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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事件,就是炸毁无名祠。”
“这件事极具风险。”百里长歌担忧道:“梁帝不惜挪用那么多库银去打造,说明他心中愧疚很深,也非常重视,那么必定是派了重兵看守的,前几日沈千碧已经回京,如果不出我所料,看守无名祠的肯定是北衙禁军,然而沈千碧跟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想必早已经摸清了你的势力,如果你贸然出手,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你的人。”
“不会的。”叶痕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笑,“这件事我经过了周详的计划,把炸毁无名祠的时间控制在我们刚好到京城的那天,这样一来,任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头上。”
“控制……”百里长歌反复念着这个词,随即向叶痕投去钦佩的目光,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当无名祠炸毁的时候,周遭完全没有你的人是吗?”
“嗯……”叶痕眉眼弯弯,笑道:“你这么聪明,再猜一下我如何让无名祠自己炸毁?”
“唔……”百里长歌摸着下巴分析道:“既然是炸毁,那就需要硫磺之类的易燃物质,所以我猜你早就让人在那些材料中掺入了硫磺等易燃物。”
叶痕含笑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点火了,既然你说到时候周围都没有你的人,那么掺杂在修建材料中的硫磺如何才能自动点燃呢?”百里长歌深深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她只好又问,“你的人什么时候撤离无名祠?”
“前一天。”叶痕挑眉道:“如我刚才所说,等我们回京那一天,父皇安排给我的以及他不知道的那些隐卫都将一个不少地待在晋王府,没有一人挨近无名祠。”
“这可奇了。”百里长歌更加不解,“你又不可能提前一天就点火,既然到时候无名祠周围没有你的人,那就只剩下看守的禁军,难不成将会是他们动手脚?”
“不是。”叶痕摇摇头,“我并没有买通那些禁军,更何况也买不通。”
“难不成你有通天本领能在千里之外让无名祠自动点火燃烧起来?”百里长歌觉得叶痕这个说法纯属扯淡,哪里可能不用人点火就自动起火爆炸的。
叶痕淡淡说:“到时候无名祠爆炸了,看守的禁军一个不少,口供都将会是无名祠自动炸毁,时下人很迷信,必定会将无名祠的炸毁与父皇见到的那只‘鬼’联系起来,这样一来,那只‘鬼’就成了罪魁祸首,他想用父皇的圣旨来让我处于两面夹击的困境,我便还他一份大礼,不仅毁了他处心积虑让父皇点燃愧疚之心耗费巨资打造的无名祠,还要将他推至风口浪尖上,这样一来,他处处被掣肘,定然会在无形中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便可以顺着他露出来的破绽顺藤摸瓜查出那个人。”
“的确是反击的绝妙计策。”百里长歌惊艳于他的筹谋算计之余,不忘抚掌夸赞,而后抿了抿唇,怏怏道:“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你怎么能不动用任何人,让无名祠自动点火然后爆炸。”
“那你拭目以待。”叶痕笑道:“就当先吊一吊你的胃口,说不定回程途中你能想出来也不一定。”
“扫兴!”百里长歌不满地盯着他,盯了片刻也不见他说,她干脆放软了语气,挪过去殷勤地捏肩捶背,嘴里不忘道:“殿下您一向宽厚,何必把这么个绝妙之计藏在心中不与我分享呢?”
叶痕看着她一脸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样子,勾了勾唇没说话。
“哎呀,王爷,您就告诉下官嘛!”百里长歌继续殷勤,“你若是现在就讲出来,说不定我还能从你这逆天妙计中寻到一丝破案的灵感,如此便一箭双雕,等我们到了京城的时候,手上也有了大半证据。”
“我相信凭你的聪明睿智,一定能想得出来无名祠为什么会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自动爆炸。”叶痕故意卖关子道:“算了,我暂时不说,到时候案发,宫里势必乱成一团,而父皇早已因为我们俩的事大怒,我还不如趁机向他举荐你去查这个案子,倘若你破解得了真相,那就是在父皇面前立下大功,届时很多事情都好商量。”
“啧啧……”百里长歌停下手上的动作,歪过身子来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敢不敢让我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材料组装成的?”
“为什么这样说?”叶痕扬眉。
“要神不知鬼不觉在修建无名祠的材料里掺杂易燃的东西,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因为每次只能掺杂一点点,所以说你这个计谋应该是很早的时候就在实施了,甚至可以说在圣旨来滁州之前你就在准备了,是否那个时候你就为我准备了一桩案子,用来在皇帝面前立功?”百里长歌目光灼灼望着他。
“这个你倒是猜对了。”叶痕道:“当时在查少卿的案子时,我就发现你侦查能力非常强,所以在来滁州之前,我让人在修建无名祠的材料里动了手脚,那个时候的目的单纯就是想炸毁无名祠,然后将这个棘手的案子交给你,让你在父皇面前立下大功。”
百里长歌一惊,他说的竟然是……在来滁州之前?
眼眸一缩,百里长歌赶紧问他,“所以说炸毁无名祠这个案子其实是你为我准备的?”
叶痕点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百里长歌再也不管脸上红云烧成一片,只是定定看着他的双眸。
“我说一见钟情你信不信?”叶痕问。
“不信。”百里长歌摇摇头,她记得在武定侯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和叶痕交谈得并不愉快,更何况叶痕这样一个宛若谪仙的人,身边哪里会缺少美人,所以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太扯淡。
“那你不信了,我还能说什么?”叶痕耸耸肩,“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有个定性,对上眼了就是喜欢了,我怎么会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就好像你也说不出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一样。”
“倒也是哦……”百里长歌赞同地点点头,又道:“不过照你这么说来,应该是你喜欢我在前。”
叶痕没说话,算是默认。
百里长歌沉吟片刻,忽然道:“那你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去破,不是等于自掘坟墓吗?到时候我查出来是你的人动的手脚你不就惨了?”
叶痕好笑地摇摇头,“我相信你能破解得了无名祠自动炸毁的原因,但我很肯定你绝对查不到我头上,因为我的人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致使爆炸的那把火,也不是我的人点燃的。”
“这么牛?”百里长歌皱了皱眉,看着叶痕一脸自信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说大话,她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想着若是到时候梁帝真的同意她去查这个案子,她倒要看看叶痕究竟是用了何等聪慧绝妙的计策能在这次事件中完全撇清关系的。
两人正在谈论间,忽然听到外面魏俞传来声音,“王爷,长歌小姐,各府官员在长亭里等着,是否现在下车?”
百里长歌闻言伸手掀开帘幕,瞥见亭子里昨夜来赴宴的那几个老头,她撇撇嘴看向叶痕,“你去还是不去?”
“王爷,下官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理会,这些官员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是与他们过多纠缠,反倒会让暗中监视的人传信回帝京让皇上起疑。”马车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百里长歌神色一震,竟然是裴烬。
听这微带喘息的声音,想必是骑马刚刚追上来。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叶痕应道:“裴烬你去应付了他们。”
“下官遵命。”裴烬领了令,拨转马头朝着亭子走去。
魏俞则不疾不徐地继续赶着马车在官道上前行。
不多时,裴烬快马追上来,递了一摞信封给叶痕。
叶痕伸手接过后弯下身将车厢里的小几一抬,把那些信都垫在小几的四个脚下。
百里长歌嘴角抽了抽,想着这脸打得可真肿。
才刚过了十里长亭没多久,天色突然暗沉下来,周围的空气也凝重了许多。
百里长歌竖直耳朵听着,然后轻声对叶痕道:“外面有杀气。”
“凭气息,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叶痕无奈地扶着额头。
两人正说话间,帘间缝隙里蓦地透过来一抹刺眼的寒光,似雷雨前灼眼闪电横贯长空,那般凌厉而决绝。
魏俞猛地拉住马缰绳,毛色油亮的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之声回响在左侧山谷间。
“魏俞,你保护好裴侍郎,外面那人我自会应付。”叶痕吩咐完,又看向百里长歌和熟睡中的嘟嘟,温声道:“待会儿嘟嘟要是被惊醒,你安抚一下他。”
百里长歌突然想起来嘟嘟最怕雷雨之夜,刚才那明晃晃似闪电的寒剑之光,不知道有没有惊到睡梦中的他。
轻轻抬手遮住嘟嘟微闭的双眼,百里长歌将身子贴近他,未免待会儿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叶痕见状,放心地掀帘走了出来。
方才叶痕话音刚落,魏俞便足尖轻点飞身而起轻轻落于不会武功的裴烬马背上,一踢将裴烬整个人带出去好远。
叶痕在马车前站定,看着对面手握长剑,一身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从身形看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有着一双异常深邃的眸,眸中溢满搏杀之气。
“你杀不了我。”叶痕并没有打算出手,声音清浅温润,劝告少年,“况且我也没打算与你动手,你若真想杀我,再回去加紧训练,兴许下一次我再来滁州,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少说废话!”少年冷哼一声,一双黑眸犹如寒刀,狠狠剜过来,大喝一声,“还我家人性命来!”
电光石火之间,少年已经手握长剑飞奔至叶痕身前,剑光带过一阵狂风,撩得他衣袂鼓荡,转瞬之间长剑不由分说便向着叶痕刺来。
剑尖逼近之际,叶痕站在原地不动,随意伸出两指,轻轻拈住剑尖,少年紧紧皱眉,用尽全身力气却再也无法逼近他分毫。
叶痕轻声一笑,“骨骼清奇,倒是块习武的好材料,只可惜你性子易怒,太过焦躁而急于求成,虽有一身武功,却未曾领略其精华,结果只能事倍功半,光凭这样的武功,你还杀不了我替你爹娘报仇。”
叶痕说着,两指轻轻一用力,只听“铮——”地一声金鸣声响,被他拈住的那半截剑尖已断,他送到眼前,像在看一样稀罕宝物一样观察半晌。
“叶痕!你这个逆贼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不取你性命,我罗明烯便以精血祭天地!”少年一把扯下脸上的黑纱,从叶痕的角度,看得到他凉薄的嘴唇干枯得起了一层皮,双眸充血,似燃烧着熊熊愤怒之火,面上却是一片死灰之气。说罢手臂一扬,挥起断剑如尖利的雁翎箭,全身肌肉绷紧,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将那半截残剑朝着叶痕挥下来。
霎时间周围狂风大作,断剑在微冷的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带着冷冽的肃杀之气。
又是“铮——”的一声金铁交击,叶痕不知何时将挂在车辕的那柄魏俞防身用的短剑拿了出来,此时仅用一只手臂紧握,横在头顶挡住少年几乎快要砍向他脑袋的残剑。
少年在这一瞬间愕然睁大眼,他所学的这招“风卷残云”原为取人性命的必杀招,乃同归于尽的招法,没想到叶痕竟然用一柄短剑轻易接下,而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