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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乐桑的几位叔伯坐在覃乐桑大伯家的饭桌上,跟自己的侄女婿气氛“融洽”的聊天。
“你姓‘秦’,和咱们家的‘覃’读音相同啊,这不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乐桑是我们覃家的骄傲,我们几位叔伯是盼着她长大的……”
“我们覃家也不是非要你们秦家彩礼钱多少多少,搞得像卖女儿一样。我们乐桑有出息,钱她自己会挣,就是那个婚礼不能随便,绝对不能随便。不说像古时候八抬大轿抬回去,那也一定是正正经经的办场婚礼、酒宴啊,请那些亲朋好友来坐坐啊,表明我们乐桑是嫁人了。”
覃爸爸也说:“别的人就不说了,像乐桑的这些叔伯婶娘、姑、姑父,姨啊舅啊,都得请到家里坐坐,看看。表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是礼仪,礼貌,千古不变的道理。”
覃乐桑的大伯总结,“秦宓,你爸妈什么时候忙完手边的事儿,我和乐桑她爸请他们到家里来坐坐,大家把婚礼的事儿商量商量。”
……
到了后面秦宓有些沉默,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覃乐桑觉得头疼。
从覃乐桑大伯家回去的路上,穆沐和覃乐良带着两个小孩走在前面。
夏夜露水凝结,蛙鸣不止。
穆沐:“秦宓是不是不愿意办婚礼?还有他父母怎么回事,自己儿子来提亲,怎么就没来个家长?他是不是私生子啊?在家里娘不疼爹不爱。”
见她越说越离谱,覃乐良这才开口道:“你胡说什么?他又没说不愿意办婚礼。”
覃乐桑和秦宓跟在两个老人后面,始终安静沉默。
晚上覃乐桑喊了覃妈妈私聊,就说不愿意办婚礼,不喜欢麻烦。
“结婚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既然我们不愿意办婚礼,你们就别逼我们了。”
“结婚怎么就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你当你爸和我,还有你那些叔伯不存在啊?”
“没说不尊重你们,我们就是不喜欢麻烦。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就行了,干嘛非要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
“你蠢啊!女孩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能多风光就要多风光。你没看见上边那家的娟娟,嫁人的时候十八辆小轿车排成排送嫁妆,村里的小姑娘都请了去给当伴娘了。要让别人知道你找了个好婆家,不至于以后被人看不起。秦宓家里又不是办不起婚礼。”
“干嘛非要跟人比,你们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不觉得累啊?”
“对啊,是要跟人比啊。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来的。你也不想咱家有多穷,你就不能让你妈还有你爸脸上沾点光,也不用被人看轻看低。”
覃乐桑突然无话可说。负气回了房间。
秦宓站楼道上跟人打电话。覃乐桑听内容是公司的事儿。秦宓见她回来,拉了她圈怀里抱着,简单说完挂了电话,问她,“怎么了?”
“我小时候家里条件很不好。我最怕的事情就是开学的时候奢学费。初中后我的成绩在班上开始拔尖,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父母的辛苦不易,所以很害怕让他们伤心。他们把自己的血汗钱给了我交学费,交生活费,让我哥哥娶嫂子的时候,除了一张结婚证什么都没有。别人的孩子每个周末跟父母通话,聊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亲热极了。而我的父母跟我打电话几乎都只说一件事,‘我们把一辈子的积蓄都花费在了你身上。付出了这么多,你一定得把书念好’。就因为这样,尽管学习的压力很大,我从未向他们抱怨,从未说出‘不想念书’的话。”
最后我死了。
“有一段时间,我很埋怨他们,恨他们,为什么把我逼成那样。为什么不能理解我,陪伴我。可是后来,我想了想,他们是爱我的,只是缺乏交流的心没有正确的传达方式。即便我不会把最私密的话说给他们听,可我始终牵挂他们。”
秦宓根本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事伤痕,手指撩开她的头发,脸颊蹭了蹭她的,“没事!你以后有我。”
覃乐桑眼眶湿润。问,“秦宓,你是不是也不想办婚礼啊?”
“婚礼我没意见,无论你想要怎样的婚礼我都可以为你做到。我本来就做好了应允你父母一切要求的打算,只是有一件事情……”
“我知道,他们让你父母到家里来商量婚礼,可你不愿意。”
秦宓沉默一瞬,抱紧她,“覃乐桑,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但是那个人,不一定会来。”
天行集团的董事长每天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花费宝贵的时间应要求到这种地方来商量婚礼?
覃乐桑突然有些心疼,抱了面前的人,一瞬间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
深夜,月轮照空,田间蛙鸣沸鼎。
秦宓坐在床边握着手机良久,最终走至窗边给那人打电话。
“金秘书,秦总呢?我有事找他。……我现在在名玘的一个小镇上。你能来一趟吗?我要把我的女人娶回家。”
*
第二天下午,那辆比秦宓的车还要豪上数倍还要新亮的车子一路开进了村子里,在覃乐桑的家那栋小土楼前面停下。
司机下车,打开后面车门,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资料,从车中下来。同时后面跟随的大卡车由两个穿工作服的男人将后门打开,卸载那些装满车厢的名贵礼品。
“这个人……”穆沐急着找手机上网,“在哪儿见过。”
秦宓一言不发的走过去。
秦先海看他一眼,语气平静,“你本可以拒绝的。以你的身份条件,他们没道理在意这种小细节。”
“我没法拒绝。”
“对,你没法拒绝。谁让你太喜欢他们家那姑娘。”秦先海微微皱了眉,那神色竟像是透着丝无奈。在村人的围观下,抬脚走向覃家的人。
按照秦先海的速度,事情在两个小时候后结束。婉拒了覃家的晚宴,竟要在这夜色迫近之时离开。
夏日的黄昏拂过湿润的凉风,覃妈妈就说,“要下雨了!秦宓,你爸爸带伞了没,让他带上伞再走。”见他不言语也不动,便说,“快拿去啊,发什么呆?”
覃乐桑抓住他的手掌,“我陪你去吧。”
秦先海早走到车前了,正在给人打电话。准备上车,看见秦宓两人走过来这才停了动作。
秦宓等他挂了电话,把伞递过去,“不知道你是否需要?”
秦先海接过,随手放车内角落,转过身对着面前已然成熟的年轻男人道,“我这一辈子一共两次在陌生人面前这么放低身段去请求一件事,一次是娶你妈妈的时候,一次就是今天。”
秦宓微微翕动嘴唇,最终说出两个字,“谢谢!”
秦先海注视他一阵,语气低沉,“秦宓,你是我儿子,有时候我感到很抱歉。”
覃乐桑能感觉到握着她的手掌微微颤动一下。
秦宓面色略带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秦先海微微避开脸,掩了脸上的那抹痛楚和歉意。“看来你真的已经长大了……希望以后你会是一位好父亲。”
坐上车,关门之前简单告知,“把婚礼举行在W市,是你妈妈的建议。她说会全程负责婚礼的设计。”
车子立即驶离。
覃乐桑始终握紧了秦宓的手掌。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泣,她的泪饱含眼眶。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因为他的欢喜而欢喜,因为他的伤心而伤心。
*
周芮兮请了世界著名的设计师为覃乐桑设计婚纱和戒指,她的用心程度,就像是嫁女儿的妈妈。然而覃乐桑明白,她是为了秦宓。
覃乐桑被折腾得很辛苦。于是秦宓打电话跟周芮兮说“别让她太累。”
即便时间紧迫,周芮兮也尽量不占用覃乐桑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覃乐桑感到惭愧,周芮兮便安慰她,“你不用在意。是秦宓太任性了。”说完两人便一同笑了。
覃乐桑试穿婚纱的当天,周芮兮突然眼眶湿润,她轻轻拥抱了秦宓的新娘,柔声请求,“请你好好爱他。”
周芮兮给覃乐桑的生日礼物,其中很特别的一样,是一部很老式,功能低级的智能手机。有些微划痕和裂痕。相册里,一个“桑”字为名的项目里只有一张照片,十四岁的覃乐桑站在十年前名玘一中的主席台上,因为台下泛滥的笑声而略显无措的张望。
当时的她揣着前世的绝望在重生后努力追求恣意的生活。那时的她还未想到,有一个少年会那么的爱她,让她追寻的重生意义完全剥离初衷。
“我把照片发给了清鸢。清鸢凭借照片认出了你。”周芮兮回顾往事,“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他脆弱而悲伤的神情,让我突然意识到他也会长大,也会去爱一个人,也会伤心难过。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发现在我和他爸爸的这段纠葛里,真正的受害者其实是他。”
周芮兮美丽的容颜沉静,她微微闭上眼睛,“他真的很爱你,乐桑。爱你,甚至忘记自己的伤痛,满心的温柔爱意,真挚的追逐你。他懂得了爱,变成了一个大人,宽容了整个世界。也许,他比我还有他爸爸更明白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是个干净纯粹的孩子。
“我只有这一个孩子。”
*
周芮兮盛装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慢慢等待那丝朝阳。她的旁边桌子上有一张彩超,黄豆大小的东西曾经是她肚子里的一个生命,时间显示为五年前。
她扼杀了那个生命。她还记得知道事情后秦先海冰冷痛恨的眼神。
她的孩子只有一个。她以前不曾给予他爱,以后的时光她会努力去补偿。她不肯让另一个生命去代替。
她故意去问秦宓的意见,他正在为那个女孩伤心绝望,却还是在电话里回答了她,“你的年龄已经属于高龄产妇了。”
啊,多么不留情面的言语。她却笑了。
也许真的有一种割不断的缘分,叫做血缘。
*
覃乐桑的婚礼在W市最负盛名的地点举行,所有跟女方沾亲带故的人都受到了邀请,并且无论多远,只要参加婚礼,都安排了专门的车辆接送以及住宿安顿。
覃乐桑坐在新娘的化妆室里,虽然婚礼还未举行,但她觉得一切都已经圆满了。
她想起以前看过得一本英文小说。
《FERRYMAN》:I exist because you need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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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覃乐桑下午三点半就回了家,洗澡换衣后见时间还早便爬上床睡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屋子里的光线昏暗,看样子已经是傍晚。身前笼罩了个庞然大物,衣襟被解开,绵密的吻缓缓剥落薄衫。覃乐桑连忙撑住他的脖颈,“你别闹,快去洗澡,我要做晚饭了。”
他却不肯动,覃乐桑见他不乐意,便补偿式的亲他的嘴角脸颊,他不肯放过与她亲密的时机,立即纠缠回吻,等到了后面覃乐桑反应过来,节奏早被他掌握了。根本没法喊停。
完后覃乐桑几乎是立即睡着。睡梦中又被他惊醒,感叹他怎么这么好精力。
“你身体太弱了,应该多做运动。”
运动就运动,可不可以不是床上运动?
她真的好困。
覃乐桑后面直接继续睡了。睡颜恬静,呼吸轻轻的,侧脸的轮廓柔和,秦宓忍住了打扰的冲动,拨开黑亮的长发,俯身轻柔的吻。触面的感觉又香又软,让他整颗心都柔软万分。在旁边躺下,将她抱入怀内相拥而眠。
闹钟响。秦宓伸手关了,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