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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自然不过地跟她一起进去,却被小护士拦在外面,“男士不得入内。”
“没关系,我是她老公。”
“老公也不行,这是妇科检查。”
韩纵是找了关系的,进肯定能进,但这小护士又不认识他。俩人正僵持,李医生拿着病历单过来,护士立刻冲她问好,她点点头又笑着看向韩纵,“又见面了,韩检。”
韩纵也笑着,礼貌地跟她握手,“这回要辛苦您了。”
护士在旁边一看,敢情这男的是李医生的朋友,于是识趣地退了下去。韩纵跟着进屋,并且关上门。
她看到陈易澜,小小地诧异了一下,继而又笑道:“陈律师,还记得我吗?”
陈易澜甜美地点头,“李医生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你们俩怎么都这么客气,随意一点。”她打开手术用的小灯,让陈易澜躺到床架子上。床两侧有专门搁腿的,妇检专用。
李医生戴上橡胶手套,兵兵梆梆地整理镊子、钳子和小刀。
陈易澜躺了下来,那盏过于明亮的手术灯令她生出一种诡异的心慌。
韩纵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放松,很快就能结束,也不会疼。”
但李医生并没有盲目配合他,而是道:“如果真有病,可能要动手术,那就会很疼。”
她先是按了按陈易澜的腹部,一边往下一边说道:“病历上显示你还没有结婚。”
陈易澜点点头。
韩纵立刻补一句,“快了,我们在筹备婚礼。”
陈易澜看了他一眼,他笑得充满期许,她只好把那些话暂时咽回去。
医生吩咐张开腿,她深吸一口气显然更紧张,下意识攥住韩纵的手。
他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背。
“性生活规律吗?”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
陈易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纵说:“不太频繁,规律……也不算很规律。”
正常情况下,那口子比最细的手指还要窄,更别说她现在还紧绷着。医生把棉签探进去蘸分泌物,她难受地轻轻抽动起来。
“用过避孕药?”
“嗯,用过两次。”
“什么药?”
“……比较贵的那款。”
医生笑了起来,“连药名都不记得?”
韩纵艰难地试图想起。
陈易澜用虚弱的声音回了句:“优思明。”
医生摇着头,“那是短效药,要根据月经周期来吃才有用,对突发性行为没有避孕作用。”
陈易澜哽了哽,滋生出一种绝望。又被韩纵坑惨,她气苦,想打他,但眼下情况又不允许,她只能用指尖狠狠戳他的手。他还以为她在撒娇,轻声哄了句“别怕我在呢”然后继续跟医生交谈。
“这药吃下去没什么影响吧?”
“当然有啊,是药就有副作用,应该是让她内壁增厚了,所以脱落。”
医生把扩阴器拿出来,韩纵看了那玩意都觉得骇人,连忙阻止,“不做这个检查行吗?”
“不行,这是必须的。”
韩纵感受到她的颤抖,强烈地心疼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在床上他不觉得她疼,因为肆虐的东西是他自己的,或者说凶猛的热情把很多东西都掩盖了,但此刻,一切都直白到残酷地显露,几乎令他头皮发麻。
她痛得冷汗直冒,脸上惨白一片。
他听着那种沙沙的肉响跟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令他心脏一阵阵绞痛。
他希望她狠咬自己的手,从而发泄那种疼痛,但她没有——她已经没有力气。
湿润的杏眼红彤彤的,布满冷汗的额头粘着几缕发丝,无法移动的身躯更是抽搐般地抖动。
原本一个黄花大闺女,哪用得着受这种罪。可一旦行房,妇检一般都不可避免。女性的生育天性,却也是她们最大的弱势。虽然孕后期,口子会自然地适当扩开,但那也杯水车薪。
她无力开口叫唤或抱怨什么,只是咬牙祈祷这疼痛能快些过去。可她没想到医生接下来的话,会令她更加难受。
“早孕,”医生松口气,扔掉手套,“做B超看孕囊,再开点保胎药。”
韩纵在车上就已经猜到这种可能,如今证实了必然也没有太多震惊,仿佛还正合他意。
但陈易澜听到这个消息后,身心都垮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
韩纵扶她坐起,她扬起左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他可以躲也可以拦,但却都没有,而是默默挨下。
李医生以为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没想到最先听到的不是笑声,而是响亮的巴掌声。
陈易澜打完那一下,就哽咽地哭出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瘦削的肩膀抽动着。
“这下你满意了……”她声若蚊鸣,他心痛地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B超之前多喝热水。”留下这句,李医生贴心地先出去,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她的手很凉,掌心全是水迹,冷汗和热泪混在一起。他一把握住,然后用力攥紧。她挣脱不得,抖动着,像一只不安的鸟儿禁锢在他手心。
万幸,他没有让她沾过酒精;万幸,他没有让她淋过雨;万幸……
没那么多万幸了,以后不允许再有意外出现,他强压心中酸楚,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跟我结婚。”
她慢慢抬头,脸上布满泪痕,惹人生怜,“韩纵,我被你毁了……”
什么都强行施加给她,这回甚至直接给个孩子。她不想接受,可以不要吗?
他爱怜地用手背蹭了蹭她面颊,“我疼你都来不及。”然后将那些泪痕都抹去,“回去通知你家人,说要嫁给我。”
他扶她下来,手把手给她穿好鞋,准备带她去做B超。
先前他给自己也请了假,但完全没用,九点一到,他手机又开始响,他看都不看直接掐。下属、领导、警察、检院同事……接二连三地打来,毕竟才发生那么性质恶劣的事,这案子显然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他又是中流砥柱肯定要在场,但他竟完全不理,最后直接关机。
陈易澜被他揽着往外走,几乎已经看到自己以后的囚笼。这个男人太可怕,从工作到性再到孩子,他束缚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
电光火石之间她下定决心,要把错误扼杀在摇篮里,这胎肯定不超两个月,越早越好。
她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他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不用去了。”她说。
“B超是必须的,你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她难过地侧过脸,哽咽了好几下又转回来直视他,“韩纵,你是故意的吗?一早打算逼我怀上你的种。”
这个意外孕,弯弯绕绕太复杂,买错药,强上她,□□,缺一不可。他不想多解释,干脆点了点头,“我总会得到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完这话后,她眼泪又溃了堤,无声地直往下淌。
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应该好好疼爱她,怎么每次都让她哭。
“别这样,”他上前搂住她,“马上要当妈,应该高兴才是。”
然而这话没有任何安慰作用,只让她觉得更加难过。她把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故作镇定地推开他,“我自己去,你不用管。”
韩纵沉默了下,眼睛一眯,“一个人去做B超?可我也想看看孩子。”
陈易澜说:“你在旁边我会紧张。”
韩纵想了想,像是觉得把她逼太紧也不好,笑了下竟然答应,还温柔地说:“那我在走廊等你。”
他想再抱抱她,跟她耳语一番,看能不能劝她改变心意——毕竟那是一条小生命。没想到她竟忙不迭地走开,那模样简直避之不及,拿着单子独自往B超室的方向去。
韩纵看她未曾回头的背影就那样消失在拐角,脸色阴沉了下来,其实刚刚他就想阴沉,只是怕吓到她,毕竟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心里针扎一样疼,有点难以呼吸。
☆、确诊怀孕(下)
68
自负如韩纵,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 也许自己真错了; 太过渴望她; 要的太急太快; 一鼓作气竟把目的地跑过头,再想回去; 已经彻底错过。他亲手覆灭跟她二十多年的情谊。
他想起某个夜晚跟她在浴室里发生的冲突。
她哭着说; 我恨你; 你把他毁了。
是的,他毁了曾经的自己。毁了她最爱的那个韩纵。
从此之后,她在他面前; 再无放松和贴心,虽然有时候她会被他逼得不得不乖巧,可那乖巧依旧令他心动。
他突然有点羡慕昨晚的自己; 虽然狼狈不堪; 但她却会为了那样的自己跑回来,似乎是爱情; 他觉得。但现在他明白; 又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胸腔里翻涌很多情绪; 痛苦、酸楚、遗憾、悔恨、心疼……但其中有一道小小的支流——甜蜜。
他得到她了; 可以肆无忌惮亲昵她; 用自己的方式完完全全呵护她。她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是属于自己的,甚至包括她娇嫩的子宫。
他太贪恋这一点隐忍的甜蜜,不停地饮鸩止渴。
抽完两根烟; 他感觉暴戾的负面情绪压得差不多,至少自己看起来不会很凶,应该不会吓惨她。他起身往人流室走去,也不敢再多耽误,要去晚了真给她得逞,那可不得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囚禁。
说真的,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陈易澜背景太大,跟韩家势均力敌,把人囚一天都会闹出腥风血雨,如果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孩,最好单亲异地或双亲都不在,他可能分分钟就干了。他有办法有权力把人锁着而不被警察发现。
可惜,对象是陈易澜,想都不要想。
他终于开机,先给老妈发短信,只有四个字“她怀孕了”,然后附上医院地址。他知道打电话她会啰嗦一大堆,干脆简单直白。然后他又打给杨治,那边一接起就急的不得了:“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又被那帮人缠上?我都准备报警了!”
“没有。我中午再过去。”
“啊?为什么中午才能过来?我跟你说,那个夏律师已经到这,她要把关晟保释出去,凭她那嘴上功夫,这边的律师招架不住。而且最主要的是,那犯罪现场并没有关晟的指纹,她现在就极力争辩她当事人根本不在场!你可赶紧回来吧,这里没你不行。”
韩纵掸了掸烟灰,平静说道:“我的证词提交了。”
“可你知道她怎么反驳的吗?她说你当时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把别人误认成关晟,而且老大你知道,你那个血检的确……有兴奋剂的成分,好像还有□□之类的。”
韩纵听得太专注,没留神护士小姐正走过来,一脸郁闷地指了指他手上的烟。
他用手掐灭。
“好不容易逮到关晟,就怕还没等你来审,他已经被保释!我们这边现在只有三个律师,三个加起来都说不过一个女的,老大啊你能不能让陈律师过来帮衬一下?”
韩纵想都没想,“不行。”
相较下属的焦虑不安,他还是镇定自若,“从安琪下手,逼她吐出证词,再把关晟扣四十八小时。”
杨治顿时为难起来,“我……我不会啊,审人什么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擅长,更何况还对着一个女的。”
“不会也得会,”韩纵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去做。”
杨治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再辩解几句,韩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