晨脸颊一热时,御雍的吻已经落在她的脸颊,“吧唧。”
这一声动静不小,御兆锡咻的沉下脸,怒声道:“御雍,你干什么?”
“嘘——”
面对他的疾言厉色,御雍永远淡定的赏给他一个手势。
“哈哈哈!”
连忆晨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抱住御雍,整个人倒在后座里笑的眼眶泛泪。御雍啊御雍,这个小腹黑,将来长大了要怎么好?!
“开车。”
御兆锡咬牙切齿的低吼,却也全然没有办法。御雍这副无辜的表情,他又不能真的跟一个孩子计较。可如果说不计较,他心底某处又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妈的,这是我媳妇儿啊,他怎么总是偷亲?!
司机根本不敢偷看,默默升起后方的黑色挡板,忙发动引擎将车开走。回去的路上,连忆晨自然被御兆锡修理了,不过碍于御雍在场,他总是不敢放开手脚。
“雍雍呀,你就是我的小棉袄。”连忆晨低头在御雍脸上亲了下,“有你保护我,我很有
“有你保护我,我很有安全感哦。”
御雍听不懂她的话,可他看到连忆晨对着自己说话,表情就很愉悦。
“连忆晨!”
御兆锡被他们一大一小气的鼻孔都要冒烟,压低声音吼道:“不许带坏御雍。”
“我怎么带坏御雍?”连忆晨不服气的反驳,“他跟我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听话呢?要不然这样,你把御雍给我带吧,肯定比你带的好。”
“不行。”
“切!”
连忆晨仰起头,气势不弱,“你说了不算,有本事问御雍自己,要他说愿意跟着谁?”
“问就问。”
御兆锡不信邪的把御雍抢回来,低头盯着他的眼睛,缓慢说道:“御雍,你是愿意跟她一起,还是愿意跟我一起?”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御兆锡刻意放慢语速,明显给御雍暗示。连忆晨见到他作弊也不恼,反正她非常有把握。
御雍低着头,十跟手指头交缠在一起。御兆锡没有催促,耐心给他时间去消化理解,他想这小子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难道他会输?
“晨晨。”
蓦然间,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一声低喃。御兆锡瞬间瞪眼,双手捧住御雍的脸庞,又逼问了一次,“你再说一次?”
“晨晨!”
御雍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清澈,连忆晨尖叫着把御雍搂进怀里,得意的笑道:“啦啦啦,你认输吧。”
御兆锡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差点气吐血。这个臭小子!
眼见御兆锡铁青的脸色,连忆晨心底不禁暗暗庆幸。好险啊,幸好她上次只教了御雍喊晨晨两个字,要不然她也赢不了!
不多时候,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司机过来将车门打开,连忆晨把已经睡着的御雍交给御兆锡,仰头在受伤的男人脸颊亲了亲,“不要生气,我们逗你玩的。”
御兆锡阴着脸,一手抱着御雍,一手扣住连忆晨的脑袋,狠狠在她嘴角亲了亲。
“唔!”
连忆晨不敢挣扎,可又觉得害羞。人家司机就站在车外看着呢!
须臾,御兆锡松开身边的人,隽黑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失落。连忆晨看到他那个眼神,霎时会意,“别灰心,这次我们没有收获,还有下次呢?”
“晨晨,是不是我的想法有问题?”御兆锡低着头,盯着御雍脖颈中那条粉钻项链,眉头越蹙越紧。
“不会。”连忆晨打断他的疑虑。
有些时候,当我们灰心挫败,不想前进的时候,只要身边一句轻轻的鼓励,我们又会重新燃起斗志。
“嗯。”御兆锡点了点头,嘴角终于露出笑意,“晚安。”
连忆晨又在他脸颊亲了下,然后才跑下车。幸好司机有眼色,打开车门后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等候。
一口气跑上楼,连忆晨打开屋里的灯走到窗前。车里的男人降下车窗对她笑了笑,司机才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望着渐远的车身,连忆晨秀气的眉间也闪过淡淡的失落。是啊,既然他们发现的方向没有错,为什么今晚出席这么多人,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呢?
到底是那个男人没有出现?还是他们忽略掉什么细节?
连忆晨抿唇走进浴室,又把今晚出席酒会的那些年纪符合条件的男人们筛选一遍,可好像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究竟哪里有问题?!
回到御苑时,已经将近十一点。莫闲还在客厅里等着,平时这个时间,御雍早已入睡。
“御少。”
见到进门的人,莫闲立刻迎上去。御雍歪着头,倒在御兆锡的怀抱里睡的安稳。
“我来吧,你去休息。”御兆锡双手抱着御雍,并没让莫闲接手。御雍睡觉浅眠,这样一动,恐怕他就会醒过来。
莫闲看到这样,倒也没有勉强,按照御兆锡的吩咐回房。
楼上卧室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莫闲早已把御雍的床铺好,御兆锡走到床边,弯下腰轻轻将他放进被子里。
御雍果然浅眠,御兆锡稍有动作,他瞬间清醒过来。
“不要怕!”
面对他惊恐瞪大的眼眸,御兆锡心尖一痛,急忙伸手把他拥入怀里,“御雍别怕,有哥哥在你身边。”
当初御雍还在婴儿期时,几乎每晚都会哭泣。每当他哭的撕心裂肺时,御兆锡找不到好的方法,只能这样把他轻轻抱在怀里,用掌心柔抚他的后背,一遍遍在他耳边低喃,“御雍别哭,你还有哥哥,还有哥哥……”
那些脆弱无助的黑夜,御兆锡束手无策,有多少次他都在抱怨老天的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御雍?
可是眼见御雍一步步走到今天,御兆锡越来越相信,御雍是顽强的,也是幸运的!
“啵——”
男人失神的片刻,御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扬唇在他脸颊狠狠亲了下。
御兆锡怔了怔,看着御雍微微扬起的唇角,眼眶蓦然一酸。这些年无论有多少医生说过御雍的自闭症终生不愈,但他都不能接受,也不会相信!每次望着御雍那双藏满千言万语的眼睛,他就知道他的弟弟一点儿也不傻,有着跟其他正常人相同的智力,只是他不会表达,不知道要怎么融入这个社会。
御雍只是慢了半拍,他不应该被大家抛弃。
所幸他们能够坚持到今天,御兆锡望着御
兆锡望着御雍眼底那抹笑,感觉一切都值了!
“晚安。”
御兆锡低下头,在御雍脸颊亲了亲,掀开被子给他掖好被子。有他坐在身边,御雍很快又重新合上眼睛,进入梦想。
等他彻底睡熟后,御兆锡才伸手,将他脖子里那条粉钻取下来,妥帖的放在床头柜里。晨晨说的对,今晚没有收获,不代表以后就没有进展。也许某些细节是他们忽略掉的,只要坚持下去,肯定会有收获。
暖春的清晨,绿意盎然。
别墅二楼的主卧中挂着厚重的窗帘,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体突然一阵紧绷,紧接着下一刻就惊坐而起,“寇沅。”
匡玉墨黑的眼眸徒然瞪大,额头渗出的汗珠细细密密米一层。
“少爷。”佣人听到他的动静,立刻推门进来。
“出去!”
匡玉脸色不好看,佣人不敢多嘴,急忙将门关上离开。
稍稍平复好呼吸,匡玉掀开被子下床,一把将窗帘拉开,随手推开玻璃窗。楼下的花园里,豆丁一身雪白的毛色在阳光下金灿灿,分外好看。
他黑沉的眼眸动了动,抿唇走进浴室洗澡。
不多时候,匡玉换上一套深灰色休闲服出门。司机将车停在市中心繁华路段的别墅区,他打开车门,径直走进一座四合院式的别墅内。
“少爷!”
家里的佣人见到匡玉进门,全都分外惊喜。有人跑进前厅通知,随后匡茵大步迎出来,“小玉,你回来了。”
“姐。”匡玉开口叫人,不过那表情并不算好。
匡茵笑着拉住弟弟的手,道:“你啊,总也不回家,不知道我们都惦记你吗?”
“惦记什么?”
匡玉撇撇嘴,垂下目光,“我都这么大了,可以照顾自己。”
闻言,匡茵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一圈,并不满意的摇摇头,“你一个大男人能照顾自己什么?看你最近又瘦了,小玉啊,你听姐姐的话,赶快成个家吧。”
“姐,爸爸在哪?”匡玉打断姐姐的喋喋不休。
“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