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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位于山中坝子上,依地势修建,千倾竹林万亩花海簇拥着林间独栋木屋。每一栋屋后都配了一个私人专享的露天汤池。或是茅草山亭之下,或是山石掩映之间。
山城周边,号称五方十泉,果然名不虚传。
正值淡季,虽不是人声鼎沸,也不至冷冷清清。
两个人身上难免都淋了些雨水。
陈絮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只好换了一件他的衬衣,他身高摆在那里,穿在她身上十分宽大。袖子松松垮垮的挽至肘部,露出一截清辉玉臂,下摆的长度才遮住大腿根部。沙发上铺了厚重的羊毛毯子,她陷在里面,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雨幕之中。
谢尧亭冲了澡,换了一身干爽的家居服走出来。
他步调轻,她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回过头来。
她年纪虽小,但这两年经历了不少事情,与初遇之时相比,眉梢眼角褪去了一些青涩味道,就像是一颗甜美的浆果,又像一丛含苞待放的花朵,等着辛苦照料她的园丁采撷。
他坐下来,她窝进他的怀中,脑袋靠在他的肩胛窝上。她转过头,带着热气的呼吸随着她糯甜的声音喷薄而出,他身上清苦的草本植物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里。
细雨幽密,这一方天地,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的安静。只要在他身边,所有疲惫的兵荒马乱都能被轻易治愈。
她问:“那个是什么树?”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窗外几株矮树之上绒球似的花朵在细雨迷离中摇摇欲坠。
“合欢。”
她点点头,“啊,原来这就是合欢。”
他的声音很低,深深浅浅的泛着一丝惫懒,“嗯。可入药。”
“治什么病?”
他笼着她温软的手指,微微阖了阖眼,一字一句的耐心讲解,“据《本草纲目》记载,合欢皮有和血、消肿、止痛的功效。合欢花能舒郁、理气、安神。你之前失眠,我帮你配的药草茶里就有这一味。”
提及此,她唇角笑容蓦地微敛,“我之前一直都没问你,来这边工作……适应吗?”
他顿了一下,重新露出笑容来,语气淡淡的,“在哪里都一样。”
她固执的很,“但是,在江城工作你会更轻松。毕竟你的父母都在那边,为了照顾我们,你经常两头跑。我知道,你一定很累了。”
他立刻说,“没有这回事。”
陈絮默了片刻,仰起头看着他,所有的依恋爱意全部盛进那双会说话的黑润双眸之中。他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轻轻笑了下,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别胡思乱想,能天天陪在你身边,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暮色四合。月亮爬上来。
度假村的餐厅送了食物过来,俱都是山野之味,因为合时令,也因为心情好,连普通吃食都变成了无尚美味。
谢尧亭从后备箱里拎了两大袋食物出来,顺手开了一瓶甜酒。
冰镇过的果香味,浮瓜沉李般清甜。
陈絮满足的笑起来,她握着气泡蒸腾的水晶香槟杯,叮的一声碰上他的,然后豪爽一饮而尽。他微微皱眉,也不多说什么。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聊天。
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然。
她的酒量不太好,轻而易举的饮至微醺,突然心血来潮似的摸出了手机,连上屋内的蓝牙音响,挑选一首曲子。
沉郁的旋律,带着隐隐约约的骚动,适合节拍缓慢的华尔兹。
她的双臂攀上他的肩,眸光迷离,齿和舌灵巧转动,啄吻之后,啃咬他的唇瓣。她摇摇晃晃的纵情放浪形骸,邀请他共舞。
他抱着她,从鼻腔中溢出一丝轻声哼笑,“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你学开车。”
她已经迷离的意识暂时归位,本来潮热的脸颊愈发通红如烛火通明照耀的灯下海棠,喉间的低吟犹如蚊蝇呐呐。
他们耳鬓厮磨,温存而缓慢的互相试探。他的掌心从衬衣下摆探入,轻轻摩挲着她腰间最敏感的尾椎骨部位。她浑身轻轻战栗,紧紧贴向他。她眉梢眼角染上一片情/欲的潮红,舌尖轻轻舔了舔他耳后的肌肤。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更加强烈的渴望醍醐灌顶一般压了下来。
他们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和反应,懂得怎样撩拨、挑逗,才能攻城略地。
她躺在宽大沙发上的羊毛毯上,如瀑一般的黑色发丝披散开来,发梢围成半圆的弧度。他伏在她身上,吻密密匝匝的铺天盖地而下,从唇角到脖颈、肩头、胸口……他的滚烫深埋进她的身体,窒息般的高/潮迭起,极致到巅峰的快感。
天与地都安静。
只有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室内封闭的空寂之中。
第50章 13…2
2。饮食男女。
阴雨蒙蒙; 溪声淙淙。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宅在屋里; 什么也不做。
陈絮泡在一泓蒸雾氤氲的露天温泉里,泉水软滑; 舒适而惬意。
谢尧亭从屋里端了一盘洗干净的甜杏出来,她踮着脚尖趴在池边仰起头笑意盈盈的看他。
她事先没有准备,身上穿的是在度假村服务中心临时买的泳衣。布料寸缕不着般; 极其简约,只裹了她胸前两团饱满多汁的蜜桃似的隆起,裸/露的背部皮肤玲珑剔透的羊脂玉一般细腻的白; 在天青色的泉水中若隐若现。
她张开嘴要投喂,“啊——”
他纵容她,踩入池中; 大半个身子埋进泉水中; 然后塞了一半橘色的杏肉进她的嘴巴。
她一边咀嚼一边得意的笑起来。长发挽成的丸子头的式样; 愈发显得脖颈天鹅般纤修白皙,发髻随着她的笑声颤巍巍的晃动。
她靠在池边; 眯着眼睛。风声吹过竹林; 沙沙作响。才起床; 却又开始昏昏欲睡。
谢尧亭揽过她圆润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身体都湿哒哒的; 被泉水包裹住,搂在一起。他的声线慵懒,云淡风轻舒了口气; 轻轻笑了下,“小懒虫,困了就回房睡吧。”
她摇摇头,“不睡了。我们聊聊天吧。”
“好,聊什么?”
“聊聊你的历史,”她顿了下,装腔作势的推开他的怀抱,手指摩挲着下巴尖,瞪圆了眼睛看他,“……不如,就从叶茯苓开始吧。”
他失笑,无奈道:“你这是秋后算账。”
她嘟了嘟嘴,“我就是好奇而已。”
“她是过去的事情,早就结束了。没什么值得你好奇的。”他不肯多做纠缠,转移话题,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笑的山水温柔,“你嫉妒了?”
她吃味儿似的哼了下,情绪突然意兴阑珊的低落,“我觉得很不公平,我的过去一片空白,根本没什么值得你嫉妒的。”
他叹口气,“围在你身边的小伙子可不少,老人家差点嫉妒的得了红眼病。”
“你骗人。”
他默了片刻,抿着唇笑,低声强调,“真没骗你。”
她怔怔的,低声说:“我只是遗憾相逢恨晚。”
他看着她,眸中情绪安定又平和,“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如果是在我年少时就遇到你,我没有信心能照顾好你……现在不同。”
只要她愿意,他不介意把她身上的叛逆和不成熟统统与他关联起来。漫长的人生路途,他愿意成为她的启明星和灯塔,先行一步,替她经历,为她探路,走过所有的未知,成为她最终的归宿。
她湿漉漉的眼神直接望进他的眼睛,“怎么不同?”
他在泉水中握住她的手掌,情话说的十分动听,“现在的我很肯定,我们能一路走下去。”
陈絮再也忍不住,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他的目光掠过她胸前白如积雪的赤/裸肌肤,手掌移到她不盈一握的腰部,轻轻摩挲。泉水似乎是粘合剂,他们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互相交换湿热的吻。
情动之时,两人的体温骤然上升。
她的发丝之间蒸起淡白的烟色,发泄一般,皓白贝齿轻轻咬了下他的颈侧。他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立刻有些羞赧,鸦羽般浓密漆黑睫毛微微垂视水面,指尖不老实的在他的背部弹来弹去,撩拨的他最后的克制碎如齑粉。
他好整以暇的叹口气,鬓角被泉水蒸腾而起的雾气打湿了,脸部的轮廓线条带着餍足的愉悦,“……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你的演奏。”
最终还是从露天温泉回到了卧室。
她的全身一/丝不/挂,细腻如瓷般的肌肤滚烫,泛着隐隐的酡红色,蕴藏无限春光旖旎。他的手臂越过她的脖颈,她的身体深深陷入雪白软厚的床垫之中,他伏在她身上,轻轻唤她的名字,两人低低的喘息声不断纠缠,在静寂幽肃的空间中显得游荡又迷离。
他的身边,此心安处。
她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流光容易把人抛。
考试周如约而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拿下奖学金,陈絮发扬艰苦卓绝的死磕精神,早出晚归,把每一科的考试重点都翻来覆去吃透。因为目标明确,就连政治课也不觉得枯燥乏味。
考完最后一科,郭香香与陈絮携手去逛街。
漫长的暑假即将拉开帷幕。
郭香香打算先回家待一段时间,所以去步行街给父母选购捎带的礼物。
陈絮左右也无处可去,谢尧亭托关系在山城的一家建筑设计院帮她找了一份实习工作,她迟疑过,但是认真想过之后,她说服自己不排斥他的帮助,欣然接受了。工作底薪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她也不是很在意,权当是学习。
晚上安排了聚餐。
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全班同学悉数到场。恰逢毕业季和放假前夕,周边高校的学生成群结队的蜂拥而至,大厅和包间基本全满。
食材新鲜,汤辣浓香,九宫格的铸铁锅,筷子夹起一片黑色毛肚,在沸腾的锅子过一下就很美味。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而高涨。
陈絮一向无辣不欢,人多的时候话又很少,只顾大快朵颐,一味埋头苦吃。
郭香香放下筷子,凑过来,掌心掩着唇,胡乱讲起八卦道:“哎,阿絮,你知道今天蒋灵犀为什么没来吗?”
陈絮捞啊捞的,捞起一条毛肚,放在油碟里,随口问,“嗯?”
“我刚才听说,她跟周弋去约会了。”
陈絮怔了下,茫然地看着她,噢了一声。
郭香香啧啧两声,“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陈絮一副那又怎样的样子,“饮食男女,谈个恋爱多正常啊。”
郭香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陈絮没有继续接她的话,低头吃掉最后一根毛肚,起身说要去洗手间。从噪杂无比的环境中猛然抽身而出,她脑袋有些不习惯似的,周围的一切都像包裹进真空的环境之中。她站在洗手台前认真搓洗沾了油的指尖,抬眼就看到镜子中的周弋。
这间火锅店装饰风格走现代工业风,为了保持统一,洗手间全部贴了黑色的瓷砖,与他惨白的脸色行程了鲜明对比。黑与白,界限分明。
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周弋的状态不太好,整个人显得消瘦而阴郁。他摇摇晃晃的,站的不太稳当,陈絮下意识的抬手支撑了下他。
她抽了抽鼻子,根据蔓延开的淡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