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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唐糖。
  
  就连林泽绅也不禁皱眉,侧目凝着她。
  
  半晌,林启光才深吐一口气来:“你说!是谁!”
  
  “唐糖,你要想好,有没有证据?”林泽绅附到她耳边,温言细语里含有一丝警告。
  
  唐糖冷哼一声,瞥了林泽绅一眼,低声回应他:“怎么,怕我说出是谁,会伤了你的心么?”
  
  林泽绅眯了眯眼,站直身子打量她。他发现她越来越反常了,聂无双根本没说过双重人格的事情,眼下的唐糖和之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陈探长来了!”
  
  正此时,外头传来三叔的声音。
  
  他焦急地领着陈探长,手里难得没有拿他那把执扇。
  
  “二哥,小陈来了。”三叔将巡捕房的几个人领进屋子里,走到林启光身边。他身体不大好,这大冷天跑来跑去又受了寒气,此刻呼吸都是艰涩的。
  
  三叔的眸光无意瞥向门边站着的女子,见她昂着头亭亭站在那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问了林启光:“怎么回事,刚刚又发生什么了?”
  
  林启光脸上的眼泪未断过,依旧是瞪着唐糖:“趁着陈探长也在,你说是谁,是谁下得毒手!我林启光定要他下地狱!”
  
  不是很明显么?
  
  可林泽绅说得不错;没有证据不好瞎说。况且,现在巡捕房的人都来了,势必是要确凿的证据。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问一个人。”唐糖斟酌再三,说道。
  
  林启光有些不耐烦,没有出声。
  
  陈探长说:“你问。”
  
  其实唐糖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今日的局面十分明显,无非是有人想要陷害她。而这在场的人里,最有陷害她的动机之人,最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的人,除了洛菲颜,还能有谁?
  
  “五姨太,请问事发前你在哪儿,在做什么,身边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问出这话时,唐糖为自己捏了把汗。
  
  她不想再畏首畏尾,缩在角落任人宰割。无论是唐家大火,还是今日这般冷血的诬陷。
  
  可是,洛菲颜的反应却淡定的出奇。
  
  洛菲颜冷笑一声,仿佛就等着她这么问。
  
  难道不是她?也对,她完全可以派别的人代劳!
  
  唐糖惊觉自己的疏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收场,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五姨太,请你正面回……”
  
  “够了!”林启光大吼一声。
  
  唐糖紧张地握着拳头,冷冷看着唇角含笑的洛菲颜。
  
  “如果这就是你知道的凶手,那我告诉你,菲颜从头到尾都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也是谋杀我女儿的凶手!”气血上涌,说到最后,林启光竟是两眼一翻。
  
  聂无双及时上前,掐住他的人中,堪堪才缓过来。
  
  洛菲颜敛了笑意,神色紧张地上前搀扶,言语间楚楚可怜,尽显委屈:“二爷,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想必唐妹妹是一时眼花,看错了……”
  
  又是这副模样!
  
  唐糖气急,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她是在装吗!
  
  “所以事发当时,唐小姐也在场,并且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是吗?”陈探长听了二人的交谈,抓住重点,掏出小本子走到唐糖身前。
  
  “没、没有。”
  
  陈探长看她一眼,提笔记下,又问:“那么唐小姐是如何知道凶手是谁的?”
  
  唐糖无言以对。
  
  黑曜地眸光投向众人,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琢磨一遍,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可她找不到,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冷漠,旁观,质疑。
  
  “难道唐小姐是胡乱猜测的?”陈探长逼近一步,脸颊上紧绷的细纹微微跳了跳。
  
  “不,我是有凭据的猜测。”唐糖屏着气,被突然沉重压抑的气场逼得冷汗涔涔。原本不是真凶,这会子反倒表现得令人可疑。
  
  “什么凭据?”
  
  林泽绅看着她苍白的侧脸,确信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终于再度牵起她的手,转身对陈探长道:“这是一些私人恩怨,所谓家丑,我想,陈探长也应该略知一二吧。”语气有些无奈。
  
  陈探长的审问被打断,当即皱眉:“林先生,我在查案。”言下之意,不要随便插话。
  
  林泽绅挪了两步,与他正面相对:“陈探长,她现在不是犯人,麻烦你不要用审问犯人的态度对待她,”末了,又沉声加一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这话林泽绅已不是第一次说了。当着众人的面,用这句话来袒护她,明确表示,任何人对她不利便是与他林泽绅作对。
  
  那一瞬间,唐糖是有感动的。她是第一次听他这样介绍自己,不知道赵小栀用了什么手段,这个她花了十六年没能追上的男子,几乎是朝夕被赵小栀拿下。
  
  所以下一瞬间,她有些嫉妒。
  
  以前的林泽绅,即便是为了袒护她,也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探长蹙眉,表情有些气馁,折回到林启光身边,弯腰道:“我先带大伙儿去现场看看。”
  
  林启光摆摆手,已经是有气无力,不想再多说话。
  
  之后,除了巡捕房的人,其他所有人都待在大厅里。
  
  春香是最先发现小姐坠楼的人,可事情至此,她也只是看到了结果,并未看到过程。
  
  春香说,那时候梦雪小姐吩咐她分头去找唐糖,结果找了一圈,回来竟看到小姐坠楼身亡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形势对唐糖十分不利。
  
  加上她方才又说了那样的话。
  
  34。 牢房半日游
  约莫是又过了一个小时,三姨太哭了醒,醒了哭,反反复复。林启光听得心烦,命丫鬟将她送去卧房里。
  
  客厅里的气氛却并没有好转,反倒越发沉闷。林启光在尸体前来回踱步,浑身散发出郁结的怨气。
  
  陈探长总算是回来,手里还拿着用塑料袋包好的证物。
  
  看他眉头舒展,想必是查到了有用的线索。
  
  唐糖自始至终都被林泽绅牵着手,紧挨他坐着,闻声抬眼看了过去。
  
  在看清塑料袋里的东西时,整个人如坠深渊——
  
  那是她的手帕!
  
  怎么会,怎么会有她的手帕!
  
  唐糖几乎是下意识摸了摸狐裘里层的口袋,她有这个习惯,是学得林泽绅,出门都要带一方手帕。
  
  陈探长自进门起便注意她的举动,见状,果然在她身旁停下来:“怎么,唐小姐掉东西了?”
  
  确实是丢了。
  
  唐糖看着手帕,正欲出声,一旁的林泽绅淡声道:“陈探长上哪儿找来了我的手帕。”
  
  “哼,林先生省省吧,您这未过门儿的妻子目前确实不是犯人,但绝对是头号嫌疑人。”陈探长不再同他多说,着了身后的跟班,扭头示意,“请唐小姐去一趟巡捕房。”
  
  “是她?!”林启光见状歇斯底,又欲冲上来。
  
  林泽绅使了眼色,让随行的老张拦住他。
  
  随后起身,仍旧牵着唐糖的手:“二叔,事情还未定论,莫要再胡闹!”嗓音低沉,隐隐含着怒气。
  
  林泽绅鲜少发脾气,那林启光的把柄又都握在他手里,这会儿即使是再怎么冲动,也终是压了下去:“把她交给巡捕房。”
  
  “我没有,不是我。”唐糖眼里蓄满泪,像以往很多次一样。
  
  每每洛菲颜陷害她,她就只能如此。
  
  有时候林泽绅会信,有时候不会。
  
  “嗯。”林泽绅点头,“放心,不会有事。”他松开她,由着那些巡捕上前。
  
  也许现在巡捕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唐糖却并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在他松手那一刻,她便认定了,这一次,阿绅哥哥没有信她。
  
  **
  
  大年初四进牢房,说出去真是可笑。
  
  一觉醒来,赵小栀完全状况外。
  
  这个唐糖小妮子,每次都要留下烂摊子给她,还不给说明来龙去脉。
  
  这次玩儿的更火爆了,居然直接进牢房!
  
  擦,牢房好臭。
  
  赵小栀抬脚搓了搓地上的稻草,生生搓出一些腐烂的像shi一样的……食物残渣。
  
  牢房是封闭的,门口的烛火奄奄一息,随处可见老鼠窜来窜去,更是有一只肆无忌惮从她脚上爬过去!
  
  赵小栀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不能忍。撑手从地上站起来,裹进大衣走到围栏边,不住地摇晃门上的锁链,一边高声呐喊:“来人啊!有没有人!来个人啊!我要讨论案情!”
  
  叫了没一会儿,牢外吃酒的牢头走了过来,腰间别着一把油亮的枪。
  
  “干什么,是不是要签字!”牢头喝得有点多,大过年不能好好在家睡媳妇热炕头,心情本就不爽,偏偏还来个新犯人要问审。
  
  “签字?你先给我说说,我犯了什么事儿?”赵小栀双手抄着,拧眉瞧着牢头脸上的两坨高原红。
  
  牢头两眼一翻,转身不想同她废话。
  
  “哎哎,大哥!你别走啊!大哥!”
  
  牢头觉着吧,这唐家的小姑娘估计是中邪了。昨儿进来的时候,哭得梨花带泪雨,嘴里念着一堆人名一遍遍诅咒,活生生哭晕过去。这会子醒来,竟又装成清清白白,浑事不知!
  
  牢头就算是喝醉了,也晓得这中邪的姑娘惹不起,得躲。
  
  所以任凭后面赵小栀吼破嗓子,牢头也再没来看一眼。
  
  过了很久很久,赵小栀已经喊不动了,抓着围栏眼巴巴瞅着头顶上够不着的烛火,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踢踏有力,一听就是练家子。
  
  赵小栀捏着嗓子又开始吼:“来人啊,要死人了!”
  
  半晌,才见一个穿着黑色官服,戴着军官帽子,模样俊俏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三两个同样打扮的随从。
  
  陈探长笑眯眯过来,命人开了门,看起来心情不错。
  
  “大小姐这就待不住了?”
  
  赵小栀跳出牢房,杵进近陈探长:“喏,你闻闻,臭不臭?我说你们这服务也太差劲了,犯人也是人吧,弄得跟猪圈似得。”说着又恶寒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陈探长点头:“唐小姐说得是,不过,陈某也是没办法,只要唐小姐将事情原委说清楚,那条手帕又是如何出现在现场的,这就可以放你回去。”言下之意是,不说清楚还得继续待着。
  
  赵小栀嘴角抽了抽,讨好地笑道:“长官这说得什么话,能不能稍微说得具体一点?”
  
  “具体?”
  
  “嗯嗯,具体一点。”赵小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您可能不知道,自从唐家着火之后啊,我这个脑子吧,就有点毛病,时不时会忘记点什么,比方说您现在讲得这个……”
  
  “哈,唐小姐,可真有你的!”陈探长仰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