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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正只是笑,说:“抱歉了姑娘,我已经答应佟大哥了。”
苏妙也不恼,淡淡一笑:“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答应下来了也可以再考虑一下嘛。”
“你这是当着我的面在挖我的墙角?”佟染似笑非笑地问。
“挖角不是你的强项嘛,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苏妙不以为然地说。
佟染笑,刚要开口,白玉楼的楼下忽然响起一片嘈杂声,一个粗犷的嗓音大声咒骂道:
“呸!什么玩意儿!这也叫汤?这也叫饭?梁都的玩意儿果然上不得台面,还没有咱们巴卢楼后厨老婆子煮的糖水好喝!这么涩的玩意儿,老子的舌头都伤了!”
苏妙狐疑地望过去,说话的是一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穿着极考究的丝绸衣袍,长相却实在让人无法恭维,那身皮肤黑里发红就像木炭被烤红了似的,脑袋又圆又大像一颗篮球,身子又胖又壮,他的个子非常高,大概有两米左右,虎背熊腰,十分彪悍,这样凶恶长相的人竟然还是一个秃顶,头发几乎都掉光了,露出黑漆漆的头皮,越发显得大脑袋溜圆,胡子却十分浓密,几乎看不见嘴唇,两根粗壮的拇指上戴了两个碧莹莹的翡翠扳指,这模样就算不是土匪出身也是个土匪似的暴发户。他声如洪钟,一只汤碗已经被他扣在桌上,汤撒了一桌子,他用力啐了一口。
梁都内都是斯文人,冷不防看见这种凶兽似的彪形大汉,全都被惊了一跳。
“这人是谁啊?”苏妙好奇地问。
“平乐省今年突然杀出来的新厨王马三。”佟染轻笑着回答。
“你怎么谁都认得?”苏妙狐疑地盯着他的脸。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佟染笑答。
苏妙鄙视地哼了一声。
“马老三竟然回来了!”邱掌柜突然冒出来,站在二楼,双手抄在袖子里,眼里漫上一抹担忧。
“掌柜的也认识他?”苏妙惊讶地问。
邱掌柜不回答,望着一楼入口处,忧心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碰上了!”
苏妙一愣,顺着邱掌柜的目光望过去,白玉楼内忽然走进来一男一女,青年儒雅谦和,少女开朗活泼,甫一进来少女就四处张望,却在目光落在马老三身上时啊呀一声惊呼,下意识慌张地倒退半步,失措地叫了声:
“马老三!”
苏妙认得进来的这两个人,他们是甘宝楼的阮谦和阮双两兄妹。
“马老三!”阮谦眉一皱,把妹妹护在身后,皱紧了眉。
“哟呵,这不是双姐儿和谦哥儿么!”马老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笑起来时两排大金牙闪闪发光,让人看了后脊梁汗毛直竖。
“马老三,你居然还敢回梁都来!”阮谦怒不可遏,看起来是与马老三有着非常深的怨恨。
“这里是梁都城,既不是你阮谦的又不是你们甘宝楼的,老子凭什么不能来?小子,你现在是对谁吆五喝六的,老子还就告诉你了,老子这一趟算是回来了,从今往后,你们甘宝楼小心着点,今年的厨王赛咱们走着瞧,你们甘宝楼就等着关门大吉吧!哈哈哈哈!”马老三嚣张地大笑起来,在饭桌上扔下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迈着八字步旁若无人地走出去,路过阮双身边时,盯着她水嫩的脸蛋啧啧了两声,把阮双吓得直往阮谦身后躲。
阮谦护住妹妹,怒不可遏。
马老三也不在意,带领着一帮打手似的助手扬长而去。
阮谦瞪着他的背影,气愤难平。
“那人是谁,态度好嚣张,长得好吓人!”苏烟惊魂未定地瞪着一双大眼睛,怕怕地问。
“马老三原来是甘宝楼的厨长,手艺出众,早些年甘宝楼全靠他的手艺才得以在梁都里继续生存,可马老三这个人嗜酒好赌,手脚不干净,早些年因为他手艺好能让甘宝楼生意兴隆,所以阮老当家一直在退让,后来一直在外省居住的阮家二房回来了,阮老当家发现二房的大少爷阮谦手艺出众天分奇高,便有意培养,渐渐的阮谦和马老三分庭抗礼,马老三认为是阮家刻意打压,怀恨在心,偏巧那个时候他又输了钱正被债主追债,就绑架了阮谦的妹妹也就是那位阮姑娘,后来马老三被抓,判了流放,被流放到鲁南,听说后来在当地发了横财当了土财主重操旧业开起了酒楼成了员外,这一回凭借平乐省厨王的名头再度回来,只怕是回来报仇的。”佟染慢悠悠地回答说。
苏烟恍然,点了点头。
阮谦兄妹眼见马老三扬长而去,脸色变得很难看,努力镇定了一会儿之后,阮谦拉着妹妹的手上楼来,邱掌柜连忙迎下去,拱拱手笑说:
“阮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邱掌柜好!”阮谦笑着拱了拱手。
双方谁也没有提刚才的事。(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九章 我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
“妙姐姐!”阮双看见苏妙,高兴地唤了声。
“阮姑娘。”苏妙笑着冲她点点头。
“妙姐姐好见外,我都叫你‘妙姐姐’了,你却还叫我‘阮姑娘’!”阮双噘起嘴巴不高兴地说。
苏妙笑了笑。
“咦,你也在啊!”阮双看见坐在一旁气哼哼的苏烟,眼睛一亮,笑道。
苏烟点点头,对阮双并不热情,因为性格偏中性较温柔,他鲜少有同姓朋友,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和女孩子亲近,事实上除了家中的三个姐姐,他极少与女孩子来往,应该说他不太喜欢女孩子身上那浓重的女子气,虽然这有点矛盾,但他很不喜欢娇蛮又任性只会叽喳叫嚷一戳就破掉的小姑娘。
阮双因为他的冷淡态度有点恼,但因为双方还不算熟识,也不好意思发作。
双方客套地寒暄了两句,阮谦兄妹是代表甘宝楼前来向邱掌柜道贺,祝贺白玉楼周年庆的。
“还有五天梁都赛就要开幕了,妙姐姐,我已经说服我爹让我参加了哦。”阮双笑嘻嘻地对苏妙说。
“是么?”苏妙含笑应了句。
“我希望第一场赛妙姐姐能做我的对手!”阮双鼓起腮帮子,壮志满满地说。
“阮姑娘对与我‘对战’怎么就那么执着呢?”苏妙好笑地问,她实在搞不明白阮双为什么会一直把她当成对手,就好像不和苏妙比一场她就会不行了似的。
“因为妙姐姐是唯一从地方赛上晋级的女子啊!”阮双理直气壮地回答。
就因为这个……
苏妙哑口无言,呵呵地干笑。
“原来姑娘就是在秦安省令评审会启用特别规则的那一个,久仰久仰!”邱掌柜听说,眼睛一亮。连连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苏妙不好意思地拱手还礼。
“这么说还真是,苏姑娘应该是梁都决赛上唯一一个从地方赛晋级的女子吧?”邱掌柜笑呵呵地说,“姑娘如此年轻竟有那般精湛的手艺,了不得了不得!”
“掌柜的过奖了。”苏妙讪讪地笑。
“她并不是梁都赛上唯一一个从地方赛上晋级的女子。”佟染轻摇着折扇,笑吟吟说。
“哦?”邱掌柜一愣。
“在下也听说了,最后一份地方赛结果昨日已经报上来了,孚宁省这一次获胜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据说那姑娘的年纪非常轻。比苏姑娘还要年少。”阮谦笑道。
苏妙微怔。
“而且比苏姑娘貌美,据说那位姑娘的相貌可沉鱼可落雁,苏姑娘虽然长得不丑。但也只能堪堪称为‘清秀’,自然是比不过那‘沉鱼落雁’的。”佟染笑吟吟道。
苏妙的脸刷地黑了,黑漆漆地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说:
“那姑娘再‘沉鱼落雁’也比不上佟四少的‘闭月羞花’。佟四少也不用太期待,横竖那姑娘的相貌不如你,你若想欣赏那貌美如花的美人儿,只要拿出镜子照照自己就成了。”
这一回轮到佟染的脸刷地黑了。自然不会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女人用“闭月羞花”这种词来形容,好像他的相貌有多女气似的,苏妙完全是踩在佟染的软肋上再碾两脚。让他十分不爽快。
阮双用一双大眼睛在苏妙脸上看了看,又在佟染脸上看了看。头一歪,好奇地问:
“妙姐姐,你与佟四少是什么关系啊?”
“敌人。”苏妙说。
“同乡。”佟染慢条斯理地回答,与她异口同声。
“是同乡的敌人。”苏妙硬邦邦地接了一句。
佟染不以为然地摇着折扇,不同意也不否认这样的说法。
阮双越发好奇,在两个人身上看了一圈,又问:“妙姐姐和佟公子谁更厉害?”
苏妙看了佟染一眼,佟染唇角勾笑,漫不经心。
“我!”苏妙指着自己的鼻尖回答。
“她!”佟染很随便地往苏妙身上一指,很随意地异口同声道。
苏妙一愣,看了佟染一眼:“你承认得挺干脆嘛。”
“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女人在口舌上争上风,事实胜于雄辩。”佟染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笑说。
苏妙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这一次,你输定了!”
佟染看了她一眼,笑吟吟问:
“要打赌吗?”
他又提起了打赌,苏妙唇角的笑容敛了起来,语气平和地道:
“上一次的比赛结果虽然有些特殊,但输了就是输了,你没有要求我履行赌约,我知道你是想在决赛上让我输个彻底,我想了想,你不让我履行赌约你有你的想法,可我装傻充愣就是言而无信,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原来你那么期待嫁给我?该不会是很久以前你就对本公子芳心暗许,只是一直在欲擒故纵吧?”佟染折扇轻摇,风流倜傥地笑说。
苏妙瞅了他一会儿,把头扭过去,吐出一口气,声线平板地说:“我要喊了,这里有人口头上耍流氓!”
“……我接下来该说什么?”佟染一副好学生的态度谦逊地询问,折扇轻摇,儒雅一笑,“‘你喊吧,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吗?”
话音未落,衣领子已经被一只素白的手揪住,苏婵怒不可遏,一脚踏在椅子扶手上,很凶地瞪着他,慢条斯理地冷声道:
“敢当着爷的面调戏爷的二姐,好大的胆子,你小子是想让爷打断你的鼻梁骨吗?”
佟染被揪住衣领子,也不恼,笑吟吟地望着她的脸,说:
“小丫头太青涩,什么都不懂。这哪里是‘调戏’,这是‘情趣’,姑娘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嫁不出去,要不要姐夫给你介绍个金龟婿,免得你到最后变成老姑娘!”
“你……”苏婵虽然知道他是厚脸皮,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厚脸皮,怒不可遏。
还没来得及发作。手中的衣领子突然自掌心滑开。不待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佟染已经向一旁躲闪,敏捷从容地躲避开从背后袭来的一记看似轻盈实则千钧重的拳头。紧接着调动身下的椅子以一个华丽的姿态旋转半圈,在躲避开紧随着袭来的一道强劲的掌风之后,迅敏地格挡开凌如疾风的重拳,一双狭长的柳叶眸里闪过一抹阴冷。向着对方的面门袭去一掌,却被对方很轻易仅仅是偏了一下头便避开了。他不甘而愤怒,再次向对方的胸口处击出一拳,这一次却像是打在棉花上就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瞬间被吸走了一样,变得软绵绵的。他只觉得胳膊上一阵洪大的无力感袭来,下一秒衣领子被轻易地攥住,回味已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