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秋怜狠狠倒抽了一口气,待会儿晋王府就要来下聘了,若是这件事挑开了,那岂不是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到时候大小姐的清誉尽毁不说,恐怕还会引得皇上发怒,从而牵连武定侯府。
百里长歌一看秋怜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玩完了。
她面如死灰,全身害怕得发抖。
一想到叶痕失望痛苦的眼神,她就颤抖得将身子蜷缩起来,连哭都不敢哭。
怎么办怎么办?
脑子里只剩这三个字。
她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很想说自己是喝醉了酒。
可是谁会接受这种连她都不想听的解释?
“裴烬在哪?”百里长歌突然抬起头来问。
归根结底,这件事都要找裴烬去问清楚,倘若昨夜那个人真的是他,那么她必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自然……是在广陵侯府啊!”秋怜早就被她那句“做了对不起晋王的事”吓得面色发白,嘴唇打颤。
她紧紧皱着眉头,“大……大小姐,您昨夜真的做了对不起晋王殿下的事?”那么她跑去晋王府兴师问罪岂不是坏了大事儿了!
“我不知道。”百里长歌抱着脑袋,她现在只想找到裴烬问个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帮我打理一下府中的事务。”百里长歌暗自下了决心,她霍然站起身,咬牙道:“我出去一下。”
秋怜感觉到了百里长歌周身不对劲的气息,惶恐道:“大小姐,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百里长歌轻咬下唇,特意拉了拉领口又嘱咐秋怜,“这件事你千万不可以和别人说起。”
“奴婢晓得。”秋怜郑重点头。
百里长歌推门出来,还没走到大门,管家福叔满脸堆着笑急匆匆跑过来,见到百里长歌,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小姐,晋王府来下聘了。”
“什么?”百里长歌不敢置信地看着福叔,“你再说一次!”
“晋王府来咱们府上下聘了呀!”福叔乐呵呵的,分毫没有注意到百里长歌面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惊慌失措的神色。
叶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下聘。
他不是知晓了昨夜的事吗?
这个时候下聘又是几个意思?羞辱她还是别的什么意图?
百里长歌还没反应过来,侯府大门口便窜进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迅速跑过来拉住百里长歌的袖子,仰着头笑呵呵道:“麻麻,爹爹让我带着他们过来送聘礼。”
百里长歌看着嘟嘟天真的大眼睛,勉强笑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问,“你爹爹怎么不来呢?”
嘟嘟扁扁嘴,“爹爹说,今日纳征,他不出面,等请期的时候再来。”
百里长歌轻轻哦了一声,想着自己心中太过慌乱,竟然忘了今日是纳征之日,叶痕不用出面。
见到百里长歌面色有些苍白,嘟嘟不解地问道:“麻麻,就要嫁给爹爹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非常高兴。”高兴得都欲哭无泪了。
面对嘟嘟这纯真的小子,百里长歌感觉心中负上了厚厚的枷锁,罪恶之感油然而生。
百里敬收到消息赶紧出来,就见到晋王府的小宦官抬着一排排贵重的箱笼进来,有后宫排得上号的妃嫔赐下的绫罗绸缎,翡翠玉石,更多的是晋王府的金银细软,其中,以怀王的母妃静妃赏赐的一对金银梳最为显眼,上面雕刻了百年好合的字样。
百里敬震惊过后赶紧让人将聘礼都抬去扶风阁,又吩咐人准备了红包分发给前来纳征的人,完了等礼部侍郎高声读完婚书以后才将所有人请去前厅喝茶。
前来纳征的有上百人,排场之大,足以见得晋王对百里长歌的爱重程度。
这上百人中,除了晋王府的小宦官之外,还有来自宫里准备教授百里长歌宫廷礼仪的女官。
百里长歌随意瞟了一眼,总觉得那女官面熟得很,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她领了红包之后并没有随着晋王府的人去前厅,反而走过来向百里长歌行了一礼,“奴婢奉圣上之令前来教王妃关于宫廷中的诸多礼仪。”
百里长歌轻轻应声示意她起身,同时心中疑惑如今不是叶天钰执掌重华殿吗?这个女官为何会是梁帝派来的?
帝派来的?
不等她细想,那边廊下,红月绾了妇人发髻,穿一件藕荷色轻衫,发髻上斜插碧玉簪,整个人看起来端庄雍容,与前两日病怏怏的那个红月判若两人。
她踩着莲步缓缓而来,见到百里长歌时微微一笑。
百里长歌彻底愣住,想抬头看一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红月自然觑见了她眼中的诧异,不紧不慢道:“如今从名义上算,我是你的后娘,府中大夫人瞎了双眼,二夫人疯魔不见好,今日这个场合,我又是这样的身份,理应是要出来与你作伴的。”
看了一眼百里长歌身上的圆领素白衣服道:“晋王昨夜仓促决定今日纳征,恐怕你也是才刚刚知道的吧,要不回房我帮你梳个头重新换身衣服,否则显得不喜庆。”
百里长歌烦闷想着叶痕昨夜定是匆忙下了决定的,各宫各府都知道了,恐怕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叶痕的心思了。
红月以为她没听见,就着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百里长歌反应过来,连忙甩头,“不,不用了。”若是再去换衣服,那她身上的那些痕迹铁定会被发现,她可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出了任何意外。
今日纳征,她指定是出不去了,袖中拳头捏了捏,捏出一手心的薄汗,百里长歌另外那只拿着聘书的手微微颤抖片刻便随着红月去了前厅。
百里敬显然是昨夜就得到了消息,所以一早就吩咐厨房做了象征喜庆的糕饼。
百里长歌拉着嘟嘟和红月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坐在前厅吃着饼,上百人的前厅,热闹非常。
百里敬见到红月时,满脸难以掩饰的惊艳。
百里长歌好笑地看了一眼红月,然后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娘,你看,爹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红月轻蹙眉头,轻轻剜了她一眼。
百里长歌收起笑意,思绪又回归到自己的事情上来,她左瞄瞄右瞄瞄,就是瞄不到适当的时机出去找裴烬。
==
此时的晋王府内,叶痕慵懒地卧在软榻上,昨夜面色的苍白完全褪去,茜纱窗将外面锦带花的剪影映射进来,薄薄一层粉色铺在叶痕的面容上,他整个人似乎也因为这纳征之日精神了起来。
良久过后,他放下手里的书,对门边站着的闲鸥问道:“那件事,都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闲鸥点点头,随即用钦佩的目光看向叶痕,“多亏王爷有先见之明,料到皇太孙会从中作梗,否则,今日定会闹得天下人皆知。”
“武定侯府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叶痕抬起头,目光看向那一扇映了锦带花艳色的茜纱窗。
“听说王妃由平夫人陪同,一切都按照正常礼仪来的。”闲鸥答。
“她……没有任何异常吗?”
“没有。”闲鸥摇摇头,“王妃的表情很正常。”
叶痕略微讶异,太奇怪了,按照他的料想,他昨天在冥山说了那样的话,昨夜又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多痕迹,她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提刀出来找他理论,何以她会接受那样繁琐的礼仪一言不发?
“你让人继续探查情况,一有异常就立即回来汇报。”叶痕摆摆手吩咐。
闲鸥应声退了下去。
==
相较于武定侯府的喜庆,重华殿里就像结了一层冰霜。
叶天钰脸色阴沉暴怒,他淬了毒的眸光剜向单膝跪地的离落,“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属下不知。”离落死死皱眉,昨夜将广陵侯府那张婚书偷出来之后,他明明亲自带着人去拓印了然后一张一张贴在临阳帝都的大街小巷上,何以一觉醒来,武定侯府嫡女和广陵侯府世子的婚书会变成了太孙殿下早就拟好没有颁发的为晋王和百里长歌赐婚的圣旨?!
叶天钰看着桌案上由内侍从皇城外揭下来的盖着东宫印玺的那张黄纸,再想到自己日夜看在床榻边的赐婚圣旨竟然早就被人用一道空白圣旨调包了!
他满腔怒意找不到地方发,索性站起身来怒砸重华殿,约摸砸了半个时辰,再找不到完好无损的东西砸的时候,他才冷哼一声负手走出门,吩咐离落,“立即集合所有出入过我寝殿的人,一定要将内奸抓出来,本宫要将他挫骨扬灰!”
“是!”
这是有史以来离落第一个败得一塌涂地的任务,他自知有罪,所以不敢再多说什么,应了声以后就迅速出了重华殿,连胳膊上被碎瓷片割破的伤口也顾不上包扎。
==
裴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随即眼珠一转,他就愣得说不出话了。
宝蓝色绣芙蓉缠枝帐映在床角女子惊慌失措的面容上,她惊惶地捏着被角试图掩盖自己一丝不挂布满爱痕的娇躯,美眸里晶莹闪烁,似乎随时都能夺眶而出,紧紧咬着下唇,神情委屈至极。
这一幕看在裴烬眼里,便如同上天当空给他来了个霹雳。
他连惊叫都忘记了,木讷的收回视线,再木讷地掀开被子,当看到自己的赤身裸体以及女子脚踝边那一抹刺目的殷红时,他面色大变,指着女子,“你,你是谁?”
这一喊才拉回了几分神智,四下扫了一眼,心中一凉。
这里不是广陵侯府,也不是漪澜阁,房中一应用具皆
一应用具皆是上等,看起来倒像是皇亲国戚的府邸。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不等他细细想,那边女子已经开始小声啜泣起来,那副娇弱的模样,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把她搂入怀好好疼爱。
但裴烬越听越烦躁,偏偏那女人没有半分自知之明,依旧哭得梨花带雨。
“你够了!”裴烬大吼一声,怒目瞪着她,“是谁让你爬到我床上来的?哦不,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女子哭得更大声,却是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子的哭声很快引来外面的人,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当先一人前来敲门,“子安,你起床了没,早膳已经摆好了,你洗漱过后就来前厅用饭吧!”
裴烬一懵,这个声音是安王妃,他同父异母的嫡姐!
他怎么会在安王府?!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不在里面?”安王妃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女子带着担忧的哭腔就传了进来。
床上的女子听到外面婢女的呼唤声,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啜泣的声音立即引来外面的人注意。
裴烬还来不及堵住女子的嘴。
安王妃便吩咐了旁边的婆子几下就把房门撞开,当看到床上的二人,众人如同见到鬼,嘴巴张得老大,尤其是方才哭喊的婢女,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话都说不完整,“三小姐您……”
女子拼命缩在角落,将头埋进被子,哭得更加伤心。
安王妃满脸震惊望着自己的弟弟,“子安你,你怎么可以对丞相府三小姐做出这种事?”
丞相府三小姐左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