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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安置灾民的过程中,提出自己的观点,不能让灾民不劳而获,这个观点与李如意不谋而合,经过周莫玄同意,让灾民献上地契或签长工契约。
知人知面不知心。最难掌握的就是人心。
一些灾民嘴上说的很好听,做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真正做事却不是说的那样,捐献地契留一手或压根不捐,甚至不愿意签长工契约。
这次,江青云又与李如意商量,不能让灾民白白住进新房,决定用地契抵房租的方式,明明白白的告诉灾民,越是忠心贡献越大,得到的好处越大。
事实证明,这样做正确。
几千灾民住新房的心情特别迫切,短短的两个时辰就全部选好房子,当日就从庄子把被褥衣服碗筷什么的搬过来居住。
为了让灾民有吃有喝,作坊给灾民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工钱。
灾民拿到工钱支付房租,还能在新房区的粮铺、柴房、杂货铺买柴米油盐。
粮铺、柴房、杂货铺就建在新房区的中部,都是很大的房子,里面囤满了粮食、木柴、生活用品,价钱比燕城便宜的多,跟金鸡镇的价钱差不多。
一斤黑面两个铜钱、两斤玉米面三个铜钱、两大捆柴三个铜钱、一斤盐六个铜钱、一斤鸡蛋六个铜钱、一个直径尺长的木盆十个铜钱、一把铁锁六个铜钱、一根绣花针加一小团线两个铜钱等等。
至于猪肉、鸡、糖、布匹什么的,也有卖,只是考虑到目前灾民的经济情况,进货量很少。
灾民拿到预支的工钱买东西,主要是买黑面、玉米面、盐、木柴及急需的日用品,然后回到新家将灶火烧起来,火炕烧热,再做点黑面面条或是玉米面糊糊把肚子填饱,最后摸黑洗洗睡觉。
灾民在新家的小日子就这么过起来了。
以前灾民在庄子里面是混住,一家人按男女分开住,现在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是团圆了。
混住时八个人睡一个大炕,八双脚八双鞋散发臭味,半夜放屁打呼噜的都有,空气那个混浊,睡一晚,脑袋晕晕沉沉。现在好了,卧房睡的人少,空气清新多了,且是家人或是脾气性格相投的好友,入睡前还能聊会天,想想就惬意舒适。
这一夜大部分灾民失眠了,亢奋的居多,小部分的灾民因藏私没献出地契不能免费住新房,万分懊悔,竟是睁着眼气了一整夜。
419开始生产
清早,天蒙蒙亮,铛铛铛,锣声敲响,打破了新房区的宁静。
打更的瘸腿中年男人操着南方口音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嚷道:“上工的人起床,一刻钟后到作坊吃早饭。作坊管早饭。”
瘸腿中年人原是燕军立下军功的军士,右腿被狼国军队打瘸了,本应退役回老家。
他是个孤儿,南方老家没有亲人,就留在了燕城,可是瘸腿找不到好活,每天打杂很累赚不到钱,还被人嘲笑,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周莫玄的作坊需要忠心本分的人,就让二总管赵义招了一批从燕军退下来的残疾军士,其中就有他。
他与另一个缺了左手的退役军士负责打更及白天巡逻,作坊给他们包吃住,每月还给三百个铜钱。
打更、白天巡逻这都是轻闲的不能再轻闲的话,是个人就能干。
他们非常清楚这是周莫玄在照顾他们,赏他们一口饭吃,心里特别感激,决定这辈子就是周莫玄的人了,别说打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去。
瘸腿男人转了两圈,确定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而后站在道路中间看着一个个灾民从家里出门急匆匆去作坊。
之前瘸腿男人在庄子里就负责打几天更,有些灾民认识他。
“赵大哥早!”
“赵叔起得真早。”
“今个赵工头气色看着不错。”
一个个的灾民有些讨好的跟瘸腿男人打招呼,有的甚至尊称他工头。
没有人看不起他是瘸子,这是瘸腿男人在燕城打杂工从未有过的待遇。
瘸腿男人老赵胸膛挺得很直,笑道:“什么工头,我就是打更的。”
昨天十几位管事已经宣布灾民去哪个作坊上工,今早还是有人迷糊,随着人流到了作坊大门,别人着急去吃早饭,他们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哪个作坊了。
有专门值守的管事早早的就来了,就站在作坊的大门前,看到十几个目光迷茫不知道去哪里的灾民,问清原因,哭笑不得,“你们可真够糊涂的。我手上没拿册子。这样,三个作坊的人吃饭都在一处,你们先吃早饭,我去找册子给你们查查。”
这十几个人连声道谢,赶紧随着人流去吃早饭。
作坊里面共建了四个大饭堂,每个最多能容纳一千二百人。
四千灾民除去很老的老人及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子,能上工的近三千人,全部都来吃饭,四个大饭堂到处是人。
饭堂负责打饭的十几个汉子穿戴干净,声音洪亮,不过要是仔细看,他们或是缺了手根,或是缺了耳朵,都是残疾。
“每一人领一个鸡蛋,两个杂面馒头,一小碟咸菜,稠粥管够啊!”
“排队,别急,人人都有鸡蛋!”
有个在大厨房里忙碌的青年汉子端着一簸箕杂面馒头出来时,容貌把人吓一跳。
原来他没有鼻子,脸上中间的位置是个红红血肉露出来的坑,很是诡异吓人。
有个胆小的妇人灾民竟是吓的尖叫起来。
负责打饭的个子瘦高的中年汉子是个小头,朝众位灾民高
声道:“我们刘老弟的鼻子是在边防跟狼国人厮杀被刀砍掉的,砍他的狼国人也没落得好处,命都没了,哈哈!”
闻言,众位灾民看没鼻子的青年汉子目光多了几分敬意。
“原来这位大哥是杀狼国人的英雄!”
“鼻子没了就没了,大老爷们的只有那话儿在能睡媳妇就行。”
“哈哈,没鼻子比没命可强多了。那个狗娘养的狼国人都去见阎王了。”
那个妇人一脸的愧疚,“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
青年汉子退役回到燕城后受尽白眼,花五两银子娶的媳妇跟人跑了,要是想不开早就拿根绳子自尽了,摇了摇头笑道:“无妨。”
这是个小插曲。
早饭每人有一个鸡蛋,黑面馒头、浓稠的玉米面粥随便吃,让灾民有了一个极好的心情,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
吃饱饭上工干活。
这个时候,管事们都来了,站在一间间作坊的大门前,一手拿着名册一手拿着笔,进一个灾民就在月出勤名册上这个灾民的名字后面划一笔。
月出勤名册就是按月考勤的名册。灾民要是一个月全部出勤,能拿全部的工钱,要是有事或生病来不了,缺勤几天就扣几天的工钱。
除去月出勤的名册,还有一个月工作质量的名册。这个名册是考核灾民在作坊上干活的情况,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
有些人不识字,但是天生学东西快干活快,同样的活,同样的时间,一个人能干过两个人。
这样的人在月工作质等级就可以评为上等。
上、中、下三个等级与绩效奖金挂钩。每个月除去工钱,还有绩效奖金,这样把激励灾民落到实处。
月出勤名册及绩效奖金是李如意提出来,江青云安排管事执行。
目前,灾民只知道工钱,并不知道绩效奖金。相信到了下月初领钱时会很惊喜。
灾民进了作坊间,发现里面多出十几个陌生的汉子。
这些汉子大都身有残疾。他们同样曾经是燕军的军士,在战场上受伤落得残疾,退役回到燕城,找不到适合的活,过得很贫苦,被周莫玄召来在作坊干活。
这些汉子比灾民早进作坊半个月,由李如意、李石及李家奴仆传授制作白糖、白盐、酱油、酱菜的厨艺,已经出师。
现在这些汉子成了作坊的技术骨干,由他们传授并组织灾民生产。
制作白糖、白盐、酱油、酱菜的厨艺是作坊的最高机密,不能外泄。李如意要求这些汉子安排灾民分工制作。
比如制作白糖,需要几个步骤,就把灾民分为几批,每批只掌握一个步骤,然后要求灾民互相保密,违反者送官府。
严格的管理制度能提高作坊的生产效率,还能保护作坊的知识产权不泄露出去。
这一天,由周莫玄投资万两银子屹立在燕郊荒地中央的三间大作坊终于开始生产。
谁会想到,大作坊将在几年时间里成为燕城税收大户,解决许多人的生计,推动燕城的发展,带动北地的经济繁荣。
燕王府。议事厅。
一直没把作坊放在眼里的周冰在看到桌上的一件东西后,目射精光,震惊问道:“这是你们的作坊产出来的?”
420海盐盐场
周莫玄笑的有些无邪,自豪的道:“当然是真的。”
他听说李如意的话,向周冰要了部分支配燕王府设在海边军工盐场的权力,可以每个月从那里调入五千斤海盐,然后按市场价支付银子。
军工盐场生产的海盐呈黄色,疙瘩状,模样丑陋,里面还有很多杂质,吃下去后味发苦,对人体有伤害,但是整个大周国的盐都是海盐。人不吃海盐就会生病,只能吃。
李如意能将海盐去除杂质,提炼成对人体没有伤害的白盐。
作坊提炼白盐用的就是李如意的方子。
燕王周冰看着雪白的白盐,不知道品相这般好看的盐味道如何,用手指捏了一搓盐,放进嘴里,心里极为激动的叫道:咸,太他娘的咸了。
江青云都替周冰觉得咸,望着周冰剑眉紧蹙,摇头笑道:“表哥,这盐很咸,你吃太多了!”
周冰接过周莫玄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舍不得把这么好的白盐吐掉,竟是咽了进去,语气很是埋怨的叫道:“你们应该早说!”
周莫玄摸摸鼻子,有些局促的道:“盐当然咸。爹,你怎么吃那么多?”
周冰挥了挥手,高声道:“你们早该说白盐的事,早该把白盐拿给我!”
周莫玄嘀咕道:“之前儿子有跟你说过。”
江青云朗声道:“表哥,白盐没有杂质,人吃了不会生任何病,只会对身体有好处。”
周冰心中大喜,问道:“可曾找太医试过?”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的答道:“试过。”
“好!”周冰首先想到的就是燕军的弟兄们,没有杂质吃了不会生病的白盐就得让弟兄们吃,“你们作坊产白盐的产量如何?”
江青云就等着周冰说这样的话,直入主题,“我们作坊每天能从海盐里面提炼一千斤。一个月三万斤。你给我们作坊特批的海盐太少,我与莫玄今日来就是为了向你要海盐。”
燕王府的海盐年产量八十万斤,除去供应北地,还供应给中部,甚至还远销外国。
北地的人没有中部多,但是吃盐量却是中部的三倍之多,原因是北地的人每年秋天要做大量的咸菜。
北地的咸菜里面的含盐量很高,咸菜咸的跟盐差不多。
之前,周冰能给周莫玄一年批八万斤,将近海盐场年产量的一成,数量很大了。
一斤半海盐才能炼制一斤白盐。对于年产量三十六万斤白盐的作坊来说,还差了许多海盐。
江