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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一一看过屋子里的人，最后奔溃地捂住脸，身子摇摇欲坠，“你们全部都是杀人凶手，你们害死了我妈，是你们害死了我妈……”
严瑾担心岑末在意，轻轻揽过她的肩头，越过言如沁来到其他人面前，脸色到底也不大好。
言如沁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见没人来扶她，也没人出声安慰她，她吸了两下鼻子，可怜兮兮地爬起来，就听见严瑾说道，“我今天带岑末过来，不是来被人当嫌疑犯看待的，而是为了程群的事来的，言如沁，你难道不应该为那天的事情给个说法吗？”
“你少在这里花言巧语！”反正现在林莺莺走了，那天的事死无对证，点子是林莺莺出的，药是林莺莺准备的，言如沁才不会傻到替别人背黑锅。
她还想用被绑架的事情装可怜，趁着这次的机会回言家住，所以她绝对不能承认！
1182、狗改不了吃屎
不见棺材不掉泪。
岑末将脑袋埋在严瑾的身前，一副被伤透了心，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严瑾习惯性地抱着她的脑袋，抬眼看向言如沁，目光凉飕飕的，“你和林莺莺联手，一面给程群下药，一面教唆你朋友去宁家告状，人证物证俱在，这些人都在大院，现在就可以叫来对质！”
言如沁俏脸一白，表情就这么僵在那，她那天太有把握了，居然忘记交代那个男生不许说出去！
若是叫来对质，她肯定会露馅的。
言如沁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外头进来，她如蒙大赦地流下眼泪。
因为程建雄还在外地，暂时联络不到，所以言家便通知了还留在部队的程建波。
打从程美莲出了事，程建波就再也没来过言家，昨天他接到程美莲去世的消息，便匆匆赶了过来，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言如沁站在旁边哭，眉头也跟着拧起来，对着其他人质问，“你们可真够厉害，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姑娘。”
程建波虽然也不喜欢程美莲做的那些事，但就如程建雄说的，言如沁始终是他的亲侄女，这时候不帮衬，岂不是要让人瞧不起？
他们是当兵的，平时都比较护短，就是看不得自家人受欺负，就要责备，也是对内不对外。
“之前是我姐对不起你们，现在她死了，难道你们都不用负责任的吗？”程建波实在没想到，言家居然会把程美莲弄死，这肯定是李言修干的！居然还有脸推说是意外？
见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李言修轻轻耸肩，“她自己出门的时候被车撞了，关我们什么事？”
本来程美莲让李言修的人看着，是万无一失的，只是那天不太巧，看着她的人居然在同一时间被其他人转移了注意力，让程美莲从打工的对方逃走了。
逃出去之后，也不知道程美莲是太匆忙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在路上被一辆车子撞了，当场身亡。
而那个车主撞了人，担心自己坐牢，就把尸体运到城外埋了起来。
如果不是被一条狗刨出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程美莲的尸体。
李言修也觉得古怪，这几个月以来，程美莲那边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这么凑巧，正好看守的人稍不注意，就让程美莲逃走了呢？而且还那么巧被撞死了。
“现在人死了，你们当然说什么都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程建波对于言家的人是抱有敌意的，特别是李言修，从前就干了不少坏事，如果不是他在监狱里表现得好，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出来。
他们要找人弄死程美莲，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如果真的要她死，用得着等到现在？”李言修真懒得解释那么多，但他又实在不想跟程美莲的死扯上关系。
这种女人，还不值得他大动干戈。
直接弄死也太便宜她了。
“如果不是你们逼我妈去外地，她也不会死。”言如沁哭得一抽一抽的，想法却跟程建波惊人的一致，她也觉得是李言修害死了程美莲，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
1183、高估了
虽然李言修的做法是有点过分，但如果不是程美莲作恶在先，他们也不用把人送出去。
李淑媛脸色严厉地说道，“如沁啊，生死有命，我们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说一不二，你妈落得这个下场，只能说是上天要惩罚她，你不能完全怪罪到我们头上。”
李淑媛或许对言如沁还有些情分，但对于程美莲，她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们家到现在也不至于七零八落的，结果死了也落不得一个干净。
这时候，言守之从外面进来，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到泪流满面的言如沁，还有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出了什么事，面容不由得沉了沉，“程美莲的死，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他坐在主位上镇定地开口，“肇事者已经抓到了，是他晚上开车的时候，程美莲突然从路边跑出来，所以才撞到的，那个人我们也不认识，所以这次的意外，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言守之的这话，不仅是要撇清李言修，还要撇清岑末和严瑾他们，免得言如沁再说程美莲是让别人给害死的。
这说法若是传出去，又要掀起不少流言蜚语。
程美莲死就死了，不能让她再连累了别人。
看着一众人等对程美莲的死都毫不关心，言如沁心里只觉得无比的荒凉，她的心里像是梗着一根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最后只能艰难地说道，“那我妈就活该死的不明不白，连尸体都收不回来吗？”
她攥紧拳头，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言如沁觉得自己从出生之后的泪水，都快在今年流干了。
言守之却不为所动，面色冷冷地说道，“目前案件已经快侦查完了，我会叫人去把程美莲的尸体运回来，过段时间就举行葬礼，至于如沁你……”
言守之看向她，“上次你跟我说，如果你能考上大学，要我给你出学费，现在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了吧？”
这会儿大部分的学校都要开学了，可言如沁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到底是考了那一所学校，这会儿言守之记起来这件事，顺便提了一句，“之前我记得你答应我，不再做出伤害岑末的事，我才帮你出学费，结果你不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我不应该再纵容你继续错下去。”
方才还因为程美莲的死哭哭啼啼的言如沁，一下被这句话问住，面上也变得一片雪白。
并非是因为拿不到钱，而是——
之前她确实在言守之面前保证，自己会考上大学，然后再也不问言家要一分钱，但是言如沁没想到，她会高估了自己！
她本以为自己完全有能力考上一等名校，所以在填报志愿的时候，都是往排名靠前的学校填，结果到现在，她一封录取通知书也没有收到。
言如沁冰冷的指尖颤了颤，眼看都快开学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就是说，她根本没考上！
良久，她开口，“你们就是想逼死我，是吗？”
1184、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却没有考上，还要被言守之再踩一脚，言如沁越想越觉得气血上涌，脸上剩余的血色也尽数褪去，“你们家又不是缺这么一点钱，我在这个家待了这么多年，你们一转眼就把这些都丢在脑后，你们才是真正的冷血！”
“如沁，你……”若说刚才李淑媛还觉得如沁可怜，可现在，她算是看穿了对方这贪得无厌的嘴脸，跟她那个妈一个样子！
李淑媛恨不得冲上去再给言如沁一巴掌，有其母必有其女！
程建波已经快一步挡在言如沁面前，表情凝重，“我们家的人，不用你们来教训，从今天开始，如沁也不会再跟你们要一分钱的，我侄女要读什么学校，我会帮她解决！”
他的反应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因为程建波之前也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想不到一段时间没见，倒是沉稳了不少。
言启康道，“可是你就算再可怜，也不该去陷害岑末……如沁，你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不管是下药还是破坏军婚，言如沁都是逃不过的，这个小丫头太毒了，他们不能放虎归山。
“不……”言如沁颤抖地摇摇头，她不想去坐牢，她的人生不能再有污点了。
言如沁倒退两步，就要倒下去的时候，程建波连忙捏着她的手臂，责备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上了法院大家都不光彩，我劝你们三思，反正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至于我姐的事情，我一定会找人再去核实……如沁，我们走。”
他撂下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带着言如沁离开了，言如沁虽说心有不甘，但现在她实在没脸继续站在那，只能任由程建波把自己带走。
严瑾恍惚觉得，程建波的目光跟以前不一样了，而且他的话不假，如果这件事闹出去，所有人都不好看，特别是程群，免不了要被人指点一段时间，到时候如果再指出言如沁的目的，说不定岑末也会被拖下水。
最后还是李言修出了个损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言如沁差点被人玷污的事情，居然悄悄叫人散播了出去，言如沁是个的脸皮薄的，受不了这样的流言蜚语，没几天就被程建雄接了回去。
再后来，岑末听说言如沁在外地念了个夜校，人也慢慢振作起来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天晚上，言家留岑末和严瑾吃了顿饭，言启康对他们还是热切，言守之仍旧是上次那副厚脸皮的样子，加上李言修插科打诨，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轻松。
送走岑末之后，李言修才跟着言守之钻进书房，随手点了只烟，“程美莲的死有点蹊跷，对方虽然做得很隐秘，但可以看出来，她的东西被人翻过，像是在找什么……程美莲还有别的仇家？要不要查？”
言守之何尝不知道，李言修这是懒得查，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些话宣之于口，否则众人难免多想，特别是程家的人知道了，更要不依不饶。
1185、难言之隐
他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才开口，“既然人都死了，你就当不知道吧。”
现在肇事者已经抓到了，不管这背后有什么原因，言守之都不想再深究，回头若是真查出什么来了，他们也管不了，那是程家的问题，就让程建雄自己去操心吧。
隔天是岑末去取化验单的日子，她本来以为李佳会不屑跟自己同行，想不到刚要出门，就看到一个身影杵在门口，像是站了一会儿的样子。
岑末一愣，娇艳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笑容，“你是在等我吗？”
她的自来熟让李佳有一瞬间的愕然，接着李佳不自在地扭过头，抢在岑末前面走向楼梯口，岑末笑笑，也迈着步子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站牌，李佳还回头确认了一下岑末有没有跟上来，暖暖的太阳照在她身上，平时不爱笑的人看起来都多了几分亲切。
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到医院之后，两人轻车熟路地去领检查结果，李佳果然是怀孕了，因为她们血型一样，又把血检的瓶子弄混了，才会导致医院弄错。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岑末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头一回这么感谢自己没有怀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