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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这才意识到，金老爷子又不是医生，他……怎么会知道治疗方法？
随后，金正军就看了看乐乐的脚踝就递给了陈双，乐乐很害怕的趴在陈双的怀里，将头深深地埋进母亲的肩膀上，再也不敢抬头四下张望了。
小小年纪，似乎就感觉到自己不能玩球，不能走路了，一定和她的小脚丫有关系。
“嘶……让启凡来一趟应该能看出个所以然！”金正军说话做事干净利落，话音一落，就给金启凡去了个电话，口气顿时就变得不那么和善了：
“回家一趟，有事……你最近老死在京北干什么？给我回来……”
挂了电话，金夫人也回来了，顺道买了些菜。
陈双也是第一次见金夫人，发现她为人和善，说什么话都喜欢乐呵呵的，一点军嫂的架子都没有。
做的也都是家常菜，就因为知道是师徒俩多年没见，在外头调了个凉拌菜带回来下酒。
金夫人一看到乐乐，就喜欢的不得了，笑的合不拢嘴，回头不忘记数落一顿金启娟，顺带着金启凡一起嘟囔了几句：
“都多大了，还不知道找婆家？想抱孙子都不成，还有启凡，姑娘那么多，也不知道领一个回家看看，就知道在外头鬼混你说养你们俩有啥用？”
一转头看着膝盖上坐着的乐乐，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和蔼起来：
“看咱这张小脸蛋啊，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痞子，瞧瞧这眼珠子多水灵，跟杏核似的，看看这皮子白的跟玉一样，哎呦，让金奶奶亲亲哦……”
金启娟围着母亲转，就是下不去手，一跺脚嘟囔着，乐乐为什么不跟她，喜欢跟母亲呢？
“你长得埋汰！”金夫人毫不留情的说道。
那边欢声笑语，这边师徒二人一小杯一小杯的斟酌着，偶尔说说部队里的事情，比如，某某团长提干了。
某某营长犯了什么错被罚了之类的，说起两人都有印象的战友时，情投意合。
直到吃完了饭，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金启凡到了。
金夫人似乎实在是太喜欢乐乐了，吃罢饭的时候，提了一嘴要认个干孙女，可被金正军给瞪了回去。
金夫人嘟囔着，不认就不认：“乐乐，走，咱看看水塘里头的小金鱼怎么样？啥颜色都有呢，还有小蝌蚪……”
看得出来，金夫人很喜欢小孩子，特别是喜欢乐乐，还把吃饭的盆子洗干净给乐乐捞鱼玩。
乐乐在院子里笑着，据说还不小心捏死了一只，金夫人也没生气，在一旁故作惊讶的说——呦，这下完了，小鱼儿不能动啦！
吓得乐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位奶奶，眼瞅着就要哭了，金夫人才赶紧说道：
“哎呦不哭昂……小金鱼只是睡着了呢，它要觉觉呢！”
金启凡一进门就已经知道谁来了，那门口停着的军用越野车他又不瞎。
这货，来找他爹干什么？莫不是来告状的吧。
一进门金启凡就一脸冷峻的出现在荷花池边上，那对好看的丹凤眼眯着，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扫过客厅里的每一个人，好像要从人的脸上先挖出来点儿苗头似的。
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浓郁的讽刺气息。
“进来啊，杵在那干什么？要我老头子推你啊！”金正军侧目一看，这货坐在院子里傻笑个屁？
老爷子一发话，金启凡身子一颤，笑容也不见了，眼神也正常了，这才启动了轮椅，缓缓地进了客厅。
“金先生！”陈双打招呼，宋德凯喊了一声启凡，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金启凡懒散的看了一眼宋德凯，低垂眼帘落在茶杯上，好像这货是不是在茶里下了毒似的。
勉强抬手去接，却听到一声低沉的话语——
“给孩子看看脚伤是怎么回事！”金正军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直接冲着荷花池边的那孩子努努嘴。
金启凡当下赶紧放下茶杯，也没捞上喝一口，转身出了客厅，把那孩子接过来放在膝盖上。
伴随着乐乐突然一声啼哭，陈双的心都揪紧了。
第1022章大庭广众，陈双要脱他裤子
“你这熊孩子作死啊，玩的好好的，竟是被你弄哭了！”
金夫人赶紧把乐乐护在怀里紧紧地抱着，颤抖着，哄着安慰着。
金启凡翻了翻白眼，尼玛，怎么感觉在外边好歹还是金家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回到家连个孙子都不是的，估摸着那条狗都比他在家里的地位高。
金启凡整理一番心情，回头带着欠揍的笑容喊了一声：
“父亲大人在上，小……”
“好好说话！”金正军一拍桌子，金启凡全身的倒刺只能扎在自己身上了。
“孩子的脚踝是外伤，左脚外侧脚踝照海穴商丘两穴淤堵，可见是人为蛮力导致内部骨节脱位，因为已经过了骨痂期，所以内侧商丘凸出，可见骨质钙化严重，为了避免日后严重变形导致脚丫子流血不长坏死，建议截肢。”
金启凡面无表情迅速的说道，语速平和且迅速，就好像不带标点符号，没经过大脑一气呵成一般。
陈双一听，脸色煞白，宋德凯即便是个男人又是个军人，也不由得心里一沉，只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金正军看向宋德凯夫妇，都是为人父母，这个噩耗就连金正军自己都深有体会。
陈双突然抬眸看着金启凡，那眼神透着古怪和怀疑，还带着一丝精芒，看的人后背一阵发毛。
随后，陈双的目光下滑，落在了金启凡的膝盖上，他依旧穿着单薄的白色绵绸衣服。
双腿平膝状，双脚搭在轮椅的脚踏上，单薄的绵绸衣服刚好在他膝盖的部位略有绷紧，凸显出他的膝盖和常人并无异样。
陈双当下就站了起来，宋德凯和金正军都没反应过来，陈双走到金启凡身边，一把拽过他毫无知觉的脚就要撸他的裤管。
金启凡一拍轮椅，轮椅自动后退：
“陈双，你这是做什么？”
金启凡愣了一下，这女人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要脱他裤子不成？
“你把你裤子卷起来！”陈双看着金启凡，和那被她措不及防挽到小腿肚的裤管垂了下来。
金启凡哼哼：“我脱裤子给你看？岂不是更利索？”
金启凡话音一落，就发现父亲的脸色不对劲，那本就严酷的一张脸此刻阴沉的跟结了冰似的，当下识趣的说道：
“你要看我膝盖？行，给你看！”
金启凡卷起裤管，露出了自己那很少见太阳的细白长腿。
陈双一看，就指着他那和表面上正常人差不多的膝盖问道：
“按理说，你小时候膝盖骨碎了，也应该会长骨痂，骨头缝隙里边也应该会有增生的钙化骨头，你怎么没有？还有，膝盖骨碎裂，常年不良于行的人，小腿肌肉肯定会有萎缩的迹象，你怎么没有？”
陈双声音平静，可质问感十足，这个现象是不可能的，陈双这话自己心里明白，未必是说给金启凡一个人听的。
要么金正军也知道治疗方法，只是怎么治疗陈双不是医生，她不知道，反正，绝对是有办法可以治的。
为了乐乐的一辈子，她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听闻陈双这话，金子凡眸子一闪，当下脸上难看之极：
“我自己就懂针灸，我自己扎针活血！”
“那你膝盖上理应钙化的骨头，应该会让你的膝盖骨比正常人看上去要宽，要厚，那你用针灸也能阻止钙化的形成吗？”
陈双硕大的眸子一直看着金启凡，语气依旧平和，但是却足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为了乐乐这辈子没有在起跑线上留下遗憾，她把金启凡给摁住“酷刑逼供”都行。
宋德凯看着女人攥着拳头的背影，心里一阵疼，即便是在自己老师傅面前，他也还是不忍。
有些事，由着她，她心里会踏实很多，如果阻止她，她可能日日夜夜都会挂在心里。
陈双虽然是外行人，但是乐乐的病，她现在已经摸清了病理，这话一出口，金启凡撇过脸，再也没有反驳的说辞。
“真是难缠……”
金启凡抬手把自己的裤管松下去，可陈双这个时候似乎又发现了细微的地方，一把摁住了金启凡的手。
金启凡十分嫌弃的甩开了她的手：“又怎么了？”
“你动过手术！”陈双一眼看见了他膝盖外侧有一条半弧形的白色“蜈蚣”。
因为日子很久了，所以手术的伤疤早就淡了，比原本的皮肤要白上很多。
可是看形状，明显是做过掀开膝盖骨皮层的手术。
金正军稍稍一愣，好像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动过手术。
“动过！”金启凡说道，此刻他的脸很难看，甚至瞟了一眼自己父亲，见他脸色难看，金启凡心想，没想到会栽在了陈双的手里。
陈双重新坐在宋德凯身边，眼瞅着金正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而金启凡干脆看都不看了，就看着墙角高腿架子上的那盆兰花出神。
可他的耳朵却一直留意着周遭的动静。
“启凡……”金正军的声音如同阎罗一样，低沉的响了起来，金启凡心里一阵抽抽，这才回头看着父亲。
“你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金正军没有多想，肯定手术失败，只能维持下肢不变形罢了，但是，他的潜台词是能找到那位医生给这可爱的小乐乐看看，也不枉德凯特地跑一趟。
“十六那年！”金子凡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正好这回头的时候，触碰到了陈双如同星斗一般的目光，当下他蹙眉补充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女孩明显是被人用超乎与寻常的指力给捏错位的，所以当时只是疼一阵子，时间久了，才会出现这个症状，要找，就找下手的那个人不得了吗？”
一直不喜欢沾染风尘的金启凡觉得很郁闷，他更不想帮助任何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这个人我一定会找的，但是我女儿的脚不能耽搁了，就当我陈双求你了！”
陈双自然记得这句话，但是，眼下先把女儿的病看好，她绝对会全力以赴，哪怕付出所有，都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陈双站起来看着金老爷子，目光带着浓郁的恳求和诚意。
“师傅，乐乐如果能治好病，以后，您就当亲孙女看！”
宋德凯难得说了一句高情商的话。
这让金正军不由得攥了攥手心，自己一儿一女都没有成家，自己的婆娘是那么喜欢乐乐这孩子，他的心里又不是没有数。
“启凡，这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金正军看向儿子。
金启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哼笑了一声，陈双目光一闪，她最看不了金启凡这幅懒散又蔑视的眼神，当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茶杯被他一脚给踢到了墙上，摔得粉碎。
第1023章金启凡的腿早就好了
“你的腿早就好了！”陈双说着，把桌子上的茶杯丢了过去。
虽然陈双很佩服金启凡玩弹珠的手法，和他指尖的力度，但是，这一茶杯是砸在金启凡的脚踝部位的。
他当下做了个跷二郎腿的姿势，用脚面儿条件反射一扫，茶杯横向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