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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瑶还在调节飞机上延续下来的生理不适,降下一点车窗,看着夜色的陪衬慢慢从平静悠晃的海面,变成荒无人烟的村庄,伴随着润润的寒气飞驰于一个一个长长的暗黑隧道。
“……我们现在走的路线一直在岛上,如果按照你们之前在网上的行程要求,我会在后天带你们乘船,远离城市,去碰碰运气……”
Suri正说着,小P忽然打断她,问:“在雪地上行驶,汽车怎么完全不用减速?”
“因为是雪地轮胎。”回答他的是看着很和善的出租司机。小P又仔细询问了轮胎的牌子、型号。
被长途飞机折磨得困顿不堪的庄瑶,在这个欧洲小城的新鲜空气拯救下,活了一大半,也加入了聊天,“Suri,爱尔兰现在有离婚法了吗?”
大概是回答这类问题问答得很多,Suri很了然外国人在想什么,笑了笑,“爱尔兰不能离婚早就成为历史了,1997年就通过了离婚法,不过夫妻双方要分居四年才能离婚。”
庄瑶转过头用中文对着小P感慨:“以前听说爱尔兰人的结婚誓词:只有死亡才能分开我们。觉得真感动,后来就想,不能离婚,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小P看着她带着倦色的脸,记得她说过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知道她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婚姻形态下长大,又会带给敏感如她怎么样的婚姻感悟。
往城市里走,典型的欧式矮木屋越来越多。在万家灯火中,街景竟也渐渐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起来。这个海岛城市的夜晚竟然也是热闹非凡的,却跟多伦多璀璨胜白昼的“不夜天”截然不同。这个有“北方巴黎”之称的小城通过一间间灯光绚烂的餐厅、酒吧、咖啡厅,无时不刻不在透露它的小资情调,即使是夜的狂欢,它也是优雅的。它的魅力像一个内敛而神秘的妇人,舒适而没有压力,可是她低调的性感却吸引你不由自主地去了解她宁静而浩瀚的内心世界。
穿街走巷,汽车在这个山城中爬坡转道地到了坐落在市区的酒店,从机场过来统共也就十多分钟车程。
Suri把他们送到酒店,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就先走了。
庄瑶很累,可是窗外的那一片撩人心绪的夜景还是让她看入了神。峡湾对面那一幢幢错落有致的木房子,镶嵌在整片整片泛着月光的皑皑白雪之中,那样的极致美景就像是一张原汁原味的明信片,用眼睛摄录下来,就成了永恒。
睡觉的时候,庄瑶抱着小P,喃喃道:“放心吧,你的惊喜我很喜欢。这样的城市,来了就舍不得走……”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线。庄瑶一觉睡到了自然醒,慵懒而满足。她一侧头,就看见小P睁着也像是刚醒来不久的睡眼朦胧地看着她。她立马浅浅地笑了,幸福满满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沙沙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刚醒。”
“几点了?”
“九点多。”
“那我们十点多直接出去吃brunch好了。”「brunch:早午餐」
说着她懒懒地翻身走到窗边,撩起窗帘,见外面还跟昨天刚到的时候一样,夜色笼罩,灯光四射。
“你说现在几点?”
“九点多。”
庄瑶将信将疑地去床头边拿小P的手表看了看,“早上九点?”
小P眼含蓄谋已久的笑意,悠悠地回答她:“是啊,早上九点。”
庄瑶皱着眉走到窗边,一脸思考状地看着窗外这个天空只是微微有些透亮的城市。
……北纬69°20’,挪威最北,北极圈……这些信息在她脑中飞快地重组整合着。
“啊!”
庄瑶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转头看着笑意加深了一层的小P,又尖叫了一声,“……难道,我们现在,在传说中的极夜?”
小P炯炯目光深处是一抹浓情,“是谁说黑夜让人有安全感,黑暗可以让人丢掉白天的面具,从小就立志要来感受一下极夜的?”小P露出嫌弃的表情,“你好迟钝。”
庄瑶忍不住又叫了一声,猛地扑到他赤。裸的怀里,又亲又啃,“你居然记得!”那青葱年少时的狂妄想法,他竟然,就如此让她美梦成真了。
“极夜……”庄瑶又跳到窗边,天空是有隐隐的桔色亮光的,像是太阳久久地隐匿在海岸线之下,只肯抛撒出一点光芒来证明它的存在。“我以为极夜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凛冽……特洛姆瑟怎么是这样的呢?”
小P走到她身后,圈住她,在她脸上轻蹭,“特洛姆瑟就是这样啊。每年十二月到次年的二月,特洛姆瑟都要经历三个月的极夜,我们现在赶上最后的夜生活。没有阳光,这里的人把晚上过得跟白天一样正常有规律,大人上班、小孩上学,电灯、蜡烛、手表是必不可少的装备。”
庄瑶还处在满心震撼的兴奋之中,捧住他的脸,“你赢了,你的惊喜,威力太强大。”
小P抚上她胸前翘首挺立的柔软,“你高兴就好。”
庄瑶回搂他,撒娇道:“那这无止境的夜,我们要怎么过?夜夜笙歌,无休无止地做。爱么……”
话未完,小P就一把架起她扑倒在床上。
*
激情过后,庄瑶躺靠在小P的胸膛,听着他强健的心跳。他抬手轻捋她的发丝,一寸一寸,像在抚摸一个乖巧的小孩。
“……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
庄瑶抬眼看了他一下,欢爱后他脸部的线条似乎格外柔和。“……很小的时候,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爸。小时候妈妈还时不时会给我打电话,后来嫁到外地去了,电话少了,就有些生疏了。时间一长,就像一个关系亲近的亲戚似的。”
小P把掌心贴在她脸上,轻问:“你爸呢?”
庄瑶侧了侧身子,把脸枕在他的手上,“其实我爸对我很好,从来不打我,遇到什么事都给我讲道理。只不过,他有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儿子,他们看起来好完整,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顾及我更多。
我以前最不喜欢跟他们一起去吃席,有些不明就里的人碰到我爸,会说一些很蠢的客套话:‘哎呀,你看你儿女双全,多幸福。女儿长得真漂亮,像妈妈。——妈妈好年轻,女儿都这么大了。’说着还傻乎乎地向站在我身边的冯琪兰——就是我阿姨——颔首示好。
后来,这种场合我都不去了,他们也不管我。青春期其实过得很寂寞。……
——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出来吗?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人这样需要过。”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留言绝对是脉脉更文的动力。更新后,会忍不住一直刷评论→ →。这几日,因为每一章都不缺席的亲,和忽然露脸的霸王们,真的让我觉得超幸福O(∩_∩)O~~
脉脉跪谢~~
PS。Suri,客串一下还满意么?肉肉,这一章的小彩蛋,看到了吗?(^o^)/~
☆、极夜
“去年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冯跃寺——我弟弟——给我打电话;说:‘你爸要和我妈离婚。’那时候他们闹得很厉害;可能是因为冯琪兰没给我生活费的事被我爸发现了。”
“所以你才到裴达来陪酒?”
她点点头。小P的心脏止不住颤抖了一下。那是他们初识的日子,已在前年;寥寥数月;却让她遭遇到恶劣丑陋的人生打击。
“我一听说我爸又要离婚,眼泪就止也止不住。我爸已经快五十了;以前他还很臭美地每年都要染黑发,现在都直接剃短;染发的速度比不上白发生长的速度。我上个月回去;他又说他血压好高。他老了;在快要步入老年的时候再次离婚;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才好?我当时急死了;哭着给我爸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好好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女人。冯琪兰对我是不够厚道,但是对我爸,还是没话说。何况,还有冯跃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也是慌了吧?”
庄瑶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养活自己,也不准备回家去工作,跟冯琪兰的交际,会越来越少。所以,她只要对她老公和儿子好,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其实无足轻重的。”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依然很完整。——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出来吗?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人这样需要过。”
话落,她短暂地出了一下神,想起了当初的史穆任,他那样爱她,却不明白,她要的不过就是患难与共中,那份更加坚定彼此的依存感。
眼前忽然阴影,嘴唇贴上温暖而熟悉的触感。
她抬眼看他,他近在咫尺的瞳孔中涌荡着一股强烈的类似心疼的情绪。她无声地笑了笑,捧住他的脸,贪婪地在他嘴上吮吸了一口。“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谢谢。我多高兴你让我陪着你,让我和你之间,多了这样多与世隔绝的时光,还跨越了大半个地球来感受极夜,就像童话。”
小P看着她安静的脸,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扑腾着难以抑制的情感,不禁一个翻身覆盖在她身体之上。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手顺着她身体的线条缓缓游走。这具娇嫩而白皙的身体,他那样熟悉,清楚地了解它的每一寸。但是,就是这具瘦弱的身体,他已然这样深谙,却还是被它时不时所迸发出的能量所打动。
就像她柔弱外表下,所凝聚的坚韧一样。
他的手和目光都像融进了感情,软化着她的身和心。
他亲吻着她,低低的声音有些含混。
“嗯?”
他俯在她耳边,热气喷到她的侧脸,吐出的那几个字同窗外倏尔响起的海鸥啼叫重叠开来,却清晰无误地落入她的耳中:“庄瑶,我爱你。”
*
出去吃中饭的时候,庄瑶还是觉得颇不适应,必须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在北极圈的极夜里,才能把眼前这看似为黑夜、实则是正午的都市夜景跟往素的昼夜分明相区别。
不过“白天”的特洛姆瑟跟真正晚上比起来,最大的不同还是街头冷清许多,城市里的居民果然都颇有规律地上班上学。小P和庄瑶放弃了租车,准备徒步欣赏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城市。
穿过繁华的斯多尔大道,他们往岛对岸的极地教堂走去。极地教堂是特洛姆瑟的地标建筑,三角架的尖尖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鹤立鸡群在一片矮矮的木屋中,十分醒目。
“……还让我穿高跟鞋,幸好没听你的话。”他们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全副防冻武装地行走在雪地里。小P在前面踩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庄瑶跟在后面把脚放进去,她发现他刻意把步子迈得很小,方便腿短的自己跨步。
“你怎么对自己的身高那么自卑?”小P转头看她,发现在这个北欧城市,她确实矮小得像一个孩童。
她瘪瘪嘴,“……谁叫我碰到的情敌们个子都那么高?你喜欢高个辣妹!”
小P转过身,一把抱起她,“谁说的?我最喜欢矮冬瓜。”
庄瑶受刺激地在他眼前张牙舞爪,“谁是矮冬瓜?谁是矮冬瓜?我也有一六零!”
她呼出的热气在二人的面部之间变成白色的氤氲,鼻尖冻得微微发红。小P一口含住她的嘴,用口腔里的温度温暖她冻凉的唇。
“裴磊,你再说一遍……”
他了然地嘴角上扬,从她期待的双眸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