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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惴惴不安时,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这响声在安静的车里显得非常突兀,她手忙脚乱的接起来。
“在哪儿呢?”郝美口气大大咧咧的,“一条走廊我走了快八百回,你倒底在哪儿?”
桃珍手捂着唇边,轻轻说了句:“我回家了,到家再打给你。”
说完,也不管郝美那边什么反应,桃珍急忙挂了电话,生怕挂得晚了,她再抖搂出点儿什么别的来。毕竟她那个大嗓门,隔着听筒,陈同和刁奕舟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没留手机号码?”刁奕舟面朝车窗外,话却是对着桃珍说的。
“留了,没留成。”桃珍苦笑了下,“估计贵公司前台觉得我不象啥好人,怕我给您添乱。”
事实也的确添乱了。
眼前忽然出现一支手机,桃珍沿着大手扫过去,对上刁奕舟面无表情的脸。
“输你的号。”
桃珍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捧过他的大手机,一个一个的摁上自己的手机号码,顺手按了拨打,自己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忙摁了挂断,把手机递还回去,“好了。”
低头把刁奕舟的号码保存好,存名字的时候,她想了想,输入“债主”两字。
刁奕舟把桃珍在酒店跟前放下就走了。
桃珍站在原地,目送车子没影了,这才悠哉悠哉的回了酒店。虽然身体不舒服,可一大堆工作还等着呢。
陈同熟练的打着方向盘,看了眼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男人:“怎么回事?感觉你奇奇怪怪的。”
“没事。”
没事才怪了,陈同扯着嘴角问:“那姚露露怎么回事,你怎么好奇她跟谁去开房了?怎么象是要捉奸似的。真打算跟她发展发展?”
“没那回事,就是有点儿事情,确认下。”
“不是最好,你瞅瞅姚露露那什么眼光,竟然跟那么个大肚子货色去开房,我去,感觉那满肚子白肉,绝对影响枪杆子入洞。”
陈同一脸的可惜状:“感觉姚露露脑子抽风了,这头巴巴的追着你跑,那头跑去跟人开房,还特么荤素不忌的,要不是你让我查查,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世道真是可怕,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对了,”刁奕舟忽然睁开眼睛,眼里有抹厉色一闪而过,“把昨天的前台开了,她不适合当前的岗位。”
“怎么忽然来这么一出?”陈同不解,“小姑娘又漂亮又伶俐的,你……”
想到什么,他有些不敢置信,一失神的空儿,左侧忽然横过来一辆车,陈同手疾眼快的踩了刹车,车子“吱嘎”一声停住,晃得车里两人身子齐齐往前探了下。
“搞什么?”刁奕舟语气不悦。
因为车子刹得及时,两辆车之间只堪堪的错了条缝,只差一点儿便撞上了。陈同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嘴里骂了句:“操,还不是被你吓的。”
刁奕舟扯了扯领口的衬衣,粗声粗气的来了句:“以后开车,甭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给我精神着点儿。”
陈同缓冲了几秒,精神头立马回来了。嘻皮笑脸的回了句:“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也是一时情急。话说在美国那么些年,追你的小姑娘乌央乌央的,脱光了钻你怀里你都能坐怀不乱,哥们都说你是妥妥的gay 了,可也从没见你对哪个哥们下过手,我们当时都合计过了,你这万年枯树要是思了春,哥几个献献身也未尝不可。结果你呢,女人不要,男人也不近身,真就是和尚身子。”
他猛的用手砸了下方向盘:“可你今儿个为个女人开除了咱公司的一名员工,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如此的不淡定,我就好奇,你倒底怎么了?”
桃珍长相是漂亮,可被道长疤给毁了容,他摸不透刁奕舟此举是对人还是对事。
“饿了,去吃饭。”默了半晌,刁奕舟崩出句牛马唇不相对的话来。
~
前台小姑娘被开除的时候,鼻涕眼泪挂了一脸,她可怜兮兮的求陈同:“陈经理,我不要补偿金,我还想接着在这里工作。”
在这里工作多好,可以经常见到帅哥美男,说出去还倍有面儿。
“工作出现失误就要承担责任。”陈同也很无奈,原本开除个前台员工也用不着他这个级别的人来亲自说,可一想到刁奕舟开除人的理由,他就觉得愧疚,不就是没留个手机号码么,正常人看到桃珍那条疤都会心里哆嗦,他刁奕舟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了。
“就因为没留桃珍的手机号码?”小姑娘不服气,抹一把脸上的泪,“陈经理,她桃珍倒底是什么人?怎么就让刁总上心了?”
越想越委屈,小姑娘呜呜的声音愈发的大了。
陈同头疼,他也想知道桃珍是什么人,可刁奕舟嘴巴封得死死的,多一个字不露。
他也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喽。
好容易打发走了前台小姑娘,陈同在朋友圈里发了条消息:和尚要下山。
一会儿就收到三四条回复。
“和尚带枪杆子了么?”
“枪杆子不会生锈吧?”
“枪杆子从来没用,他会使吗?”
陈同朝地上啐了口,“这帮孙子,就知道开黄腔。”
“和尚”本人正倚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手里捏了张小小的照片,若有所思的看着。照片是由许多残片拼接而成的。照片里桃珍年轻稚嫩的笑脸有些微的走形。
当年刁奕舟一时心狠,把照片撕碎了,可临出国前,还是把碎片归拢好,带上了飞机。撕碎它只需要几秒,可拼接它们却花费了他很长的时间。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留着它,明明十年前就已经放弃了的。十年时间,他从一个青涩的少年成长为一个成熟睿智有担当的男人,生活的磨砺让他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宠辱不惊,他自认自己有极强的克制力,有美女赤身引诱他,他明明身体起了火,却能在火势燎原冲动无处可走的时刻,生生的拒绝了近在眼前的诱惑。
这种克制力是大脑神经强大的表现。
他时不时的会拿出这张照片看看,感觉对照片里笑容灿烂的女孩早已免疫,感觉这个女孩已经成为他生命里的过去,与未来无关。
可机缘巧合,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竟然相遇了。
刁奕舟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忽然把颜色泛黄的照片贴近唇边。
很轻柔的吻了吻。
8。第 8 章
那天之后,桃珍连打了七天吊瓶,感冒发烧的症状才慢慢的消除了。这其间,她试图联系下刁奕舟,想探探他的口风,身体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程度,严不严重,是属于早;泄还是属于完全硬不起来。
可这样牵涉**的话题,桃珍一个女孩子家实在问不出口,即便有胆问出口了,想必那个刁奕舟也是断然不会回答的。
没有手机号码的时候,桃珍心心念念的是想要刁奕舟的联系方式,可现在真有了,她倒不知道如何利用才好。
会员卡和房卡,刁奕舟都痛快的接了,这是不是证明他不想与自己这家小酒店有过多纠缠,就这样大人不计小人过,让事情平静无波的过去?
可细想想刁奕舟那张冷得犹如北极冰块般的脸,桃珍又觉得不可能。
在犹豫和不安的情绪中,时间一天一天的逝去,桃珍和刁奕舟之间,象静止的水波,没有丝毫的联系。
周六傍晚,桃珍在办公室忙到很晚,乘坐电梯到一楼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经过前台,桃珍习惯性的跟前台员工说了几句话,问询她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顾客或者是状况,前台人员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大厅里明晃晃的灯光,忽然间全灭了,声音嘈杂的空调音也随之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而至的黑暗,让桃珍吓了一跳,好在思路还是清晰的,她问:“应急灯呢?为什么没亮?”
她记得大厅的墙上是安装了几个应急灯具的,只要停电,它们便会亮起来,光亮度起码可以支撑一个半小时。
可现在四周黑漆漆的,哪里有应急灯的影子?
前台小姑娘也很害怕现在的状况,声音颤悠悠的说:“不清楚哎!”
桃珍跑到门口,推开厚重的旋转门,噔噔几步跑到大门外,仰头朝楼上看。
本来散发着微弱光芒的7楼至11楼,也整体陷进了黑暗当中。
11楼之上,也是暗沉一片。
整个大厦都停电了。
她还算冷静,先是给值班经理打了电话,让他准备应对待会儿可能出现的顾客投诉,又给物业打电话,问询来电时间。
物业那边承诺半小时之后来电。
桃珍回到前台,把手机打成手电筒状态,放在前台桌子上,然后故作轻松的跟两个小姑娘聊天。
能感觉出来小姑娘挺害怕的,其中一个,几乎每隔一两分钟,就会重复问一遍:“几点会来电?”
桃珍耐心的回复她:“至多半小时之后。”
可物业承诺的这半个小时,却被无限拉长了,一点钟停电,直到快三点了,依然是黑暗一片。
桃珍心里也很焦灼。
旋转门传来声响,一行七八个人推门进来了。前台小姑娘礼节性的站起来:“您好,欢迎光临桃珍酒店。”
其中一个男人大大咧咧的吼了句:“我是11楼的住客,这怎么就停电了?”
另外一个软绵绵的女声响起:“我们住七楼,这做伴出去玩一通,骨头都快散架了,偏碰上停电这样的糟心事儿。”
桃珍赶紧出来安抚顾客情绪,让顾客稍安勿燥,毕竟这样的情况也不是酒店期望看到的。其中几名女顾客抱怨了几句,径直去爬楼梯了。
只余下三个榜大腰圆的男顾客,还站在那里不依不饶的。
其中一个猛的拍了下前台,“真特么的不让人痛快,怎么着,爷在外面累了一天,还想让爷爬上去不成?”
手机断断续续的光,打在对面墙上,看着惨白一片。
桃珍沉了沉呼吸,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各位经理,您看,要不这样,今天这房费我替你们免了,你们要实在太累,就先到别的酒店入住。至于各位的行李,只要你们同意,我让他们一件不少的给你们拿下来。”
“你特么耍着哥几个好玩啊?!”其中一个男人猛的发了飚,长胳膊伸进前台里面,捞起话机,猛的摔到了地上,地面响起剧烈的响声。
这还不够,另外两个男人也干脆不再言语,捞什么砸什么,桌上的水杯、验钞机、电脑、pos机等等,一股脑的被扫到地上。
两个前台姑娘吓得避到墙角,一声也不敢吭。
而桃珍心里也是惊涛骇浪,这样疯狂的打砸,在她的记忆里有过,当时之所以会义无反顾的自我毁容,就是怕了打打砸砸的这种场景。
惊惧和恐慌象无边无际的海草,丝丝密密的缠绕到她的身上,她硬撑着站在那里。
三个男人砸累了,临走前,其中一个男人走到桃珍跟前,哼哼了两声:“臭娘们儿,以后小心点儿。”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到桃珍嫩白的脸颊上,她脑子嗡嗡作响,感觉嘴角有股濡湿的感觉,她轻舔了下,腥甜的味道,应该是出血了。
三个男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