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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辰更听过说,他的势力横跨黑白两道,这么一位传奇人物,如果要救一个死刑犯,恐怕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翟辰明白,贾若菡虽说得礼貌,但自己一旦答应,就相当于是签下了一张卖身契,往后的人生,恐怕也将被他们所操控。
而更重要的是,用这么一种有失气节的方式救下父亲,父亲这种正直又有些自傲的人,能接受吗?
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翟辰才又去超市买了点菜,回到家门口,他一看手表,竟然已经六点多了,以往他们都是五点多就吃晚饭的。
翟辰开门进去,只看到路宁瘪着嘴坐在饭桌旁,直勾勾地盯着空荡荡的饭桌,看他进来,路宁抬起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埋怨了一句:“你买个菜买的好晚……”
翟辰轻笑,放下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西红柿扔到路宁面前,笑着说:“不好意思,回来的时候遇到老朋友了,就聊了几句,你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吧。”
路宁愣了一下,轻声失笑,不由自主地想到两人见面第一天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从袋子里拿出个面包,说“你先垫垫肚子吧。”没想到也没几天,角色就已经调换了。
翟辰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也轻笑了一声,说:“我先去做饭了。”
路宁坐在饭桌旁,看着厨房里他忙碌的身影,无聊中,不受控制地脱口而问:“翟辰,你几岁了?”
翟辰的眼神没有偏移,一边用铲子翻动着锅里的东西,一边回道:“二十七。”
路宁缓缓地点了点头,笑着调侃:“原来你比我大六岁呢,真老……那你生日呢?”
“八月十八”
路宁又点了点头,那不足一个月了呢……
“你呢?”厨房里传出了一声平淡的询问,似乎只是礼貌性问语。
“我?我的生日还远着呢,十二月六号。”
翟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听到了,却没有再接话,路宁愣愣地盯着他的侧脸,手指欢快地敲击着桌面,笑得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写文之后,就找不到当初那种熬夜看小说的幸福感觉了!T。T略后悔!!
☆、替罪羊自首
翟辰思考了几天,对着照片也看了好几天,依旧想不出任何破绽,顾彦祈也打过电话来提醒他做好心理准备,说一旦庭审,翟郁的死刑几乎是已经确定了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翟辰坐在房间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名片,心里的天使和魔鬼不断撕扯,理智告诉他,这种方式不君子,但情感告诉他,他不能对无辜的父亲见死不救。
犹豫了好久,他拿出手机,轻轻地拨了这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按键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声一声,似乎是他在催促着他走向地狱,响一声,走一步。
手机里不过响了三声,便被人接起。
“喂?”
“我是翟斯宸。”
“斯宸?你想通了?”
“嗯。”
“那就好,我会叫我爸去处理,等着好消息吧。”
“嗯。”
贾若菡挂了电话,笑着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贾擎推门而进,正好看到女儿如此开心的表情,忍不住调侃:“怎么?找到男朋友了?”
贾若菡轻声一笑,却没有否认,只是岔开话题道:“爸,我可帮我们公司找来一个得力助手啊,不过你得帮个忙。”
“哦?帮什么忙?”贾擎笑着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从那镀金的木盒子里拿出一根雪茄,用K金的雪茄剪轻轻剪下头部,预热点燃,缓缓地吸入一口,雪茄的香味在嘴里盘旋,贾擎惬意地靠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缓缓吐出,烟雾缭绕。
“帮我救个人,就杀害炎帮首领狄光的那个叫……翟郁的。”
贾擎拿着雪茄的手一顿,突然睁开眼睛,表情很严肃,“他是杀人犯!你让我去救一个杀人犯?!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在商场上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爸。”贾若菡生平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呈现出这一脸娇态,她坐到父亲身旁,挽着他的手臂轻轻劝导:“翟斯宸的能力我是了解的,放到哪个公司,都是可以做总裁的料,帮这一次,换来的,可是一个终身的帮手啊。”
贾擎表情郑重地吸着雪茄,眼神凝重地直视着远方。贾若菡看父亲似乎有些动摇了,于是更是趁胜追击,拉着父亲的手轻轻地说:“而且你不是一直说我年龄不小了,该找老公了嘛……”
贾擎惊讶地看向她,压低声音提醒:“既然他这么厉害,把他留在身边,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们公司内部的那些事怎么办?”
“爸!就是因为他厉害,远方集团听说他回国,也在密谋拉拢他,要是他进了远方,与我们集团成了竞争对手,我们集团的那些事,迟早会被发现的,到时候我们就是他的敌人,他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而先发制人,让他留在身边,即使他知道了,我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而且为了他父亲的名声和性命,他不敢说出去的。”
贾擎沉默了很久,想想也对,有时候,越是危险的人,越要留在身边,因为可以实时监控他的行为。而且就像女儿说的,即使被他发现了什么,他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蚱蜢,生死与共。
贾擎的手段可谓精密,他自己丝毫不出面,而是暗地里找了个替罪羔羊,这样既让警方有所交代,又堵住了舆论和炎帮的口。
三天后,有一中年男人自己到了警察局自首,说是杀害狄光的凶手,而那个人,便是当时也被闭路电视拍摄到的保安——许安邦。
在贾擎暗地布置下,许安邦的犯罪可能比起翟郁,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首先,他有作案时机,在那个时间段也被闭路电视拍摄到去过狄光住所附近。
其次,他有作案动机,据另一位保安作证,许安邦曾经在和他一起喝酒时酒后吐真言,说她女儿要上大学了,但狄光总是克扣他们的工资,害得他女儿学费都凑不齐,真恨不得杀了他。之前调查时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受了许安邦的贿赂,因而做了假证。
最重要的是,翟郁最初并没有承认杀人,是在后来的盘问中无奈才转口,而许安邦却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主动来自首的,并且承认,那块玉是他为了嫁祸给翟郁才将它塞在狄光手中的。
许安邦的案件重演与警方的调查结果十分契合,因此警方自然是接受了这种说法,而舆论和炎帮的人也立刻调转枪头指向了许安邦。许安邦被确定有罪,炎帮的人看凶手已经得到惩罚,再加上炎帮也已选了新的首领,这件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许安邦虽犯故意杀人罪,但他后来自首,理应是可以减刑的,但不知是炎帮为了报仇还是贾擎希望一了百了,许安邦最终还是被判了死刑。
许安邦被判刑的那天,翟辰才看到报纸,才知道原来贾擎所谓的“帮忙”只是另外找了一个替罪羔羊而已。想到一条无辜的生命只是为了救另一条无辜的生命而消失,翟辰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愧疚感。如果父亲知道,自己获救,是以另一个人的死亡作为代价的时候,按照他的个性,他会不会更加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贾擎用了什么办法逼迫许安邦去自首,但是他知道,那绝对是一种不入流的方式。其实任何方式,似乎都是不入流的,只是程度高低而已,显然,贾擎选择了最不入流的一种。
“你没有跟我说所谓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替罪羔羊。”翟辰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言语中满是愤怒。
“不然你想怎样?”贾若菡冷哼了一声,“斯宸,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现在要想再救许安邦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
“他……有家人吗?”翟辰紧闭着双眼,他经历过,所以更了解当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被冤入狱甚至要被执行死刑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他本来就是孤儿,妻子又难产死了,只有一个女儿,在他自首前一天,她女儿已经去美国留学了,是我父亲帮忙搞定的。”贾若菡的语气中不见任何的愧疚,有的只是得意,似乎“父亲搞定”这件事,给了她莫大的荣光。
翟辰沉默不语,贾若菡的语气也渐渐平和下来,轻声安慰道:“斯宸,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人命最重要的,对于他们这种穷人来说,用父亲的死换来女儿光明的前途和幸福的生活,或许还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呢。”
翟辰叹了口气,挂了电话。他无神地看着远处的风景,人来人往,谈笑风生,那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神色。
是吗?幸福的生活……当他女儿知道自己的幸福生活是以父亲的死为代价的时候,这种生活……还会幸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暂告一段落
许安邦被行刑的那天晚上,翟辰喝了很多酒,他一直觉得,酒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能怡情,却不能忘忧,却不想现在的自己,竟然也只能用这么一种自己曾经不屑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的郁闷。
路宁经过他的房间走向浴室,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她皱眉嗅了嗅,确定自己没有闻错,顿时吓了一跳,“同居”这么多天来,她从来没有见翟辰喝过酒。
她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屋里漆黑一片,酒味很重,路宁本能地捂了捂鼻子,伸手开了灯,只看到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啤酒罐,翟辰靠坐在墙上,双眼无神地盯着不知名的地方。
她立刻跑过去跪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身子,担心地问:“翟辰,你怎么了?”
翟辰似乎听到她的呼唤,双眼涣散地侧头看她,闭了闭眼,死命地摇头,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神似乎已经明朗了一些。他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抱住了她,靠在她的肩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
“怎么了?”路宁轻拍着他的背,觉得心里酸酸的。
翟辰抱了好一会儿,路宁轻轻推开他,让他躺在地铺上,赶忙去浴室打了盆水,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路宁看着他紧闭着双眼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重重地叹了口气。
坐在地上照顾了他好久,翟辰似乎慢慢清醒,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她,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意说:“去睡吧,我没事了。”
路宁顽固地摇了摇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的。”
翟辰犹豫了一会儿,突然看着天花板开口:“如果……有两只猫,一只是你视作孩子的宠物,一只是你不知道的流浪猫,有一天,你的猫被冤枉吃了邻居家的鱼,就在要被打的时候,有人说他可以帮你救猫,但是你必须成为他的奴隶,你答应了,于是那个他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把流浪猫交了出去,说那只流浪猫才是吃鱼的猫,使得你的猫避免了惩罚,你觉得……自己有错吗?”
路宁在心里回想了他的话好多遍才明白他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而坚定地回答:“没错啊。”
翟辰惊讶地看向她,有点结巴地问:“为、为什么?”
“既然我的猫是被冤枉的,那别人要帮我的时候,我会答应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而且我又不知道他救猫的方式就是交出流浪猫……我会愧疚自己间接害死了流浪猫,但是我不觉得我接受帮助是错的。”
翟辰愣愣地听着她的话,安慰也好、开导也罢,她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拨开了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