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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了她有那小半盒金灿灿的首饰,不然哪来的银两供她挥霍。
说起来,她一个将军府的小姐,明面上也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怎么就落上了靠典当首饰买吃的来度日的地步呢?
苏妙有些心塞,但咱怂,咱也不敢问啊。
“阿姐!”苏淮看到她回来了,立马扔下笔,蹿了起来。
咦,赵谨也回来了?
瞟到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前,翻着书的赵谨,苏妙迅速将手中的食盒往身后收了收。
看吧看吧,就知道吼他,对着赵谨就那么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他迟早得让阿姐知道赵谨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却不是现在——
苏淮直勾勾地瞅着食盒,伸长了手就要去够。
苏妙看了赵谨一眼,呃,好像没注意这边,刚准备掀开食盒。
“咳……咳!”
咳得真是一点都不刻意。
苏妙手一顿,便听得他桀骜不驯的弟弟极其温顺地道,“阿姐,书房禁用糕点,还是等会儿出去再吃吧。”
??!
苏妙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淮,她不过才出去一天,淮淮这是经历了什么?
脱胎换骨也莫过如此吧。
活生生的暴躁儿童变成了贴心懂事的少年?
赵谨一提醒,不仅不顶嘴,就连糕点都不要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
莫非是读圣贤书悟到了为人处世的大道理?
苏淮苦着脸,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双手耷拉着,他有把柄在赵谨手里啊。
苏妙欣慰地上前摸了摸苏淮的脑袋,将头顶的呆毛都撸得翘了起来,这才拿起苏淮手上的稿纸,一页一页地翻看。
字是一如既往地丑,但许是抄得顺手了,数量上有了飞跃。
但是——
将将翻了几页,苏妙晃着手稿道,“苏淮,前面的几页是谁写的?”
苏淮的眼里迅速地闪过一道凶光,恶狠狠地瞪向赵谨,小人!
他还不至于说话不算数。赵谨冷笑一声,对苏淮的怒气置若罔闻,手中的书却没再翻上一页。
既然有人告了状,再藏着掖着也就没有必要了。
苏淮直起身子,承认得极快,“阿姐,我错了,前面的十一页是让今阳替我抄的。但我知错了,今天晚上熬到三更我也要都补上。”
谁让他早上答应了阿姐要好好抄写呢。
学习讲究的就是态度,态度端正了,就一切都好说。
这一下子突然被逼着学习,还是文绉绉的论语,免不了就要生了逆反心理,但改过来就好。
苏妙对苏淮的态度很满意。
苏淮气咻咻地看了赵谨一眼,心里的小刀一把一把地扎向那个小人。
你给我等着。
赵谨回来之前,他刚从房顶上跳下来。
这两个盯着他的人都走了,若是还蹲那一动不动地抄,他都对不住这大好的时光。
他喊了今阳替他抄书,然后乐悠悠地在院子里的树上躺了许久。不仅如此,他还特意上赵谨的房顶,将瓦片掀了个缝,就那种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但一下雨就现原形的那种。
打又打不过,只能智取了。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赵谨一回来就似笑非笑地当着他的面,不多不少正好挑出了今阳所抄写的那十一页,还威胁他说要告诉苏妙他做的那些勾当。
比如上树偷懒,上房揭瓦什么的。
气得他立马就明白了,他边上不是有叛徒就是有赵谨的眼睛。
今阳是苏家跟过来的人,自然忠心耿耿向着他,那么就只有……
赵谨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示,确实让人盯着他,不然也不知道他这么机智。
这副语气,听得他磨着牙,狂躁得特别想跟赵谨厮打一番。
但是那小人指着桌上的书稿威胁他道“我不追究此事,也不告诉你阿姐,你安分些。”
他一人作战,打是打不赢,然后就暂时低了头。
结果是认认真真地听着赵谨讲完了一篇策论,中途稍稍一走神,一溜号,赵谨阴恻恻的目光便如约而至。
被人暂时揪住了小辫子,他只得规矩言行,看那小人的脸色做事。
但是小人的话都是不能听的。
当着他的面说得好好的,扭头就变了。
什么不要在书房里吃糕点,小爷偏要吃,一天吃一筐,还要当着你的面。
苏淮磨刀霍霍,眼睛瞪着赵谨,手摸向桌上的食盒。
却摸了个空——
苏妙拎起食盒,翩然地转了个身。
偏偏赵谨还火上浇油地来了句,“苏淮,你从现在开始抄,三更之前还有可能抄完。”
伪君子,不都是你害的小爷吗?
眼瞅着苏妙走了,苏淮一把蹿上桌子,抄起的桌上东西一股脑儿丢向赵谨。
赵谨挥起手中的书一挡,稿纸纷纷扬扬雪花般洒了一地。
苏淮浑身冒火,右手抓起毛笔,左手抓起砚台。
却生生顿住了动作——
屋外先是一声清脆的女声,隐隐带了些好奇与惊讶,“小姐,小公子这字我看着并没什么区别,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接着是一道娇俏的温软声音,但却能隐约听见语气中的狡黠。
并着一丝笑意,那道声音道,“我诈他的。”
我诈他的。
苏淮:……
这赵府没法儿待了。
……
又是三人一同用饭,赵谨坐的主位,与苏妙隔了一个位子。
至于苏淮,气哼哼地坐在了他们俩的对面。
苏妙瞅向流夏,怎么回事?
流夏微微叹气,许是抄写抄累了吧。
苏妙垂下头,看了赵谨一眼,欲言又止,怎么把这尊大神也请来了呢。
赵谨手一顿,目光滞在了苏妙的菱唇上。
这是有话要说?
似是想到了什么,赵谨不经意地提道,“你今日去昌平楼,可还顺利?”
最怕朋友突如其来的关心以及寒暄。
吓得苏妙立马给她家淮淮夹了个大鸡腿。
然后受宠若惊地点头,“很顺利。”除了那糟心的崔掌柜。
想了想,到底是人家的酒楼,问问也是应该的。
苏妙顶了顶后槽牙,不好意思地开口,“赵大哥,我让崔掌柜走人了。”
赵谨反应淡淡,苏妙接着道,“不仅如此,我还打算明天把昌平楼……关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苏淮:苏妙,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就算动手打我一顿也不会这样坑我的!
苏妙:人类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武力终究被智力取代,学习吧少年!
苏淮:啥……啥玩意儿?
第三二章
杨柳依依,微风柔柔,最是明媚风光时。
林府大门口,威武的石狮子前,有小厮焦急地转来转去,嘴里叨叨不停。
怎么还没来呢?
盼星星盼月亮,人没盼来,倒是盼来了一辆马车。微风拂过,隐隐约约扬起帘子,露出车内黑色的皂金靴子。
“周公子,你可来了?”
马车尚未停稳,小厮立马殷勤地迎了上去。
周南竹跳下了马车,掸了掸衣袍,笑着揶揄道,“你家公子又闯祸了?”
“可不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大早就被老爷命人一盆凉水当头淋下。公子知道情况不妙,这才马不停蹄地让人去喊公子您来帮他求求情。还留话说,请您务必如往常一样,念在到底有几分感情在的份上,不要让老爷的棍子碰到他的屁股。”
偏偏您这就前后街的距离,还要坐个马车……
周南竹嫌弃地扬了扬扇子,“告诉你家公子,没有感情,只有几分微博的血缘关系在。”
求情?真是高估他了。
林京京那个死东西每次不是将错推到他头上,就是将矛头引到他身上。他家老头虽然没有林家姨父这般脾气暴躁吧,但边念叨边说教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要不是念在这几分微弱的血缘关系,林京京那点破事他还真不想管。
说是如此说,周南竹却已经迈开了步子,“还是在前堂?”
林家前堂。
林京京衣服穿得齐齐整整,头发束得一丝不乱,乖巧地跪在正中央。眼睛睁得分明,明显是经过了早上那兜头的清凉中,已经全然清醒了过来。
林如行板着脸坐在上首,嘴上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头顶都微微冒着火,“孽障,想起来你哪儿错了吗?”
怒气十足,声如洪钟。
林京京瞅了他娘一眼。
周氏张了张嘴,刚准备做口型提醒提醒。却被啪的一声脆响吓了一跳。
林如行猛地一拍桌子,忍无可忍了,“问你错哪儿了?你四处瞅什么。”
林京京自知难逃一死,看了看他爹的脸色,“我不该拿铺子里的银钱去赌钱,但那是因为——”
话未说完,便看见他娘垂在膝前的手急促地朝他摆了摆。
犹如晴天霹雳,林京京暗叫不好,瞬间将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安静如鸡。
拿铺子里的银两去赌钱,真是有本事。
林如行面色铁青,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磨刀霍霍,“还有呢?”
哪还能说?
这赌钱的事如今已经被自己抖落出去了,那还能说顺带还去了花楼的事儿,指不定他爹就是在这套话呢。
林京京咬紧牙关,干脆一言不发。
还敢装哑巴?
林如行气咻咻地站起来,指着底下的小孽障道,“本以为你就赌赌钱,斗斗蛐蛐儿,如今你倒是长出息了,已经成了亲的妇人你也敢轻薄?”
“调戏妇人?京京何时胆子这么大了?”
周南竹语带笑意,踏入前堂,手中的纸扇摇得莫名有些欢快。
林京京自知错事一箩筐,能瞒就瞒,该认就认。但这莫须有的罪名可不能瞎往他头上扣,白白的小脸气得都微微泛红了。
直起身子,挺着胸膛就开始反驳,“我何时调戏妇人了?那一个个黄脸婆的,送上门我看都不想看。”
周南竹大喇喇地坐在周氏,也就是他姨母边上,暗暗帮腔,“姨父,京京说得对,这天齐成了亲的十有八。九都是黄脸婆,京京要调戏也得是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啊。”
两道目光咻地一同射来。一道来自林如行,愤怒中带着警告,警告中带着气恼,让他闭嘴。一道来自林京京,哀怨中带着商量,商量中带着讨好,让他好好说。
周南竹摇了摇扇子,承了林京京的讨好,“这京京虽然爱玩闹了些,但总归这么大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调戏妇人定然是有人瞎传的。”
“什么瞎传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好好问问他,他昨日是否去了东街的昌平楼。”
林如行气得跳脚,“这个孽子,在酒楼对怀远侯府的世子夫人,苏将军的女儿轻薄无礼。如今还敢不承认,来人,去拿棍子来,我今日非得好好让他长长记性。”
谁?
周南竹差点没听清那长长的头衔。
他小嫂子。
周南竹在林京京诧异的目光中迅速起身,与林如行同仇敌忾,“打,必须得打,不打不长记性,苏将军的女儿你也敢调戏。”
那可是他兄弟的夫人,虽然跪在地上的这位也是兄弟。但亲疏有别,他周南竹一向掰扯得非常清楚。
林京京一脸震惊地指着变脸的周南竹,手指都气得抖了抖。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苏妙的面容。
那是苏妙?天齐的女霸王苏妙?
苏妙他虽没见过,却有所耳闻。倒是美艳无比,嚣张跋扈。
那小家碧玉的娇俏小丫头虽说性子泼辣了些,哪里谈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