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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这样处理的。
可是,可是她这样不理他的样子,他很郁闷,很不安啊。
去年开学放假,他们都是一起行动的。这个寒假,她却悄悄订票,放了他鸽子。
从平安夜到现在,这种无视他,冷落他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月。
“小番薯……”他打算再挣扎一下。
大妹转过身,在池中走步,沿着池边滑去另一端,发出涓涓的淌水声。
小孖:“……”
温泉之后,他们去酒店的KTV唱K。
小妹要做麦霸,第一个冲干净换好衣服去霸麦。
大妹动作慢,程心过去找她时,她才冲完凉,刚刚换好衣服。
趁就两人,程心问大妹与小孖到底发生什么事。
大妹用一句“无什么”去打发,程心无奈苦笑:“你很少同大姐讲心事。”
大妹:“……”
她低头揪手指,闷闷不乐地走到房间的阳台,望着外面一片昏暗的山景夜色。
或许憋得太久,或者怕大姐担心,她说服自己倾诉。
忽问:“大姐,你知道心动的滋味吗?”
站在她旁边的程心点点头。
“怎样的?”
“是……一想到对方就想见到对方,一见到对方就想拥抱对方。”
“那你心动过几次?”
程心望着外面的最远处,天际间连绵的山丘与天上的夜空有着两种颜色,一黑一暗,一道弯弯曲曲的分割线将天与地明显划分。
“三次。”她说。
“三次?”大妹惊讶。
程心将视线拉回来,望向楼下酒店的灯饰,轻笑:“小时候觉得蒙脸超人和礼服蒙脸侠很英俊很英雄,幻想过长大后嫁给他们。等长大了,才知道他们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只有郭宰是真的。”
大妹有些恍然地看她,一时无话。
“你呢?你心动了?”程心问她。
大妹神色羞了羞,低低眼,小声说:“我不知道。”
程心无声地笑,“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的?”
大妹向栏杆侧倚,楼下是酒店的花园,灯光被设计成九曲十三弯,颇有看头。
她久久不出声,似乎在确定时间。
程心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和小孖闹脾气,就是因为这个?”
“我,不知道。”大妹喃喃道。
程心不再问了,陪她站在阳台静静发呆。
酒店在半山腰,能见到比市区多的星星。冬天的晴天连晚上也格外晴,冷风干净。
不知不觉的,大妹再度开腔:“平安夜那天我本来有节目的。”
程心只听不语。
大妹说,平安夜那天,她本来约好同学去吃自助餐,然后唱K。
到了餐厅,她接到小孖的求救电话。
“小番薯,你有无止痛药?!我肚痛,痛到要死了!妈啊好痛啊!”
大妹有药,但人在市区,赶去送他学校怎么也得半小时。何况平安夜,到处交通堵塞,能不能一个小时之内抵达真是未知之数。她叫小孖先问同学借,或者叫同学替他去学校的药店买,怎么也比她快。
小孖说宿舍的人都出去了,剩他一个,他不知道找谁,只知道找她。
大妹听着他在电话里呼天抢地般的痛呼,忍不住:“那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丢下同学,一个人离开餐厅往附近的药店奔,买了几种止痛药,再打的去小孖的学校。果不其然,路上塞得厉害,堵足一个钟头才到目的地。
她跑到小孖的宿舍楼下,打电话给他。可他不接。
打了好几次,他还是不接。
大妹有些慌了,辗转找到大孖,让他帮忙急呼小孖,依然无果。
她忽然想,小孖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病,在宿舍痛晕了?比如急性阑尾炎?
她不是本校生,不允许进宿舍,没有求情一说。她只好在出入的男生之中,逮住一个看上去很善良的,托对方帮忙去小孖宿舍敲门。对方见她眼眶发红,急得可怜,答应了。
对方跑了一圈,告诉她,那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他问隔壁有人的,说都出去玩了。
大妹:“……”
她不怎么相信,又托对方再跑一圈,打听是去哪里玩了,有没有同班同学能联系上。
对方送佛送到西,帮了,将几番周转问到的结果告诉她:小孖被一个女生叫出去酒吧了。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之前的事。
大妹怔然。
去酒吧了,怪不得听不见手机响,不接电话。
她茫然地回自己学校,思绪乱七八糟。
他能去酒吧,证明应该不是很痛了吧,这是好事,她应该高兴。
可是,他和一个女生去,忘记了等她,没有通知她一声就走,种种的,怎么越想就越不高兴了?
她很不高兴,不高兴到完全失去了平安夜该有的安宁与祥和。
她回到宿舍,上床蒙头干躺。
程心听完了,轻声问:“后来呢?他回你电话了吗?”
大妹手扶冰冷的栏杆扶手,淡笑:“有,不过我无接,之后就像刚才你们见到的那样。”
她满宿舍楼找小孖,逢人见到小孖就告诉他:“喂梁新,有半个美女发疯似的找你!”
程心问:“你打算告诉他吗?”
大妹摇头,“无必要。”
她说:“他不会喜欢我。”
小学的时候,同学笑他喜欢她,他气得揍人以证清白。
中学的时候,他在全班同学面前袒护她,事后却私下向她急急澄清,一副生怕她误会让自己惹上麻烦的模样。
她原以为自己不计较,回头细想,那是因为没有资格计较。
程心:“那怎么办?”
大妹笑笑:“什么都不办。等慢慢的,慢慢的就会好了。”
她说得笃定,就像经历过,有经验一样。
程心感到一片寂静无声的悲伤,不喧不哗,叫人更无能为力,无从下手。
上辈子大妹说,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是不是指小孖?
所以这辈子的结局会注定一模一样吗?
她的大妹什么都好,成绩最好,性格最好,她值得被人好好爱。
上辈子她未能享受的幸福,这辈子能不能尝一尝?
第213章 第 213 章
酒店的KTV厅。
程心和大妹推开包厢房门,小妹撕喉高歌的声浪遂扑面而来。
小孖坐在近门口处,躺尸般瘫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按来按去,一双腿很不规矩地伸到过道上,挡着去路。
见来人,他立即扎起身,坐好收回腿。
大妹目不斜视进去。小孖目光随她移动,下意识地抬抬手,想招呼她,可半路又泄气地垂下去。
最终大妹坐在最里面,离他最远的位置。
程心留意到,但没有与他问什么说什么。她在房间答应过大妹,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要佯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大妹没有对他心动一样。
小妹见俩姐姐来了,本来就唱累,便主动将下一首歌让给她们。
程心不唱,径直走向郭宰。郭宰朝她递手,她伸手接,他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大妹倒有兴致接替小妹。小妹点的歌她不太喜欢,切了,换了一首自己喜欢的。
是陈年电视剧《美味天王》的主题曲,旋律轻快,内容欢乐,听起来特别好玩的一首歌。
大妹跟着歌曲的气氛唱,不见半点负面情绪,仿佛二十分钟之前,她没有失恋般地倚栏对天黯然沉默。
这令程心听得胸口发紧,忍不住看看门口那边的小孖。包厢内灯光不亮,他在桔黄射灯下显得表情木木,双眼失焦地望着地面,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歌,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来电话来短信了,他回了回神,低头按手机。之后按手机的频率更是越来越高。
程心拿过一罐冰镇在小冰桶的啤酒,打开,闷闷地喝了两口。
郭宰凑近她,低声问:“不冻吗?”
程心笑笑,“我正热呢。”
室内都有暖风系统,人处其中,不觉半点冬天的寒。
不过碰过铝罐的手有点冰,郭宰揣着她手捂,帮她一点点捂热,再转头跟另一边的大孖继续聊天。
“大姐你要不要?”小妹端来一个水果盘问。
包厢颇大,就坐着他们六个人,零零散散,有些人离摆放零食的茶几远,像二姐,像另一端的小孖。所以小妹决定做服务生,捧着果盘一个个轮流招呼。
到大孖时,他看看那个偌大的果盘,问她:“不重吗?”
小妹皱眉:“重什么重,又不是铁盘。”
大孖:“……”
郭宰暗里扯扯程心衣角,她早就留意着了。
小妹问大孖:“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大孖快手拿了片切好的番石榴。小妹笑了出声,说:“记得不要吃核,不然便秘了无人救你。”
大孖:“…………”
小妹转身,轻快地走到大妹面前,递递果盘。大妹还在唱歌呢,摇头不吃。小妹改去招呼小孖。
小孖从手机中抬头,像从外面的世界回到包厢一样,耳朵动了动,注意力归位。
他随意拒绝了小妹,起身走向点歌台。查看歌曲清单,列队中还有两首歌。
他笑问大妹:“小番薯,是不是你点的歌?都唱吗?我能不能插一首?”
大妹似乎唱得投入,没回应。待唱至尾声时,她过去点歌台,按了按键,把现时的歌切了,把列表里的歌一首首删了,再将麦克风塞给小孖。全程不看他一眼。
小孖被动地接过麦克风,呆了半晌。
他完全失去唱歌的意欲了,不过是找个机会聊聊大妹,盼着她趁心情好,理一理他。
可她这般理法,他反而更憋屈。
大妹坐到另一边,依然离他远远。小孖郁闷了,对着麦克风问:“谁唱?”
“我!”郭宰举举手,“帮我点……”
“自己点!”小孖一手将麦克风抛给郭宰,转头远离点歌台,缩坐在角落竖起一条腿,低头按手机,谁都不想理的模样。
郭宰:“……”
怎么突然来脾气了?
他问程心:“要不要唱?我帮你点。”
“不唱。”程心摇头。
郭宰求着:“唱吧唱吧,唱一首合唱的。”
程心额头冒出黑线:“……你真老土。”
郭宰:“……”
他在点歌台前待了很久,屏幕才显示跳入新歌。
乐声一响,程心抬眼望他。
温馨的曲子从音响设备里缓缓唱出,跟他送给她的音乐盒旋律一样,但屏幕跳出来的歌词是英文。
郭宰拿着无线麦坐回程心旁边,握过她一只手,一字不差地跟着唱。
“……Won't you tr□□el with me on my fantasies;
Would you promise to be my guide……”
程心越听越难为情,也越动情。
在房间时,大妹对她说:“你跟郭宰互相喜欢,能在一起真是太好。我好羡慕。大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我也会感受到爱情的幸福。”
这话听得程心又温暖又难过。
好比她手上捧着一个矜贵的金苹果,人人羡慕,却无法分享。作为旁人,嘴上说着祝福恭喜的话的时候,心里却是加倍的落寞伤愁。
她相信大妹亦是。
郭宰唱至最后一句:“…… together side by side。”
音乐结束,他将麦克风递给小妹。小妹血槽恢复,准备再当麦霸。
郭宰脑袋凑近程心,低问:“好听吗?”
程心低低脸,笑:“我不知道这首歌有英文版。”
郭宰:“我在香港听过。”
程心:“我以为你会唱黎明的那首……叫什么名字了?”
郭宰:“你喜欢那首歌?”
程心:“旋律很轻快,听着挺开心的。”
郭宰:“但那首歌是讲分手失恋的。我不敢再唱了。”
程心有一瞬的讶然,她其实不太记得歌词,“……那不唱正好。”
接下来大妹继续点歌唱歌,她多数唱欢乐的歌,小妹则什么歌都唱,突然想起哪首就点哪首。
基本上她俩唱完全场,郭宰偶尔发挥,程心和大孖一直做听众,小孖心不在焉,没有融进来似的,中途还出去接听电话。
他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