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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药师一愣,他这下子端详起了雪见的面容,樱桃口,灵动水瞳,五官精细无比,王药师早就知道,雪见这个女娃的面相生得极好。可是,面容却略微带着倦容还有消瘦,并且是淡白色的面容,除了营养血气不足外,还有一抹病色。
“雪丫头,你害风寒了?”
雪见点头,道:“我倒是没什么,喝点热姜汤就好些了,不过娘亲好像要更重一些,所以我就多称一些细辛跟桂枝回去。对了,还有当归。”
王药师也知道雪见跟她娘亲的事情:想当初那皇甫阳也是一个面善心软之人,却不想后来出了事情,是始料未及的。再然后,雪见这对母女就被从皇甫大院赶到了那两件破瓦房那。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都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所以,到底各种缘由,谁都明白,只是不说破罢了。
“雪丫头,你现在都懂了许多味中药,算了半个小郎中了。”
王药师一边熟练地捡药过称,一边说道。
雪见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半个小郎中倒是不敢当,不过久病成医而已。”笑呵呵地看着王药师在称药,雪见微愣。她吸了吸鼻子,才感觉有点不通气,所以没有法子闻一闻药铺中特有的那种草药味儿。
她以前就懂各味中药的,想当初那门课雪见修得最好,教授都一直夸奖她。本来只是一门专业选修课,但是因为兴趣所学,却不想穿越到此派上了用场,也是雪见未曾想到的。
包好了药,付了钱,雪见跟王药师告别。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王药师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多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了那么一群亲戚。”
“是呀,难怪雪见每次都来咱们药铺里面买药,却不去他们皇甫家号下的药铺买药呢!”
一个黑瘦黑瘦的小伙计,啧啧地感慨着。
王药师壳了一下小伙计的头,斥道:“少说话,多干活!别总整这些没用的!”
王药师再抬头的时候,雪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买了药后,雪见没有即刻回家。她又去了热闹非凡的街市,打算去添置一些东西外,还得买一些必备的素材,给娘亲做营养羹。
自打爹爹入狱后,微娘的身子越来越差,之前也看了许多大夫,因为皇甫阳本人就是太医院的御医,雪见那个时候就经常看到爹爹愁眉不展的表情,因为娘亲的病症十分古怪,至少在这个时代里面,属于罕见的病症。
不发病的时候,除了身子有点瘦弱外,倒是跟平常人无异。但是一旦发病起来,脸白得骇人,并且身子冰凉,看着仿佛就要撒手人寰一般。好在这个时代时兴盈盈弱弱的女子,再加上就微娘的身边一直有人细心照料,她并不会经常发病。
微娘的父亲是一个山林采药人,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皇甫阳,并且两人结了秦晋之好。虽然微娘的出身寒微,可是好在皇甫阳是重情重义之人,在他的干预下,皇甫家上上下下也只好都接纳了微娘。而且,在皇甫阳的精心照料下,微娘的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面色红润,看着根本不像是生了大病的人。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一直对人和善的皇甫阳会惹了麻烦上身,险些丢了脑袋,现在人被押进了大牢。
开始皇甫家一家上下十分惶恐,生怕皇甫阳吃了官司牵连到了一家老小,可是谁知道,皇甫阳被押入大牢后,也就没了下文。人放不出来,但是也不牵连任何人,虽然说有点蹊跷,但是这种情况到也令皇甫家的上上下下,安了心。
不过,没有了皇甫阳的庇护,微娘母女的境地,就可想而知了。
收回思绪,雪见微微叹气。现如今爹爹在天牢朝夕不保,而照顾娘亲的大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雪见按照以前爹爹留下的药方,为娘亲调理身子,可是随着大伯母等人的排挤,现在许多味药,他们都买不起了,眼看着娘亲的身子骨越来越弱,雪见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虽然不知道微娘到底得了什么病,但调理是很必要的。雪见根据以前的学识,还有那一年多看过的爹爹整理出的一些药理知识,给娘亲不时地做一些营养羹。现在微娘有些感染了风寒,雪见就到街市买了连须白葱,还有一些新鲜的羊肉。家中还有生姜,做一份姜葱白茶,还有做一份当归生姜羊肉汤,应该可以缓解娘亲的风寒症。
这些素材对此时已经捉襟见肘的境况来说,已经不易了,思及此,雪见再次微微叹息着。
雪见一边思度着该如何面对下来境况,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皇甫家的医馆门口,她还没回过神儿来,就看到一个白衣的男子,从医馆里面急急地走了出来。
正文 第三章 堂哥
“雪见!”
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雪见大伯父的长子,皇甫玄参,也就是雪见的大堂哥。
皇甫玄参的长相跟他爹爹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属于宽厚老成的那种,浓重的眉眼看着就十分的踏实。不过,他倒是比皇甫密有些主意,有些事情,还是自己能够拿得了主。
因为当初正是皇甫玄参成亲,大伯母才借此因由就将雪见跟微娘逼出了皇甫大院,为此,皇甫玄参很过意不去,他说服不了自己的娘亲,只好寻机会多多帮助一下雪见母女了。
雪见微愣,表面上有一丝淡漠,倒不是源于对皇甫玄参的厌恶,只是她不想在这里耽搁过多时间,还得快些回去给娘亲熬药汤。
见到雪见没言语,皇甫玄参有些急,说道:“雪见,你还是怨怼大堂哥吗?”
正在思考回去先给娘亲做那样药粥,雪见听到皇甫玄参的话,略微疑惑,才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随即释然一笑;“雪见怎会怨怼大堂哥,那又不是你本意。”
正确点说,既谈不上怨怼,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了。早先的记忆对于雪见来说模模糊糊,毕竟那不是她亲身经历的事情。而后,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大伯母等人的翻脸不认人。
雪见不知道,明明是一个修养很高的贵淑,竟然转眼间成为泼妇,什么无情无义的话都能够从她的口里吐出来,也着实令人惊讶。
这下子,轮到玄参有点语塞,他看了看雪见手中的草药,开口说道:“三婶的病又重了?”一开口,他又感觉到不妥,如果说雪见的娘病又加重,那么他娘就是罪魁祸首。
看着玄参脸上一阵恼,一阵窘的表情,雪见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大堂哥并不是薄情之人,至少比他那爹娘要强些,当初新婚之时的玄参知道了雪见母女搬去了旧瓦房那,竟然第一个跑来旧瓦房,身上还穿着新郎的喜服。
可是终归到底,亲戚之间能够变成今天的模样,也确实令人寒心。
“大堂哥,我得回去给娘亲煎药了。”说罢,雪见转过身就要离开。
她不想站在这皇甫医馆的门口,因为雪见忘记不了,上次她是怎么从这里狼狈地出来的。
雪见不过是去医馆拿了几味中药,却不想正好被大伯母二伯母撞见,爹爹还没入狱的时候,她就是经常去医馆后边的药房拿药,可是谁知道,在雪见跟娘刚住进旧瓦房后,来取药,竟然会被大伯母百般羞辱。
二伯母端庄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那么拿眼神充满怜悯地看着雪见。
“一个药罐子嫁入了医药世家,倒是一个福气呢,反正吃药不用花钱。”
雪见记得当时大伯母是这么说的,她的脸一红,不想搭理他们,所以匆匆地请安后,打算去后边的药房,但是却没想到,大伯母跟二伯母被丫鬟簇拥着,也来到了药房门口。
不依不饶的,雪见走在前边,仿佛能够感觉到大伯母等人刺眼的目光扎在背上一般。
就在雪见踏过红木门槛的时候,身后边的嗤笑声就追了上来。
“雪见,我说的话你都没进耳朵里去是怎的,你娘那身子骨,再吃药也是白填而已。”
从雪见有记忆起,大伯母对娘亲的刁难就是明里暗里的,因为她看不惯娘亲的出身,所以就永远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每次都是拿眼睛看二伯母的衣袂,拿鼻孔看娘亲的发丝。好在当时有爹爹在,大伯母还不至于表面上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二伯母刘氏出身官宦世家,她的祖父父亲分别做过是祁兰知州,通判,大哥现在是祁州太守,嫁入皇甫家已经算是下嫁,所以掌家的皇甫密跟妻子,都对这个弟妹,另眼相看。
人有了比较就有了高低,所以在刘氏面前,赵氏就永远看不起那个采药人的女儿,微娘。
“雪见,这些钱拿着,给你跟三婶都买些吃的用的。”
玄参突然出声,打断了雪见的回忆。
他遥遥地看到母亲在柳叶的搀扶下,朝这里走来,身边还跟着他的媳妇,戚氏。玄参深深知道自己娘亲的那张嘴多伤人,也怕雪见到难受,就匆忙把几十个铜钱塞入了雪见的手里面,转身就朝医馆里面走去。
雪见看着玄参急冲冲的背影,再看了看医馆里面的人,她即刻别过身去,朝家里走去。
铜板把手膈得生疼,而麻鞋也吃了地上的水,变得愈发沉重了。
而就在玄参进入到医馆的院内的时候,正好跟赵氏等人打了一个照面,他连忙给赵氏请安。
“娘,你怎的出来了?刚下过雨,湿气重,你别寒了身子。”说罢,玄参转向了娘子戚氏,说道,“你还不快些扶娘进屋里面坐坐。”
戚氏是个没主意的人,性格又很温婉,细眉细眼,标准的三从四德的女子。她刚点头,却看到婆婆赵氏摆了摆手。
“里面都是药味,我出来透透气也不成吗?”探头朝医馆门口那里看了看,赵氏疑惑地说道:“玄参,刚才你在大门口跟谁说话说了半天?”
“一个药铺的小伙计。”
赵氏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地,一手扶住儿媳妇的胳膊,一边对玄参说道:“玄参,你看医馆里有没有要娶妻的伙计?”
“这个到还没注意过。怎么,娘要给谁找夫婿吗?”玄参有点疑惑,据他了解,他娘应该不是那种好媒妁的人,突然热心地说起了这个,难免有点蹊跷。
仿佛注意到了儿子疑惑的表情,赵氏尴尬地咳了咳,说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先帮我留意着,十八九岁左右的,什么条件都成,如果家在外地的最好。”
玄参又不懂了,如果家在外地,又怎么会是医馆里面的伙计呢?他还真的不知道,娘亲这是着急给谁说媒。
“我乏了,梅枝,陪我到里面去坐坐。”赵氏眼神有点慌乱地就要离开。
戚氏哎了一声,先看了相公一眼,然后就虚扶住婆婆的手,往屋子里面去了。
赵氏心神复杂地迈进了红木门槛,这里是医馆的休憩室,不是用来看病的,所以屋子里面的中药味儿不是那么浓重。
柳叶端了八宝茶进来,放在了赵氏左手边的小茶几上,赵氏轻抿了一口,想起来才刚儿子疑惑的表情,还有身边儿媳柔顺的模样,更是想到了在书房里面那张咄咄逼人的小脸儿。
女子嫁了,应该就不会那么多刺了吧!如果嫁得远,那么即使她有心也更无力了吧。
正文 第四章 相依
青瓦在滴答着雨水,溅落在窗棂下的石头上,生生将那石头的中心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来。
雪见伺候娘亲喝了当归生姜羊肉汤后,拾掇了瓷碗,撤下来放在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