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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芃见这小子开始写字之后居然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好奇他想写什么,故而上前两步站在了他身边,第一感觉是这小子的字不难看,相反,还很有几分风骨,一看就是平时没少练。
其次,这小子写的排头是“陆呦郑重承诺”,这几个字也吸引住了颜芃,看来,这小子也不像传闻的那样不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傻子,至少,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小子想承诺什么呢?
随着陆呦的字越写越多,颜芃心下虽然震惊,但面上却不显,相反,仍是忿忿地撇了撇嘴。
很快,陆呦放下了笔,拿起纸吹了吹笔墨,可瞄了一眼自己写的东西后,他心里又没底了,怯怯地觑了一眼父亲。
陆端早已看完了这几行字,刚要开口,只见陆鸣起身走到了陆呦面前,从陆呦手里抽走了这张纸,转身给了内侍,内侍再躬身送到了李琮面前。
李琮并没有接,而是命内侍直接念了出来。
内侍一听,拿起拂帚往后摆了一下,这才启声念道:
“陆呦郑重承诺,一,若颜家大小姐肯嫁我为妻,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二,若颜家大小姐嫁给我弟陆鸣为妻,我自请离京,终生不再回京城;三,若颜家大小姐再寻短见,我愿以死谢罪;四,若颜家大小姐出家为尼,我愿在其附近盖一间草庐相守;五,若颜家大小姐嫁给他人为妻,我愿倾尽所有相赠,并永不相扰。”
“算你小子还有几分情义。”不得不说,这份承诺多少打动了李琮,为此他从太监手里接过了这张纸,“这字写的不错嘛,你念过几年书?”
陆呦没开口,而是伸出了一只巴掌。
“回皇上,这孩子五岁进学,可因着不怎么会开口说话,先生也没法考校他的功课,故而到十岁之后,就逐渐放弃了他,由着他的性子愿意上课就去听听,不愿意就自己在房里自学,这小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反倒迷上了看书练字,就是不愿意见人。”陆端解释道。
“哦?是天生如此还是后来经历什么变故才会如此?”李琮自然也清楚陆呦的身份敏感,且陆家又只有这两个儿子,陆端早年间也没少出征,因而,极有可能是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打压变故后才变成如此胆小的。
因为单单从外表上看,陆呦并不比陆鸣长得差,所缺的不过是教养和气度,可从他的文字看来,这小子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李琮出身皇家,对这种事情比一般的世家大族更为敏感,也更为洞悉。
“据悉是自开口说话就如此,二郎和他同龄,两个孩子几乎同时学会开口说话,一开始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谁也没有留意,可两年后,二郎可以出口成句了,大郎还是如此,为此,家母和拙荆没少费神为他遍请名医名师,可惜。。。”后面的话陆端没有说下去,代之是摇头和叹息。
毕竟是他的亲骨肉,而且他又只有这两个儿子,怎么可能不想好好教导这个孩子?
“罢了,你们跪安吧,有朋留下来,朕还有话和你说。”李琮显然对陆端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不过这是陆家的家事,他自然不会去干预。
陆端一听,猜想皇上定然是有点松动了,心下一喜,面色却不显,规规矩矩地请辞后,上前扶起了陆呦,拽着他往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待陆家父子三人一走,李琮把这张纸递给了颜芃,“你拿着这个给彦儿看看,问问她自己的意思。朕想着,陆鸣这小子虽好,可他生了嫌隙,不是良配,就算朕下旨命他娶了彦儿,可彦儿嫁过去日子未必好过,与其如此,还不如考虑考虑陆呦,至少这小子嘴虽然笨,但心是通透的,不会慢待了咱家孩子,等将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只要不是太离谱,朕怎么着也能给他个功名,彦儿将来也就有了保障。”
“皇上言之有理,就是臣有点不甘心。罢了,还是依皇上所言,臣亲自去问问彦儿。太后老人家那,还请皇上多多开导。”颜芃知道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同为男人,他当然清楚皇上担忧的是什么,果真逼着陆鸣娶了颜彦,万一陆鸣不甘不愿的,难不成他们还能逼着他进颜彦的房间不成?
可陆呦就不一样了,他愧对颜彦,颜彦是下嫁,他承诺会对颜彦好,应该是真的,毕竟除了颜彦,也没有好女孩能看上他了,就算他将来花心,也不过是几个丫鬟小妾什么的,影响不到颜彦的地位。
“嗯,去吧,记得把这拿去给她瞧瞧。”李琮说道。
他见过颜彦不少次,姨祖母活着时没少带她进宫来看太后,再后来每年年节定南侯夫人也会带着她进宫转转,因此,颜彦给他的感觉是一个知书达理不骄不躁很有涵养和气度的女孩子,可惜,命不好。
这样的女孩子应该会有自己的主见吧?应该不会如此肤浅只看中陆家的虚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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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梦
? 再说颜彦费力地咽完最后一口面条,正要拉着青禾再谈一谈她的身家问题时,青釉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小姐,他们说,他们说陆家根本不是来向小姐请罪的,知道咱们小姐活了下来,他们说陆家是来退亲和提亲的。还有,有人说咱们小姐是鬼附身,说从来没有见过听过人死后过了那么长时间还能活过来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既是退亲,又提什么亲?”青禾反应慢了一步。
不过她对后面的鬼附身之类的话则主动忽略了,因为她自己也有类似的怀疑,只不过不敢说出来,相反,还得帮着遮瞒一二,因为不管怎么说,这具身子是小姐的没错,既然如此,她就得认她为主子。
颜彦却听懂了,准是陆家觉得她活过来了,想为陆呦提亲了,他们准是吃定了她死过一回的人不舍得死第二回,因此,才会把主意又打到她头上来。
哼,倒是好盘算。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府里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她鬼附身的传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必须得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
别的她还不怎么怕,实在想不起来的事情可以推到孟婆汤去,说她刚喝了半碗孟婆汤,结果阎王爷就派黑白无常把她送回来了,所以有的事情记住了有的没记住,这一点还是方才颜彤提醒她的呢。
可有一点颜彦很担心,那就是本尊的这身才学。
都说古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会无所不能,可颜彦连琴都没碰过,棋只会下五子棋,书,书倒是拿过几年毛笔,可仅仅是入门级别,画只会画简笔画,她怎么冒充?
正发愁时,只见脑子里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别怕,我的就是你的。”
不用问也知道这准是原主颜彦的声音,可颜彦好奇的是,这人究竟死没死,她该怎么才能全盘接受她的记忆合二为一呢?
颜彦越想越头疼,于是,她扯了扯青禾的衣服,示意自己头疼,要躺下了,青禾见此,忙吩咐青苗来伺候颜彦躺下,自己带着青釉去了旁边的屋子讲话。
颜彦躺下之后,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叫颜彦的女孩子。
她说自己也没有死,因为踏错了时空隧道和她互换了身份,还说她会代替现代的颜彦孝敬她的父母,弥补她从小没有享受父母的缺憾,同时也告诉她,她把她十几年所学都教给了她,让她不要害怕露馅。
至于别的,她就帮不上忙了,因为当时她自己就是破不了这个困境才选择自尽的,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颜彦自己了。
不过她倒是向颜彦交了一个底,她生母是京城永平侯府孟家的嫡长女,当年嫁进颜家有一笔丰厚的嫁妆,这笔嫁妆十岁之前一直是祖母帮她打理,祖母没了之后交给了叔叔婶婶,但嫁妆单子却给了她,她交给青禾收起来。
此外,祖母答应从她当年的陪嫁中抽出一笔来单给颜彦,一共有庄子两座和铺子三间外带银票五千两,这些房契地契什么的祖母说她还小,就没给她,倒是那五千两银票先给了她,她也一并交给青禾收着。
因此,就算侯府不给她嫁妆,可有了这些东西也足够她养活自己。
但是有一点,大周规定,女子未嫁之前不能有私产,因此,这些田地铺子什么的目前都不在她名下,都挂她叔叔婶婶名下了,只能等她嫁人了才能以嫁妆的名义给她带走。
奶奶的,这是什么破规矩?
这岂不是逼婚的节奏?
颜彦咬了咬牙,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我爸爸妈妈怎么样?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发现你是冒牌的?”
可惜,没等听到回答,颜彦就被人推醒了,原来是马氏带着太医和太后身边的容姑姑来看望她了。
颜彦再次迷迷瞪瞪地张开了眼睛,而且这一次还带了点起床气,因为本尊说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和她对话,之后她要一心去适应现代生活,因此,颜彦丧失了唯一一次可以得知自己父母消息的机会,能不火冒三丈?
幸好,她嗓子依旧发不出声来,那些出格的话也就没有秃噜出来,不过她脸上的神情还是出卖了她,因为之前的颜彦是一个很讲究礼数的古代大家女子,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会对长辈们怒目相向的。
好在颜彦反应也快,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神情,张嘴对马氏说了两个字,“祖母。”
不仅马氏,就连一旁立着的容姑姑也读懂了颜彦的口型,两人均暗自一惊,马氏很快坐在了炕沿上,“彦儿,你是说你梦见了你祖母?”
颜彦点点头,很快红了眼圈,挤出了几滴眼泪,她是想起了自己父母,以后再也看不到自己老爸老妈了,呜呜,可怜自己老爸老妈还蒙在鼓里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至少他们不用承受这巨大的失女之痛了,依旧可以开开心心地生活。
“好了,孩子,别哭了。太后老人家知道你活过来特地打发了太医来看你,也打发了容姑姑给你送一堆补品来了。听话,孩子,不哭了,容姑姑和太医正等着呢。”马氏搂着颜彦拍了拍颜彦的后背,柔声说道。
颜彦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冲阿容笑了笑,做了一个两手合掌的动作。
“太后老人家说了,等你好了,进宫去亲自谢她。颜姑娘,以后万不可再寻短见了,你是不知道,今儿早上得知你去了,老人家真掉了不少眼泪,连早膳都没好生进,说是怕你祖母怪罪她没照看好你。颜姑娘,你刚刚梦到你祖母,她老人家说什么了?”阿容立在炕沿前说道。
颜彦点点头,张开嘴,缓缓说道:“好好活着。”
“容姑姑,不如还是先让太医进来瞧瞧吧?”马氏问,她是嫌看着颜彦的嘴型读话太累。
阿容点点头,示意了下身边的小宫女,小宫女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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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听谁的(一)
? 青苗青雨见宫女去出去请太医了,忙拿了件八成新的桃红色褙子给颜彦套上了,听到动静出来的青禾青釉则帮着把帐子放下来。
正放到一半时,太医进来了,拦住了她们,“且慢,下官正要看看颜小姐的舌苔。”
青禾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