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就算他伤害了你,你也无所谓吗?”言守之和程美莲当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林琼华心里难道不会有疙瘩?
“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没想过再回到他身边。”一直以来,林琼华能得到的东西就很少,所以她也很容易就知足,如果不是因为程美莲伤害了岑末,林琼华宁愿当年的事再也无人知晓,言守之那些疼到骨子里的宠爱,已经足够她一生去回味。
可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我答应过他们,程美莲回来,就把一切都还给她。”
917、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林琼华就是林琼华,不可能当一辈子的程美莲。
没有言守之的错认,她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或许早就死在了程家母女的手里,又或许还过着下人一样的生活。
虽然有时候,她也会自私地想,程美莲一辈子都不回来就好了,也想过对言守之说实话,可程建雄告诉她,如果把真相说出来,这门亲事就会作罢,她再也见不到言守之了。
于是,林琼华抱着程美莲或许不会回来这个侥幸,厚着脸皮待在言守之身边,一直到退无可退。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岑末叹了口气,怪不得程美莲会是那副鬼样子,都是被惯出来的,但林琼华也不是完全没有错,她错就错在太软弱了,甚至可以说软弱到有些自私。
林琼华百般隐瞒,很可能潜意识里知道,如果把这件事说出来,自己的女儿会怪罪她……
“那我呢,你为什么不考虑那些爱你关心你的人,而要在意程美莲那些人的看法,你难道没想过,言军长的感受吗?”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岑末的人生被彻底打乱了,林琼华为了她的“伟大”,牺牲了她女儿的人生,这算什么?
“他已经忘记我了,不是吗?”
就算林琼华要争,也得有资本,她当年眼睁睁看着言守之从自己面前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言家的人更没有一个认识她,只知道程美莲这个名字,程家一口咬定,程美莲才是跟言守之结婚的人,要她怎么争?
林琼华并不想在孩子的面前,将自己树立成一个悲剧,她坐在岑末身边,轻轻抚着对方的背,“妈知道你要怪我,是妈对不起你,是我太没用。”
岑末木着脸,慢慢将自己的脑袋埋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经过一晚上的平复,她才问出这些话,可是问完只觉得心口更堵了,既然要走,还不如当初就不生她,这样才能跟言守之断个干净。
这些都是气话,她也不想拿出来刺激林琼华,她的前半生已经那么坎坷,难道后半生还要遭受子女的埋怨吗?
林琼华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问她,“闺女,你打算怎么做?”
她想叫岑末不要伤害言守之,但是又开不了口,这样的真相对岑末来说太残忍了,她以前也恨过,所以不希望岑末再活在怨恨之中。
“对了,戒指呢,为什么不拿着戒指去找他们?”那个是言家的信物不是吗?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林琼华为什么不争取?
“那个戒指……”
从医院回来之后,程建雄马上帮她找了个婆家,离程家和言家都远远的,并且谎称她是养尊处优的名门小姐,只是现在落魄了,只能年纪轻轻就委身嫁人。
而那枚戒指,因为拿不下来,只能让林琼华戴过去,当时来接人的就有岑三水。
岑三水帮工的那户人家的,唯一的儿子是个不举的,以至于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结婚,林琼华被迫嫁过去,肚子却一天天大起来,那丈夫觉得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被绿了,不得已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于是原本还高兴的公婆,顿时变成豺狼虎豹。
918、形同虚设
他们质问林琼华,孩子是哪来的?
林琼华她第一次怀孕,心里也怕极了,一直说自己不知道,反而倒真像是无辜的。
那家人又打电话跟程家投诉,结果程家装死,说人都嫁过去那么久了,他们可不负责。
程家的所有谎话,所有罪过,都变成林琼华一个人的,她百口莫辩,甚至要被赶出家门,说她应该去浸猪笼,最后是岑三水救了她。
当时都快过年了,为了帮她求情,岑三水被当成‘奸夫“,一年的活都白干了,他被东家开除,还护着林琼华被打了一顿,大冬天的,林琼华带着身上的一点点积蓄,和岑三水回了老家。
家里人知道他们的事情,免不了指指点点,可林琼华眼看快生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暂时安顿下来。
一个月之后,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终于把岑末生下来。
岑三水劝她去找孩子的父亲,因为他没办法给岑末好的生活。
看着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婴儿,林琼华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建议。
还好林琼华认识字,也经常看言守之写信,大概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好不容易盼到天气暖和些了,岑三水凑了点盘缠,两人带着孩子找言守之。
一路上,林琼华有忐忑,也有几分期待,但更多的是不安。
这么长时间了,言守之都没有找过她,林琼华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那天,我看到程美莲挽着言守之的手,而且他看到我了。”可是也仅仅是看到了,对言守之来说,她就好像是个陌生人。
当林琼华知道,言守之不是非她不可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甚至没有迟疑。
岑三水追在她后面问,“是他吗?是刚才那个男的吗?他有老婆的啊?”
林琼华觉得自己快哭了,她忽然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岑三水——你能不能带我走。
一个人如果连活下去都是个难题,是没有资格去爱和恨的,
以前在程家,林琼华没有人可以倚仗,后来言守之出现了,她好像有什么东西死灰复燃,结果现实又浇了一盆凉水下来,让她彻底清醒了。
戒指有什么用,孩子有什么用,言守之不记得她了,不要她了,这些东西都形同虚设。
“啪嗒。”
随着关门声,岑末掉下一颗眼泪,她心里是想恨的,却又那么无力,林琼华是她的母亲,当年她还那么小,一个人孤立无援,没人知道她替嫁的事,程家三言两语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要林琼华拿什么去斗呢?
……
严瑾一回来,就看到岑末抱着被子坐在那,他拧着眉走过去,将人捞到自己的怀里,“怎么了?一大早的就不开心?”
岑末不想说话,只是回身抱住他,以前她总觉得程美莲太坏,但现在一想到这里头有一部分是林琼华造成的,她的喉咙里就像是卡了根鱼刺,难受又难以下咽。
察觉到她有些粘人,严瑾垂下眼帘,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发现岑末眼下的乌青,“昨天没睡好吗?”
“有点……”
“那再睡一会儿?”
“好。”
919、岌岌可危
岑末依偎在他的怀里,熟练地找到最佳的位置,长长的眼睫扇了扇,安心地闭上眼睛。
明明他们已经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可每次靠近严瑾,还是能听见他的心跳加快。
或许是他的心跳声太吵,岑末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睡意,悄悄抓起他的手掌,与自己十指相扣,“还是你对我好。”
“……不对你好,你跑了怎么办。”严瑾将人搂紧了一些,“发生什么事了?谁对你不好了吗?”
“我就是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好像都容易吃亏。”人善被人欺,林琼华不想其他人受到伤害固然是好,但凭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她一个人承担?
“老话说,吃亏是福,不能做什么事都求回报。”
“你说得对,做人还是要积德行善,不然容易有报应。”
严瑾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她最近是做了点坏事,岑末哼哼两声,心情总算没有那么低落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说吧,谁惹你不开心了。”
“一只小苍蝇,已经被我打跑了,不值得一提。”现在事情有了变化,她得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岑末说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来,今天不是个一般的日子,“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对不对?”
难怪严瑾昨天走的时候,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肯定是因为这个,她搂着对方亲了一口,“生日快乐。”
严瑾的眉微微一挑,“就这样?”
昨天他看见岑末铺床心里还暗喜来着,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一个吻就要打发他,严瑾愈发觉得自己在岑末心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是啊,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只要跟严瑾在一起,岑末心情就能好很多,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她脑袋一歪,说不清的可爱,就是做了天大的坏事,好像也可以考虑原谅对方。
严瑾被她吃得死死的,眼里的宠溺似乎能满出来,突然伸出一只手,“就算我的生日礼物只有一个吻,那也应该把前面二十几年的补上。”
哎呀,这是哪来的套路,二十几下,不怕秃噜破皮咯!
岑末一掌拍在他的手上,“你想得美,那我以前十几年的生日,你怎么不补上?”
严瑾似乎就在等她这话,“别说亲你十几下,一百下都没问题。”
“滚蛋!”
岑末和他闹了一会儿,还是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她就是再没心没肺,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献宝似的在严瑾面前打开,“给你买了个剃须刀,你以前用的那个刮胡刀,看起来好危险,这是新款的,是不是小巧又方便?”
本来岑末是打算给他织件毛衣的,但是最近实在太忙了,以后有空了再说吧。
严瑾弯了下嘴角,将东西放在一边,“你送的,都好。”
“那是……”岑末得意地揉着他的脸,“对了,你以前为什么要留着胡子啊?”
如果严瑾早点露出庐山真面目,他们之前也不用兜兜转转的。
920、间接报复言守之
严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心情收拾,就留着了。“
“不难受吗?”他们当兵的个个都理着寸头,突然留个长头发,还满嘴的胡茬,难道就不别扭。
怎么不难受?
严瑾从来就没留过那么长的头发,当年他被人冤枉,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的,那段时间他好像封闭了知觉,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他遇到岑末,一个能让他再次感觉到心脏在跳动的人。
让他的世界,从灰白变成彩色的。
而现在岑末正倒在他怀里,摸得见,看得着,她就像一把刮胡刀,把他多余的情绪全部都碾平了。
严瑾眸光一动,将人扣在怀里亲了起来,“晚上还让我住营房吗?”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
两人闹了一会儿,直到岑希叫他们吃早饭。
林琼华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女儿会难过,想不到她跟严瑾待了一会儿,又有说有笑的了,突然有些唏嘘。
以前她不想岑末嫁给严瑾,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不会幸福,想不到现在是她给岑末造成了伤害,而给她带来快乐的人却是严瑾。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