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讨好,那卑微清苦的岁月好像是梦里发生的事情,特别不真实,细珠想着腰杆就挺的更直了,格格说了,好日子还在后头!
去的时候下人们将刚熬好的药端了上来,马佳氏亲自喂给云溪,顾不上招呼科本氏和岁末。
科本氏就带着岁末自己坐下,又瞧着憔悴了一大截的马佳氏:“怎么忽然这么重?难道开始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下人们是怎么说的?”
马佳氏和凌柱闹在了一起,下人们也跟着乱了阵脚,云溪都病了两日才报了上来,这些话马佳氏自然不可能跟科本氏说,只是淡淡的道:“多谢弟妹关心。”
科本氏就笑了笑,在没有说话。
国柱马上就要升官了,以后大房和二房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一个是王府的官吏一个皇上的官吏,前途和地位显而易见,科本氏对这时候的马佳氏就非常的宽容。
岁末自然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赶上去同马佳氏说话,打量着云溪的闺房,雕花的拔步床上挂着花鸟鱼虫的纱帐,用铜钩挂起,一旁的高几上摆着一盆水仙,窗前的大案上放着笔墨纸砚,笔架上搁着粗细不一的笔,对面放着个四扇的立柜,她身后是个博古架,摆着几个瓶子,说起来确实太过简单粗糙,也可见大房的家底薄,钮钴禄家也实在算不上富庶,应当比较着紧。
看科本氏的打扮,应当是娘家比较会钻营,银钱不少,她的嫁妆又厚,所以宽裕的多。
哗啦啦一声响,药碗摔在了地上,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云溪忽然坐了起来,岁末看了过去,正好同云溪漆黑又迷茫的眼对上,她的心就忽的沉了沉。
马佳氏吓了一跳,揽住云溪的肩膀,紧张的道:“好孩子,你这是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转身吩咐下人:“快!再去熬一碗药!”
岁末随着科本氏站了起来,走到云溪身边询问。
云溪很快垂下了眸,双手扣住半旧的被面:“好像做了个梦,心里慌的很,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仿佛不是她自己一般。
马佳氏松了一口气,扶着她躺,盖好被子下:“不管怎样能醒来就好!”她累的坐在床上,靠着床架,又叫丫头去请大夫来看看,屋子里忙乱的很。
科本氏也就不打算在待:“大丫头只要能醒来,那就是好了大半,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到像是添乱的,要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大嫂就来找我。”
马佳氏的态度比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点了点头,叫丫头送了两人出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刺骨的冷,新做的大氅帽子上有一圈雪白的兔毛,衬托的岁末面颊越发的白皙又小巧起来,挨着脸特别的舒服,岁末的心里翻来覆去是云溪刚刚醒来时候的样子,觉得那时候的岁末像极了她刚醒来的时候,久经世事的淡然和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想着又淡淡的笑,见的多了就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不管现在的云溪是什么,又跟她有多少关系,她做她的事情,凡是阻挡者她必不放过。
云溪闭眼躺在床上,脑子如浆糊一般,人也浑浑噩噩难受的厉害,马佳氏的声音让她觉得踏实了很多,丫头端了水上来,她就着马佳氏的手喝了两口,听着马佳氏说话:“多大点事情,你就受不住了,一次两次算个什么,人这一辈子还长的很,你也不要怕,万事都有额娘替你担着,你现在只要一心养好身子就行!”
她是钮钴禄云溪,胤禛才刚刚做了皇帝,很看重弘历,连她也水涨船高,宫里看不惯她的人比比皆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橘子里竟然下了毒,她吃过之后腹痛异常,昏睡在床上,没想到在醒来就回到了选秀的前一年,她才刚刚十三岁,这充满稚气又平淡的闺房,曾充满了她无数美好的幻想和平常又难忘的生活。
转瞬之间,只要一想到她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一切,她就会觉得兴奋又斗志昂扬,或许她会比上一世还要风光还要出人意料,不必在进府八年之后才有机会生下弘历,不必受人冷眼数年之久,也不必在弘历即将成为新皇的时候却偏偏是她一命呜呼,这一次她要登上女人的巅峰!
到底是大病初愈,她费了些心思就头疼起来,便闭目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梦,会不会一醒来就又回去。。。。。。
天气更加寒冷,孟佳氏觉得身体里好似空荡荡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咳嗽起来也停不下来,丫头端上来了痰盂,就着灯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孟佳氏听到动静心就更冷了几分,靠着靠枕坐着,闭上了眼,半响才吩咐苏嬷嬷:“叫下人去安排,后日叫钮钴禄府上的二太太带着他们家的二格格一起过来陪我说说话。”顿了顿,好似极其疲惫一般:“告诉爷一声,就说我觉得时日不多,叫他那天留下来陪陪我。”
苏嬷嬷好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人也佝偻起来,应答的很艰难:“奴婢明白。”
跳动的烛火在这寒风之中好像即将要熄灭一般,看起来格外凄凉。。。。。。
慈宁宫里,康熙正陪着太后说话,熏笼和炭盆都燃着上好的红罗炭,一丝烟味也没有,太后红润的面颊上也少见皱纹,一看就是个非常健康的老太太,诉苦一般同康熙道:“快找个人替哀家收了轻扇那个小土匪吧,在这样下去哀家这把老命也要搭上了!”
提起轻扇,便连康熙也哈哈笑起来,知道太后不过是说笑:“这孩子也确实顽皮,不过真要离了她,您大抵还是不习惯。”
太后笑了起来,头上的喜鹊登梅簪熠熠生辉:“谁说不是,自她来了慈宁宫,这里笑声都多了起来,哀家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所以想着要是能嫁给自家的孩子就最好一些。哀家思来想去这话也不想拐弯抹角的说,哀家也不怕你多想,你就给哀家个准话吧。”
太后的身上还是带着蒙古民族的豪爽的,确实最喜欢直来直去,她这样说,即便康熙原本会有什么猜测这会也不大会有了:“皇额娘言重了,轻扇的事情儿臣会仔细思量的。”
太后便笑了起来,又叫宫女端了点心上来:“才新做的点心,你尝一尝。”
等到康熙走了,轻扇才从后门摸了进去,瞧见太后就凑了上来,撒娇道:“玛嬷怎么样吗?”
她这样一说话,太后的心先软了一半,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你的那些小心思以为哀家不知道?哀家哪里舍得亏待你,且等着吧!”
轻扇立刻就喜笑颜开,像绽放的花朵明媚亮丽,映照的太后觉得自己都鲜活了起来,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梅林
因这几日下了雪,孟佳氏的帖子上便写的是“京郊踏雪寻梅”,云溪裹着大红的氅衣,鬓边贴了一朵鹅黄的宫花,修饰的面盘好似都小了不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鲜嫩如二月枝头刚生出的花苞,娇软了起来。
果真女人要是会打扮,也要抵几分颜色,她连说话都自信潇洒了不少,语笑嫣然:“早就听说裕亲王府上郊外的梅庄是京城一绝,没想到今天我们也有幸能去看一看!”
孟佳氏的帖子也给马佳氏母女有一份,听说要去的有好几家人。
岁末头上戴着兔子毛的帽饰,衬的一张小脸银白如玉,穿着一件松花绿的大氅,走动之间露出葱黄绫洒线裙,目光清浅淡然,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多出了一份不可及的美貌和气度。
云溪笑着转头问岁末,好似是格外的眷顾一般:“妹妹说是不是?”
据她对这一世的了解,最大的不同是八阿哥还没有成亲,而原本那个她从来都不曾正视的妹妹,这会竟然也不得不让人正视起来,她也曾想过这个妹妹是不是也同她一样,但又很快否决,从现在发生的事情上来看,这个妹妹的表现都太过普通一般,不像有这种经历的人,而她心里过于自负了些,并不认为重生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地位卑微的人身上,她是贵为贵妃的人,自有天神眷顾,她只是自来都不大喜欢貌美的女人,如李氏,年氏。
岁末淡笑着看向云溪,那一双过于清澈几乎能看透人灵魂的眼,让云溪的表情也不自然起来:“没想到姐姐病了一场竟然对我亲热了起来,真是叫人受宠若惊。”
岁末的话让云溪觉得心惊肉跳,好似自己的秘密被窥破了一般!
岁末搭着丫头的手上了马车,云溪看着岁末的背影咬了咬牙,也没想到才一开口就被将了回来,觉得心里的气格外不顺,她以是做了贵妃的人,很久都没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话,丫头唤了她一声,她转头凌厉的目光吓的那丫头一个哆嗦,话也说不利索,马佳氏掀起马车的帘子,看了过来,云溪面上又成了温和乖顺的笑,扶着丫头的手上了马车。
听说裕亲王病情好了很多,所以孟佳氏才能这会在庄子上宴请。
出了京城,郊外的官道上积雪也不多,太阳还未出来,天气也冷的厉害,但光线很好,明晃晃雪白的一片,还没有进庄子,就已经有梅香扑鼻而来,岁末的脑海里又翻腾出深处的记忆,宫里的时候御花园里也种着梅林,那时候的她爱极了梅花,胤禛也总说梅下的她最是好看动人,真是物是人非,如今果兴阿早已不在,那些未了的情也随着时间灰飞烟灭,重来了一次,她想换个活法。
外头的丫头打起了帘子,岁末先下了马车,又转身扶住了科本氏,科本氏一脸笑意。
青砖的走道上雪扫的干干净净,游廊外的太湖石和千层石堆叠出假山,没有多余的花木只有枝桠遒劲的梅树,整个院子看来古朴大气,实在非一般人可以设计的出这样的气势。
同行的太太格格们大多好似被震慑住一般,只有云溪眼里闪着不屑,裕亲王府的梅庄她还住过几日,没什么大惊小怪,现在看似风光的裕亲王世子保泰,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等到雍正朝的时候,都是阶下囚!
内室的炭火烧的旺,非常暖和,站在门口的孟佳氏看起来更憔悴了一些,额上勒着朱红的抹额,穿着百子刻丝银鼠袄子,葱绿盘金彩绣锦裙,外面罩着一件银鼠的褂子,衣裳很厚却还是看起来瘦弱的很,身旁正立着个圆脸的姑娘,面容白皙,目光澄澈,虽不是顶好看的样貌,但一看就出身大户,是个有着良好家教的大家闺秀。
大家都笑吟吟的见礼,孟佳氏特地拉着岁末多说了两句:“几日不见又比前几天漂亮了不少,真是人比花娇,我这满园子的梅花大抵也比不过你!”
她身旁的姑娘大方的打量了几眼岁末:“姐姐也不说说这位妹妹是谁?”
孟佳氏笑着道:“你着什么急,若是喜欢你自己去问就好了!”听语气也知道孟佳氏和她很熟。
这姑娘果然自己来拉着岁末的手,一双手滑腻非常,落落大方:“好妹妹我是瓜尔佳锦绣,不知道妹妹芳名,多大年纪?”
原来是瓜尔佳锦绣,太子妃的庶妹,石炳文的女儿,后来做了保泰继妻的人。
岁末对她的感觉不坏,笑着还礼:“今年十二,闺名岁末。”
锦绣笑着朝着孟佳氏道:“果然是妹妹!”
大家就都捧场的笑起来,云溪眼里虽是清高,但也很给面子,同一起来的几位裕亲王府五品六品的典仪以及牧长和典膳的太太格格们相处的非常和谐友好,这让马佳氏十分满意。
孟佳氏叫几位太太们一起打叶子牌,又叫丫头带着格格们去院子里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