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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与玫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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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絮勉强笑笑。

    他问:“要不要去看医生?”

    陈絮摇头:“不用。我吃过药了。”

    这一病,就是一周。

    高三的生活,一天与一月也没什么区别。

    不知为何,钢琴课的传单一直无人问津。陈絮鼻塞症状很严重,有时候只能借助嘴巴喘气呼吸,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也不是很着急兼职的事情了。

    又是周五下午。

    江思邈的手指一整个下午都在手机屏幕上敲来敲去。上课的时候偷偷的在抽屉里,下课的时候明目张胆的放在课桌上。

    带你去看医生。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太强势,退格键删除。

    我帮你约了我小叔,你知道的,他的医术很好。你感冒太久了,需要去看医生。

    太啰嗦,退格键删除。

    高三的时间每分钟都很宝贵,为了不耽误功课,你得去看医生。

    太假了,退格键删除。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了。

    张粤西拿了篮球走近江思邈招呼他,“哥们儿,走啊。”

    江思邈低着头,看手机。

    “你看什么呢?”

    他说着就伸手过来。

    江思邈啪的一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没好气的说,“说了我今天不打球啊。”

    张粤西无缘无故的受了无妄之灾,气呼呼的走了。

    陈絮收拾好课桌,起身。

    她看了一眼貌似心情不太好的江思邈,说:“那我先走了。我要去看医生。”

    因为鼻音,瓮声瓮气的。

    江思邈:“……”

    陈絮想起书包里的那本中医教材书,又转身问了句,“谢医生在哪间医院?我想去挂他的号。”

    江思邈:“……”

    所有的医院都同一个毛病,人满为患。

    中医院也不例外。

    陈絮背着书包,书包里有那本中医教材书,手里拎着他给她的那把伞。她站在门诊楼前的专家介绍栏。中间的位置有谢尧亭的两寸照片,红底,白大褂,笑容无欲无求的,很温和。

    不知为何,她似乎也被感染,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

    护士叫号。

    陈絮应声,跟着她走进了谢尧亭的诊室。

    她之前陪丁静宜一起看过几次中医。印象之中,中医与西医最大的区别是,中医的拿手本事是通过望闻问切逐条说清楚病人的病理,而西医要通过各种仪器的检查确认。

    中医分科不太清楚。

    好的中医什么病都能治。

    谢尧亭幼时体质极弱,属于先天不足后天亏损那类的。

    他父亲谢世清就把他送回老家,跟着谢家老爷子在神农架的山脚下住了八/九年,借草木之气慢慢调和阴阳平衡,养好了身体。加之家学渊源,子承父志。

    他接受中医的过程非常的顺理成章。

    谢尧亭抬起头看到陈絮,笑道:“真的是你,我看到名字,以为是重名。”

    陈絮坐在他对面。

    她把书和伞从桌子上递过去,“还你的。谢谢。”

    他接过来,放在一旁。

    他开玩笑,说:“挂我一个号要二十块钱,要只为了还这些东西,太不划算了。”

    陈絮也笑了。

    她的鼻音浓重,“我感冒一个周了,吃了药,还打了针,一直不见好。所以过来看中医。”

    谢尧亭认真观察了陈絮的气色。

    他问:“吃了什么药?”

    陈絮回想了下,老实答道:“维c银翘片,感康,还喝了板蓝根冲剂。”

    他皱眉,打开桌角的探勘灯,拿起桌上消毒桶里的刮板,“张嘴。”

    陈絮:“啊。”

    谢尧亭仔细看过她的舌苔和喉咙。随后示意她把手腕放在脉枕上。片刻之后,他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陈絮的手腕处,垂眸静默了一会儿。

    她的体温高,显得他皮肤的触感更加温凉。

    他的手指瘦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圆润,修剪的很干净。两人的距离很近,周围很安静。她望向他略显淡白的唇色,微微垂下的眼睑。

    鼻尖、周遭、整个空间,都萦绕弥漫着清苦的药香味。

    诊脉结束,陈絮还在怔怔出神。

    谢尧亭发觉她不寻常的目光,似乎是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他笑着屈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很轻,分寸掌握的很好,几乎是刚接触到就离开了。

    他笑问:“小姑娘,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陈絮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就像被烫到一样移开了目光。

    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个瞬间涌向了头部,脑袋因为发烧而彻底懵掉了,脸红的像成熟的快要爆开的石榴。她的声音细弱如蚊吶,结结巴巴的,“看……你……你后面的那张图。”

    他座位后面的那面墙贴了一张中医人体穴位图。

    “那我没什么大病吧?”她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一本正经的回道:“外感风寒,肝郁脾虚,脉浮弱。辨证为虚人感冒。”

    陈絮听不懂,睁大眼睛看着他。

    谢尧亭翘着唇角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晚上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他又说:“以后不要自己乱吃成药。早就医,别耽误了病情。”

    陈絮点点头,“嗯。”

    谢尧亭扬声叫外间的护士进来。

    他拔开钢笔,一边在纸上开方子一边吩咐她:“开柴胡桂枝汤。请中药房代煎,用文火,三副的剂量。”

    陈絮低头,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写的字。

    柴胡,黄芩,半夏,桂枝,生姜,甘草,大枣,每日一剂,水煎服。

    药材名后分别标注了克重。

    非常独特圆熟的笔法,清雅中和,朴茂遒古,隶楷之间隐约又飘逸的行书笔调。

    很好看。

    陈絮很喜欢,想临摹。

 第5章 2…1

    1。医闹。

    丽斯梅尔酒店坐落在江城的天河区,临江,区位优势十分优越。

    陈絮乘地铁过来,出站的时候天已经全部黑了。临近年关,江边步道装饰了水滴状的灯球,五颜六色的,仿佛走进了繁星满布的夜海。

    酒店有自己独立的咖啡厅。

    玻璃屋顶,采光无敌。白天能看阴晴雨雪,晚上有星光灯海。

    装修风格并不是传统五星级酒店那样奢华的气势汹汹,很是宽容含蓄。大厅中空式空间的地台上放置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一个穿着小礼服的年轻女孩坐在琴凳上,弹奏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

    节奏稍微调整慢了,舒缓而平静,与周围的歌舞升平很相称。

    陈絮课间接到提供兼职面试的电话时,还以为是骗子。

    周末两天,下午没有课。五点到八点,每小时一百块。又不耽误晚自习,简直是量身定制的好差事。

    周恒坐在咖啡厅靠窗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这里景观隔离的极好,仅有的吊灯光线柔和,温馨又不耀眼。周恒穿正装衬衣,翘着脚,长腿交叠在一起,外套随意搭在一旁。神态平淡,看上去很是清晰而精明。

    面前一杯冰咖啡,喝了一半。

    陈絮从书包中掏出一叠a4纸的复印件,“这是我全国比赛的获奖证书,还有等级证书。”

    他接过来,随意翻了下。

    “待遇跟你说过了?”

    陈絮点头,“嗯。”

    “你在读高三,时间上有没有问题?”

    “嗯,学校暂时没有在周末下午安排课程。如果临时有变动,我会提前跟您报备。”

    周恒轻轻颔首,打了个手势让服务生过来,然后指了指大厅中央地台上那架钢琴,“带她过去,弹首曲子。”

    陈絮垂眸思索了片刻,单手试了几个音,然后双手弹奏起来。

    李斯特的《钟》。

    单纯为了炫技,节奏就刻意的轻快了很多,在夜幕中有种幽深的空灵清静。

    周恒并不太懂音乐。他抬眼看了下陈絮所在的方向。女孩还年轻,为了心底的自尊,特意选了一首难度大的曲子。她微微低着头,视线不在琴键上,脊背笔直又瘦弱,坐姿矜持又优雅。

    手机响了。

    周恒接起来:“正要跟你通电话,陈絮到了。正在弹琴。”

    谢尧亭听到电话那头隐隐约约的音乐声,道:“这次真是麻烦你。”

    周恒:“客气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再说这里刚好缺个琴师。”

    他问:“是邈邈的同学?”

    “对。”

    周恒称赞了句,“琴弹的不错。”

    谢尧亭笑道:“为了让他同学接这个兼职,邈邈偷偷把她贴在学校附近公告栏的钢琴课传单挨个撕了干净。”

    一曲完毕。

    陈絮回来,重新坐在周恒对面的位置上。

    在职场上,他一向严谨自持,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陈絮既向往又自卑。周恒看出她有些拘束,顺着她交握在一起的瘦长手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笑道:“衣服由我们来提供,你每次提早二十分钟到这里,赶得及换班就行。”

    陈絮抿抿唇,“好的。谢谢您。”

    晚归,厨房里还有饭菜。

    陈絮拨到保鲜盒里放置到冰箱。

    戴香自从知道陈絮搬回来住了,就三天两头的让她去家里吃饭。她家是三代同堂,家里有老人和孩子,陈絮觉得不好太麻烦她,推托了几次。

    她便经常做好了饭送过来。

    打开冰箱,看到医院中药房代煎的药包。谢尧亭开的药喝了三天,陈絮的感冒就好得差不多了。每天晚上回到家,拆了药包放进微波炉,热乎乎的喝上一碗,家里到处弥漫着熟悉的浓郁的清苦药味。

    最后一帖药,明天是复诊的日子。

    最近的日子很难熬。

    阴冷,孤独,焦虑,压抑,铺天盖地的考试,排名上上下下。

    陈絮睡前又做了一张英语试卷。翻开英汉牛津词典的时候,看到那张写了《孤帆》的素白书签。她握在手里,发了一会儿呆。

    人的寄托是很玄妙的东西。虽然跟谢尧亭并不算是熟悉,但是他的平和简单,有时候想起来,就像是能治愈重感冒的草本药剂,感觉很慰藉。

    次日,江城中医院。

    最近单人病房出了一起事故。死者是县医院送来的一个八十多的老人,痴呆症。夜里悄没声息的,连急救灯都没按,人就没了。早晨护工进去给他洗脸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医患关系紧张,死者家属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老人那个据说忙于事业从没露过面的儿子,第二天就黑旋风一样刮来了。

    要想得到确切的结论,就得做进一步的解剖。但是家属不同意,只是一口咬定是医疗事故,一味扯皮。每天一堆披麻戴孝的人坐在医院门口。扯着一条灰白色的横幅。

    本就乌泱泱的门诊部更加乱糟糟。

    陈絮坐在走廊的等候区排了一会儿队。

    一群人冲进来,领头的两人抬着一个硕大的纸花扎成的花圈。跟看病的人挤在一起,哭嚎连天,大厅里顿时乌烟瘴气的乱成一片。

    护士站里有个大姐站起来,扬声制止道:“你们注意点儿秩序。”

    队伍左侧的平头男,不知何时摸出一根钢管,哐的一声砸在护士站的柜台上,大声嚷道:“人都死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愧疚呢!我爸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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