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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还有一个亲人。谁知,有这样的亲人还不如没有。”“她这哥哥是太不堪了些。”夏云岚感慨地道:“但凡有些人性在,总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我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提起吴义,又勾起洛芷雪心中怒意:“他居然为了三两银子卖掉自己的亲妹妹……倘若不是看在他与奶娘一母同胞的份上,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呵呵,眼看到手的财富成为泡影,这恐怕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夏云岚安慰地道:“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也不必再与他计较。”“可是奶娘因为他流落万里之外,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亏,是否还平安活在这世上……”念及此处,洛芷雪的声音里带上了深深的凄楚。夏云岚的生命里没有过这样令她牵挂悬念之人,是以对洛芷雪的这份感情很难感同身受,她想的是:说这些有什么用?有心思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好好睡上一觉,再计划一下怎么尽快找到吴娘。情绪和感伤,在她来说是完全多余的东西。时间和效率,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可惜平常人总要在情绪上花费大量时间,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表情深一般。就像此刻的洛芷雪,反反复复,不是自责便是担忧。偏偏她还要作出一脸同情的样子,对洛芷雪说些宽心而无用的话,实在是叫她觉得无聊。好在走不多远便遇到一家客栈,夏云岚勒停了马匹,长出口气道:“人生在世,谁没有伤心难过之事?不如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日回天武城准备些钱粮衣物,再到余州城寻找你那奶娘。”洛芷雪忧心半晌,此时见到客栈,亦觉不胜疲惫,便随同夏云岚下了马,到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休息。不知为何,适才还心情不错的夏云岚,躺在床上面对着客房中如豆的昏灯时,轻松惬意的感觉竟一去不返。这段时间以来,有浅画、璃月、百合、丁香相伴,天天热热闹闹,竟忘了前世里独行天涯、飘泊如浮萍的日子。她一直提醒自己,祁王府只是暂时的栖身之地,不料一朝别离,思及将来可能山长水隔、永不再见,心中竟禁不住掠过一阵难以名状的凄凉。这凄凉既无用又使她心惊,她索性闭上眼睛,强逼着自己进入了梦乡。一宿无话。翌日天色大亮,二人骑马离开客栈,先买了套上好的衣服换掉洛芷雪身上被夏云岚撕破的衣衫,而后出了纪州城。因小青马体力不支之故,直到黄昏时分,二人方回到天武城。女儿一夜未归,原以为洛老爷会担心得寝食难安。谁知看到二人回府,洛老爷竟似没事人一般,问都没有问上一句,只命厨房做下无数山珍海味,叫二人“好好补补身子。”品尝着满桌美味佳肴,夏云岚第一次羡慕地半开玩笑道:“芷雪,有个洛老爷这样的爹爹,真不知你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洛芷雪撇了撇嘴道:“我爹爹哪有你那位将军爹爹威风?更别提你那个威名赫赫、权倾天下的夫君……你倒好意思来羡慕我。”夏云岚借着喝茶轻轻叹了口气。在别人心目中,她也是堪羡的吗?可惜,她所拥有的都不是真的。父亲不是她的父亲,夫君亦不是她的夫君。她代替得了别人的身体,却无法用别人的心去体会亲人之间的缕缕温情。“没话说了吧?”洛芷雪丝毫不曾看出夏云岚心底的失落,继续开玩笑地道:“世上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祁王殿下,偏殿下只对你宠爱有加。这份福气不知羡煞多少人,难道你还不知足吗?”本书来自
☆、第108章 有话说在明处
夏云岚勉强扯了扯嘴角,半真半假地感叹道:“如果宠爱里没有自由,又有什么值得羡慕?”“你想要什么样的自由?”洛芷雪凑过身来,压低了声音调侃地问道:“是跟别的男子交往的自由吗?”“龌龊!”夏云岚白了洛芷雪一眼,夹了口菜道:“我要的,不过是随我之心、适我之意罢了。”“你现在有什么不能随心适意的吗?”洛芷雪笑道:“你与懿太妃不合,祁王殿下便免去了你的早晚请安。你受不得王府规矩,祁王殿下便打发走了苏嬷嬷。你讨厌烦琐杂务,祁王殿下便不许下人拿王府事务去打扰你。唯一不自在的,不过是无法随意进出祁王府而已,但祁王殿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得了,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吗?”夏云岚夹了块红烧鹅掌丢进洛芷雪碗里,不愿与她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她的处境,洛芷雪不会明白。她的苦衷,洛芷雪也不会懂。而她向来又最讨厌无用的诉苦。所以,与其向人解释,不如填饱肚子。她想要的,自会去努力争取,既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支持,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洛芷雪给了夏云岚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表情,不再去理她,专心对付起了碗里的红烧鹅掌。吃罢晚餐,二人本欲到花园里散散步,而后回洛芷雪闺房里沐浴休息,不料祁王府忽然派来了马车,立等着要接夏云岚回去。洛芷雪很是不以为然,一边整理着出门带的东西,一边嘟嘟哝哝地道:“不过才分开一个晚上而已,至于这么舍不得吗?”夏云岚只作没听到。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萧玄胤是因为思念而派人来接她,但究竟为什么大晚上急急地接她回去,她也猜测不出。猜测不出的事情便不必去猜测,反正到了祁王府自会知道。待洛芷雪收拾好东西,带足银两,夏云岚酒足饭饱地半躺在马车里,听着马蹄声和车轮声轧过天武城的街道,心情慵懒而舒适。本来,洛芷雪不必一起跟着去祁王府,但为了逃避老爹的唠叨和逼婚,也跟着钻进了马车。看到夏云岚懒懒散散的样子,洛芷雪酸溜溜地推了推她道:“祁王殿下国事繁忙,大概今天偶有闲暇,便赶紧招了你回去。云岚,你可别进了温柔乡就忘了朋友的事哦。”夏云岚半眯的眼睛斜斜扫过洛芷雪的脸,看到这位大小姐眼神里几分遐想、几分暧昧,故意道:“难怪洛老爷要想方设法、随随便便嫁你出去,原来是女孩子大了,留在家里思想容易变得猥琐。”“你……”洛芷雪被夏云岚一句话噎得差点儿背过气去,索性转过了身不再理她。直到马车停在祁王府外,还是一副“我不原谅你,别来烦我”的表情。夏云岚跳下马车,举手投足间看到腕上的翡翠镯子和腰间匕首梨花白,心里止不住有点儿拿人手短的愧疚,回身拍了拍洛芷雪的肩,笑嘻嘻腆着脸道:“脾气这么大,难怪没朋友。”洛芷雪提着行李下了马车,气乎乎朝夏云岚一瞪,推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向漪兰院走去。夏云岚正待跟上去哄哄这位大小姐,不想没走几步,身旁一名提着灯笼的侍卫忽然道:“王爷请王妃回府后立即前往桐华院。”“哦……”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连回漪兰院洗个澡、换件衣服的时间都不给?夏云岚蹙了蹙眉头,知道侍卫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得风尘仆仆地向桐华院走去。在外奔波两日,回到祁王府,想到浅画、璃月的牵挂,想到百合做的饭菜,想到丁香的伶俐,夏云岚微微勾了勾唇角,竟然有种回到家中似的安心。然而,唇边笑意方绽,又止不住蓦然惊觉,自己是否已经有些沉迷于这样的日子?前世里,她不曾在一个地方长久停留,是以亦不曾有过家的概念。这一世里,虽然是被迫羁留祁王府,数月下来,竟也对这里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若有一日离去,自己真的能走的无牵无挂吗?她低垂了头,心中竟浮起一丝难以言说的迷茫。在侍卫灯笼的照耀下,桐华院的大门已在眼前。夏云岚深深吸了口气,举手正欲叩响铜质的门环,哪知手还未曾落下,大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一大片浓重的阴影里,一个人捉住了她停在半空的手。侍卫尚在一旁,夏云岚有些尴尬地想要抽出手来,在那人铁钳似的掌握中却无异于一种徒劳。“王爷……”夏云岚舔了舔嘴唇,小声道:“不知王爷深夜唤我何事?”萧玄胤没有说话,侍卫知趣地退了下去。大半夜的把自己从外面接回来,不会是真如洛芷雪所言,想念自己了吧?夏云岚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萧玄胤脸上的表情。“进去说——”萧玄胤忽然转过身,松开了她的手向院子里走去。果然还是找自己有事……夏云岚不由暗怪自己想多了。怎么跟洛芷雪在一起没多久,智商就下降到了洛芷雪的程度?可是,若说他对自己完全无情无义,漪兰院里的那个吻又该怎么解释?一想到那个吻,夏云岚的脸便不由偷偷红了起来。她记得当时他看她的眼眸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像春天的风带着清幽的花香吹进五脏六腑,说不出的甜蜜与**……夏云岚的心正在回忆里出神,不提防萧玄胤突然停了下来。在惯性的作用下,夏云岚毫无防备地撞在萧玄胤身上,额头和鼻子磕得生疼。“你在想什么?”萧玄胤转过身,锁着眉头淡漠地问。夏云岚一脸窘相,摸着鼻子咧了咧嘴道:“没……没想什么……”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在想他曾经有过的眼神和落在她唇齿之间的吻。萧玄胤仿佛看穿了她的谎言,却没有深究下去,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镯子和腰间的匕首,淡声道:“谁许你私自收下洛府的东西?”夏云岚怔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这姓萧的大概是觉得她有代他受贿的嫌疑,是以有此责问。不过话说回来,她若不是祁王妃的身份,洛老爷也不会叫洛芷雪把价值不菲的翡翠镯送给她。她褪下了腕间镯子,伸手递于萧玄胤道:“当时那种情境,实在无法推脱。你若觉得不合适,改天拿去还了洛老爷便是。至于这个——”夏云岚抚了抚腰间匕首梨花白,道:“这是芷雪不用的东西,也是她自己的东西,和洛府没有关系。”萧玄胤没有去接翡翠镯子,只面无表情地道:“东西既然已经收下,焉有退回之理?改天本王拿别的东西送他也罢。”“哦……”夏云岚知道,萧玄胤口中所谓“别的东西”,指的是与翡翠镯子价值相当的东西。既然他要拿价值相当的东西还给洛老爷,那这镯子她便戴得心安理得了。“以后未经本王允许,不得与任何人私相授受。”萧玄胤又加了一句,霸道的语气令人不容违拗。夏云岚暗自撇了撇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只是转移了话题道:“王爷这么晚叫我回来,不会仅仅为了这些小事吧?”烛光下,萧玄胤眉目间一片浓重的阴影,过了片刻方道:“苍狼国有个名叫端木宏博之人,你可认得?”“不认得。”夏云岚想都没想地回答。什么苍狼国,她去都没去过,怎么会认识那里的人?对于她过于干脆的回答,萧玄胤似乎有些不满,声音中带出了一丝不悦道:“夏云岚,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本王的问题。”夏云岚奇怪地道:“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难道不认识的人想一下就会认识了吗?”萧玄胤抿紧了唇,深不可测的眼神冷冷看进夏云岚眼底,看得夏云岚浑身生起隐隐凉意。自己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不对吗?适才萦绕心头的旖旎在目光相对的刹那烟消云散,夏云岚蹙紧了眉头,赌气地迎视着萧玄胤的目光不说话。大晚上招她回来,原来不过是向她打听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真是莫名其妙!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萧玄胤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如刀,不但丝毫没有往日的情分,反倒要似把夏云岚撕成碎片一般。夏云岚心底微微颤栗了一下,忆及浅画说的“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