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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万燕红还没动手，目光本不在其身上的向晚却忽然扭过头来与其对视，同时小声在其耳边道：“你可以推我，不过，在你推我之前我会先将拐杖扔了。宿舍墙上的注意事项刚贴的吧，中考最后阶段禁止打架斗殴，如若发现记大过是小，直接开除是大。
万燕红，你说，我该怎么跟校长解释，你是如何推我，又怎么殴打我的呢？”
万燕红伸过去的手一滞，侧过头看向向晚，眸底是几乎要溢出来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
“哦，对了，我忘了，你是有前科的，若是再犯的话，大过貌似直接就免了，应该是直接开除吧？”向晚嘴角轻勾，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来，“你爸若是知道你被开除了，你说，你会不会像我一样，瘸一条腿呢？”
“你！”万燕红一双眼睛瞪大到无以复加，盯着向晚完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
“我？我怎么了？我很好啊！谢谢关心。”向晚拉开同万燕红的距离，脸上挂着的淡淡微笑在外人看来只当是二人在叙旧，很友好的叙旧。
就连万燕红身后的那两个人都误以为如此。
“燕红，你跟她套啥近乎！她是不是又在求你了？”其中一个女生嗤笑一声，乜了眼向晚，道：“向晚，近乎就别想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做好你该做的，别瞎咋呼！”
“她也得咋呼得起来啊！”另一个女生提醒道。
“哈哈，也对！她想咋呼也得有那本事！”
两个女生兀自乐着，却全然不知此刻万燕红内心有多憋屈。
她想发泄，想直接上前干翻向晚了事。然而向晚最后一句话着实吓到了她，就在这周上学之前，她爸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若再惹事定不会饶了她！
凭她爸的脾性，他是真的能做出打断她一条腿的事情来的！
只是，这件事向晚怎么会知道？万燕红心中疑窦蹿了两丈高，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向晚，不明白今天的向晚究竟吃错了哪味药，竟忽然变得强势起来。
这个向晚……是假的吧？万燕红忍不住想。
不过，作为三年级二班的班霸，万燕红断不能因为向晚的一句话吓得退缩。不打架可以啊，但整人行吧！
用力哼了哼，万燕红指着教室最末排一张没人的桌子，对向晚道：“你找你位置？呶，瞅见了吗？那个就是你的位置！”
第33章 脑子不正常
向晚的确没在第四排发现自己位置，斜睨了眼万燕红，之后她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教室最后一排，最墙根的位置，那里有张桌子空着。
向晚微微顿了顿，下一刻便径直走了过去。
嗤！万燕红盯着向晚一瘸一拐的背影冷哼，眯缝着眼睛等着要看好戏。
这位置不是单独的，同桌是个带着高度近视镜的男生。向晚记得这个男生的名字，因为他跟从前的她一样，在学校备受凌辱。
“周晓风，请问这是我的书桌吗？”向晚问。
“啊？我……”冷不丁被人喊到名字，周晓风猛地一激灵，身体动作快过大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凳子，“我不知道……”
周晓风的惊慌失措引得众人哄然大笑，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按了按鼻尖上的眼镜，深深地低下了头。
向晚抿了抿唇，看了周晓风一眼，不再说话兀自走了过去。
对位置向晚不去计较，其实在后面还好，她想做点什么别人都看不到。
书桌的确是她的，上面还有她曾经闲来无事留在上面的字。桌面被清空，向晚以为自己的书本都在桌肚里，然而弯腰看去时发现里面竟空空如也。
纤眉轻拧，向晚再抬头时视线扫向众人。
学生们见她看过来，有那么一刻，多半人都愣了神，着实因为向晚那一眼带着平日从未有过的审视，视线对撞，他们仿佛自己被长辈盯着，竟有种下意识想要低头的错觉。
“卧槽，刚才那向晚是不是瞪人了？”有人小声道。
“有吧，我，我好像也被她瞪了……”
“额，她是不是在找书？她的书……”
众人视线忽闪着看向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的万燕红，向晚心中了然，扭过头问万燕红道：“你拿了我的书？”
“切，谁要你那破书！”万燕红不屑地嗤了嗤鼻子，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向晚牵着鼻子走时，登时啐了一口，“呸！怎么着，向晚你这是要冤枉人？”
“不是你拿的我自然不会冤枉你，但若真是你拿的，万燕红，还请你将书还给我。”没有发怒，更没有哭闹，向晚只是言语淡淡地阐述着事实。
然而，就是这副平淡到叫人以为她在跟人聊家常的模样，看得一众学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这向晚……她竟然敢用这种态度跟万燕红说话？她摔得是腿吧？我怎么感觉她脑子也被摔了呢？！”
“嗯，我也觉得，这向晚的脑子不正常了！”
万燕红彻底被向晚的态度激怒，甩开膀子便欲要朝向晚冲过去，这架势，不干一架只怕不能了事。
就在这时，自向晚进门后只当不认识她的向巧灵忽然站了起来，喊了一声“燕红”，便急忙过来拦住了对方。
“燕红，别发火！”向巧灵挽住万燕红的胳膊，余光瞄了眼向晚，下一瞬，悄声在其耳边道：“燕红，别忘了宿舍墙上的注意事项！”
“！”万燕红。
“别忘了你怎么答应你爸的，千万别冲动……”
向巧灵兀自在万燕红耳边说着，却不见万燕红看向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和复杂。
第34章 你丫懵谁呢
“别冲动哈！”向巧灵悄声安抚万燕红，拍了拍对方肩膀，“向晚什么样你也知道，别跟她计较！”
向晚什么样？万燕红收起心中疑惑，转而看向站在对面脊背挺直的向晚。
她敢肯定，向晚之前不是这样！
“小晚，你也别着急，这不是因为你腿伤了，大家都以为你再不来上学，所以，你那书，”向巧灵说着顿了顿，看着向晚眸底快速地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当班费给捐了。”
秀眸微闪，向晚不动声色，看着极力掩饰内心情绪的向巧灵忽然一声轻笑，她道：“是吗？看来我向晚也不是无一是处，也是为班级做了贡献的。”
“啊，”向巧灵一噎，没想到向晚回她的竟然是这种态度，这个时候，她不是该哭吗？
该哭的向晚没有哭，只听她又道：“不过，既然我回来了，那么还请替我捐书的那位同学帮我将书再要回来吧！”
“唰！”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在了万燕红身上。
“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万燕红瞪着眼睛扫射了遍众人，回过头来再看向晚忍得手心发痒。
她非常不喜这种被动感觉，一直被向晚带着节奏走，这让她十分不爽，“怎么着，你那书是我扔的又怎样？有本事你打我啊！”
“我没本事打你。”向晚摇了摇头，目光直视万燕红，“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书而已。”
“呵！”万燕红冷哼一声，下巴高高扬起斜睨着向晚，“既然都已经捐了，怎么好意思再要回去？向晚，我看你这回回来胆子大了不少啊？怎么着，你这是忘了‘以前’了？”
“以前”二字被万燕红咬得极重，向晚自然明白这是对方在暗示自己曾经遭受的那些凌辱，但人的心迹一旦发生了改变，过去的也只能是过去。
向晚笑了笑，垂眸一瞬，再抬眼时眸底沉沉，浑身无端发出一丝叫人看不懂，却又总觉得不甚好惹的气息。
向巧灵之前听赵红妹提起过向晚大闹她家的事迹，起初她并不信，一个常年被压在最底层的人怎可能说翻身就翻身，尤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向晚。
但现在，向巧灵忽然信了一分，因为不仅是她，就连那天不怕地不怕，男生都干不过的万燕红竟然也跟着身子抖了抖。
“艹！”万燕红咒骂了一句，这一次，她是彻底被向晚激怒了。没什么比被一个自己从来都瞧不起的人鄙视更叫人窝火了。
“向晚，我看你丫的今天就是故意找茬！皮痒的想上天！好，好，你给我等着，等着！老娘我现在就……”
“赵老师！”向晚忽然朝讲台处喊了一声，本是严肃紧绷的脸瞬间变得柔弱无辜，整个人娇小可怜。
“狗屁赵老师，你丫懵谁！”万燕红被激红了眼，随手抄起一本书便欲朝向晚冲过去，边冲边叫嚣：“就是那赵嚯嚯来了老娘也不怕！”
话音落地，教室里瞬间落针可闻。
第35章 真没动手打
“是吗？原来老师在你心中就这样没地位啊，万，燕，红！”
一道声音横插直入，裹着浓浓的低气压，如一道晴天霹雳在万燕红耳边骤然炸响。
万燕红紧紧盯着面前的向晚，一双眼珠子连着红血丝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她不敢回头，她担心一回头等着她的就只有一种结果。下意识地，她抓住了挨着她最近的人，手上力道猛地加重，令被抓的人骤然发出一声尖叫。
“燕红，你，你弄疼我了！”向巧灵呲着牙，极力想要挣脱万燕红却不得，只得带着哭腔小声道：“燕红，你放开我啊！好疼，真的好疼！”
万燕红没松手，就那样僵着身子问向巧灵：“赵嚯……老师……来了？！”
“来了，来了，你快松……啊！”要知道回答万燕红后是被捏得差点骨裂的结果，向巧灵是打死也不会出声的。
这声尖叫让迟钝的万燕红终于清醒过来，她松开向巧灵，像刚碰了烫手的山芋般用力甩了甩手，抬头同讲台上一脸黢黑的赵文霍对视，不过一秒，她便再次低下了头。
赵文霍抿着一口豁牙，目光威严地扫视了眼教室众人，经过向晚时，微微顿了顿，随即复又落在万燕红身上。
“万燕红，你可以啊，这才颁布的禁止打架斗殴条例，你便在教室练起拳脚！你这真把学校当自个儿家，把同学当玩具玩儿呢！不错，不错！看来之前对你实在太宽容，老师们的心都太善良，一文不值呀！”
“嚯……不，赵老师，不是，我没有，我没打人，我没打向晚！”万燕红急急辩驳，只希望赵文霍不要将这件事告知其父亲。
“嗯，老师的确没看到你动手打向晚，但老师却见你动手打了向巧灵同学！”赵文霍沉默了两秒后，如此说道。
“！”向巧灵。
“！”万燕红，“不，老师，我没有打巧灵啊，我就是，就是拉着她，对，就是拉着她！我没有动手打她！”
“赵老师，燕红没有打我，我……”
“行了，巧灵你也不用替她说话了。我知道你这是被人逼得，你刚才的样子老师全看在眼里，你放心，老师是不会让你平白受委屈的！”赵文霍安抚向巧灵，转头怒斥万燕红，“万燕红，你瞅瞅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有一点学生样儿吗！你之前是怎么答应老师的？怎么答应你父亲的？这才多久竟然又犯！”
“赵老师，我没有，我真没有打巧灵，我真的没动手啊！”听到最后两句，万燕红本还算清醒的脑子“嗡”地一下就懵了，“我就是想教训教训向晚，可我没有打巧灵！”
“……”吃瓜的学生们。
这万燕红，傻了吧？
果然，赵文霍一听当即抓住了其把柄，继续呵斥道：“你自己都承认了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