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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暮循着他的指尖望过去。这家厂子的规模远远没有早上看的那一家大,但仓库却比那边大了一倍。
中成药的原材料一般都是晒干或者烘干的,这会雨虽然不大,但在这种天气下搬挪仓库里的原料,明显有些不合时宜。
尤其是两家半停产的药厂,在同一天冒雨搬运,更加不寻常。
“走吧。”秦斌敛眉,轻描淡写的语气。“其实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乔暮收回视线,半分没有要打听的意思。
回到市区,孟长风打来电话,嘱咐她准备下简历,他好推荐她进中医院。
乔暮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登陆邮箱,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乔医生真不考虑来我的公司?”秦斌偏头,眼神幽邃莫辩。
乔暮收起手机,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您又不舒服?”
秦斌一愣,目光里多几分审视。“乔暮,你至于跟我这么生分么。”
“那要怎样?”乔暮直视他,目光清冷。“看到你实在高兴不起来。”
秦斌额前鼓起筋脉,端详她片刻,正回脑袋,架着腿,目光幽远的望着前方。“我说过不会放弃。”
“发神经要有度。”乔暮靠向椅背,只有平调的嗓音,清晰异常,“死缠烂打这么多年,你不累我累。你是不是觉得自个演得特深情,我必须被你感动,必须感激涕零跪谢你不嫌弃?”
“我没演。”秦斌胸口一滞,按着眉心,嗓音一点点沉下去。“我一直很认真。”
“认真发神经。”乔暮烦躁不已,好容易清净两年,又来。
秦斌透过后视镜,目光晦涩的盯着她脸。“真要老死不相往来,普通朋友也不行?”
乔暮抬眸,讥讽道:“你能收了那副老子有钱,老子追哪个女人,对方都必须回应的恶心劲么。”
秦斌张了张嘴,突然没了声,脸色比天空还要阴沉。
乔暮扭头望向窗外,不再理会他。回到下榻的酒店,她午饭都没吃,拿了车郁闷返回仁济堂。
到家停车下去,门诊的大门虚掩着,外边挂了休息的牌子,一看就知道爷爷去隔壁打麻将了。
开门进去,箫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躺病床上睡的死沉。
乔暮收了伞挂在回廊的架子上,进去见他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下意识伸手去试他的体温。
手背刚碰到他的额头,不妨他忽然睁开眼,速度奇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下去,另一只手落到她脖子上。
“你大爷!”乔暮撞到他的胸口,眼底满布怒火。
“怎么是你。”箫迟甩了下头,敛去杀气,顺势抱了抱她,松开她的手坐起来。“乔爷爷为什么要赶你走?”
乔暮懒得理他,勉强起身欲走,手又被他抓住,一个趔趄直直扑进他怀里。
他的手压着她的肩头,乔暮动弹不了,咬牙轻叱。“有完没完!”
“没完。”箫迟低下头,嘴唇擦过她的头顶,心脏“突突”的跳。“说正事。”
“你有正事?”乔暮讥讽。
“你不就是。”箫迟贫了一句,缓过那阵要了命的疼,放过她挪了下靠向床头。“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电了,没带充电器。”
乔暮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把手机拿出来,解锁递给他,抿着唇转身出去。
箫迟打完电话,顺手看了下她的微信号,退出来打开相册。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沉下脸,将她拍到的照片放到最大,拿过自己的手机,加了她的微信,把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
刚弄好,乔暮进来,他把手机还回去,正经问道:“乔爷爷不让你留在仁济堂帮忙,是因为你的脸?”
乔暮白他一眼,“管太宽。”
“你让我管了么。”箫迟倚着床头,脸上又露出痞气的笑。
属刺猬的。
乔暮拿出放在盒子里的体温针甩了甩递过去,抬手看表。“自己量,过五分钟我过来看。”
箫迟抬抬眼皮,老实把体温针夹好。大概是受伤又淋了雨的缘故,脑子确实有些晕乎,不太舒服。
侧过身重新躺好,手机有电话进来,接通听了一会,迅速打起精神。“您老一定是眼花了,不信问银翘,她可以作证,我绝对没有参与。”
闲磕两句,结束通话见乔暮换上护士服,抱着手臂站在门口,难受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时间到了?”
乔暮盯着他的手机看了两秒,没搭理他,垂下胳膊过去,拿走体温针举高,仔细看着水银柱的刻度。
有点烧,但不严重。
把体温针放回去,转头去给他倒来一大杯颜色发黄的水。“喝了,待会给你打一针消炎针。”
箫迟又坐起来,接过水杯,闻出生姜的味道,仰着脸,视线透过升起的水雾注视着她,认真问:“你是医生,怎么老穿护士的衣服。”
她有执业医师资格证,李成安好像也有。
乔暮双手抄进口袋里,目光向下,慢慢扫过他墨黑的眉,炯炯有神的眼,高挺的鼻子和下巴,最后定格在那道半指长的刀疤上,淡然掀唇:“仁济堂的规矩,没出师只能是护士。”
箫迟挑眉。“老爷子为什么赶你走?”
“关你屁事。”乔暮抽出右手,弯腰拎起放在地上的药箱放到柜子上,另一只手也抽出来,准备给他做肌肉注射。
箫迟望着她的背影,小口小口的喝着姜茶。
“有过敏史么?”乔暮忽然出声。
箫迟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被子,忽的笑了。“没有。”
过一会,乔暮拿着针筒转过身来,让他自己把裤子往下拉。
“这边手没法动,换一边,要不你帮我脱。”箫迟不动。
乔暮抿唇,拿着针绕过床尾,走到他左手边停下。“自己动手。”
箫迟动了下,左手把身上的t恤撩起来,微微侧身,半边后背对着她,故作为难。“还是得你来脱。”
乔暮将针筒里的药水挤出一些,抓着他裤头,往下拉了拉,找到穴位直接扎了进去。
臭流氓!
“嘶……”箫迟抽了口气,眉头深深拧紧。
真狠。
乔暮故意推的很慢,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把针拔下来,留意到他身上还穿着乔辉的衣服,眉头皱了下。“去打破伤风,顺便让医生给你开消炎药。”
箫迟摁着棉签,回头对上她的眼睛,揶揄道:“你也是医生,我死这算不算医疗事故?”
“让你失望了,我不治作死的人。”乔暮斜他一眼,取下针头,跟针筒一块丢进垃圾桶。
箫迟活动了下发酸的脖子,伸手拿过丢在柜子上的烟和打火机。
“治疗室里不能抽烟。”乔暮丢下话,收拾好药箱,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脱了手套,拿手机定外卖。
付完款,她解了护士服的扣子,径自往外走。
箫迟摇头失笑,过一会,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叼到嘴里,带上打火机,去走廊里点着。
乔暮换回早上穿的卡其色风衣,从药房里出来,穿过回廊去了内院。
过了十多分钟,外卖送到,乔暮从里边打着伞出去,接了外卖,站在治疗室门外问:“你要不要吃?”
“你说呢。”箫迟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坐起来,把温了的姜茶一口气喝光。
进了餐厅,见她点的是双份外卖,挑眉坐过去,手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沓零钱,缓缓推过去。“诊金。”
“吃饭钱呢。”乔暮把钱要过来,摊开,一张一张数。
箫迟不吭声,挺着脊背,嘴里叼着根烟,没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乔暮数完,曲起手指,压着那一沓的零钱,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神玩味。“恩将仇报?”
Chapter 17
她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就那么看着他,手指跟弹琴似的,在零钱上来回弹,一双眼亮得仿佛才浸过水的葡萄,眼底透着狡黠。
“是甘为鱼肉。”箫迟直直望进她的眼底,目光幽深。他给的零钱,是她的幸运数字,她应该懂。
雨水滴答作响,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乔暮自上而下,将他看了个遍,缓缓站起来,推开椅子朝他走过去。没认识几天就想让她给他治一辈子,做梦呢。
箫迟扬眉,心跳的速度似乎快了些。
乔暮停在他身后,在他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出手用力掐住他颈后两侧的耳门穴,左手抚上他的下巴,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欺负,嗯?”
箫迟眼前阵阵发黑,眼角的肌肉剧烈抖动,本能的咽了咽口水。“想要?”
“你猜。”乔暮回了句,左手力道加重,右手指腹贴着他的下巴滑下去,在他喉结上逗留一阵,一寸寸下移。
“往哪摸呢。”箫迟绷紧神经,后颈传来阵阵刺痛,有种她真的会弄死自己的错觉。
乔暮挑眉。“腹肌啊。”
一时间又沉默下去,彼此的呼吸声渐渐放大。过了五分钟,她摸了个遍,还故意掐了一把,见他身上的汗水跟泉涌似的,撤回手,神清气爽的坐回去。“吃饭。”
箫迟危险眯起眼,有些微微的喘。“占够便宜就跑,逗我呢。”
“你让我逗了么?”乔暮把钱收进口袋,瞟他一眼,取出外卖低头打开,拿了筷子淡定开吃。
“你没逗么。”箫迟拿走另外一盒外卖打开,气息依旧不稳,心头火起。“五分钟,我记着。”
“谁说甘为鱼肉?”乔暮语气凉凉。
箫迟被口水呛到,咳了一阵老实吃饭。乔暮眼底多了几分笑意,吃完把饭盒收起来,漱了漱口,起身上楼。
箫迟吃完,把桌子收拾干净,回到治疗室门外抽烟。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乔暮背着包过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几枚干果塞进他手里。“创天的药厂存有很大的量,跟草果混在一起。”
箫迟伸手接住,空气又湿又潮,她身上那股子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似乎比晴天的时候更浓郁。
吐出口烟,她的身影晃进治疗室,耳边听到她将药箱拎起来的动静,忍不住伸头进去。“要出去?”
乔暮动作顿了下,黑漆漆的眼望过来,停留几秒,转身从屋里的小门出去,开了门诊的大门又重重关上。
箫迟抽完一支烟,老爷子还没回,按了按眉心,给关公去电话告知自己的下落,脱了衣服又躺回床上。
出了一身的汗,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传来,渐渐远去,直到一点儿都听不到。
闭上眼,听着窗外的雨声,车子经过的声音,无意识摸上后颈。她按着他的耳门穴,真是想要他命的力道,右手凉丝丝的,沾着潮湿的水汽,像条蛇滑进他的衣服里。
他有无数种反抗的手段,那一瞬却跟着了魔似的,任她摆布。
磨了磨牙,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惊碎一室静谧。箫迟回过神,低头看了眼号码,划开接通。“说。”
“梁副看到照片,要去家里见你,你在哪?”银翘的声音传过来,隐隐裹着火气。
“知道了。”箫迟挂断,转头拨出另外一个号码。
结束通话没多久,门诊的门被人推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