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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吐吐舌头,没说话。
乔艾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样?还疼不疼?”
“不疼。”
“他是真的疯了……”
宋风晚抿嘴没作声。
母女两人沉默良久,直到茶水凉透,宋风晚才起身给她换了热水,“妈,您刚才把严叔丢在派出所,他现在回酒店了吗?”
“我哪儿知道。”乔艾芸冷哼。
“又不是十几岁、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做事怎么这般没分寸。”
“这人都到了警局,和警察说话还那么横?他以为派出所是他家开的啊!”
宋风晚看她气成这样,拿出手机,“那我给严叔打电话问一下……”
电话拨通,手机铃声却从门口传来。
母女俩对视一眼。
“妈,严叔……”宋风晚指了指紧闭的防盗门。
“让他在外面待着。”乔艾芸气得上火,拿了衣服准备回房。
“妈,今天云城零下5度。”宋风晚小声嘀咕。
云城不比京城那地方,只要是室内,就连厕所都是暖烘烘的。
在这里,高层的小区楼道都是寒风凄瑟,屋里若是不开空调,都能冻得人瑟瑟发抖。
乔艾芸回房待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出来,打开了防盗大门。
严望川站在门口,他平素出门,不是待在室内,就是在车里,所以穿的不多,此刻嘴唇已经冻得有些青紫。
“愣着干嘛,进来。”乔艾芸蹙眉,侧身让他进屋,“晚晚,给他倒杯水。”
严望川没作声,安静进了屋。
“严叔,您坐。”宋风晚指了指沙发。
严望川却瞥了眼乔艾芸,似乎是在等她指示。
“你看我做什么,坐吧。”
乔艾芸看他这般模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风晚倒了两杯水,就安静的退了出去,“你们聊,我回屋看书啦。”
她钻进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她回来之后,就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外面的稍许动静,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经过了良久的沉默,严望川才开口。
“你生气了?”他语气一字一顿,似乎说这话,对他来说,过于艰难。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乔艾芸认真看着他。
“若有下次我也不会手软。”
严望川神色冷硬,对这件事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
宋风晚即使看不到,都能猜出母亲此刻脸色很难看。
“你生气是觉得我不该揍他?心疼?”严望川这种直男,有经商头脑,在感情上却很迟钝,慢热,他没追过人,更不知道女人的想法,只能猜测两人可能余情未了。
“心疼?”乔艾芸哂笑,“那我脑子可能被门挤了。”
严望川手指一直攥紧的手指,倏然松了松。
没感情就好。
“我是说,你打人本就有错在先……”
“我没错。”严望川据理力争。
乔艾芸握紧手中的水杯,恨不能直接把水泼在他脸上。
她强压着火气,“是,你没错,但是你既然到了警局,你的态度是不是该转变一下。”
“面对警察还那么横?你到底怎么想的?”
“难不成你真想进去待几天?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就不能有些分寸?”
若是平时,乔艾芸是断不敢和严望川这么说话的,那种畏惧是从小就养成的,今天也是被逼急了,鬼知道她去派出所的路上多忐忑,生怕把事情闹大。
“宋敬仁正和你打离婚官司,他不会想这时候与我公开翻脸,给自己正面树敌。”
严望川若是这点都算不准,也不敢出手。
“我就没见过到了警局,还想横着走的人。”
“我平时做事很有分寸,这点你不用担心。”严望川语气认真。
乔艾芸轻哂,“分寸?你有这东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和人打架。”
“不是。”
“还不是?”乔艾芸轻哂,
“我这辈子就和人动过两次手。”严望川神色冷峻,声音笃定。
乔艾芸本来还窝了一肚子火,被他这话说得,彻底没了脾气。
这辈子唯一和人动手,是因为自己。
她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眼眶涩涩,鼻尖酸痛,自己当年若是和他能这般坐下说会儿话,可能两人关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乔艾芸余光忽然看到他指关节都是挫伤,“你受伤了?”
“刚才力道没控制住。”
“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乔艾芸起身去翻找药箱。
乔艾芸帮他指关节处的创面,消毒,抹了些药膏,贴上创口贴,“回去还得自己处理一下。”
严望川低头看着她仔细帮自己处理伤口,他的手掌宽厚,很大,被她两只手托着,她指腹有些薄茧,手指其他地方却很柔软,冬天涂了护手霜,有股淡淡的芍药味。
他耳边有些发热,却仍死死盯着她看。
她这算是在担心自己?
“刚才既然到门口了,怎么不敲门?”乔艾芸低头收拾药箱。
“你在生气。”
不敢。
乔艾芸手指一顿,心底有些暖,淡淡应了一声,没说话。
他当年……
总是盯着自己看,却很少和自己说话,难道是不敢?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闷骚的人。
这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乔艾芸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严望川留在这里吃了晚饭,他的话仍旧不多,不过乔艾芸给他夹了点菜,宋风晚分明注意到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把年纪还如此纯情,有种莫名的反差萌感。
平时装得那么横,在母亲面前,也就是外强中干罢了。
乔艾芸把车钥匙递给他,“你的车子还在云城大学门口,你抽空去开一下吧。”
“嗯。”严望川点头,接了钥匙,还是一副冰块脸。
等他出了小区,助理的车子早就在等着了。
创口贴味儿大,助理一打眼就注意到他手上的异样。
“严总,您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严望川低头看了看手指,忽然想到乔艾芸反复给他擦药的情形。
忽然笑了……
助理差点被吓疯了。
妈的,他跟了严望川六年多,还没见他这么笑过。
大晚上活见鬼啊。
------题外话------
严师兄,就是那种虽然霸道强势,感情却有些迟钝、纯情的闷骚老男人。
还特别死心眼捂脸
这样的师兄还有人喜欢吗?哈哈
严师兄:我做的没错。
乔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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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调侃严师兄?三爷被记仇(2更)
严望川的小助理,是真的被吓得够呛。
他毕业后就跟了严望川,说来也是奇怪,他会选择自己当他助理,理由也非常简单:
话少。
他平时的工作,还有其他人帮忙打理,他这个助理,主要负责开车,打理他日常生活。
不过他平素严于律己,他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工作倒是轻松。
四五十岁没谈爱,甚至连一个女伴都没有,平素有应酬,对方如果要求带女伴,他就直接拒绝,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随便带个人都行,人家也没要求一定要女朋友什么的,他却从不妥协,对这方面似乎格外计较。
跟了他这么久,平素除却办公交际,不是健身,就是读书充实自己,私生活干净得令人发指。
严家的老夫人以前还催。
可无论用什么手段,他一律采用冷处理,老夫人拿他没办法,已经放任不管了。
这次严望川突然扔下工作来云城,他已经很诧异,结果还和人动手,直接把他吓懵了。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严望川是喜欢乔艾芸的,只是对方不仅结婚,还有个女儿。
他只能感慨,自家老板太痴心。
不过您什么都不表示,整天一副死人脸,乔女士真的知道您的一片痴心吗?
“严总,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助理余光瞥了他一眼,想追人家,可不能这样啊。
“既然不知该不该说,就别说。”
严望川一句话,直接把他堵了回去。
助理悻悻闭上嘴。
您都不知道您现在特像一个:憨笑的傻大个吗?
简直没眼看。
得了,您自个儿乐呵去吧。
**
天盛小区
宋风晚在房间专心复习功课,右手之前受伤,她有几天没画画,担心考试的时候手生,便拿了笔,随便在纸上涂了几笔。
素描是弱项,免不得多花一些时间。
她心里还想着严望川今天的反差萌,她还没画过严望川,就打算画一张人物速写,这越画越不对劲……
这人……
怎么越来越像傅沉了。
要命。
“晚晚?”乔艾芸敲了一下门。
宋风晚急忙将画纸扯下来收好,“妈,怎么了?”
乔艾芸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快考试了,多休息,别熬夜。”
“嗯。”宋风晚心里发虚。
乔艾芸拿过她放在一侧的几幅素描,她虽不懂画,觉得人物画的像,那自然就是好的,“家里的事别多想,我会处理好的。”
“嗯。”
“那我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乔艾芸担心她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学业。
殊不知现在影响她学习的另有其人。
送母亲出门,宋风晚才把收起来的画纸铺平,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摸过手机,给傅沉发信息。
【睡了吗?】
只隔了几秒钟,就有回信。
【没有。】
【信息回得这么快?该不会在玩手机吧。】宋风晚喝着牛奶,她自己都没注意,和傅沉聊天已经越发随意。
【拿着手机,怕错过的信息。】
宋风晚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才钻进被窝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三爷——”
傅沉蹙眉,略显不悦,白天还亲亲热热喊了声三哥,用不到自己就是三爷?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都解决了?”傅沉早就从严望川那边得到了消息,只是不能暴露同盟关系罢了。
“嗯,都不懂严叔多逗,他看着很高冷严肃,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没想到有时候还挺萌的,我今天看到他耳朵红了。”
宋风晚想起今天的事情,他在警局明明那么横,她母亲刚过去,他就忽然听话起来。
“……都一把年纪了,还会害羞,我妈给他夹菜,他分明很高兴,还特别扭的说不用了。”
“都不懂那种反差萌多逗。”
宋风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不见回复,还以为电话挂断了,“喂,人不在了吗?”
“在。”
“怎么不说话?”
“自己喜欢的人,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还要高兴的和一起讨论?”傅沉自然知道严望川对他没什么威胁,只是听她一个劲儿说别人,心底不舒服。
宋风晚愕然,“严叔是我长辈。”
“以前也把我当长辈。”
宋风晚被他气得没话说。
“生气了?”
宋风晚咬着唇,没作声。
“我承认自己醋劲很大。”
不仅是醋劲大,还醋得莫名其妙。
“我只是太在意,我们现在每天说话的时间太短,我希望这段时间……”他声线低迷,无奈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